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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的旋律》第19章
第十九章 另外一個局

  西爾維婭後悔了,她現在很後悔,不只是後悔和拉佩之間的交易,更後悔當初把拉佩看作是一個孩子。

  西爾維婭現在已經知道拉佩不是孩子,有些地方甚至比大人還大,也比大人還猛。

  知道這一切的代價,就是西爾維婭現在一動都不想動,只想躺在床上,如果旁邊沒有這個可惡的傢伙就更好了。

  「你接受過神明的祝福嗎?」拉佩輕舔著西爾維婭的耳垂,問道。

  「神?」西爾維婭兩眼茫然,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以前沒有多少機會能夠進城。」

  「我建議你去戰爭之神或者風神的神殿接受祝福,這對提升實力很有好處,如果有人在你的身上下了魔法印記,神的祝福還會讓印記失效。」拉佩輕聲說道。

  「你之前為什麼沒告訴我們?」西爾維婭稍微有點精神,她看上去很不滿。

  「神的祝福是要錢的,大概在兩百到三百五十比索之間,這要看是哪位神靈。」拉佩並不在意,不過作為報復,他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西爾維婭頓時不說話了,不只是因為拉佩那雙應該剁掉的手,也是因為他的話。

  別人都以為強盜肯定很有錢,西爾維婭卻清楚大部分強盜都是窮光蛋,身上就算有幾個錢,也會很快花掉。

  幹這一行朝不保夕,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存錢只會便宜別人,所以大家一旦有錢就會隨意揮霍,把錢花光之後,就再去打劫。

  「你得到的是哪位神靈的祝福?愛情之神?」西爾維婭看了拉佩的那裡一眼,心想:那玩意肯定受到過祝福,要不然不可能這樣厲害。

  「你猜對了。」拉佩輕輕一頂,把那玩意送進西爾維婭的身體內。

  「你……浪費了……一次機會。」西爾維婭期期艾艾地說道,她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拱起來。

  「不,沒有浪費。」拉佩一邊用力,一邊解釋道:「我把自己分裂成許多人格,每一個人格都可以接受神靈的祝福。不只是這樣,每一個人格還有一次和魔王締約的機會,其中有一位就是淫欲魔王,它的賜予和愛情之神的祝福能夠迭加,感覺還不錯吧?」

  回答拉佩的,是用力拍下來的一隻枕頭。

  「你是個瘋子。」西爾維婭咬著嘴唇說道。

  「一切都是為了實力,你以為秘密員警是那麼好當的?你為什麼不想想,這樣一件案子為什麼交給我?」拉佩一臉苦澀。

  西爾維婭沉默了,她原本覺得拉佩很可惡,但是此刻卻覺得拉佩其實挺可憐的,她沒有去想拉佩問的那兩個問題,因為她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你要發洩?」西爾維婭冷著臉問道。

  「這倒不是。」拉佩親了一下西爾維婭的臉頰,道:「神靈的賜予稱為祝福,魔王的賜予卻稱為締約,你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名堂嗎?」

  「我不明白。」西爾維婭和其他強盜一樣,並不喜歡用腦子。

  「魔王比神靈要慷慨得多,它們並不是一次性給予你好處,只要你取悅它們,它們就會不停給你好處。」拉佩解釋道。

  西爾維婭想了想,立刻惱怒起來,道:「你用我來取悅魔王?」

  不過憤怒的同時,西爾維婭的心裡癢癢的,這至少比拿她來發洩,要容易接受得多。

  「別忘了,這是你、我之間的交易,你幫我,我也幫你。」拉佩探出身體,從床頭櫃裡面翻了一會兒,最後拿出一本筆記放在西爾維婭的身邊,道:「這裡面是我的調査紀錄,看了之後你就能知道誰最有可能是幕後黑手。」

  西爾維婭沒有去接筆記,紅著臉說道:「我不識字。」

  「不識字?」拉佩撓了撓頭,因為西爾維婭可不同於那些小扒手,她已經二十七歲,記憶力肯定不如那些十幾歲的人。

  「你有興趣學嗎?」拉佩問道。

  「沒有。」

  西爾維婭的回答很乾脆,也正如拉佩的猜想。

  「好吧。」拉佩也不強求,道:「幕後黑手應該是賓尼派的某個人,也有可能是所有的人。」

  「具體是哪一個人?」西爾維婭雖然不清楚賓尼派的成員數量,但至少知道憑她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把所有賓尼派成員殺掉,她必須知道主謀的身分。

  「我不清楚,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拉佩不敢打包票,接著又道:「不過這件事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如果沒有你們這檔事,我或許已經去馬內了……」

