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9
宋玉澤垂著腦袋坐在車裡,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
車子裡縈繞著沉悶的煙味,一股低氣壓籠罩著整個狹小的空間,壓的宋玉澤抬不起頭來。
他微微用餘光瞟了瞟宋鎮,看見宋鎮握著方向盤的手臂用力地直冒青筋,臉上也是烏雲密佈,渾身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氣勢,是宋玉澤很久沒見過的恐怖臉色。
宋玉澤心裡惴惴不安,心跳都有些紊亂。明明知道自己和陸珉沒有什麼,但是他害怕宋鎮誤會。
顯然,宋鎮已經誤會了。
他糾結了半響,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說:「那個……剛剛陸珉是開玩笑的。」
他說完之後,車子裡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中,宋鎮的臉色似乎更難看了,嘴唇抿成冷硬的一條線,眼神也沒有溫度,看也沒看宋玉澤一眼。
宋玉澤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伸手拉了他胳膊一下,帶著點討好的小聲說:「阿鎮,你生氣了?其實我今天確實是顧枝出來吃飯的,陸珉他,他是突然回來的,我們好久沒見了……」
宋玉澤一向不怎麼會說話,這樣的解釋已經是破天荒了,如果不是他在乎宋鎮,他就不會這樣去小心翼翼的去解釋,因為他和陸珉確實沒有什麼,他也不覺得自己錯了。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宋鎮突然一抬手,一臉不耐煩地甩開了宋玉澤的手。
宋鎮的力氣一向大,又在氣頭上,宋玉澤的手被他一揮,砰的一下猛地撞到了車座上。
指關節撞的發疼,宋玉澤錯愕地盯著宋鎮,似乎沒想過宋鎮會突然動手。
當然,這並不算是動手,可是自從宋玉澤和宋鎮在一起後,除了在床上,宋鎮再也沒有弄疼過他了。
而現在宋鎮居然看起來想打他?宋玉澤先是錯愕,然後是震驚,接著委屈和氣憤快速吞噬了他的理智。
一個長期被欺負的人,一旦施暴方給了他一點溫柔,那人就很容易感動,這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相反,一個長期被放在手心裡寵著的人,一旦對方對他一點點的施暴,也能迅速分崩瓦解那人的情緒。
宋玉澤現在就是這樣,他漂亮的眼睛立刻蒙上一層淡淡的灰色。
他用力捏緊自己被撞疼的手,抿著嘴問宋鎮,說:「你什麼意思?想打我是嗎?」
宋鎮還是不說話,一臉不耐煩地盯著前方。沉默的樣子配上那張緊繃的臉簡直就像在默認。
瞬間,憤怒整個填滿了宋玉澤的胸腔,他不由提高了聲音道:「宋鎮你有意思嗎?我和陸珉什麼關係,你不知道?你就是小心眼,我都跟你說了他是開玩笑了……」
宋鎮猛地一打方向盤,伴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音,原本快速移動的車子戛然而止停在了路邊。
他終於轉臉看著宋玉澤,只是表情依舊陰霾,冷著聲音問:「好笑嗎?」
「什麼?」
宋鎮冷笑一聲,盯著宋玉澤問:「你不是說他是開玩笑嗎?那我問你,好笑嗎?」
宋玉澤:「……」
喜歡的東西,別人碰一下都像在搶。
宋鎮當然知道宋玉澤不會背著他和陸珉怎麼了,但是即使這樣,每次看到兩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他就不開心。陸珉這次親了宋玉澤,要不是理智制止著他,他氣的差點想開車直接過去把他撞死算了。
宋鎮嘴上不說,宋玉澤肯定是他最寶貝的東西,別人碰一下,都跟要他命似得。這次自然氣狠了。
看宋玉澤不說話,宋鎮嘴角泛著嘲諷的笑,說:「要是我抱著一個年輕的男孩子親他,然後跟你說我就是開個玩笑,你覺得好笑嗎?」
宋玉澤一想那畫面腦子就炸了,惱羞成怒地說:「你敢!」
看到宋鎮挑眉的表情,宋玉澤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打臉了。剛才他還說宋鎮小心眼呢,現在自己光想想宋鎮親別人就要氣死了。
他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那我有什麼辦法,我也不知道陸珉為什麼突然這樣,我又沒有叫他親我。」
宋鎮看他越說氣勢越弱,自覺佔了上風,呵斥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叫你不要和陸珉來往,你倒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他喜歡你,你難道不知道嗎?他現在親你一口,你無所謂,那以後是不是他要強姦你,你也無所謂?」
宋玉澤瞪著他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禽獸,陸珉他不會這樣的。」
