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險的花落羽
王家別院,倒是極其幽靜。
令君玄凌奇怪的是,夜若離把王斐然給揍了,為何王家沒有任何異動?好像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這不禁讓他充滿疑惑。
然而,夜若離和聖夜卻並不在意,逕自回到王新給他們安排的房中修煉。
「這個木盒我還沒有時間看過,不知道它到底是何東西,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木盒上有一道禁制,不是任何人都能打開。」
夜若離翻動著手裡的青色木盒,深呼吸了口氣,一股玄力狠狠的撞擊上木盒,想要借此破開禁制,然而,手中的木盒卻紋絲不動,未受絲毫傷害。
「沒用?」眉頭微微皺起,夜若離的臉色越發凝重,「看來,是我的實力不夠,無法破開這道禁制,不知道下這禁制的人,又該有多強?」
此時,夜若離有一種感覺,這青色木盒和她的命運聯繫在一起,要不然,最初亦不會指引她到攤位前。
就因為感受到那一股波動,她才想要得到這青色木盒。
「持有青色木盒的老者,亦不是等閒之輩,他說我們有緣自會相見,不知道是否真有這緣分,彼時,我定然要詢問他關於木盒的信息。」
或許,僅有那位邋遢的老者,方能回答她所想知的一切。
把木盒放入玄靈戒指當中,夜若離不再去思考這些問題,在沒有人打擾之前,她就在這房間內修煉起來。
蒼穹界不愧是世人眼中的聖地,這裡玄氣的濃郁程度,比外界不知濃郁了多少,如果她出生於蒼穹界,頂多五六年,便可突破至玄尊。
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在這五天內,夜若離和聖夜都沒走出房門一步,致使君玄凌不禁哀歎,這兩個果然是修煉狂人。
於是,在這兩人的刺激下,君玄凌也默默的呆在房內修煉。
就在五天後的早晨,王新讓王家所有人去大堂集合,因此,三人被迫放下修煉,隨同王家眾人前往大堂。
此時,王家大堂內,站立著王家一群高手和不在少數的傑出子弟。
這王家不愧是蒼穹界二流勢力,光是聖皇強者便有三個,其中最強的乃王家家主王新,實力為一介玄皇中級。
便是星玄師高手,亦有四五十個,如此勢力放入外界,足矣橫掃大陸。
可在蒼穹界,僅不過是個二流勢力,還處於偏下,可見蒼穹界底蘊的深厚。
而天玄師與地玄師也有不少,都是一些年輕的面龐,至於更往下的則沒有資格前來此地。但是,王新召了如此多的人,很顯然有大事發生。
「諸位,想必老城主的病都已有耳聞,」王新負手而站,威嚴的眸光從以下眾人面前掠過,說道,「前幾日,城主廣發英雄帖,隨之前往清靈山尋藥,這是我們王家飛黃騰達的機會,如果幫助城主找到藥材,那前途將不可限量,所以,你們立刻做好準備,稍後便與我前去城主府會和。」
隨著王新的話落,眾人都交頭接耳起來,顯然對於老城主的病情早有耳聞。
如果能巴結上城主府這條大船,日後的王家,也有了一個強大的靠山,而且能任府主職位,在那聖天城中都有人脈。
所以,城主在一個城池,地位是卓然的。
朝陽下的城主府,已聚集了天麟城諸多勢力,而城主府門前,站立著兩人,即便是強如花家這種勢力,在此同樣不敢放肆。
那兩人中,左旁的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縱然老者面色虛弱,卻依然顯示出一身的傲骨與久居上位的威嚴。
老者的身旁,站立著的則是位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舉手投足間有著無法掩飾的貴氣,難能可貴的是,他縱然舉止高貴,但沒有那種倨傲之態,反而透著一股他人沒有的平和。