  說到這裡,拉佩突然唉聲歎氣起來:「上面讓我想辦法加入賓尼派,這樣才有可能查出幕後主使者的身分。」

  西爾維婭的臉色頓時變了,道:「這可夠危險的。」

  「沒辦法,誰讓我做這一行?」拉佩無可奈何地趴在西爾維婭的身上。

  西爾維婭說不出話來了,一開始她對拉佩並沒有好感,甚至還有些痛恨,可剛才聽拉佩說起和魔王締約的事,她的心有些動搖起來,覺得拉佩也挺可憐的,此刻她的心真的軟了,相比之下她絕對算是幸福的,她有一個哥哥,一個關心她、愛護她的哥哥。

  「怎麼?同情我了?」拉佩笑了起來,道:「如果同情我,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呸--」西爾維婭啐了一口,不過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拒絕?

  猶豫了片刻,西爾維婭紅著臉問道:「我們能不能約定一件事?」

  「你想和我約定什麼?」拉佩問道,他沒急著拒絕。

  「做那種事,我並不反對,但是別射在裡面,我不想懷孕。」西爾維婭的臉愈發紅了。

  拉佩的笑容消失了,他吧嗒一下嘴,意志消沉地說道:「放心,你不會懷孕的,如果你有了孩子,那也肯定不是我的。」

  「為什麼?」西爾維婭皺起眉頭,這話可不怎麼好聽。

  「和魔王締約需要付出代價,我捨棄了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後代。」拉佩淡淡地說道。

  西爾維婭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黑魔法師被認為是恐怖和冷酷的象徵。

  「起來吧。」拉佩從西爾維婭的身體裡面退出來,他取過放在床邊的衣服,

  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需要你陪我練劍。」

  就在這時,拉佩才發現昨天晚上西爾維婭穿的是夜行衣,想要另外找一套衣服可不容易,因為年紀不對,西爾維婭是成年人,這裡只有女孩,瑪格麗特她們最大的也就十七歲,無論身高還是胸圍都不能和西爾維婭相比。

  「看來你只能穿男裝了。」拉佩隨手撿起內衣扔給西爾維婭。

  「沒關係,在團裡面的時候,我也是有什麼穿什麼。」西爾維婭並不在意,以前的生活比這還艱難,住的不是野外就是山洞,吃飯也是有一頓沒一頓,她早就習慣了。

  拉佩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回來,手裡拿著一套衣服,不過不是男裝,也不是女裝,而是從前面的店鋪拿來的登山服,整件衣服連頭帶腳完全是一體的,上面還有面罩和頭套,全都是用厚實的帆布做成,很貼身,卻又沒緊繃的感覺。

  西爾維婭已經從床上下來,她還有些站不穩,兩腿無力,她休息了片刻,才接過那套衣服穿上。

  拉佩在旁邊看得直皺眉,看別的女人穿衣服,總有一種驚豔的感覺,可西爾維婭卻沒有,她的頭剃得像男孩,那張臉也棱角分明,配上這身衣服只能用英俊來形容,而不是漂亮,這種感覺怪怪的。

  拉佩用力晃了晃腦袋,他不敢再看下去,這讓他有一種負罪感。

  「我可以陪你練劍。」西爾維婭走到角落,從牆上取下她的劍,那上面仍舊纏著布。

  西爾維婭很鬱悶,她原本是來拚命的,結果拚到床上去,道:「我可不會放水,萬一傷到你,你別怪我。」

  「那麼我也可以用魔法吧?」拉佩反將一軍。比劍法,他或許差了一些;比鬥嘴,他絕對不會輸的。

  西爾維婭頓時說不出話來,她現在對魔法討厭極了,同時也充滿畏懼。

  一邊劍如匹練,光芒四射,一邊劍如急雨,星芒點點。天井裡劍光閃爍,人影晃動,伴隨著這番景象的還有劍刃披風的聲音,一片刺耳的嗡鳴,不時還會發出一陣陣金屬般的碰撞聲。拉佩這一次沒用槍,兩隻手握的都是劍,而他的劍又比昨天快了幾分。不需要考慮什麼精準,只需要追求速度,這種感覺好極了。昨天晚上拉佩和那個劍客互有攻守,此刻對上西爾維婭就不同了,一直是他在搶攻,這就是單一追求速度的好處,實力的提升確實很快。

