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戲 怨34 ...
黑虞的採取的行動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T大在不知多少年前的陣法看似簡單卻像個雞蛋一樣沒縫兒沒邊兒,空有一身法術靈力也沒地方下手!故此,他只能使用蠻力給這個「雞蛋」打開一個豁口!
焦急萬分的祁宏忽略了黑虞這麼做的後果,握著和楚文簽下契約的錦囊不斷地試著跟裡面的人聯繫,然而,無形的結界斬斷了一切靈識,他越是想要進入就會越發覺得頭痛難忍。
黑虞在T大北面席地而坐,見祁宏面色蒼白冷汗不止,連聲告誡:「不要再浪費氣力了,這很容易被結界反撲,安靜等著。」
到底發生了什麼?凌歌站在教學樓前心情浮躁,從剛剛那一聲地吼開始,他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不管其他人,先把楚言拉到身邊不准他離開半步,隨即才在校園內搜索觀察。
隨處可見昏睡的人,從每個人的臉上都能看出他們正睡得香甜的滿足感。只是,楚文的法術只是讓人沉睡,並沒有連同動物也一併算計了。這深秋的季節裡,該是還有些蟲鳴狗吠,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安靜的讓人心慌。
拉住楚言的手,再次叮囑:「不要離開我身邊。」
楚言點點頭,隨著他一同走進教學樓內。到了二樓,剛好遇到也是同一個目的進來的楚文和柏葉,凌歌急忙迎上去,問道:「你發現什麼沒有?」
不等楚文開口,柏葉先說:「我手機沒信號了。」
「都一樣!」凌歌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楚文,你發現什麼了?」
楚文的目光掃過走廊,停留在衛生間的門上。率先走了過去,後面三人也跟在身後。
進了衛生間,楚文把水池內的漏網堵死打開水龍頭,清涼的水嘩嘩地流出來,在水池內漸漸溢滿。楚文關掉了水龍頭,還是不言不語,眼睛死死地盯著已經蓄滿的水池。
「你在看什麼?「柏葉問他。
楚文置若罔聞,仍是死盯著水池。站在旁邊的楚言似乎看出了什麼門道,表情有些驚愕。這時候,楚文終於冷靜地說:「這水在朝地下走。」
「這不是正常嘛,水往低處走。」
聽過柏葉的回答凌歌一把推開他牆猛擊過去,牆面打穿了,裡面包著的上下水管子也打斷了,但下水管裡卻沒有水。
柏葉目瞪口呆,脫口問道:「漏下去的水去,去了哪裡?」
「楚文,保護楚言。「凌歌低喝了一聲之後,全身乍現出一層亮眼的金色。
楚文想攔也沒能攔住,只好放出靈力把楚言和柏葉保護起來。看著楚言焦急的樣子,安慰道:「別想得太複雜了,凌歌只是要用他的金戈毒一層層腐蝕地面,找到水的去向。沒有危險。」
金戈之毒被控制著一點點落在地面上,地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陣陣青煙,滲入至地下的毒穿透了鋼筋水泥,懸在一樓的上空繚繞盤旋,再次照著地面緩緩落下。凌歌彎腰低頭看了幾眼,發現金戈之毒也在下面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他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我下去看看。」
楚文收了靈力,一把抓住要追上凌歌的楚言:「你去了也沒用。」
「到底發生了什麼?」楚言急著追問。
「我也不是完全清楚。」楚文說話的時候轉回頭看著已經漏掉一半的水「從我們布下的封印結界來說,是有出處也有歸處的。它來自我們眾人的法力,歸於大地之下。但是,那一聲地吼之後,結界法陣被消弱了一半的力量,按理說這一半的力量該是沉於地下,可不論我怎麼探查都找不到地下有什麼陣法之力。」
聽過楚文的解釋,楚言總結歸納了一下:「你們的陣法丟了一半?」
苦笑著點頭,楚文覺得這是最簡練的說明了。同為修道中人的柏葉也跟著搭腔:「不止這麼簡答。」說著,他取出口袋裡一根不足巴掌大的桃木小劍,「我祭不起它,法力都還在手中,卻無法祭劍。搞不懂到底是我有問題,還是我這法器有問題。」
楚文沉歎一聲,心道:祁宏啊祁宏,你可千萬不要亂來。
已經兩個小時了!祁宏急的直在黑虞身邊轉磨磨,又不敢輕易打擾正在施法的黑虞。見他的面色越來越蒼白,汗水幾乎把整件衣服浸透,祁宏真恨不得幫他一把。
「準備好。」黑虞忽然說話「我最多只能堅持五秒鐘,你什麼都別管,看見口子就衝進去。」
一聽可以進去祁宏自然高興,但是他不能不顧黑虞,忙蹲□子細聲問:「你呢?」
「我不行了。」黑虞緊閉雙眼,聲線發顫,「我幾乎耗盡琉璃瞳之力,一時半會動不了。」
祁宏驚訝不已!這到底是什麼結界竟然要黑虞幾乎耗盡琉璃瞳的靈力才只能打開一個口子?能進去自然是好事,可虛弱的黑虞怎麼辦?誰來照顧他?