那位老者,便是城主府的老城主藍隨落,亦是天麟城第一高手,玄皇巔峰。
至於中年男子,則就是現任城主藍天寧。
「咳咳,」手捂著顫抖的唇,藍隨落咳嗽了兩聲,眉間有著虛弱之意,他疲憊的掃了眼各勢力中人,語氣如風般輕輕的飄落,「各位能因我城主府的號召來此,老夫感激不盡,此刻,眾位都隨我們前往清靈山,花家主,接下來煉丹的任務,便拜託你了。」
花落羽邁步上前,恭敬的抱著拳頭,應承道:「請老城主放心,花某定不負所托。」
「若花家主能救父親,我藍天寧,便欠你一個條件。」藍天寧雙手負背,緩緩上前,唇角勾起一抹輕笑。
眸光微閃,花落羽微微一笑:「那花某多謝城主,花某定會竭盡所能煉製丹藥,有花某在,城主大可放心。」
說完這話,花落羽退回到原地,不禁意間餘光瞥見望著某處發呆的花晴蘭,愣了一下,就循著她的目光望去。
王家的隊伍中,白衣男子迎風而立,俊美絕倫,神色冰冷,渾身散發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光是那股冷意就讓人不敢接近。
饒是見多識廣的花落羽,亦未曾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恐怕當今世上,也僅有蒼穹界那位神秘的傳人能夠與之相比。
「難怪這幾日來,蘭兒總是心不在焉,原來是為了這個男人,他和丹家要剷除的目標在一起,想必也是從世俗界選拔入蒼穹界的人,一個世俗界的男子罷了,蘭兒要喜歡,等除了那女子之後,便將他抓來送給蘭兒。」
心思百轉,花落羽轉頭望向花晴蘭,眼中的寵溺清晰可見。
「各位,話就說到這裡了,大家都隨我出發,目標清靈山……」
當藍天寧的話落後,天麟城這支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向著清靈山出發,只是在一路上,夜若離不禁感受到,一股殺意纏繞著自己。
縱然這殺意已經收斂,可她身為玄皇巔峰,靈魂更遠超常人,故此,這殺意無論如何掩飾,還是被她輕易的給捕捉了。
轉過腦袋,夜若離的目光落在花家的隊伍中。
見到她的視線,花落羽心中一驚:「難道她已經發覺自己了?不,絕不可能,她僅是區區一個地玄師罷了,怎麼可能發現我?」
搖了搖頭,花落羽苦笑一聲,看來自己還是太看得起她了。
地玄師中級,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發覺玄皇的注視,剛才那不過是巧合罷了。
雖然這個地玄師曾打敗過天玄師,那也定然是借助武器和玄技的緣故,無法消除她是地玄師這個事實。
從天麟城距離清靈山,足有半天的路程。
因為個人不能脫離自己的隊伍,花晴蘭幾次要去糾纏聖夜,都被花落羽制止了。縱然花落羽對這女兒疼愛至極,在這種時候,卻不容她任性。
故此,一路上,花晴蘭都不滿的撅著紅唇,嫉恨的瞪著夜若離。
「咳咳,各位,清靈山,我們已經到了。」
藍隨落停下步子,深深的凝視著前方高偉雄壯的山峰,眼裡透出嚴肅之色:「煉製丹藥所需的藥材,在山頂之處,據說有獸尊低級的凶獸守護,希望大家心裡有個準備,如果不願意去的,現在便可離去,老夫絕不阻攔。」
獸尊低級的凶獸?這一個消息,把所有人都嚇傻了眼。
凶獸的力量,更強於玄獸,因此才得凶獸之凶名,並且,它們和玄獸還有所不同,玄獸善於化人形,凶獸即便能化人,卻依然喜歡那副獸皮,很少有凶獸會化成人類外表。
此次,他們要奪的,是獸皇巔峰的凶獸守護下的藥材。
便是老城主這個獸皇巔峰,亦不可能打過那匹凶獸,何況他們這些?
眾人相視一眼,嘴角泛著一絲苦澀的味道。
退路?他們已來到這裡,可還有退路?
