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這幾天街上特別熱鬧，超市裡到處都是新年購打折的，於是買年貨的一波一波往街上趕。很多商場也很熱鬧，辛苦了一年，人們熱衷於買身新衣服犒勞自己。

　孩子們最開心，既能拿到壓歲錢，又可以可勁買零食，還有新衣服穿。

　宋玉澤在家裡打掃衛生。

　首先清掃的是天花板和高處的牆角。

　他拿兩把掃帚綁著一起，然後站在凳子上墊著腳清掃，夠的十分艱難。

　宋鎮從放裡頭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他走過去說：「打掃衛生？」

　宋玉澤白了他一眼，意思是廢話。

　宋鎮見他夠得辛苦，走過去，猛地將宋玉澤抱了起來。

　「啊。」宋玉澤輕呼一聲，大聲道：「你幹嘛？」

　宋鎮說：「這樣你會擦的比較輕鬆。」他兩隻大手牢牢地箍住宋玉澤纖細的腰肢，輕鬆地將他舉得很高。

　宋玉澤說：「我夠得到，你不用這樣。」

　宋鎮不耐煩道：「快擦，別看你人瘦，我維持這個姿勢很累。」

　「那你放我下去！」宋玉澤一邊說，一邊蹬腿，耳朵紅了一大片。

　宋鎮見他紅著耳朵，笑了下，又故意板著臉道：「別鬧！快點，真的很累。」

　宋玉澤見掙不開他，只好繼續清掃，果然，這樣輕鬆地就夠到了。

　可是腰間那兩隻手實在太膈應人了，那力度讓他有種要被捏碎的錯覺。

　他快速掃了幾下，然後叫道：「好了好了，放我下去。」

　宋鎮也不鬧他了，把他放下來，甩了甩胳膊說：「酸死了。」

　宋玉澤心裡的彆扭這才消下去不少，嘀咕道：「誰叫你要抱我了。」

　宋鎮假裝沒聽到，說：「要我幫忙嗎？」

　宋玉澤就拿出一套圍裙，遞給宋鎮。宋鎮二話不說就圍上了，因為人高馬大，穿著圍裙顯得有點可笑。

　這下宋玉澤的完全不彆扭了，甚至覺得宋鎮這樣有些可愛。

　他遞給他一塊抹布，說：「擦玻璃會不會，你站陽台擦另一面玻璃，我在這頭擦。」

　宋鎮說：「不會把玻璃擦碎了。」說完就拿著抹布出去了，兩人隔著擦同一塊玻璃。

　他第一次擦窗戶，並沒有覺得不耐煩，大概是因為和宋玉澤一起擦的緣故。

　他盯著窗戶那頭的宋玉澤看，手上的布跟著宋玉澤走。

　宋玉澤擦到哪裡，他的手就跟到哪裡。

　宋玉澤擦的認真，沒注意到宋鎮的視線，他看這頭有一小點黑的，擦了下發現擦不掉，就點點窗戶看宋鎮。

　宋鎮收回視線，順著宋玉澤手指的方向把那髒處擦掉了。

　窗戶高的地方，宋玉澤就不擦了，只讓宋鎮擦。

　宋鎮人高，手隨便一夠，就能輕鬆擦到那高處的玻璃。

　「往左邊一點。」宋玉澤站在他身後指揮他。

　宋鎮就往左邊擦了擦。

　「你沒擦到。」宋玉澤說。

　宋鎮盯著看了會，說：「擦乾淨了。」

　「你手再左邊一點，有個小黑點，你沒看見麼？」

　宋鎮盯著仔細看了一眼，有些無語地說：「就一點點，不仔細看都看不出。」話是那麼說，他還是用布把那黑點擦掉了。

　「好了吧？」宋鎮回頭看他，用一種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宋玉澤沒理他，拿起準備好的報紙，把濕玻璃擦乾。

　宋鎮也拿起報紙出去跟著他一起擦。

　不一會兒，窗戶就乾淨地跟沒裝似地。

　宋鎮在這邊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宋玉澤的臉。因為身高角度問題，可以清楚看見他長長的睫毛，挺翹的鼻尖，紅色的一點唇，還有尖尖的下巴。

　他們兩人之間僅僅隔著一層玻璃，並且這個玻璃透明到接近於無，好像一伸手，就能觸碰到他，把他擁在懷裡。

　宋鎮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等窗戶擦完，兩人又把傢俱擦了一遍，最後才把地掃了拖乾淨。

