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詛術22
黑楚文把盤子裡的一塊紅燒魚子夾在了祁宏的碗裡,動作看起來是那麼自然。他不在乎夏凌歌古怪的目光,就說:「只要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我們就可以把人抓出來。但是,在那之前,我們需要做幾件事。一,必須找到賈武的屍體;二,就是在別墅的第九具屍骨;三,我們必須查出和李笑聯手的人是誰。」
「怎麼,他還有同夥?」夏凌歌塞了滿嘴的食物,說話有點口齒不清。
「你豬腦嗎,潛入祁律師家裡撕毀道符的是人,不是魂魄和怨靈。你以為已經死了的李笑能做到?還有,在周萬里死後我曾經去見過一次苗興元,那天晚上我能感覺到周圍有不同尋常的氣息,只是跑的太快,我沒追上。」
夏凌歌冷哼一聲,不屑地說:「大哥,就你那賊眼還沒看見?」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陰陽眼已經被封到現在還沒打開。要不然,祁律師被拘走魂魄的時候,我還用抱著他使勁叫他的名字嗎?」這話剛說出口,黑楚文就意識到不對勁了。怎麼一時走神把實話說了!偷偷地瞄了一眼祁宏,見他低著頭吃東西,倒也沒怎麼在意的樣子。,
坐在兩人對面的夏凌歌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笑的那叫一個欠抽!黑楚文狠狠的瞪過去一眼,繼續說道:「你吃完飯也別干其他的了,反正你把血留在苗興元的屍體上了,隔著十萬八千里也能感應得到,你就負責找賈武的屍體吧。他和苗興元一樣,既然已經在夢魘術裡出現,十有八九是死了。如果能找到他的屍體,說不定我們就能找出和李笑聯手的人。」
「那個人很可怕嗎?」祁宏終於抽空說句話。
黑楚文對他笑著,道:「死者並不怕,怨靈也只是心有怨恨,真正可怕的活著的人。」
對於這種回答祁宏覺得有點微妙,但他也承認,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這時候,付康林的電話打了過來,說是別墅那邊發現了點東西,黑楚文放下筷子留下錢拉著還沒吃飯的祁宏就要跑,剩下的夏凌歌賊心不死地喊著:「你們倆小心變成粉紅色的。」
祁宏這麼聰明的人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有點裝傻地低著頭。身邊的黑楚文抽了抽眉毛,沒好氣地說:「他色盲。」
趕到了別墅以後,黑楚文在幾個方位看見了懸掛著的九面玉石鑲邊的銅鏡,可說是價值不菲。這樣一來,就可以百分百確定是九陽九陰煉魂陣了,可幾乎把整棟別墅拆了,都沒找到第九具屍骨,黑楚文就覺得這事像是一塊石頭壓在心上。
付康林遣散了部分屬下和工人,一直跟在黑祁倆人的身邊,見黑楚文一直緊鎖眉頭就問:「有問題?」
「對。這裡面缺少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沒找到陣眼就等於是無法破陣,換句話說,如果他和李笑最後對決的場地是這裡的話,那自己就會吃大虧。奇怪,第九具屍骨到底在哪裡呢?難不成真要拆了整棟別墅?
整件事處處都有無法解釋的事。首先說,為什麼警察局會鬧鬼?二,為什麼在祁宏的辦公室大白天的也鬧鬼?三,苗興元和李笑的關係到底是什麼?四,李笑的幫手是誰?五,賈武什麼時候死了,死在哪裡?最後,也是黑楚文一直在考慮的,自己的陰陽眼被封,是巧合還是對手的設計?
