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宮無衣的危機感
天空陰雲密佈,狂風拂過夜若離那張面無表情的容顏,滿頭青絲在風中凌亂,處於烏雲狂風下的她,驚艷的使人過目難忘。
一道白光驟然從手指上的玄靈戒指中射出,強大的氣勢籠罩著整片天空,隨即,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一頭神聖的白虎突兀的從天而降,落在夜若離的面前。
白虎渾身皮毛髮亮,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然而,那兩顆琥珀色的眼眸中,卻夾雜著一抹冷峻和睥睨天下的霸態。
「便是爾等,妄想傷害吾之主?」
「這……這是什麼東西?」老者瞪大眼睛,滿眼錯愕和驚訝,「怎麼可能?玄獸森林還有比獸皇更強大的玄獸嗎?這玄獸的實力明明是……」
獸尊!
即便老者很不願意相信這事實,可他能夠感受到,這頭白虎的實力,更在他之上!
天哪,為何沒人告訴他,這女人的手中擁有這般強大的玄獸?
狠狠吞了口唾沫,老者再無剛才的神態自若,被蒙在黑布下的臉龐滿是驚慌失措:「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冷峻的琥珀色眸中劃過一抹嘲諷,白虎輕提著腳掌,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向老者,「吾之主,豈容許爾等這些凡夫俗子小視?任何小看主人者,可以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一個是生不如死,爾等是如何選擇?」
隨著白虎的走進,老者冒出一身冷汗,他明白,這頭白虎強的離譜,自己這群人,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你……」
老者剛張開口,話還未落下,便被白虎那冷峻無情的聲音打斷:「本獸給爾等思考的時間已至,看來爾等還是沒能給本獸答案,如此,便由本獸幫你們決定!」
根本不容老者逃竄,天空之中的狂風很有規律的襲向他們,招招有殺意,處處是殺機,那狂風中,隱藏著無數的風刃,顯然要致他們與死地。
而站立於狂風下的白虎,神聖的光芒遍佈在整個身體,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冷冷的凝視著老者,譏諷的一笑:「就憑爾等這些垃圾,也敢與吾主為敵?這與找死有何異樣?」
面對風刃的圍攻,眾玄皇都已死的不能再死,獨有老者一人在苦苦支撐。
可是,他同樣不好過,一身皮膚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遍體鮮血淋漓,格外懾人,但求生的意志在支撐著他,以至於他依然還在頑強的抵抗。
這風暴持續的很久,然而,終究還是有消散的那一時……
「砰!」
老者感到力不從心,雙腿一軟,轟然跪倒在地,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雙目死死的盯著白虎:「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吾等你。」
白虎不屑的冷笑,最後利用天空的風,凝聚出一道風刃,輕易了結了老者性命。
「這老傢伙真是足夠倒霉,」夜若離搖了搖頭,眉間充斥著冷意,「白虎能夠控風,如果在風下作戰,周圍的風都會成為他的武器,所以如此的景象下,他的戰鬥力會翻倍。」
優雅的轉身,一道白光籠罩住白虎,光芒漸散後,出現在面前的是位白衣男人。
這個男人,集冷峻優雅與一身,卻和諧到讓人歎為觀止。
只見該男子的容貌極其俊美,墨發飛揚,劍眉橫飛,琥珀色的眼睛帶有一抹冷峻,卻漂亮的難以讓人忘記,大概便是天地都不及他給人的顏色。
危機!
宮無衣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這股危機感。
即便是溫柔俊美如天皇,都只給他帶來了警惕,唯獨眼前的男子,能給他帶來十足的危機感,尤其是他看向夜若離的眼神,讓他及其不舒服。
而且,他不會忘記,這個男人,實力強悍的離譜。
「吾之主,吾終於甦醒,可以再伴吾主左右,助你榮登巔峰之位,」白虎腳步上前,優雅的半跪在夜若離的面前,執起她的手,便要親吻上她的手背。
忽然,手上一空,宮無衣緊緊的把夜若離抱在懷中,兩眼似能噴出怒火:「本王不管你們曾經是何關係,她現在起,已是本王的王妃。」
這該死的混蛋,膽敢當著他的面輕薄他的女人,難道拿他當擺設不成?