　兩人一起做起來，速度比較快，到了下午1，2點就把家裡打掃乾淨了。

　「做家務好累。」宋鎮把圍裙脫下來扔到一邊，重重地躺在沙發上，一臉疲憊。

　宋玉澤也累的不行，不過他肚子也餓了，必須去做飯。

　宋鎮見他要往廚房走，坐起來說：「算了，不在家吃了，帶你去外頭吃。正好下午買些年貨回來。」

　宋玉澤說：「那我洗個頭，剛才頭髮上都落到灰了。」

　宋鎮說：「去樓下洗吧，自己洗也累。」

　兩人一起下了樓，他們家樓下正好有個理髮店。

　因為是快過年了，漲價了不少，洗個頭要30。住在這一片小區的家庭條件不算太好，所以理髮店裡現在很空，只有一兩個客人在。

　店長是個留長頭髮的男人，穿著緊身皮褲，看上有些娘氣。他認得宋鎮，見他進來，就迎上來說：「鎮哥，洗頭啊。」

　「嗯。」宋鎮冷淡地應了一聲，拉了拉宋玉澤說：「兩個人。」

　店長似乎有些怕宋鎮，連忙安排人過來給兩人洗頭，服務很周到熱情，卻沒有隨便搭話。

　宋鎮的氣場很凶悍，宋玉澤很難看到有人敢跟他搭訕的。

　連帶著給宋玉澤洗頭的小妹也戰戰兢兢的，見宋玉澤長的漂亮想搭話又不敢的樣子。

　兩人洗好頭，店長也只收了正常的價格，一人10塊。

　宋玉澤跟在宋鎮身邊出了理髮店，有些想笑，覺得宋鎮不愧是混過黑社會的，作風很彪悍。自己倒有些狐假虎威了。

　宋鎮問他：「怎麼了？」

　宋玉澤說：「沒什麼，看那老闆挺怕你的。」

　宋鎮笑了笑，摸出一支煙，點了叼在嘴裡，說：「怕我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他。」他又伸手推了一下宋玉澤說：「走了，想吃什麼。」

　宋玉澤說：「吃麵條吧，不想吃飯，有點冷。」

　宋鎮恩了一聲，突然拉了一下宋玉澤的手，說：「這麼冷，怎麼不帶手套？」

　宋玉澤說：「家裡沒找到。」邊說邊要把手縮回來。

　宋鎮卻抓著沒放，說：「等會給你買一副。」他瞄了一眼宋玉澤的脖子：「再買個圍巾。」

　明明都沒帶手套，宋鎮的手卻暖的不得了，幫宋玉澤捂了一會就收回來了。

　宋玉澤收回手，插在口袋裡，冰冷的手好過多了。

　他看了看宋鎮，覺得他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

　兩人上了車，宋鎮掐滅了沒抽完的煙，扔了，然後開了暖氣。一會兒車裡就暖起來了，車窗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這個時間點吃飯的人也不多。

　兩人進去的時候，店裡也是零星幾個客人。

　宋玉澤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宋鎮去點單。

　四碗大排面，宋鎮一人吃了兩碗，宋玉澤吃了一碗半，剩下的半碗被宋鎮倒進自己碗裡吃了。

　吃完飯，兩人去超市買年貨。

　超市裡看去都是人頭，大家都是來買年貨的，白天不管什麼時間段都是人擠人。

　宋玉澤一看這架勢就頭皮發麻，他說：「這麼多人，下次再來吧。」

　宋鎮道：「傻呀，馬上過年了，不管你哪天來，都是這麼多人。」他推了一輛手推車，一把拉過宋玉澤貼著自己，然後說：「沒事，你貼著我，沒人敢擠你。」

　果然，看到宋鎮的人，都自覺的往旁邊走，不敢擠他，就是有個別沒看見撞到他的，也立刻嚇到似地道歉往後退。

　宋鎮一直覺得這樣挺不錯的，但突然覺得有些鬱悶，他轉頭問宋玉澤：「我真的看上去這麼凶嗎？」

　宋玉澤微微勾起嘴角，說：「嗯，煞氣太重，總覺得會隨時操刀砍人的那種。黑社會麼。」

　宋鎮聽他調侃的語氣，忍不住笑了，說：「臭小子。」

　因為是宋鎮付錢，宋玉澤每次買一樣東西，都會拿起來問他，說這個好嗎?這個可以嗎？

　宋鎮很少逛超市，他享受的根本就是可以貼著宋玉澤走，也享受宋玉澤這樣一直問他，尋求他意見。

　本來他可以隨便說一句，你決定就好。

　但是他偏偏每樣東西，都裝模作樣地認真跟宋玉澤討論了，好像他真的知道哪種東西比較好一樣。

　「零食不買了吧，又沒小孩上家裡玩。」宋玉澤自言自語道。

　宋鎮說：「買吧，我吃。」

　宋玉澤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他，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能徒手劈磚的暴力份子居然會吃零食。

　宋鎮拿了幾包零食放進推車裡，對宋玉澤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大人吃零食啊。」

　宋玉澤抽了抽嘴角，說：「你買吧。」

　「給你買箱牛奶？看你矮的。」宋鎮經過堆牛奶的小山時，拎了一箱牛奶放進推車。

　宋玉澤說：「這個牌子的不好喝。」

　宋鎮瞅了他一眼，說：「麻煩。」說完，又拎了回去。然後拎了另一箱，說：「這個呢？」

　宋玉澤說：「嗯。」

　宋鎮又隨手拎了兩箱進去，還想拿第三箱，宋玉澤說：「夠了。」

　不一會兒，推車就被堆的冒出了一個小山頭。

　宋鎮結了賬，推車去了停車場，兩人一起把東西搬進車裡，然後結束了這趟年貨的採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