無心顧及其他的黑虞憋口氣存住體內最後一點靈力,睜開眼低喝一聲:「厭去無法,幽冥借道,念去也,身去也。」
沒有什麼鏗鏘有力的咒語,平平淡淡的聲音連個陰陽頓挫都沒有。僅是這樣,便活生生把牆面下的土地撕開一個大口子,眨眼間的功夫,牆面扭曲起來,無聲無息的裂開。
容不得祁宏多想,黑虞一掌把他推了進去。祁宏的身體隨著黑虞噴出來的一口熱血跌入到牆的另一面,等他穩住了身形才看清,後面的牆已經復原,眼前是一片死寂的大學校園。
終於把祁宏送進校內,黑虞也癱軟地靠在了一旁的樹上。掏出電話聯繫何子傑,好讓他過來接應一把。剛剛聽到他驚喜的聲音,忽覺身後一陣惡風襲來!
「虞兒有難!」身在地府的蓮軒失手將白玉杯打碎,不顧陰帝詫異的神情要飛奔出去。
「等等,黑虞怎麼了?」陰帝追了上去,卻不攔他。
「之前我只可察覺他很虛弱,就在剛才他突然斷了與我之間的聯繫。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陰帝已然打定主意陪他走這一趟,不料,他們剛剛踏出行宮,就見有鬼差稟報——魔界帝王夜殤來訪。
一眾鬼將位列班位,陰帝大步走向殿門,與蓮軒迎上夜殤。夜殤獨自一人踏入冥界地盤,不披甲,不攜刃,一身黑金長衫隱藏著深不見底的魔力。他看著神態自若的陰帝,言道:「你倒是不吃驚。」
「都是為了身邊所愛之人,你我可暫且不提往事。」
「都少說廢話。」蓮軒急了「你們倆那些個破爛事早已瞭解,放著安穩日子不過瞪哪門子眼睛?夜殤,你快說,來此何意?」
夜殤是千萬個不願意在陰界多呆一分鐘,把手中的石頭拋了過去,問道:「可是你陰界的東西?」
陰帝若是連這個都認不出也該下崗了,他想都不想便回答:「斷罪石。這一塊早在我之前便已丟失。」
不等夜殤再問,蓮軒搶了話頭:「陰界帝王三千年一換,這塊斷罪石乃是在上一位陰帝手中所丟,與夜君無關。」
即便信不過陰帝,夜殤還是能相信蓮軒。他直接將在黑家發現的問題說了一遍,也不顧對面倆人驚詫的神色,質問蓮軒:「黑劍羽到底是什麼人?」
「黑劍羽......」
事實證明,蓮軒活的太久,有些事一時半刻還真想不起來。
在他們三個尋思來尋思去的時候,又有鬼差來報:「啟稟陰帝,朔月之變已經開始,請旨封閉所有通往陽間之道。」
不待陰帝回應,接著衝過來一名鬼差:「啟稟陰帝,枉死城忽現異象。」
好像激戰中的大帥營帳,鬼差接二連三跑來稟報。
「啟稟陰帝,忘川河猶如沸騰之水,請陰帝速速前往查看。」
「啟稟陰帝,地藏菩薩關閉六道之門,定法身,誦滅定業真言。」
蓮軒急得直跺腳:「他這般施為咱們誰都別想出去了!」
相對於蓮軒的急切,夜殤和陰帝冷靜許多。陰帝有條不紊地吩咐下去:「地藏是為了定枉死城和忘川河的異象,絕不可擅擾。」
蓮軒知道這個道理,可地藏佛法無邊,他關閉的不僅僅是六道之門,連同那些通往陽間的路也一併關死了。這要怎麼上去?陰界連番發生異狀,陰帝職責所在不得擅離,夜殤偏偏這個時候趕來,這不是等於黑家的靠山全部被封印在地府了!