眉頭一皺,白虎緩緩起身,琥珀色的眸子越發冷峻,冷冷的望了眼宮無衣:「吾主未曾告訴過你,她最討厭的便是不學無術的皇家子弟?」
「不學無術?」宮無衣眸光一沉,面容陰沉的凝視著白虎,「你確實你是在說本王?何況,小夜兒已經把本王給吃光抹淨了,她不負這個責都不行。」
冷峻的眸子從宮無衣的臉龐掃過,白虎面無表情的說道:「吾與吾主從小便躺在一張床上,若要說與她有關係,非吾不可。」
望了望宮無衣,夜若離的視線再投向白虎,頓時感到萬分的無語。
自己剛才僅不過用口喂宮無衣服下丹藥,這妖孽竟然說她把他吃了,還是不負責的那種?至於白虎……完全是源於那時候,白虎還未化為人形,在她看來,只是小動物罷了,而且,也是這只白虎半夜三更爬上她的床。
看在它是動物的份上,她便沒與他計較,自從這只白虎可以化形,每次他妄想爬上她的床,她都會一腳把他踹下去。
可是,在這兩人的口中,為何完全變味了?
宮無衣的臉色突兀的一變,緩緩的,紅唇邊揚起冷笑,鳳眸盛滿嘲諷:「你以為你憑這些話,便能破壞本王與小夜兒的關係?本王告訴你,少做夢了,這輩子本王都不會放開她的手,何況,這些年來,她的經歷本王皆知,卻不知道,她何時與男人同睡一床。」
聞言,白虎依舊神色冷峻,並不為他的話所動。
「你對主人到底瞭解有多少?她的來歷,吾與青龍,朱雀,玄武的來歷,她所擁有的力量,你可瞭解?既然你對她不瞭解,又有什麼資格宣佈她是你的人?」
俊臉一沉,宮無衣緊緊的捏著拳頭,到了這時,他的心裡騰升出一股無力之感。
曾經,他說過,要發掘出她所有的秘密,卻到最終還是一無所知。而白虎說的也不無道理,他都不瞭解她,又有何資格黏在她的身旁?
狹長的鳳眸中,那抹痛楚和無力清晰的閃現出來,讓夜若離的心不禁一顫。
何時,宮無衣對她的影響力如此大,致使她不願見到他露出這番神情,似乎妖孽無賴的他,方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人。
「有人來了!」夜若離神情一斂,抓起宮無衣的手,轉身向著白虎吩咐道,「我們先離開這裡,白虎,你跟我們走。」
白虎眉頭一皺,視線落在夜若離和宮無衣緊握的手上,只是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跟隨在兩人的身後離開了此處森林……
在他們離去不久後,幾道白色的身影落到地上。
領頭者,赫然便是林老,封老,還有一個不知名的老者。然而那不知名的老者能與林老和封老站在一起,定然也是仙地長老,玄尊強者。
「是蒼穹界的人,」封老上前查探了一番,並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他轉頭望向其餘兩人,說道,「封老,冰老,看來這大陸要不太平了,本來我還在懷疑是否是宮無衣那小子殺了碧雪丫頭,可現在看來,並不是他。」
「封老何出此言?」林老眉頭微皺,詢問出聲。
「憑宮無衣那小子的實力,不足矣殺了玄尊,更何況,死的還是蒼穹界之人,並且,兇手的氣息,在碧雪丫頭的身上也出現過,看來離風國內隱藏著一個高手,實力至少為玄尊高級,由此,宮無衣和那女人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林老陰森森的目光投向地上的屍身,面容陰沉的可怕,他只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蛋,殺了他最疼愛的孫女?
「既然不是宮無衣這小子幹的,那就把王府周圍的人都給召回來,全力去搜索兇手的下落,」頓時間,濃烈的殺意從林老的身上瀰漫而出,陰冷的聲音從森林中響起,「老夫會讓那兇手,付出慘痛的代價!」
無論是夜若離,亦或是宮無衣都未想到,蒼穹界這群人的出現,幫他們暫且解除了危機,若是早就得知,大概會讓他們死的體面一些。
此時,街道的周圍,聚攏著一群人,向著街上指指點點,眼裡不乏有著幸災樂禍。
「看吶,這是將軍府的三小姐雲心蝶,呵呵,將軍府的人和外戚都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現在老天有眼,讓她受到該有的懲罰。」
「其實不是老天有眼,是我們的聖上英明,據說這三小姐是出言誣陷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才招來這種報復。」
「當時我也在場,看得清清楚楚,沒想到平常弱不禁風的雲三小姐,會是這種心胸狹隘之人,果真雲家就沒一個好人。」
「不過,雲三小姐被打的這麼重,還要出來遊街,嘖嘖,真是可憐。」
「哈哈,你們看到那她身上掛的牌子了沒有?我是賤人?哈哈,竟然有人罵自己是賤人,看來她還真是個賤人。」
不堪入耳的聲音傳入雲心蝶的耳中,她緊握粉拳,挺著一身的傷痕,雙眸狠毒的掃過圍觀群眾,眼中夾雜毫不掩飾的恥辱和憤怒!