  不夠快,還要更快。拉佩在心裡喊著。

  此刻拉佩已經感覺出來,只憑手臂的伸縮、手腕的抖動,已經很難繼續提升速度,想要更快,只有藉助別的途徑,比如能量外放。

  隨著一聲大喝,拉佩快疾無比地連刺十幾下。

  那兩把細劍發出像哨聲般的尖嘯聲,剎那間劍尖上多了一排芒刺,這些芒刺長僅半尺,但是數量卻很多。

  西爾維婭的臉色頓時變了,她開始後退。

  這是西爾維婭第一次後退,與此同時她手中的長劍劍光大盛,如同一道屛障般阻擋在前面。

  「你的這招很賴皮。」拉佩喘著粗氣說道,剎那間刺出十幾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破解了。

  「沒什麼賴皮不賴皮的,如果你遇上的是騎士,那時候你才會明白什麼叫賴皮?」西爾維婭理直氣壯地說道。

  與此同時,西爾維婭手腕一轉,手中的長劍劃了一道圓弧,朝著拉佩斬下來。拉佩左手一抖,長劍刺出,閃電般在西爾維婭的劍身上連挑五、六下,將那把劍撥開寸,右手則迅疾刺出,反攻西爾維婭的上三路。

  突然,拉佩放棄反攻,身體往後倒,緊接著就地一滾,眨眼間滾到五、六尺外,只見一道劍光貼著他的後背飛過去。

  「你也太狠了。」拉佩臉色大變,剛才他差點被劈成兩半。

  在三樓,那些正趴在欄杆邊上旁觀的小扒手也都面如土色,他們全都慶倖自己沒有待在底下,要不然就倒楣了,他們可不是老闆,絕對來不及閃躲,如果被那道劍光掃中,絕對會被一分為二。

  「好可怕。」

  「他們都很厲害,我們什麼時候能夠達到這樣的水準?」

  「我恐怕不行,上一次測的時候,我什麼天賦都沒有。」

  「我也差不多,我雖然有天賦,但是不突出,而且偏重幹盜賊方面。」

  那些小扒手一邊看,一邊議論紛紛。

  也有人沒在觀戰,他們知道自己和拉佩、西爾維婭差得太遠,就算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還不如抓緊時間訓練,其中就包括瑪格麗特,不過她的理由有些特殊,她實在不想看到西爾維婭。

  「我當初和你說過,別一門心思防著我們。你和老闆的關係與眾不同,他就算看上我們,也不會拋棄你,你的敵人只會在外面,就像那個女人。」和瑪格麗特對練的也是一個女孩。

  這個女孩比瑪格麗特的年紀稍小,論長相絕對是女扒手中最漂亮的,長著一張尖俏的瓜子臉,眼睛很大,秋波明媚,睫毛很長,忽閃忽閃地像會說話一樣,眉毛淡如春煙,鼻子很小巧,兩腮紅撲撲的,讓人有一種想撲上去咬一口的衝動;但是她的氣質就讓人很無語了,就算坐著不動,也會給人一種「妖媚」的感覺,同時讓人想起情婦、狐狸精這些詞。

  對於瑪格麗特來說,這個女孩原本是她心目中最大的敵人,但是現在她也管不了了,至少這個騷貨比底下那個不男不女的西爾維婭威脅要小得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好吧。」為了對付情敵,瑪格麗特決定做一回皮條客,道:「你還可以多找幾個人過來。」

  反正一頭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趕,瑪格麗特豁出去了。

  「放心,我對付男人最有辦法了。」那個女孩眉飛色舞起來。

  這兩個女孩以為自己說得很小聲,卻沒想到底下那兩個人都聽到了。

  「你的小女朋友好像吃醋了。」西爾維婭揶揄道。

  「你有沒有吃醋?」拉佩一邊搶攻,一邊問道。

  「我才不在乎呢!」西爾維婭哼了一聲,和一群小女孩爭風吃醋這種事,她還做不出來,再說,她自認和拉佩只是做了一筆交易,拉佩幫她查案子,她幫拉佩提升實力,做那種事只是提升實力的一部分。

  「你的劍法很高明,運用得也很巧妙,你的劍術老師應該很厲害吧?」西爾維婭一劍橫斬過去。

  「當然,我的兩個老師都是大師,一個是黑魔法大師,另外一個是劍法大師。」拉佩一矮身,避過這一劍,緊接著朝著西爾維婭的膝蓋就是一劍,他現在該攻下三路了。拉佩沒有提幸運金幣的事,就算西爾維婭和他有契約,他也不會洩漏自己最大的秘密。

  「那你肯定能夠弄到上等的劍法?」西爾維婭加快了劍速。

  「你的劍法不是也挺不錯嗎?」拉佩覺得很奇怪,他對西爾維婭所發的劍光異常忌憚,西爾維婭力量全開,劍光可以長達五尺,而且銳不可當。

  「這不是我自己的本事,而是我手裡這把劍的功勞。三年前我們搶了一個破落貴族,那傢伙什麼都沒有,只有這把長劍。哥哥他動用了首領的特權,將這把長劍給了我。」說到這裡,西爾維婭的神情又變得黯然起來。