這次不管如何,都必須入清靈山,況且,他們都從家族中帶來無數的人,關鍵之刻,可用他們作為肉盾,再施展偷襲,就不信,如此還對付不了那匹凶獸。
「好,很好,都沒有一個人退縮,」藍隨落點了點頭,蒼老的容顏露出滿意的笑容,「眾位請放心吧,老夫是天麟城的老城主,又如何會把你們推入火坑?那匹守護靈草的凶獸,已經身負傷,而且,老夫也會出戰,集我們眾人之力,擒下凶獸也不是毫無希望。」
聞言,眾人都暗自有些慶幸,幸好沒有退縮,不然肯定會惹惱城主府的人。
「眾位,這就隨我上峰。」
「是,我等謹遵城主吩咐,」
清靈山,地勢複雜,山路陡峭,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清靈山中玄獸的氣息。不過,玄獸亦不是笨蛋,他們自然知道這群人不好招惹,故此,這一路到極其平靜。
太陽西下,天色漸晚,由於天黑無法趕路,所以藍天寧下達命令,就此安營紮寨。
花落羽心中一喜,這正是除去那女子的最好時機。
「呵呵,城主,老城主,在這安營紮寨負有危險性,花某有一建議,讓王家的人在外巡邏,也可保證沒有玄獸的偷襲。」
王新神色一凜,王家和花家本就不友好,那花家仗著地位比王家高,處處壓制王家,如今,不知又在想什麼陰謀詭計。
他張了張口,正想說些什麼,然而接下來,藍天寧的話,徹底絕了他的希望。
「花家主所言有理,此事就這般定了,王家主,今晚便辛苦了。」
面容微微一變,王新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為城主大人辦事,又有何辛苦?這是我王新的榮幸,城主大可放心。」
「哈哈,那我就把這裡交給王家主了。」
藍天寧如何猜不出是花落羽故意爭對王家?若是以往,以藍天寧正直的性格,斷然不會答應,可是此時,他卻要花落羽幫忙煉製丹藥,只能由著他的意。
「大不了,等回到城主府,再多給點王家報酬作為補償。」
打定主意,藍天寧便把此事給放了下來,微笑的進入隨從佈置好的帳篷。
在眾人離去之後,王新轉頭面向王家眾人,嚴肅的說道:「巡邏至少需要三人,你們誰願意接下這趟差事,當然,也可互相推薦。」
「叔叔,」王斐然忽然舉起手來,陰冷的望了眼夜若離幾人,「我有幾個人想要推薦,他們便是從世俗界來的人,這三人來我王家沒做過任何貢獻,這事由他們來做最好。」
「沒錯,我也推薦他們。」
「我也是。」
王斐然在王家有著不小的權力,所以當他話落之後,很多人都開始幫腔。而這些,都在花落羽的意料當中。
以王斐然瑕疵必報的性格,這次肯定會力薦他們。
王新眉頭微微一皺,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既然所有人都推薦你們三個,故此就由你們三個來巡邏,其他人隨我去安營紮寨。」
「是,家主。」
凝視著王家眾人消失的背影,君玄凌憤憤不平的道:「這也太過分了,憑什麼我們就弱人一等?我說,若離,我們還是離開這所謂的王家吧。」
唇角勾起嘲諷的笑,夜若離搖了搖頭:「蒼穹界的勢力,基本都有如此情況,在哪裡會不一樣?只不過,我能明顯的感受到,花家要爭對的人,並不是王家,而是我,可我卻不知道,何時與花家打過交道,除了……」
君玄凌亦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拍了下大腿:「我明白了,是花家的那女人看中聖夜,因此,花家才爭對若離。」
夜若離沒有說話,她有一種直覺,此事並沒有如此簡單。
帳篷中,花落羽盤腿而坐,眸中精芒閃爍,冷笑道:「看來一切都如我的計劃,那個女人和王家的人分開,就可向她下手,銀蛇,你在這清靈山,可有熟識的玄獸?」
他的身旁,站有一位銀袍男子,該男子便是花落羽的契約獸,銀冠蛇王。
「主人,我如今的實力已是獸皇低級,只要我一聲令下,清靈山的蛇類玄獸都不敢不聽從我的號令。」
「好,很好,」花落羽笑了兩聲,眸光微閃,「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去做,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許出手,以免把我給暴露出來。」