這刻,她臉色慘白,衣裳襤褸,配合著那身觸目驚心的傷痕,到讓人心生膽顫。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看到雲心蝶被關押在籠子裡,也便肆無忌憚的大笑,甚至有些人拿出石子菜葉丟向了她。
其實也算雲心蝶倒霉,這些年來,她縱然暗地裡做了很多壞事,可明面上,卻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畢竟為了保持名譽,能讓自己與南王匹配,她如何會囂張跋扈?
可是,雲將軍府的下人,或者是親戚,總是仗著將軍府的名義欺壓百姓,讓百姓叫苦不堪,這麼好的出氣機會,有幾個人捨得放棄?
並且在之前,皇上便下了口令,雲心蝶隨他們出氣,不用怕將軍府的報復。有了皇帝陛下的這句話,他們自然肆無忌憚的羞辱雲心蝶。
「雲輓歌,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就算你往後給我跪下道歉,我也不會放過你!」貝齒緊咬,雲心蝶的眼中殺意四射。
那個賤人,早晚有一天,她會殺了她洩憤,不,殺她太簡單了,應該找一百個乞丐,狠狠的羞辱她,最後再將她賣到青樓!
以那個廢物,如果沒有南王的保護,根本什麼也不是,而南王也無法時時刻刻庇護她,等到那時,她會讓她明白,得罪將軍府所該付出的代價!
當然,雲心蝶心中的想法夜若離不會知道,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在乎這一個小角色……
南王府,夜若離前腳剛踏進去,便見火羽紗迎面而來,他望見進入王府的三人,當即詫異的停下步子,丹鳳眼猛然瞪大:「白虎,你怎麼甦醒了?」
宮無衣忽然感到心中很不舒服,便連火羽紗都知道白虎的存在,為何僅有他對此一無所知?難道她和小夜兒的關係,還不如一個女人?
「哦,對了,」火羽紗眨了眨眼,說道,「剛才皇宮裡來人,據說皇后受傷了,馨姨他們已經去了皇宮,你是不是也要前去?」
夜若離猛然一顫,腦海裡不禁回想起那性格溫順,笑容可掬的女子,心不覺沉了下來:「白虎,你在這裡等我,妖孽,我們進宮一趟。」
對於這皇后表嫂,夜若離還是很有好感,無論如何她都必須進宮一趟。想必有小楓兒在,她不會有什麼危險。
因為小楓兒的手中,有很多療傷的丹藥,可為了心安,她還是進宮一趟較好。
便當兩人趕往皇宮之際,皇后所住的景陽宮,豪華的大床間,躺著位面色蒼白的女子,她的身旁,藍妮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臂,無聲的歎息。
「小楓兒,皇后的孩子,真的無法救了嗎?」藍馨轉頭,望向身旁的小人兒,黛眉微蹙,柔聲問道。
北影楓可惜的搖了搖頭,愧疚的垂下腦袋:「在楓兒來之前,嫂嫂肚裡的寶寶就死掉了,如果楓兒一直在嫂嫂身旁,就可以及時相救,這都是楓兒不好。」
話落,小人兒兩眼泛著淚花,粉雕玉琢的臉龐上滿是愧疚之色。
「楓兒,這不怪你,」秦楚支撐著坐了起來,蒼白的容顏之上,勉強的露出一抹笑容,「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都會命喪於此,不過,你剛才給我服用的丹藥是什麼?我明明受了很重的傷,為何卻能復原的如此快?」
「是大姐給我的丹藥,楓兒還有好多,」說著,小人兒從衣襟裡掏出一大堆的瓷瓶,「有療傷的,強身健體的,洗髓的,還有供修煉的……」
藍妮和皇后面面相覷,都驚訝的張大嘴巴,顯然被小傢伙的手筆給嚇了一跳。
落雨公主眨了下可愛的大眼,手指點著唇,口水都差點流了下來。
「你要嗎?」小傢伙皺了皺眉,不捨得望了眼手中的丹藥,一起遞到落雨公主的面前,「楓兒是男子漢,要讓著小女孩,這些丹藥,就送給你了。」
藍馨和北影辰皆感到好笑,明明小傢伙的年齡比落雨還要小,卻用這般口吻講話。
「楓兒,不可。」秦楚被嚇了一跳,急忙說道。
小傢伙罷了罷手,不以為然的道:「沒事的,表嫂,楓兒再去問姐姐要,姐姐本就把這些丹藥給楓兒當糖豆吃,姐姐那還有好多丹藥。」
秦楚怔了一下,蒼白的臉龐揚起淡淡的笑容,只是喪子之痛沉於心,她那笑意根本不到眼底,眸中則是一片深沉的痛楚。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便在這時,夜若離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為什麼表嫂會受傷?火狐,你是怎麼當護衛的?」