  拉佩看了那把長劍一眼,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不過他馬上就把心中的貪念壓下去,因為這把劍根本不適合他。

  拉佩的劍路已經固定,他只練一招-刺,他追求的是速度,極致的速度,所以只能用細劍,因為細劍最輕。而西爾維婭這把劍屬於手半劍,介於單手劍和雙手劍之間,劍柄很長,可以雙手握持,劍身也較重,和他的劍路完全不符合。

  「我可以幫你弄一套頂級的劍法。」拉佩一抖手腕,雙劍連環刺出,招招搶攻,繼續道:「不過作為交易,你也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西爾維婭臉一紅,以為拉佩又在說那種事,不過她馬上就知道自己想歪了。拉佩停下動作,說道:「今天晚上你跟我回家,以後你就待在我家。」

  「為什麼?」西爾維婭也停了下來。

  「我需要你保護我的家人。」拉佩說道。

  「就算為了這個理由,你也沒必要這樣做吧?」西爾維婭糊塗了,道:「你應該不缺錢,完全可以把你家隔壁的房子全都買下來……」

  「我已經這麼做了。」拉佩說道。

  早在半個月前,拉佩家隔壁的房子就已經被他買下來,現在裡面住的是烏迪內斯的手下。

  「你打算怎麼介紹我?說我是保鏢?」西爾維婭問道,她不在乎名分,但是女人的心思總有些奇怪,如果拉佩真的這麼做,她表面上不會顯露出來,心裡肯定不樂意。

  「我會說你是煉金術士佛勒的遠房侄女,你父母雙亡,唯一的哥哥也在不久前去世,你只能來投奔叔叔,而你的叔叔卻把你交給我來照顧。」拉佩早就想好理由。

  拉佩現在的身分就相當於佛勒的弟子兼管家,如果佛勒真有一個侄女,完全有可能許配給他,這樣一來兩者的關係就更密切了。

  拉佩以前和比格‧威爾聊起貴族的生活,知道這種事經常發生。

  西爾維婭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是她心裡挺高興的。

  「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去馬內,臨走之前我打算改善一下家裡的生活,用你當理由,再合適不過。」拉佩想的很多。

  西爾維婭有些猶豫,但是最終還是答應下來,道:「那好吧。」

  拉佩把兩把劍變成項鍊的模樣放進口袋內,說道:「現在各座神殿應該開門了,你快點過去,傍晚之前你必須回來,我會帶你去我家,見我的父母。」

  西爾維婭茫然地收起劍,她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

  這個世界的變化實在太快,昨天晚上西爾維婭剛失去哥哥,變成孤苦伶仃一個人,但是現在她居然多了一個男人,同時還多了一個家。

  傍晚時分人來人往,大街上的車輛也顯得異常繁忙,一輛馬車在車流中慢騰騰地往前挪著,裡面坐的正是拉佩和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已經換了一身女裝,頭上戴著假髮,總算把她那身「假小子」的味道稍微掩蓋一些,此刻她正靜靜地聽著。

  想要把西爾維婭介紹給父母,首先得幫她編造一個身世,拉佩在這方面還算擅長。

  「你的家族在兩個世紀以前跟著理査德三世去普利托里亞,理查三世征服了那裡後就回國,你的先祖卻決定留在那裡。這兩個世紀以來,你們家已經是那裡數一數二的名流。

  「你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十年前普利托里亞發生過一場瘟疫,你的母親也因此去世,幾個月前你的哥哥又死於決鬥,整個家族就只剩下你一個人。此時你周圍的人,包括你的一些親戚盯上你的財產,所以你需要一個丈夫。

  「佛勒先生是你的遠房叔叔,他是個煉金術士,而且實力非凡,他對你的財產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你來投奔他,而他把你交給了我。」

  「可我從來沒去過普利托里亞。」西爾維婭有著她的疑慮,問道:「你的父母問起來怎麼辦?」

  「放心,他們也沒去過,不管你怎麼說,他們都會相信的。」拉佩早就想到了。西爾維婭鬆了一口氣,突然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剛毅,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幫我査案子?」

  拉佩翻了翻白眼,比格‧威爾在催他,現在又多了一個催他的人,道:「我已經有初步線索了。」

  拉佩沒有撒謊,之前西爾維婭去神殿接受祝福的時候,他花了一些時間調查。

  這段日子,拉佩讓漢德收買一大批線人,其中大部分人和匯票、借貸這類業務有關,不管是教會、郵政署,還是地下錢莊,全都有他們的眼線,任何一筆超過一千比索的業務,他的手上都有一份紀錄。