「是,主人。」
便在銀蛇即將離去前,身後傳來一道嬌聲:「慢著,那個冰冷俊美的男子,你不許傷害,他是本小姐看中的男人。」
「呵呵,蘭兒,你放心吧,」花落羽揉了揉花晴蘭的秀髮,寵溺的一笑,「銀蛇自有分寸,不會傷害那個男人,等這事結束後,父親便把那男人抓來給你,如何?」
花晴蘭眼睛一亮,想及聖夜俊美的容貌,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撒嬌似的拽住花落羽的胳膊:「女兒就知道爹爹對女兒最好了,那個男子,女兒必須得到。」
笑了笑,花落羽不以為然,於他來說,一個來自世俗界的男子,無權無勢,僅是依靠著王家,想要抓走他,那也太容易了。
夜色如墨,晚風呼嘯而過,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君玄凌的目光深深的鎖定著草叢,小心翼翼的問道:「若離,聖夜,你們說,這時是否會有大群的玄獸衝出來?」
他的話剛落下,前方的草叢裡,忽然躥出無數條粗壯的大蛇。
君玄凌的臉色霎時變了:「蛇?竟然是蛇,還是如此多的數量,若離,你快走,我替你擋住他們,你先去求救。」
白了君玄凌一眼,夜若離走到他的身旁,冷眼凝視著面前的玄獸:「你擋的住嗎?而且,剛才那裡我們已經巡邏過了,並沒有玄獸出沒,不用想也知,我們被人算計了,這應該是花家的手筆吧!」
不遠之處的古樹上,一襲銀袍在夜風中輕拂。
聽到夜若離的話,銀蛇明顯一愣,不等他收斂氣息,夜若離冷冽的視線便落在那顆古樹上,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冷漠肅殺的聲音。
「出來吧,再躲也無用。」
內心一顫,銀蛇的臉龐頓時佈滿詫異:「她發現我了?怎麼可能?她只是一個地玄師而已,如何能發現我的藏身之處?這絕對是試探。」
「沒想到,堂堂的銀冠蛇王,也喜歡藏頭藏尾。」
什麼?
這下,銀蛇差點從樹上一頭栽下,那臉上的震驚根本無法言喻。
難道花家有奸細?沒錯,一定是這樣,不然她如何知道他的本身?既然行蹤已被發現,那繼續躲藏也無用處。
「呵呵,小丫頭好眼力,能夠發現本座。」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道銀光從天而降,落在夜若離的面前。
站在夜若離身前的是一個奇特的銀袍男子,他的半邊臉頰覆蓋著一層銀光閃閃的蛇鱗,如果沒有這讓人毛骨悚然的蛇鱗,他亦算的上一個俊美卓越的男子。
可那蛇鱗,硬生生的毀了他的容貌。
「銀冠蛇王?」夜若離凝視著銀蛇,面無表情的說道,「若是我沒猜錯,是花家派你前來陷害我。」
「哼,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銀蛇沒有否認,於他來說,夜若離將死,承認也無妨,其餘兩人既然聽到了,同樣不能活,即便那白衣男子是小姐看中的男人。
「呵呵,」夜若離不怒反笑,「你真以為,你的實力為獸皇低級,便可為所欲為?那你可知,曾經有個玄尊,都死在我的手裡!」
這話別說銀蛇了,就算是君玄凌都詫異的望向他。
「哈哈,」似乎聽到很好聽的笑話,銀蛇大笑兩聲,譏諷的道,「就憑你,也能殺了獸尊?這簡直是個天大的……」
話還未說話,便戛然而止,銀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掐著自己脖子的手。
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夜若離便已到了他的面前。
快,這速度太快了,還是地玄師能擁有的速度嗎?
「銀冠蛇王,據說是玄獸群中,毒素最猛的巨蛇,正好,我缺少一個會施展毒素的玄獸,雖然實力低了一點,可也沒關係,我只要你使毒的能力。」
夜若離適時的放出一絲玄皇威壓,感受到那股更強於他的力量,銀蛇臉色大變:「玄……玄皇巔峰,你是玄皇巔峰?哼,就算是玄皇巔峰又如何?想讓我成為你的契約獸,你做夢!」
玄皇巔峰?
