Chapter44
宋玉澤發燒了。
他躺在床上,緊緊皺著的眉頭,乾燥的嘴唇都起皮了,像紙張一樣白的臉上幾抹燒出來的紅暈看著叫人心疼。
昨晚,宋玉澤是被做暈過去的,半夜就開始發燒,怎麼都弄不醒,宋鎮幫他清理的時候也不過是身體本能的顫抖,並沒有醒過來。
宋鎮叫馮老來家裡吊了鹽水,坐在床邊看著他。
天氣冷,手放在被子裡吊水怕把針頭弄掉,宋鎮就把宋玉澤的手放在被子外面,下面墊個熱水袋。
宋鎮什麼都不幹,就坐在床邊看著宋玉澤。
他心裡有些懊悔,昨晚確實衝動了,現在小孩該恨死他了吧。
可是看到宋玉澤被別人的親的時候,理智就徹底斷線了,他也會害怕。
想到宋玉澤被別人親吻,被別人抱在懷裡,他就要瘋了。
也許在他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產生畸形的感情時,他就已經瘋了吧。
宋鎮輕輕握起宋玉澤的手,放在嘴邊溫柔地親了一下。
怎麼辦,明明知道是錯的,但是已經回不了頭了,不管宋玉澤是恨他,或是想殺他,他都不能放他走了。
宋玉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2天後了,他睜開眼,就看到宋鎮坐在床邊睡著了。
他沒動,也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眼神黑漆漆的,看不出在想什麼。
宋鎮醒來,就看到他這幅樣子。
「小澤……」他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握著宋玉澤的手輕聲道。
宋玉澤沒有甩開他的手,也沒看他,他像是一具沒了思考能力的屍體,亦或者他拒絕和外界有任何的聯繫。
宋鎮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不燙了:「要吃東西嗎?」
宋玉澤不回答他,像是沒聽到。
宋鎮握著他的手微微收緊,慢慢道:「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對你,你要是恨我,你可以打我。」
宋玉澤還是不說話,也沒反應。
宋鎮神色複雜地盯著他,遲疑著用手摸了摸宋玉澤軟軟的頭髮,然後站起身來,去廚房端了一碗煮好的粥過來。
他把粥放在桌上,然後兩隻手放在宋玉澤腋下,將他整個抱著坐起來。
整個過程,宋玉澤都絲毫沒有反抗。
「我餵你吃好不好?」宋鎮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不那麼燙了,才放到宋玉澤嘴邊。
宋玉澤嘴巴動也不動,像是無聲的抗拒。
宋鎮拿著勺子的手一頓,收回來放進碗裡,妥協道:「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好,我把粥放在桌上,你想吃的時候再吃,我出去了。」
說完他站起身看了一會毫無動靜的宋玉澤,才開門出了房間。
結果到了晚上,他進宋玉澤房間,就看到宋玉澤已經躺著睡著了,桌上那碗粥一點都沒動,冷的不能再冷。
宋鎮皺了皺眉頭,看了眼宋玉澤,見他一副睡覺都脆弱的不得了的模樣,心也跟著抽痛。
他看到宋玉澤這樣,心便無端端的難受起來。
將粥端出去,倒了,宋鎮坐在沙發上吸煙。
茶几上的煙灰缸裡煙灰漫的到處都是,裡面好多煙頭,都是剛才他坐在外面抽的。
他抽了一整夜的煙,也沒睡著。
第二天,宋玉澤還是拒絕吃飯,拒絕說話,像行屍走肉一般。
宋鎮看他這樣心裡又痛又難過,他摸著宋玉澤的臉說:「吃點東西好嗎?小澤,你不能不吃東西,不管你想怎麼樣,你打我也好,殺我也好,總歸要有力氣對不對?」
宋玉澤任他怎麼說,都沒反應。
宋鎮將粥強行塞進他嘴裡,他就吐出來,宋鎮拿他沒辦法。
除了吊水,吊營養針,算起來宋玉澤已經4天沒吃東西了。
「好,我不知道你是想折磨你自己,還是折磨我,你都做到了。」宋鎮看著宋玉澤,他滿臉疲憊,眼神裡紅血絲嚴重,好幾夜沒睡好覺。
他煩躁的走出去,拿了一把刀進來,遞到宋玉澤面前:「小澤,你要是單純的想折磨我,那麼換一種法子,刀在這,我也在這,隨便你往哪刺。」
宋玉澤還是沒反應,坐在那裡,眼神黯淡無光,絲毫不想動的樣子。
宋鎮拿著刀的手頹然地垂了下去,抱著宋玉澤親了親,說:「寶貝,你要弄死我了。」
第三天,宋鎮已經要瘋了。
宋玉澤依舊不肯吃飯,5天了,再這樣下去,宋玉澤不餓死,宋鎮也要被急死了。
他沉默的看了一會宋玉澤,眼神露出一點凶狠來。
宋玉澤就是屬於油鹽不進的那種類型,他打定了注意,任宋鎮怎麼勸說,他都不會動搖的。
宋鎮也看明白了,知道他有多固執倔強,一副不餓死自己不罷休的樣子。