  強盜一向是拿了錢才辦事,如果事情沒辦成,他們會退回一半。那個雇主給他們六萬比索,這還不包括給那個魔法師的錢,那個魔法師以及另外幾個可能和護衛隊有關的人,拿的錢絕對不會比這少。

  這樣一大筆錢財的流動,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這件事的背後有黑幫老大瓦克利的影子,給你們的那筆錢和他手底下的幾個商人有關,不過瓦克利應該不是主謀,那個黑手仍舊藏在幕後。」拉佩有些撓頭,線索到了這裡就斷了,想要繼續查下去,他就必須硬碰那位黑幫老大,但拉佩現在可沒這個實力。

  「幕後黑手是賓尼派的人?」西爾維婭問道。

  「還不能肯定,不過他們的嫌疑最大。」拉佩沒有把話說死。

  「你有幾成把握?」西爾維婭不滿了。

  拉佩撓了撓頭,他很難下結論,只能道:「賓尼派的嫌疑最大,但是不排除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什麼意思?還有別的可能?.」西爾維婭吃了一驚。

  「那個幕後黑手很厲害,他藉你哥哥的手來殺我,又藉護衛隊的手殺人滅口,現在又把瓦克利牽扯進來。說實話,賓尼派的行事風格如果這樣老辣,之前的刺殺事件就沒有那麼容易查出來了。」

  「不是他們又會是誰?」西爾維婭快要瘋了。

  「我不知道,可能有人想讓我像一條瘋狗似的亂咬。」拉佩搖了搖頭。西爾維婭的頭都大了,聽拉佩這麼一說,她覺得每個人都像嫌疑犯,但是仔細一想,好像誰都不是主謀。

  西爾維婭乾脆閉上眼睛,道:「這件事還是交給你這個專業人士去處理吧,我只需要知道誰是主謀就行。」

  「給我點時間。」拉佩拍了拍西爾維婭的手背。

  馬車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停在拉佩家的門口。

  還沒等拉佩下馬車,他就聽到屋內傳來哭泣的聲音,是他的母親在哭,他立刻跳下馬車,也顧不上管西爾維婭,拿鑰匙打開門,直接闖了進去。

  拉佩的母親在客廳,不只她在,拉佩的父親也在,此刻他完全不像前幾天那樣意氣風發,反倒垂頭喪氣,一言不發。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拉佩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拉佩的母親仍舊在哭,哭得喘不過氣,拉佩的父親則一臉呆滯,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

  「你們說啊,就算天塌下來,也有辦法補救的;你們不說的話,那就沒轍了。」拉佩急得快發瘋。

  「還不是因為你爸爸,我早就知道他身邊的那些人靠不住。」拉佩的母親一邊哭,一邊埋怨道。

  「爸爸怎麼了?」拉佩催促道。

  眼前這一幕讓拉佩覺得很熟悉,不久之前他在保羅家就看過類似的場面。

  保羅的老婆是個潑辣貨,拉佩的母親卻不一樣,她性子偏軟,能忍則忍,現在她這副模樣,肯定出了大事。

  「難道爸爸的職位發生變故?」拉佩問道。

  「如果只是這樣……我也不會在意……但是他們實在太過分了……想要你父親當替罪羊……」拉佩的母親總算把原因說出來。

  說到這裡,拉佩的母親悲從心起,又嚎啕大哭起來。

  拉佩的目光瞬間變得異常凶厲,他有種預感,這件事和他有關,對方不想讓他好過,又出招了,而且是這麼個陰招。

  與此同時,拉佩也已經明白,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秘密員警就該隱藏在暗處,一旦暴露在明處,就失去威懾力,而且這段日子拉佩實在太高調,卻忘了他的實力還沒到可以高調的時候。

  「現在告訴我具體情況。」拉佩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父親的面前,他不指望母親能說得明白,女人總是情感多於理智。

  拉佩的父親仍舊在發呆。

  拉佩隨手拿起桌上的水壺,朝著他父親的頭頂就澆下去。

  拉佩的父親一下子就被淋透,現在是冬天,拉佩家為了省錢,不到最冷的那幾天,壁爐是不會生火,所以房間內很冷,一壺冷水澆下去,那滋味絕對不好受。拉佩的父親被凍得一哆嗦,一下子跳起來,怒氣勃發,舉起巴掌就要扇下來。拉佩可不想挨耳光,他也不能挨耳光,此刻他必須掌握主導權,讓他父親聽從他的安排,所以他伸腳一勾。

