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丁不願意了,一直推著安子晏,明明自己就聽到有響聲,這安子晏也不在乎,呆會兒家裡的東西都被偷光了還不知道,安子晏瞪了麥丁一眼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外面,打開雜物間的門,對著那三個東西狠狠的踢了一腳:“老子要睡覺,別吵。”
果然,下半夜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那三個娃娃第二天就被兩人遺忘在了雜物間整整三天,直到周格打電話給安子晏:“怎麼樣?你把那三個人放出來時,他們什麼表情?很刺激吧。”
安子晏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說:“我把他們放在雜物間忘記了。”
這頭的周格倒吸一口冷氣,這種事也能忘記?他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會死人的。
安子晏站起身,麥丁看著安子晏把那三個娃娃拖了出來,拿出一把刀。
“你幹嘛啦。”
安子晏沒有理麥丁,把那三個娃娃給劃開了,從裡面倒出三個人,嚇得麥丁雙腿都站不穩,這三個人一直在裡面?在自己家呆了三天?裡面的人已經臉色蒼白,一點力氣都沒有,直到繩子解kai了,他們嘴脣乾裂,身體打著哆嗦,那個小偷對著麥丁道歉:“對,對不起,我,我再也不敢了。”這三天,就像在地獄一樣。
“滾。”安子晏把門打開,三個人狼狽的爬了出去。
麥丁驚恐的看著安子晏,這個人的心比小偷都還要黑。他很慶幸自己是安子晏的戀人,而不是敵人。 麥丁的傷好了,也該回學校上課了,而且他也答應過媽每個月都要回去住兩天,可是已經過慣了舒適生活的麥丁,回家被爸媽使喚過去,使喚過來時還是有點不習慣,麥丁感到可怕,生活已經在慢慢有點改變他,他覺得自己的勤奮有點慢慢的退化。
凌晨,麥丁還在做著甜甜的夢,就被電話鈴吵醒,他迷糊的在被窩裡亂摸著電話,然後閉著眼睛按了接聽鍵,是白小思的電話。
“幹嘛啦,這麼早給我打電話。”麥丁有些抱怨。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了白小思有些沉悶的聲音:“麥丁,對不起。”
這種開場白,讓麥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睡意全無:“怎麼了?”
“我,我和安子晏要結婚了。”
這下麥丁從床上直接坐起來,這個消息來得太快,太震驚,他簡直無法做出回應,只是呆呆的電話,無話可說。
白小思接著說:“其實一直有件事我沒告訴你,我和安子晏這麼多年,我是愛他的,以前我不覺得,直到回來看到你們甜蜜的在一起,我心裡有一股痛,這種痛讓我明白我是愛他的,現在我們兩家的父母都逼著我們盡早結婚,所以,我不知道要跟你說什麼,畢竟你心裡應該知道,我們倆才是最合適的,我已經把他讓給你那麼久,是你該還我的時候了。”
一連串完全無預兆的話,讓麥丁的心痛,好痛,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安子晏也從來沒跟自己說過,明明之前兩人的感情還好好的:“那他怎麼說?”他最在乎的就是安子晏的心裡怎麼想的。
“他同意了。”麥丁的電話從手中滑落到床上。
既然連安子晏都同意了,麥丁還能說什麼,從開始到現在,自己到底算什麼呢?只是一齣戲的配角嗎?自己的戲份演完了,就該是真正的主角登場了。
白小思掛斷了電話,對於麥丁一點愧疚感的沒有,把零食擺在桌上,翻著雜誌,心情非常好。
麥丁想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要想什麼,他的腦子除了空白,就是空白,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安子晏,那頭也在睡覺,現在才5點多鐘而已。
“你幹嘛。”
“為什麼你和白小思要結婚了,卻不告訴我?”
“你在說什麼?”