想著想著,黑楚文覺得有點疲憊了,畢竟是兩天一夜沒睡,他多少也會吃不消的。晃了晃腦袋,說:「付局,這幾面鏡子先不要動我明天過來處理。最近有點累,得回去好好睡一覺。」
付康林沒有反對,他也看得出來黑楚文需要休息,這就點頭答應了。於是,黑楚文帶著祁宏急匆匆的回到了家裡。
祁宏是第一次來黑楚文的家,這裡非常乾淨整潔,一點不像單身男人的住所。祁宏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有了女朋友。
「隨便坐,我先去洗澡。」黑楚文隨手把東西扔在沙發上,直奔著浴室就去了。祁宏也沒客氣,走到廚房裡找到冰箱,從裡面拿出冰鎮啤酒大口大口地喝起來,樣子真是豪爽。
黑楚文剛剛進了浴室,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推開門,露出頭來,朝著祁宏說:「不是要形影不離嗎,你怎麼不進來?」
噗!祁宏一口剛進嘴的啤酒全噴出來了,嗆的他直咳嗽,看著黑楚文氣呼呼地說:「你倒是記得很清楚,我進去你不也不怕失控?」
黑楚文哈哈笑著關了門,站在廚房的祁宏可就心猿意馬了。總覺得心裡邊啊有一個小勾子,勾搭著他想要進去瞧瞧。覺得自己有點色過頭 祁宏紅著臉抿了口啤酒,心說:等這些事都過去吧,好好琢磨琢磨黑楚文這個人。
黑楚文洗澡快,也就十五分鐘便結束了戰鬥。他催促著祁宏也去洗洗,見他拿著換洗衣服進了浴室,黑楚文便直接走進了臥室,一頭栽倒在床上,徹底放鬆自己的身體。
說睡覺有點難,腦子裡事太多,在加上疲勞過度,反而毫無睡意了。黑楚文閉著眼睛養神,細想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不多一會,就聽見祁宏推開房門問:」我說你這沒客房嗎?」
「有,不過被我當成書房了。家裡很少有人來住,不要太挑剔了,過來跟我擠擠吧。」
說者無心,聽者也沒多想。祁宏把擦頭的毛巾送回浴室以後返回臥室,躺在黑楚文的身邊就舒服的長歎了一口氣,還頗為感慨地說:「你這窗簾不錯,大白天的也能伸手不見五指。」
「特別加了兩層的遮光布,就是為了白天能睡的好一點。怎麼樣,你也累壞了吧?」
「忙活的時候還不覺得,這一旦閒下來了,才知道累。你的床很舒服啊,被單也有香味,新換的?」
「上次還完一直沒回家睡過。我說祁律師,你翻來覆去的幹什麼啊?」
這事怪不得祁宏,他躺在黑楚文身邊以後就覺得少了點什麼,可又不好意思跟黑楚文要,只能翻身再翻身,好找個最佳的位置。聽見黑楚文這麼一問,才不得不說:「你沒發現還是故意的,這床上就一個枕頭,還在你腦袋下面呢。」
黑楚文笑了,說:「抱歉抱歉,我這沒多餘的枕頭,不介意的話過來一起枕吧。」說著,黑楚文把枕頭朝著祁宏拉過去一點,自己也稍稍讓出些位置給他。
祁宏也不推拒,大大方方的枕在枕頭的另一半上,和黑楚文貼在了一起。
他們挨得非常近,完全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祁宏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點的躁動,甚至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比較合適。這時候,黑楚文突然挺淡漠地說了句:「事先聲明,不可以偷襲我。」
「我沒那惡劣的愛好。」
「也不接受誘惑。」
祁宏臊了,挺起身子就說他:「你睡不睡啊?」
「開玩笑的,睡,怎麼不睡。」
看著黑楚文始終沒有睜開眼睛看自己,只是一副說笑的態度,祁宏有點氣悶。這傢伙就像是一塊超大的棉花,任你千鈞萬力打過去,愣是一點成果沒有,鬱悶!瞪了一眼棉花,祁宏再次躺下去之後就背對著他,自己賭氣去了。而黑楚文偷偷的看了看,這壞心眼就又開始作祟了,動了動身子轉過去,緊緊的貼在祁宏的背上,小聲地問:「你沒用我浴室裡的東西嗎,怎麼味道不一樣?」
「你屬狗的?還認味兒?」說話的時候,祁宏那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明白躁動著的不止自己一個。
聽得出他話裡的笑意,黑楚文湊過去在他的後頸上深深的吸了口氣,說:「很好聞的味道。」
心裡的火開始燃燒了,祁宏擔心自己把持不住,可又覺得把止不住也沒什麼。可就是拿捏不準黑楚文的態度,這傢伙總是若即若離的樣子,祁宏不大喜歡和他玩什麼419的遊戲,如果可以祁宏更願意跟這個神秘的男人好好談一次戀愛。那麼,現在主動轉過去,會不會被他看輕了?可一直這麼耗著會不會太矯情了?