  拉佩的父親只是普通人,再加上怒火攻心,被拉佩一勾之下頓時摔倒在地,這一下摔得挺狠,好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現在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拉佩只用一隻手就把他父親從地上拎起來,因為他早就偷偷戴上怪力手套。

  這段日子以來,拉佩明白一件事,用拳頭說話往往最容易讓人明白,別人也願意聽,因為不聽不行。

  「你、你的力氣……」拉佩的父親瞪大了眼睛。

  這段日子拉佩的父親一直看不透兒子,他知道兒子身上肯定發生什麼事,一直以為兒子加入黑幫,甚至懷疑佛勒就是黑幫頭目,原本打算過一段時間和拉佩攤牌,沒想到結果出乎他的預料。

  「你先別管我的事,先說說你的麻煩。」拉佩拉過一張椅子讓父親坐下。

  拉佩的父親已經回過神,這才注意到拉佩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女人。

  「這位女士是……」拉佩的父親連忙站起來,因為西爾維婭給他的感覺很不一般。

  「這位是亨德里克小姐,你可以叫她西爾維婭。」拉佩說道:「她是佛勒先生的侄女,佛勒先生讓我照顧她。」

  「照顧?」拉佩的父親已經聽傻了。

  「西爾維婭的先祖是理査德三世麾下的軍官,跟著那位陛下征服普利托里亞,之後就定居在那裡,是那裡的名門。不過到她這一代,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我和她如果有了孩子,其中一人將會繼承她家的產業。」拉佩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說辭,介紹著西爾維婭的身分。

  「她是貴族?」拉佩的父親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差不多吧,勉強也能算是貴族。」拉佩不打算編得太離譜,如果說是貴族,他還得編造家譜和家徽,那就太麻煩了。

  拉佩的父親卻不在意,在他看來,名門就等於貴族,不過他有些懷疑拉佩話語的真假,畢竟他剛被信任的人欺騙,此刻他對一切都充滿疑問。

  拉佩看出來了,他朝著西爾維婭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轉頭對父親說道:「她和我一樣,也不是普通人。」

  西爾維婭挺機靈的,她舉起右手,手裡握著一把「匕首」,突然「匕首」伸展開來,轉眼間變成長劍。

  西爾維婭轉動著長劍,舞了一道劍花,緊接著就是一記斜斬。

  只見劍光一閃,角落那邊的矮櫥從中間一分為一二,矮櫥裡面放的是餐具,全都稀裡嘩啦掉出來,之中的一部分也被劈成兩半,切口異常平整。

  「這……這……」拉佩的父親兩眼茫然,他原本還在懷疑佛勒是流氓頭子,所謂的侄女肯定也是流氓,這下子他傻眼了。

  拉佩的母親也愣住了,她一邊為那些盤子、碟子感到心痛,一邊慶倖丈夫有救了。

  「現在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拉佩再一次問道,而這一次和剛才的效果完全不同。

  拉佩的父親終於振作起精神,一臉憤恨地說道:「賓尼派的人不甘心下臺,他們把以前的一些事翻出來,其中就包括兩年前杜瓦利派的一件案子……」

  「是什麼案子?」拉佩連忙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沒告訴我具體情況,只是讓我一口咬定,兩年前市議會競選的時候,我曾經喝醉過,醉倒在博南大街旁邊的一條小巷子,等到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上多了幾道傷痕,皮帶也丟了。」拉佩的父親又憤怒又無奈。

  「你答應了?」拉佩皺起眉頭。

  「我沒答應,但是他們說已經報上去,明天就有人過來詢問,如果我不按照他們的話說,他們也有辦法讓我招供。相反的,我如果照著這話說,他們保證我最多在牢裡待兩年,出來之後他們會補償我的,最起碼讓我當個科長。」說到最後,拉佩的父親語氣很無力,顯然他也知道這不可能。

  「他們確實會補償,不過是給那個出主意的傢伙。」拉佩惡狠狠地說道:「那個傢伙是誰?」

  拉佩的父親頓時猶豫起來,說到底他和保羅是一樣的,都屬於老好人,他希望的結果是他不需要去頂罪,同時又不得罪人。

  「你真以為只要坐兩年牢就行了?他們為什麼不告訴你是什麼案子?」拉佩冷笑道:「肯定是怕嚇到你,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十之八九是殺人案,他們拿你當替罪羊,根本就沒打算給你留活路。」

  「不會的、不會的,他們應該不會這麼狠,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改口的。」拉佩的父親茫然地搖頭。

  「等到你想要改口的時候,你已經是死人了!」拉佩火冒三丈,他現在總算明白保羅的老婆為什麼那樣惱火,一個人窩囊不可怕,可怕的是既窩囊又不肯聽勸,還裡外不分,對外人言聽計從,卻把家裡人的話當作耳邊風。