“你還想騙我?”麥丁控制著自己情緒,以免失控。
因為麥丁的聲音太大,安子晏把電話拿開了一點,看到了電話上的日期,然後靜了一下,麥丁討厭這種靜,一靜下來就沒好事:“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真的?白小思說的全是真的,如果她不告訴我,你還想瞞我多久。”
“我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
“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像傻蛋,像白痴一樣,以為自己很幸福,快樂,全是假的。”
“現在你不是知道了嗎?”安子晏的語氣若無其事。
這種語氣更傷人。騙人,明明能感受到那份真切的愛,現在卻覺得真切的假。可是他還能怎麼辦,他沒遇到過這種事,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可是這樣的事,普通的麥丁又怎麼應對的來,他已經被打擊到崩潰。
“小思是個好女孩子,祝你們幸福。”說這種爛話,你們是幸福了,我呢?我要怎麼辦?
“恩。”
麥丁正準備掛電話,安子晏又開口了:“你哪天過來把你的東西全拿走,白小思要回來住了。”
什麼叫一日天堂,一日地獄,麥丁終於明白的很徹底。
安子晏的變化來得措手不及。
他再也無法入睡,起床穿好衣服後,就坐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蠢,蠢透了,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耗費了那麼多的愛,全是個屁。麥丁撲到鏡子上開始抽泣,好久好久,到了上學時間,麥丁才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往學校走去。每次都是這樣,是個無能的人,離開安子晏,周圍的一切就會開始模糊,像得了重聽一樣,聽不到周圍,像失明一樣看到不到周圍,心被緊緊的關起了,出不去,進不來。
等到放學,麥丁決定去那邊拿自己的東西,才住沒多久,那裡已經不屬於他了。算了,他們結婚沒什麼不好的,他們只是回到了從前,而這一段時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自己沒了,對誰都是有好處的吧。麥丁這樣告訴自己,可心裡還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沒辦法,只有一個人是撐不起來兩個人的愛情。
在車上的麥丁一直在胡思亂想,這樣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這個以前甜蜜,現在卻充滿傷心的地方。他鼓起勇氣,只有安子晏一個人在家看電視,看到麥丁來了也是冷漠的瞄了一眼。
“我是來拿東西的。”麥丁咬緊下脣,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那種眼神,那種態度,傷死人。
他自己走到房間收拾東西,每一樣東西都是一種痛苦的回憶,現在這個家屬於安子晏和白小思了,再也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他收拾好自己的大包、小包拖著行李走到門口,安子晏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麥丁終於忍不住了,手緊緊的拽住行李箱:“你真的沒有話要對我說?一句話都沒有?”
麥丁不相信,不相信那個愛他的安子晏會這麼對自己,他像在夢中一樣,希望這場夢快點醒來,他不想讓安子晏當別人的新郎。
“有。”
“什麼?”
“愚人節快樂。”
這句話把麥丁打悶在現場,他慌忙的拿出手機來看日期,今天一大早就讓白小思弄得精神恍惚,哪來的心情和時間去看日期,麥丁拿著行李的手越來越顫抖,越來越顫抖,他抓起行李箱上面的背包就朝安子晏扔過去:“安子晏,你個天殺的,幼稚,無聊,王八蛋。”他都找不到形容詞來罵安子晏了,那個白小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這一天真的就是個十足的笨蛋。
說出來簡直能笑死人,還趴在鏡子面前哭,麥丁尷尬、無奈、憤怒。
安子晏聳聳肩:“一般正常人看了日期都會知道吧。”
“我就是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蠢,就是笨,誰會知道今天是愚人節啊。”
“誰會不知道?”