宋鎮一掃之前的溫柔低聲下氣,冷著聲音道:「我知道你想餓死自己。既然你不怕死,那是不是我對你做什麼你都無所謂了?」
他舀了一口粥放進自己嘴裡,然後捏著宋玉澤的下巴逼迫他張嘴,貼上去,將嘴裡的粥吐進宋玉澤的嘴裡,用舌頭將粥抵進他的喉嚨口。
宋玉澤被迫喝下了第一口粥,他終於神色變了變,手指微微動了動,但是卻還是沒有反抗。
就這樣,宋鎮用口對口的方式餵他喝下了一整晚粥。
最後一口結束,宋鎮用手掌壓著宋玉澤的後頸,將他整個人壓向自己,加深了這個吻。
纏綿了半響,宋鎮才放開宋玉澤,微微喘著氣,沙啞著嗓子道:「不吃飯,以後我每天這樣餵你。」他舔了舔嘴唇,說:「這個方式不錯,我很喜歡。」
宋玉澤眼神閃了閃,沒說話。
之後的幾天,宋鎮都是以這樣的方式餵食給宋玉澤,但是這種方式只適合餵流食,很快,宋玉澤就消瘦了下去。
他本來人就瘦,現在更是只剩下了一副骨架,抱在懷裡都硌手。
冬天的被子蓬蓬的,他睡在裡面都幾乎看不出裡面有人。
宋玉澤瘦了多少,宋鎮就瘦了多少,除了和宋玉澤分食粥的時候他也吃了點東西,其餘時間他幾乎沒吃任何東西,整個臉龐顯得更加冷硬,眼窩深陷。
宋鎮像是在養一個活死人。
宋玉澤越是這樣,他越能體會到宋玉澤有多恨他,就像有一把刀每一天使勁絞著他的心臟,疼著,找不到治癒的方法。
還不如宋玉澤真的拿刀刺他幾下,他會更好過一點。
他沒辦法,他捨不得離開宋玉澤,也捨不得宋玉澤這樣,只好兩人都深深受苦。
馬上又是新年了,外面的街道上到處都張燈結綵的,熱鬧非凡,每個人都笑臉盈盈,快樂的不得了。
宋鎮的家裡卻冷冰冰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他想起去年過新年,他帶宋玉澤去放煙火,去滑冰,宋玉澤衝他笑的模樣,他笑起來太好看了,讓他想好好藏起來。
他想一直對他好的,明明想溫柔的對待他,但是現實卻逼著他去傷害了宋玉澤。
除了用暴力的手段,他真的想不出,把宋玉澤留在他身邊的辦法。
他是真的沒有辦法。
宋鎮買了一些年貨回來,是上一次新年,和宋玉澤一起買的那些東西,他都記得的。
就算宋玉澤不會再做火鍋給他吃,他也把材料買了,放在冰箱裡。
然後,他洗了個澡,把身上的冷氣都洗掉,換上乾淨暖和的衣服,才走進房間。
房間裡打著暖氣,宋玉澤一個人安靜地站在窗口往外面看。
他穿著單薄的睡衣,赤腳站在那裡,因為過於消瘦,睡衣顯得空蕩蕩的,精緻的鎖骨也露在外面。
他的頭髮也有些長,細碎的散在他雪白的脖子裡,陽光一照,顯出好看的光澤。
他皮膚呈現病態的蒼白,給人一種纖瘦脆弱的感覺,好像一捏就會碎掉一樣。
宋鎮走到他身邊,攔腰將他打橫抱起,放到床上,說:「不是說過,不許赤腳站著嗎?」
宋玉澤任宋鎮把他放在床上,眼裡是化不開的冷漠。
宋鎮把他有些冰冷的腳放在手裡捂熱了,才用被子幫他蓋好,問:「剛才在看什麼?」
知道宋玉澤不會回答他,他接著說:「想不想去外面看看?馬上要過年了,很熱鬧。」
宋玉澤不說話,眼睛看著別的地方,不和他對視。
這種無聲的抗議,宋鎮看多了,但是還是會難受。
他想,宋玉澤再這樣下去,兩人都要得神經病,他寧願宋玉澤發洩出來,也不要他這樣悶在心裡。
宋鎮突然湊過去,在宋玉澤耳邊用曖昧的聲音說:「小澤,我好想你的身體。我想和你做。」
宋玉澤眼神立刻變了,手緊緊地拽著被子。
宋鎮注意到了,心裡一喜,勾起嘴角道:「你好棒,知道嗎?你可是第一次就被插,射了,說明你的身體很淫蕩,很適合被男人操。」
宋玉澤蒼白的臉上迅速爬上一層紅暈,整個身子開始微微顫抖。
宋鎮伸手去扯他的衣服,舔他的脖子,說:「你不是不會反抗嗎?那我再好好疼愛你一次好不好。」
宋玉澤突然猛地推開宋鎮,撿起手邊的枕頭用力丟向他,紅著眼睛罵道:「宋鎮,你混蛋,你畜生,你怎麼不去死。」
因為長久不說話,他的嗓子啞的厲害,帶著濃重的哭音。
宋鎮上去一把抱住了宋玉澤,宋玉澤終於開始大力的掙扎,瘦的厲害的手用力打在宋鎮的身上,宋鎮只是緊緊抱著他,任他發洩。
宋玉澤邊打他邊大聲罵他:「你怎麼能對我做這種事,我恨你,恨死你了,我是你兒子,你怎麼能這樣呢。」
他罵了一會,就罵不下去了,出來的都是破碎的哭音,最後哭的泣不成聲。因為過於激動,整個身子都在打顫,打宋鎮的手底下也沒了力氣。
宋鎮抱著他,眼角發紅,他吻他的臉,說:「別哭了,別哭了....寶貝,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宋玉澤被他噁心的不行,抽抽搭搭地瞪他,說:「你滾。」
宋鎮說:「嗯,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