  「不會的,應該不會的。」拉佩的父親仍舊在堅持。

  「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替媽媽想一想、替妹妹想一想。如果你出事,她們會有多傷心?你讓她們怎麼活?」拉佩怒吼道,他真想狠狠搧父親幾記耳光。

  「不,不會的,他們發過誓。」拉佩的父親已經不是在解釋,更像是自言自語,他並不是不相信拉佩的話,而是無法接受,此刻他情願當一隻蝸牛,蜷縮在自己的殼裡面。

  「誓言可以是假的,在法庭上有那麼多人做假證,他們都宣了誓,誓言有用嗎?」拉佩已經厭煩了。

  「不會,他不是那種人。」拉佩的父親完完全全縮進他的殼裡。

  「你從來就不會看人,別說外人,你連自己的家人都看不明白。」拉佩一把抓住父親的衣領,直視著父親的雙眼,道:「你看看我,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你知道我的手裡有多少條人命?你知道我有多少仇家?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拉佩原本不想拿秘密員警的身分欺騙自己的家人,但是現在不行了。

  「我可以告訴你,拿你當替罪羊並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真正想要對付的是我。」拉佩從一開始就覺得這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他的陰謀。

  「對付你?」拉佩的父親茫然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拉佩。

  「現在聽我說。」拉佩把母親也拉過來,道:「七歲那年,我被發現有魔法天賦,發現我的那個人是秘密員警。他為了調查一件案子來到這裡,我幫他做了很多事,從那時候開始,我成了秘密員警的周邊成員。

  「幾個月前,國王特使遇刺,國王陛下大為震怒,他對這裡的員警根本不抱希望,不認為他們能夠破案,所以讓秘密員警調査此案。秘密員警在塔倫並沒有分部,甚至只有我一個周邊成員,所以他們提升我的等級,把這件案子交給我。這段日子我一直在調査刺殺案,不久前我的調查有了結果,這讓一些人坐不住了。前天晩上的槍聲和炮聲你們肯定都聽到了吧?那就是我的人在和一群匪徒交火,兩邊都死了很多人。本來我以為這就是他們報復我的手段,沒想到我猜錯了,他們居然從你們身上下手。」

  「不過這也說得過去,我並不容易對付,我是個劍客,還是個魔法師,我有足夠的實力,還有一群手下,甚至連火炮都有,而我的父親卻什麼都沒有,沒有能力、沒有見識,還很容易相信別人,這樣的傻瓜太容易對付了。」

  拉佩的父親被說得面紅耳赤,不過他更多的是震驚,道:「你是秘密員警,還是魔法師?」

  拉佩的父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先別管這些,告訴我,讓你背這口黑鍋的人是誰?」拉佩的語氣越來越冷。

  拉佩的父親仍舊在猶豫,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拉佩沒轍了,他原本不想用這招的,他掏出魔杖,隨手一晃,魔杖的頂端頓時冒出一陣黑煙,裡面隱約可見無數哀號的面孔。

  「老爸,你不想開口也行,我可以直接提取你的記憶,身為秘密員警,這是必修課。」拉佩看上去一副已經失去耐心的模樣。

  「不、不要。」拉佩的父親露出恐懼的神情。

  「我也不想這樣,被抽取記憶的人,大腦都或多或少會受到一些損傷,有的變成白癡,有的癱瘓在床……不過,我相信媽媽情願照顧你一輩子,幫你端屎把尿,也不希望看到你被吊在絞架上。」拉佩愈發顯得冷酷起來。

  「你用不著騙我,你不會這樣做的。」拉佩的父親搖了搖頭。

  「你看人從來不準。」拉佩冷笑一聲:「知道大威爾森為什麼把升職的機會讓給你嗎?」

  拉佩的父親瞬間瞳孔收緊,他一直懷疑這件事是拉佩做的,不過他只以為拉佩威脅大威爾森,逼他放棄機會,現在看來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拉佩齜牙笑了笑,笑容陰森又殘暴。

  「我抓了威爾森一家,當著他、他老婆和他那可愛的小女兒的面殺了小威爾森,還把小威爾森的靈魂抽取出來獻給魔鬼。我告訴他,如果他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讓他們一家全都下地獄。」