君玄凌愣愣的望著夜若離,難怪她這麼強悍,原來是玄皇巔峰。
剛滿二十歲的玄皇巔峰,這也他媽的太變態了吧?她還是人嗎?果真是人與人不能相比,不然會氣死人。
君玄凌不禁滿腹委屈,上天讓這種變態來到人世,簡直就是為了打擊人。
「銀冠蛇王,你是否多想了,」夜若離冷然的一笑,手指再次用力,緊緊的掐著他的脖子,說道,「當我的契約獸,你還沒有這個資格!我要的是你成為我的僕隸,一生為我效命,供我使用。」
「你……」銀蛇咬著牙,恨恨的望著夜若離,「我銀蛇雖然是玄獸,可我也有我的尊嚴,絕不會被人類奴役,你休想!」
「你認為,你有拒絕的權力?」夜若離的臉色越發冰冷,語氣充滿肅殺,「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成為我的奴隸,另一個,便是死!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你最好盡快選擇。」
若是時間太久,難免引起他人注意,所以必須在那些人來之前解決。
眸光微閃,銀蛇最終還是一咬牙,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反正她不想契約他,如此答應下來又何妨?往後再趁機逃跑,只要離開了這惡魔,她又能耐他何?
銀蛇眼裡的狡猾,自然被夜若離給捕捉到了,不禁冷笑一聲,拿出一枚丹藥,強行塞入他的口中。
頓時,銀蛇打了個寒顫,驚恐的道:「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夜若離掃了他一眼,神色冷漠:「毒藥,並且,那毒藥中加了我的一絲玄力,只要我一個念頭,你就會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聞言,銀蛇的臉色由青變白,再由白變青,隨後,銀色眼瞳中滿是絕望。
他這一生,都要被這個女人掌控在手中嗎?
猛然間,銀蛇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衝入腦海,原先與花落羽的契約被硬生生的抹去。當即,銀蛇驚愕的看向夜若離。
這是什麼手段?為何連契約都能抹掉?
「有人來了!」神色一凜,夜若離伸手一揮,便把銀蛇裝入玄靈戒指中。
這無上的神通,讓君玄凌當場呆住了。
她手一揮,那人就憑空消失了,這神通,還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聖夜雙手負背,目光從夜若離的臉龐掃過,語氣依舊冷漠如冰:「你放心,剛才之事,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下,君玄凌才回過神來,滿臉笑意的靠近夜若離:「呵呵,若離,我也不會說出去的,不過你真的是……」
話未說完,便看到遠遠走進的那群人。
花落羽走在人群當中,臉色很不好看,當見到安然無恙的夜若離,詫異從眼中劃過,神色越發鐵青。
「銀蛇的契約從我腦海裡消失了,這群蛇亦未圍攻這個女人,此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銀蛇去哪裡了?而且,銀蛇的契約消失,這也太奇怪了。」
任憑花落羽如何想,也不會想到,銀蛇和他的契約是如何消失的。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藍天寧疾步走向夜若離,視線掠過眾蛇,問道,「難道我們被玄獸群圍攻了?」
「城主,你誤會了,」夜若離微微勾起唇角,警告的目光落在眾蛇群中,「這些蛇和守護靈草的凶獸有仇,得知我們要對付那些凶獸,故此前來,帶領我們去往凶獸的領地。」
被夜若離的目光所及,眾蛇想到她的實力,齊刷刷的打了個寒顫。
「沒錯,沒錯,我們就是來帶領你們前去的。」
「我們的家園被凶獸毀了,因此我們的仇不共戴天,希望有人能除去它。」
「這清靈山,沒有人比我們更熟悉了,由我們帶領,你們可以少走很多彎路,那凶獸太可惡了,各位大人一定要幫我們殺了它。」
這段話,當然是眾蛇亂編的,可它們說的煞有其事,憤憤的語氣亦是毫不作假,讓人無從懷疑。