祁宏可是很少會在這方面苦惱,以前都是別人追著他跑,就算有了什麼人讓他比較中意,基本上一個眼神過去,對方就屁顛屁顛的過來了。可黑楚文不同,他與自己見過任何類型的人都不同,所以,祁宏找不到正確的交流方式,只能這樣順著感覺走了。
「喂。」祁宏突然開口。
「什麼?」
「你快把我擠下枕頭了。」
「那就過來一點。」
「會擠到你。」
「沒關係。」
「喂!」
「又怎麼了?」
「你房間冷氣是不是太低了,有點涼。」
「腳底下有棉被,要嗎?」
「要。」
「還要什麼?」
祁宏紅著臉使勁的踹了他一腳,黑楚文臉哎喲聲都沒有,就笑著起身把腳下的棉被扯起來,蓋在倆人的身上,躺下去的時候毫不客氣地把祁宏抱在了懷裡,讓他的背緊緊的貼著的自己的胸膛。祁宏的心漏跳了一下,差點沒控制住轉過去吻黑楚文,可黑楚文的嘴唇緊貼著他耳朵低語:「這一次你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有我在,不要怕。」
突然間,什麼慾望都沒有了。他的心被溫暖和平靜包裹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讓睡意來襲,祁宏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好好睡覺了。於是,他不在想著什麼心猿意馬的事,把自己的身子轉到黑楚文那邊,抱著他的腰蹭啊蹭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悍然大睡。
黑楚文苦笑了一下,本來是想調戲一番的,可沒想到自己險些脫軌了。看著懷裡人俊美的睡?,黑楚文輕輕的在臉頰上落下一個吻,也閉了眼睛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黑楚文就被凍醒了。一看才知道,祁宏把被子都裹在了自己的身上,難怪他會被凍醒。本來該去找遙控器調節冷氣的設定,可黑楚文起床氣超重,一看祁宏睡的小臉紅撲撲,自己凍的直哆嗦,這就不幹了!一把搶過祁宏身上的被子就把自己冰涼的身子貼過去。這還不算完,黑楚文那兩隻手順著祁宏的睡衣底邊就溜了進去,兩條腿一跨,把祁宏的一條腿也夾在了中間,臉朝著祁宏的脖頸貼過去,還蹭了幾下。
祁宏在睡夢中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嗯。
黑楚文平靜如水的心被挑逗了一下,想都沒想,那隻手就一下子移動了平坦的小腹上。然後,又聽見懷裡的人一聲:嗯......
可能是甜美的夢鄉被外界的人打擾了,祁宏不滿地扭了扭身子,趁著黑楚文騰出點地方觀察他的時候,翻了個身,又把背部對著黑楚文了。黑楚文笑笑,這手腳還是沒放開他,這一次,改變了攻擊目的,繞了小半圈,就摸在了挺翹的屁股上。
夢話,祁宏說的絕對是夢話,可這句:「黑子,你真香。」在黑楚文聽來,就是「上吧,別再玩了!」的意思。不輕不重地在屁股上摸了一把,心說:「這時候你要是醒過來,就不要怪我下手太快,不把你吃的乾乾淨淨我就不叫黑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