  拉佩父親的臉色頓時變得毫無血色,拉佩的母親也滿臉惶恐。

  「告訴我,誰是主謀?誰是幫兇?」拉佩將魔杖的頂端指著他父親的額頭。

  看到兒子要來真的,做父親的終於承受不住,大喊道:「是巴多爾!」

  說完這番話,拉佩的父親搗住自己的臉,眼淚從眼角流出來,他覺得自己活著根本就是一場悲劇。

  「這個傢伙是做什麼的?」拉佩繼續追問道,只憑一個名字,他可沒有辦法調査。

  既然已經開口,拉佩的父親再也沒什麼可隱瞞的,道:「他是港口事務管理處的處長,是我所屬的那個派系的頭頭。」

  「他在杜瓦利派是什麼身分?」拉佩又問道。

  「他是幹事。」拉佩的父親說道。

  拉佩沉默了下來,此刻他想知道的事情全都知道了。

  「這樣一隻小臭蟲居然也敢算計你,你隨手就可以把他碾死。」西爾維婭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打算怎麼做?宰了他?」

  「只死他一人怎麼夠?」拉佩滿臉猙獰。

  拉佩的父親完全傻了,巴多爾是個處長,在塔倫這樣的小地方,處長已經算是上流人物,卻沒想到在拉佩眼裡只是一隻小臭蟲。

  「你出去告訴車夫,讓漢德過來一趟。」拉佩吩咐道。

  西爾維婭打算出去時,沒想到拉佩又改變主意,道:「慢著……乾脆讓漢德去找格拉羅斯署長,就說我有急事想見他。」

  「現在太晚了吧?」西爾維婭看了看天色。

  「他會來的,就算他已經上床,也會立刻爬起來,跑到我面前。」拉佩淡淡說道。

  這一次不但拉佩的父親目瞪口呆,就連拉佩的母親都張大嘴巴。

  郵政署也有署長,對於拉佩的父母來說,那已經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但他們的兒子居然能夠將一位署長呼來喝去。

  隨後,西爾維婭出去了。

  看著西爾維婭的背影,拉佩的父親忐忑不安地問道:「她不是佛勒先生的侄女嗎?佛勒先生不是你的雇主嗎?」

  「現在可以告訴你們了。」拉佩轉過頭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這才說道:「佛勒先生其實是我的合夥人,還有兩個合夥人,一個是員警廳廳長安博爾諾德,另外一個是塔倫最大的走私商人烏迪內斯,我們一起開了一家公司。」

  拉佩的父親瞠目結舌,好半天拉佩的父親才問道:「你的公司有多大?」

  「每年的收入大概在一百二十萬到兩百萬比索之間,我占兩成股份,除此之外我還有十二家店鋪、五十幾幢住宅,每年的租金收入差不多有五、六萬比索。」拉佩趁機交底。

  拉佩的話音落下,旁邊傳來撲通一聲,拉佩的母親已經摔倒在地上,她被這個消息嚇到;拉佩父親的情況稍微好點,不過他也說不出話來。

  「等一會兒我去見格拉羅斯,你也一起過去,畢竟你是當事人。」拉佩說道:「我會帶你長長見識,省得你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你打算怎麼對付巴多爾?」拉佩的父親低聲問道。

  「這個叫巴多爾的人應該有點錢吧?」拉佩反問道。

  「應該有。」拉佩的父親連連點頭。

  「我會讓他把錢吐出來。」拉佩笑著說道,緊接著又問道:「他應該還有老婆和孩子吧?」

  「有,他有妻子和兩個孩子,不過我忘了是兒子還是女兒。」拉佩的父親不清楚拉佩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他的老婆多大?漂亮嗎?」拉佩再一次問道。

  「我不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拉佩的父親感到疑惑不解。

  「如果漂亮的話,可以賣個好價錢,女兒也一樣。如果是兒子……烏迪內斯在東方有點門路,那些蘇丹的後宮需要大量的閹奴,男孩只要長得不難看,也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拉佩已經替這一家人安排好後路。

  「你……」拉佩的父親突然發現自己太失敗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是溫順的綿羊,沒想到卻是一頭兇殘的豺狼。

  「你以前也經常這麼做?」拉佩的母親問道,她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兒子。

  「當然不。」拉佩搖了搖頭。

  拉佩的父母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們很快就失望了,因為拉佩緊接著說道:「這個傢伙做得太過分,所以我才會這麼做,算是給其他人一個警告。以往我對敵人一向都是直接殺掉,不會讓他們太痛苦,也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再威脅到我,偶爾我也會拿他們來獻祭,不過那都是些特殊的人物。」

  「獻祭?」拉佩的父親感覺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他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我是一個黑魔法師,你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嗎?」

  拉佩笑了,他笑得很甜美,笑得很燦爛,不過他父母卻一點都笑不出來,父親臉色蒼白,母親也連退幾步。

  什麼秘密員警、什麼地位權勢,都比不上這個身分更令人畏懼,黑魔法師一向都是邪惡的化身,是殘忍、惡毒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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