「哈哈,各位有心了,由你們帶領,明日正午前,我們便可到達,」藍天寧大笑兩聲,心情大好,拍了拍王新的肩膀,「王家主,這次該多謝你們王家,哈哈。」
花落羽心底一顫,因為只有他明白,這些蛇是銀蛇召來的,可是這些又怎能說出口,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
此時他已確定,銀蛇的失蹤,肯定和這女人有關。
「哼,不管如何,你招惹了丹家,就必須死,因為殺不了你,死的就會是我,這些事本來就是你自己惹出來的,怨不了任何人!」
一時間,花落羽心中殺意橫生,蒼老的容顏上卻沒有絲毫表露。
翌日,眾人準備好之後,再次向著清靈山的山頂出發。
有熟悉地形的玄獸帶路,效果當然與眾不同,隊伍很快到達清靈山的山頂。
「各位,我們就帶到你們這裡,再前就是那頭凶獸的老巢了,所以我們也該離去了。」
話落,眾蛇下意識的瞥了眼夜若離,見她沒有出言阻止,頓時如同離弦之箭,向著山下飛射而去,生怕晚了一秒就會葬身於此。
除了始終注意著情勢的花落羽,其餘人都未曾看到眾蛇最後尋求夜若離意見的那一眼。
「他們之間,果然有問題,難道銀蛇背叛我了?可有契約的限制,銀蛇無法背叛我,更何況,以他的能力,不足矣和我解除契約。」
花落羽還沒把這問題想好,前方一道強大的氣息撲來,讓所有人的臉色盡都大變。
「是何人,敢闖入我的領地?」
這聲音,猶如萬馬奔騰,又似翻江倒海,那些實力比較低微者,直接無法忍受,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獸尊凶獸,即便因受傷實力降下,可這股氣勢依然強大。
「各位不用慌,我們聯手圍攻它。」
藍隨落揮了揮手,挺身而上,衣袂飄飄,盡顯一代高人的形象。
「轟!」
強大的氣勢,掀起爆塵,隨後一頭兇猛的獸從天而降,大吼一聲,眼射凶光的盯著眼前這群卑微的人類。
只見此獸頭長兩角,身上是黑色的鱗片,一條如同蜥蜴般的尾巴在空中搖晃,雙眸透露出凶殘的紅光,呲牙咧嘴的道:「入我地盤者,殺無赦!」
當見到此獸兇猛的模樣,眾人的氣勢就下降了許多,有些人更是瑟瑟發抖起來。
「大家不用擔心,這頭凶獸身負傷,實力僅在玄皇巔峰,現在所有的玄皇,和我一起圍攻它,其餘人先在旁看著。」
這種時候,玄皇之下的玄者,已然起不到任何作用,即便是當肉盾也沒有用。因為凶獸的實力,十足的強大。
「吼,卑微的人類,你們必須為挑釁我而付出代價!」
凶獸仰頭大吼一聲,目光越發凶殘,不等眾人動手,就衝入人群當中,舌頭一伸,便有兩個花家的星玄師被它捲入口中,吞到腹內。
花落羽臉色大變,急忙喝道:「都給我退,玄皇以下的人通通退後!」
本來還想讓弱者來當肉盾,看來還真是失策,而如果被吞入的是地玄師,或者天玄師,他還不會心疼,偏偏是星玄師。
眾多玄皇齊齊的把凶獸給圍了起來,饒是身為玄皇巔峰的藍隨落,亦不敢有所鬆懈。
縱然凶獸實力下降,可是,除了玄尊,沒人能傷的了它。
「吼,都給我死吧!」
舌頭再次伸出,捲向那些玄皇強者,幸好眾人有所準備,快速的閃躲過去。
眾玄皇同時拿出武器,用盡所能襲向凶獸,然而,凶獸又怎會輕易被制服?不然也愧於凶獸的凶名了。
夜若離撫摸著下巴,凝視著那方的戰鬥狀況,眸光閃了閃:「既然花家要對付我,我何不趁此機會報復?」
思及此,夜若離伸了個懶腰,沒有人注意,在她伸懶腰之際,一個石子從手中射出,狠狠的打在花落羽的背上。
花落羽的身體向前一衝,正巧凶獸一尾巴掃來,把給他橫掃了出去。
又是一顆石子射來,這次的目標卻是凶獸。
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凶獸氣憤的仰天大吼:「是誰,是誰偷襲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混蛋?」
它的目光,正對著花落羽。
其餘人的舉動都在它眼中,所以只有飛出去的花落羽最有作案的嫌疑。
花落羽微微一愣,還不知道發生何時,凶獸便猛烈的向他衝來,那表情,似乎花落羽是它不共戴天的仇人,大有把對方挫骨揚灰的的樣子。
「混蛋,暗算是什麼本事?你有這膽子暗算我,就該有必死的覺悟!」
暗算?他何時暗算它了?