宋鎮冷笑,說:「你又知道了?」
宋玉澤說:「我就是知道。」
宋鎮說:「嘖,你還挺瞭解他的啊,他是正人君子,我就是禽獸對吧。」他沉著臉逼近宋玉澤,一副你要是敢說是,我立馬禽獸給你看的表情。
危險的氣息逼近,宋玉澤立刻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宋鎮你講講道理好不好,今天我也是受害者,我招誰惹誰了,你跟我發火,我又沒做錯事,我還莫名其妙呢。」
宋鎮皺著眉頭說:「你怎麼沒做錯,你背著我和陸珉一起吃飯就是錯了。」
宋玉澤氣結:「我什麼時候背著你跟陸珉吃飯了,他是突然回來的。今天我出來跟顧枝吃飯和你說了吧,我也沒瞞著你,要不你也找不到這裡來,也看不到我和陸珉吃飯了。」
宋鎮說:「喲,那還是我不該過來打擾你們了。」
宋玉澤不想跟他吵架了,就說:「宋鎮你簡直不可理喻,我不跟你說了,你把車停在這裡幹嘛,回家。」
宋鎮說:「行啊,你答應我,說你以後再也不見陸珉了。今天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們這就回家。」
宋玉澤說:「你神經病。」說著就要拉車門自己下去,結果拉了一下發現車門給宋鎮鎖上了,他轉臉怒瞪著宋鎮說:「你怎麼就會這招,你能不這麼幼稚嗎?開門,我要下車。」
宋鎮盯著他氣紅的漂亮臉蛋看了一會,慢慢伸手扯了扯領帶,說:「誰告訴你我只會這招了?」
一個小時後,車子裡傳來宋玉澤壓抑的,低低的呻吟聲,哭著求饒的聲音,還有宋鎮粗重的喘息聲,肉體撞擊發出的沉悶的聲音。
狹小的車廂裡,泛著濃濃的情,欲的味道。
「不……不行了,腰疼,不要了。啊……宋鎮,你這個混蛋。」宋玉澤被困在狹小的空間裡,腿架在宋鎮的肩膀上,以極度彎曲的姿勢承受著狠狠的撞擊。
宋鎮用力地挺動著腰,將粗大的東西不斷深深送進他體內,汗水順著他英俊性感的臉頰滑落,他啞著嗓子低聲問道:「說,以後見不見陸珉了?」
宋玉澤說:「……宋鎮你混蛋……啊……疼」
再一個小時後,宋鎮問:「還見不見了?」
宋玉澤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再一個小時後,宋鎮問:「見不見?」
宋玉澤嗓子嘶啞,哭著說:「嗯……不見了,不見了。再也不敢了……」
嗯,宋鎮滿意了,果然還是這個辦法比較有效,以後可以多實施幾次。
下車的時候,宋玉澤一瘸一拐的,手扶著腰,眼角全紅了,明顯哭過一通。
宋鎮抽著煙,臉上的烏雲已經散去了,一派閒適地看著宋玉澤,眼角還帶著笑意。
晚上陸珉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問宋玉澤什麼情況。
宋玉澤說了一聲:「你去死。」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陸珉:「……」
Nick從背後抱住陸珉,瞇著眼睛含糊不清地問:「大半夜的笑什麼呢?嗯?」
陸珉突然抱住Nick的腦袋,狠狠在他嘴上親了一口,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Nick原本困頓的眼睛頓時一亮,一個翻身把陸珉壓在身下,兩人開始妖精打架。
宋玉澤被狠狠折騰了一通,回家洗完澡倒頭就睡。宋鎮要上床,被宋玉澤一腳踢了下去。
宋鎮也不生氣,用被子裹住宋玉澤,連人帶被抱在懷裡睡覺。
宋玉澤沒力氣跟他鬧了,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宋鎮將他額前的頭髮撥開,輕輕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盯著他的睡顏很久很久,不知在想些什麼。
宋玉澤沒想到,他會睡的這樣死,這一醒過來,竟然是在飛機上……而且還是一架私人飛機。
飛機起飛的噪音把他吵醒的。宋玉澤揉著眼睛,震驚地看著窗外景色,看著地面上的建築物越離越遠,變的跟螞蟻一般小。
他扭頭看著宋鎮,一副雲裡霧裡狀況外的表情問:「怎麼回事?我……我怎麼在飛機上?。我們去哪裡?」
宋鎮淡定地看了他一眼,說:「去X國。」
「什麼?」宋玉澤依舊一副震驚的表情:「怎麼突然去那裡,我今天還要上班呢。」
宋鎮說:「我幫你請假了。」
宋玉澤皺眉,說:「誰叫你幫我隨便請假了,而且我什麼時候說要去X國了,去那裡幹嘛?」
宋鎮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滿含深意的笑容,他說:「去結婚。」
宋玉澤:「……誰?……誰要結婚?……」心裡頓時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宋鎮指了指自己,然後指了指宋玉澤,篤定地說:「我們。」
宋玉澤:「……」
……。可以讓他先寫張試卷冷靜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