「啟稟陰帝,啟稟陰帝!」
聽著遠遠傳來又一聲的啟稟,蓮軒憤憤吼道:「又什麼事?」
鬼差飛撲到陰帝面前:「天,天上,示見之雷。」
蓮軒這口氣險些沒喘上來而昏厥過去!數千年一次的示見之雷,選中非人、非妖、非魔、非怪的目標落下,引發一場天地浩劫。他疾呼:「不可能!一個雙甲朔月怎麼會引來示見之雷?」
「不是雙甲朔月。」夜殤冷了臉「肯定有人做了什麼事,即將激發天地浩劫。這不是一人之力能夠辦到,若本君所料不錯,這並非蓄意而為。」
就是說,天地浩劫不是「天然」的,而是無意的「人工繁殖?」蓮軒氣的眼前發黑,直喊:「我得上去,楚文剛剛渡過天劫,再被劈一下,大羅神仙也難救他。」
陰帝很想說那示見之雷未必就死盯著楚文,那小子也不至於這麼倒霉。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敢出口,他黑家的人嚴格來說不算是普通人,姑且擺到「不是人」的隊伍裡,而他們也不是妖怪、魔神,其定義還真難確定。這示見之雷搞不好就會落在黑家人的腦袋上。
夜殤見他們一個急得亂了章法,一個沉默不語,便出言提醒:「天上劈個雷需要多久時間?你們若是繼續耗下去便什麼都不用做了。本君先把醜話放在前面,若是應雷之人是楚風,我要你地府天庭給他做陪葬!」言罷,拂了長袖推開眾人朝裡面走去。
陰帝也著急,一把抓住夜殤的衣袖:「去哪裡?」
「找地藏,讓他開門。」
嚇!魔頭找菩薩叫陣!蓮軒驚愕之時,也察覺到夜殤對楚風的感情是敢於天為敵!他冷眼一瞪陰帝:「你去不去?」
「罷了!」陰帝壯士斷腕般地扯下冠翎「本君豈可輸給他個魔頭,大不了與你做對世間散仙。走,找地藏!」
魔界帝王夜殤、陰間君主陰帝,祭靈師始祖黑蓮軒,三人都是為了自己所愛之人,去找那「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
陰界一片混亂,陽界也沒了死一般的寂靜。祁宏剛剛爬起來,忽略了天上滾滾的悶雷聲,喊著楚文一路跑向校園深處。
這會兒,不知道凌歌已經探到了哪裡,楚文也已經帶著楚言和柏葉走出教學樓。聽見悶雷的聲音抬頭觀望半響,不大高興地嘀咕了一句:「這年頭天雷也便宜了。」
「天雷?」柏葉的眼睛瞪的渾圓,指著天,「你說這是天雷?這附近有人要渡劫?」
「我不清楚。」楚文聳聳肩「我剛度完天劫,讓它找別人劈去。」
話音落地,遠處傳來急急的呼喊聲。楚文聽到又驚又喜,撒腿跑了過去,喊著:「我在這,祁宏。」
楚文的身影快如閃電,但同時從兩側也飛奔過來兩撥人。右邊的黑白無常喊著:「示見之雷!」左邊的寒玉子喊著:「快離開他!」
快離開誰?柏葉傻乎乎地看著眾人,一時間愣住了。直到,自天上落下一道驚雷,直衝著祁宏而落!
楚文瘋了似地運起全身的靈力,數道七彩化作的繩索直奔祁宏,竟是比那道雷還快!看眼著他把祁宏的腰身纏住要拉到身邊,五六把利劍幾乎同時刺入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