冰冷的目光落到火狐身上,火狐猛然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捲縮到落雨的身後。
「火狐那時候和我在玩,」可愛的唇一撇,落雨的臉龐便有源源不斷的淚珠滾落,「如果我和火狐在母后身邊,就不會讓刺客接近母后,母后也就不會……」
說到底,都是她的錯。
「皇后,皇后……」景陽宮外,一道滿含焦急的聲音從遠即近。
聽聞此聲,秦楚的臉色一片黯淡,她緊緊握住藍妮的手,聲音略微顫抖:「母后,我不想見到他,我現在不想見到他。」
不用多想,也知那刺客是後宮妃子,而這些,都是因為他的緣故。若不是他,也許自己的孩子,就不會這麼早便逝去……
秦楚撫摸著平坦的肚子,嘴角浮現出淒涼的笑意,從頭至尾未曾看一眼門口的宮無海。
「皇后,你聽朕說,」宮無海衝到秦楚的床前,黑色的眸中帶有焦急和憐惜,「朕剛才是被事牽絆住了,不過已經很快趕來了……」
「皇兒,」藍妮拍了拍秦楚的手背,站了起來,目光投向宮無海,無奈的歎了口氣,「皇后不是因為這才生你的氣,你現在還是先離開吧,她剛剛經歷了喪子之痛,情緒不太穩定,等她恢復過來你再來看望她。」
渾身一顫,宮無海驚愕的望著秦楚蒼白的容顏,想說些什麼,然而,秦楚已經閉上眼睛,他只能說道:「那好吧,皇后,朕稍後再來看你。」
丟下這話,他轉身離去,當走向景陽宮外,宮無海的眸中閃過殺意,頭也不回的吩咐:「影,即刻去查,到底是誰派出的刺客,而且那刺客,怎會出現在皇宮還無人察覺?和這事相關的人,都必須查出來!」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宮無海的身後飄過,眨眼了無蹤跡……
「母后,你們能否先從出去一趟,我有些事要與表妹談談,」睜開眼睛,秦楚虛弱的笑了笑,輕聲說道。
藍妮愣了一下,便點點頭:「好吧,我們出去。」
雖然宮無衣不願離開夜若離,可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表妹,」秦楚支撐著坐了下來,臉色依舊蒼白,她淡淡的笑了笑,望向夜若離,「你知道嗎?我明明是那樣的深愛著皇上,但是,卻不但親自要為他選妃,更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去寵幸其他女子,因為我是皇后,我必須容忍大度,可這世上,又有哪個女子,願意和其他人共享一個夫君?」
夜若離微微一怔,顯然不明白,秦楚和她說這番話的用意。
「所以,我真的很羨慕表妹,」秦楚淺淺的勾唇,繼續說道,「南王對你一片真心,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他,這世上,像南王這般有情有義,從一而終的男人,太少太少了,他的深情,我們這些旁觀者都感受的清清楚楚,表妹自己難道感受不到嗎?」
不由自主的,夜若離想及這段時間以來,宮無衣的所作所為,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
一個願意為她拋棄所有尊嚴,並且能夠放棄生命的男人?可還需要懷疑他的心?不過,若不是秦楚這番話,她恐還不會想到深層。
「皇后,雲嬪前來求見。」
門外,傳來宮女的通報聲。
秦楚眉頭輕皺,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無奈的歎了口氣:「讓她們進來吧。」
不消片刻,一襲宮裝的雲心舞邁步而入,她的身旁,還跟隨著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相甜美,亦是個難得的美人。
望著安然無恙的秦楚,雲心舞緊握粉拳,收斂住眸中的嫉恨,步上前去,行了個禮,說道:「皇后娘娘,臣妾聽說娘娘重傷,便帶著臣妾的表妹來看望娘娘。」
其實,她是聽說宮無衣在這裡,方才前來,想要讓表妹洪嘉欣贏得南王注意。誰讓雲心蝶那白癡過於愚笨,只有另找他人,才能破壞這兩人的感情。
「欣兒,還不見過皇后娘娘和南王妃?對了,按理說,你也該喊王妃一聲表姐,」雲心舞推了推身旁的女子,眉心微皺,「皇后,王妃,這是我的表妹洪嘉欣。」
夜若離詫異的望了眼雲心舞,沒想到,幾日未見,雲心舞的性格竟又發生變化?