“你跟白小思兩個人合起來整我還有理了?老子要殺了你。”
其實安子晏也並不是跟白小思合夥,早上麥丁說那句話,安子晏就從手機上看到今天是愚人節,也就做了順水推周的工作,把這個騙局弄的更完整一點而已。
麥丁撲上前去:“你還我的眼淚,你還我的心疼,你這個混蛋。”
“你還哭了?”安子晏撇過臉去,笑了一下:“娘們。”
“老子不想活了。”
結果一連幾天,麥丁就沒有消停過一會兒打電話把白小思給罵個狗血淋頭,一會兒又在家裡對著安子晏冷嘲熱諷,好不容易熬到星期五,一到家剛脫完鞋,他就差點沒吐血,因為Ellen正穿著件內衣和nei褲從自己電影房裡走出來,傲人的身材,修才的腿,看到麥丁回來了笑著衝麥丁招招手:“HI~你回來啦。”然後若無其事的在麥丁面前晃來晃去,一會兒拿這個,一會兒拿那個。
“回來什麼回來,你把衣服給我穿上,你怎麼會穿成這裡在我家?”麥丁腦子裡一堆疑問,而且緊緊的閉著眼睛不想去看那堆邪惡的肉。
“我來玩一下啊。”
“難不成安子晏連朋友的女人也不放過?”麥丁驚呼,這話脫口而出時正好碰到安子晏回家,剛好就聽到,一腳就踹在麥丁的屁股上:“別在背後說人壞話。”
“痛,痛,我明明就是在前面說你壞話。”
“對了,你在外面,那Ellen一個人在我的電影房間裡幹嘛。”麥丁指著正拿著杯子接水來喝的Ellen,但頭是撇向另一邊的,安子晏正準備朝麥丁指的方向看去,麥丁捂住安子晏的眼睛:“你也不要看。”
萬一安子晏看了,突然想起女人那美好的身材,再拿自己瘦扁扁的身材來做對比,那自己的勝算不是很小?看來麥丁也如麥丁媽一樣心裡總有一把小算盤。
安子晏拿掉麥丁的手,一眼就看穿了麥丁的小算盤:“如果你怕我把你的跟女人比,那就自己去裝個胸。”
“是啊,變成個波霸,以後我就叫你麥波波。”這時周格從麥丁那間電影房走出來,還穿著花褲頭,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手裡竟然拿著衛生紙,一副滿足的神情,麥丁的腦子裡轉了個圈,把所有的情節都拼湊到了一起,Ellen穿成這樣,周格穿成那樣,兩人從自己視若神聖的電影房裡走出來,這種表情,那種神態,手裡還有衛生紙,他突然像瘋了一樣指著周格大吼:“你們他媽的在我房間裡做了什麼?”
周格衝著麥丁曖昧的挑挑眉,Ellen走過去,一隻手搭著周格的肩膀:“討厭,麥丁好色哦,還要我們說出來,是不是想聽什麼細節啊。”
麥丁臉漲的通紅,轉過頭去扯扯安子晏的衣服袖子:“安子晏,你看他們,他們竟然在我的電影房做那種事,要我怎麼辦,我的沙發沾到他們的體液要怎麼辦,我一想到就好噁心哦。”
安子晏白了一眼麥丁,竟然可以正大光明的說出這麼下流的話,也不知道到底骯髒的是誰,安子晏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盯著站在那裡的一對白痴情侶,麥丁等著安子晏批評一下兩人。
“算你們識相,沒有在我的房間做。”
兩人也不是傻瓜,周格如果選在安子晏的鋼琴上做,估計肋骨都會被安子晏給抽出來。
“我呸~安子晏,你個白眼狼,不可以在你的房間做,就可以在我的房間做?”
Ellen想撫平麥丁暴躁的情緒:“你的房間做,更有情調一點嘛,我們邊放著電影,我趴在那裡,舒服死了”
“住、住嘴,別在說下去了,”麥丁打斷Ellen的話:“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再說這兩個人現在穿成這樣光大化日的在自己的房間是怎樣?
安子晏似乎也看不下去了,衝周格揮揮手:“去穿好衣服,尺寸又不怎麼樣,顯擺什麼。”
安子晏的打擊,誰也不放過,不管是戀人還是朋友,周格和Ellen走回房間穿好衣服,他們知道不要去跟安子晏頂嘴,頂嘴只會換來更惡毒的話,這個淺顯的道理,一直生活在一起的麥丁卻從來都沒有琢磨出來。
等他們穿好衣服,麥丁就迫不及待的衝回自己的房間,裡面簡直一片狼籍,麥丁氣的全身發抖,正準備發作,安子晏在門口叫:“走啦。”
“去哪裡?”
“外面。”
說著三個人就往外面走,麥丁跟了出去,這是什麼破回答,自己還知道是去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