花落羽滿腹委屈,要說暗算,這是這凶獸暗算了他,否則,剛才為何有東西打在他的背上?如若不是如此,它怎能把自己掃飛?
從頭到尾,花落羽都沒懷疑過其他人,在他看來,那群不是玄皇的螻蟻,是無能暗算到他。故此,一定是這凶獸搞的鬼。
「去死吧!」
凶獸大吼一聲,抬掌便狠狠的踩向花落羽。
就在他的腳掌即將踩到花落羽之際,卻不禁停住在遠處……
「轟隆!」
巨大的身體猛然倒向地面,直接便把花落羽壓在身下,而它的身上,鮮血直流,整個山頂都散發出血腥味。
身後,藍隨落身體一軟,摔倒在地,臉色蒼白的道:「快,快把花家主挖出來。」
「父親,你沒事吧?」
藍天寧急忙攙扶起藍隨落,目光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擔憂。
他明白,父親使用了藍家禁止的那門絕技,那絕技縱然厲害,卻要以消耗生命力為代價,故此一開始藍隨落才沒有使用。
若花落羽隕落,就無人能幫他煉製丹藥,不得已下,方用了這門絕技。
不消片刻,花落羽被挖了出來,此時的他,十分狼狽,耳朵口裡灌滿凶獸流下的鮮血,蒼老的容顏亦是漲紅。
再晚一會,他就會窒息而亡。
夜若離搖了搖頭,頗為可惜,這樣都沒能殺得了花落羽,他還真是命大。
「我沒事,寧兒,去吧靈草給父親採來吧。」藍隨落搖了搖頭,為了不讓藍天寧擔心,蒼白虛弱的臉龐勉強揚起笑意。
「好,我這就去。」
藍天寧點點頭,走進山頂邊緣,當看到那株隨風搖曳的靈草,內心頓時激動起來。
有了它,父親就有救了……
「父親,太好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們終於拿到了靈草。」
小心翼翼的摘下靈草,藍天寧滿心喜悅的走到藍隨落面前,英俊的容顏上儘是愉悅的笑,所有人都可發現他的激動。
藍隨落亦是激動起來,如果丹藥真的煉製成功,他就不用再受噬心之痛,修為也不會僅至於玄皇。
此刻,眾人的目光皆落在靈草之上,並沒有人注意到花落羽悄悄走向夜若離。
「花家主……」
藍天寧剛想開口,誰知一道驚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你說你看不起我花落羽,你也能煉製丹藥,並用人頭作為擔保?」花落羽憤憤不平的轉頭,把目光投向藍天寧,似有其事的道,「城主,既然這位女子自稱會煉丹,並且超過我花落羽,那何不讓她嘗試一下?」
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夜若離的臉龐,卻無人注意到,花落羽的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
「你胡說,」君玄凌狠狠的瞪了眼花落羽,怒道,「我剛才明明沒聽到若離說話,你憑什麼誣陷她?」
夜若離的身旁,那群王家子弟面面相覷,他們剛才的注意力,盡都集中於靈草,當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發生之事。
可看花落羽的表情,並不作假。
「哼,說了又不敢承認,」花落羽冷哼一聲,眸中閃過陰狠的光,「她不止稱自己會煉丹,並侮辱了我花落羽,不管如何,城主,你一定要要讓她試試,無法煉出就必須交出她的性命,我要讓她知道,我花落羽,不是她這種白癡能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