她見到自己,何時能這般和氣?然而,當夜若離望到一旁的洪嘉欣,忽然察覺了什麼,不禁冷笑一聲。
「雲嬪,我夜若離早已說過,我和你們雲家毫無干戈,何況,洪家乃是你的表親,又與我何干?」
雲心舞臉色猛的一變,皮笑肉不笑的道:「王妃這是何話?我們的身上,可留著相同的血液,你不承認也必須承認。」
夜若離的唇邊勾起嘲諷,不再理會雲心舞,視線落在秦楚的身上:「有些人我不想見,所以就先離開了,若你想要找我,可隨時去南王府。」
隨後,她不再理會他人,逕自離去。
凝視著夜若離離去的背影,雲心舞恨得直咬牙,向一旁的洪嘉欣使了個眼色。洪嘉欣明白她意思,亦告辭離去。
夜若離和宮無衣剛回王府,便有人前來稟報,洪家小姐求見夜若離。
沉默片刻,夜若離終究還是獨自去見洪嘉欣,她淡淡的目光從面前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身上掃過,挑了挑眉:「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
「那王妃,我便直言了,」洪嘉欣抬起頭,甜美的臉龐揚起一抹高傲,「我只想問王妃一句,你認為,你配得上王爺嗎?」
「然後?」夜若離斂蓋住眸中的寒意,淡淡的勾起唇角。
「王爺雖然放言,只會娶王妃一人,你認為他這話可能當真?沒有男人,會一輩子只面對一個女人,所以,他往後還是會納妾,而若我能夠進入王府,定然會和王妃你一條心,也可一起對付那些居心不良的女人。」
聞言,夜若離並未氣惱,相反,她的臉龐揚起一抹笑意。
「你是想進入王府?這也並非不可,只是……」
話還未落下,一道紅影猛然衝了出來,緊緊的抱住夜若離的腰,俊美妖孽的臉龐滿是怒意,咬牙切齒的道:「女人,本王的王府有你一個足矣,其他的人,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她們不怕死完全可以試試!」
夜若離聳了聳肩膀,滿臉的無奈:「你看到了,就算我同意,他也不會同意。」
那兩道身影,是這般和諧,不覺刺痛了洪嘉欣的雙眸,她還沒來得及所有言語,宮無衣那陰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寒風,把這居心不良的女人給本王丟出王府!」
黑影閃過,只聽「砰」的一聲,便傳來一聲尖叫。只是沒多少時候,她又進入王府,而且她的身旁還跟著一位紅衣女子。
這紅衣女子,是穆家的嫡系小姐穆雪琳,好打抱不平,因此,當撞見被丟出王府的洪嘉欣,又聽她添油加醋的說了事件經過,正義感油然而生,放言要替她出氣。
這穆家是離風國武學世家,即便是各大王爺見到武學世家的人,都必須恭恭敬敬,所以洪嘉欣才有膽量再次走進。
由於仙地出現的那天,穆雪琳和洪嘉欣都相距太遠,以她們的實力,當然聽不到仙地之人和宮無衣的話,亦不知那群強者的忌憚。
而又無人敢宣揚宮無衣和仙地強者之事,所以,她們才會犯下悔恨一生的過錯。
「哼,你就是傳言中的南王妃,本小姐看也不怎麼樣嘛,」穆雪琳雙手叉腰,不屑的目光從夜若離的臉龐掃過,「沒想到你如此善妒,實力又低微,更甚至把其他女子掃地出門,南王想要納誰為妾,是他的事,你憑什麼多管閒事?你這種人,怎配成為南王妃?而只要我穆家不允許,你就成不了南王妃!」
寒風瞪大眼睛,他從來未曾想到,有人膽敢當著主人的面辱罵主母。
主母何時善妒,更何時把他人掃地出門?那明明是主人才會做的事,而且,主母實力低微?估計主母的那些手下,都只需要一根指頭便能將這女人碾死。
此時,宮無衣臉色鐵青,陰沉的鳳眸冷冷的凝望著那搞不清形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