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各種鬱悶
上了岸。夏凌歌把被刮壞的氧氣管扔進垃圾桶,興奮不已地追上了簡易:「哥們,太過癮了!下午再來一趟怎麼樣?「
「下午?「簡易有些心不在焉。
夏凌歌還想著海底的美景,走著邊說:「我第一次潛水,怎麼樣,還不賴吧?早知道海底這麼美,我早來啊。」
看著他颯爽的摸樣,似乎完全沒把海底那個吻當回事。簡易臉紅了。低著頭笑道:「好,下午再來。」
「太好了。中午我請客。」
中午倆人在一起吃了午餐,各自回到房間小睡一會就又來到了沙灘上。做著準備運動的時候,夏凌歌聽周圍有人議論著。
「你聽說了麼?中午在後面噴水池那邊有人打架呢。」
「打架?來這裡玩的都有些身份吧,除非是暴發戶。」
「可不是什麼暴發戶。我聽說哦,其中一個好帥的!身手也好,至少比我的那幾個保鏢都好。」
「那是什麼啊?警匪大戰麼?」
「我哪知道。我也是聽說的。好像是三個外國人打一個中國人,那很帥的就是中國人。根本不怕那三個人。」
「酒店方面沒人管麼?」
「好像是有人管吧?不過,酒店那些保安還沒跑到地方呢,人家就跳牆走了。但是我聽酒店的人說那帥哥好像受傷了。」
「跳牆?有沒有搞錯啊?噴水池那邊的牆至少有五六米高吧?」
夏凌歌的動作還是不緊不慢的,儘管他知道那個帥哥肯定就是黑楚言也沒著急。他瞭解黑楚言的身手,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他。問題是,黑楚言的工作一向隱秘,怎麼會在公共場合跟人動手?莫非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凌歌?」簡易叫了他幾聲都沒得到回應,還以為他是不舒服了。手摸上他的額頭,「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夏凌歌打著嘻哈,「走走走,我OK了。」
這一次潛水,簡易總覺得夏凌歌不大對勁。似乎對周圍的美景沒什麼興趣了,很快就招呼他上岸。簡易擔心夏凌歌,上了岸就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也沒說什麼,就著這個借口說要回房間休息休息。
其實,夏凌歌是想回房間施法找找楚言,看看他的情況。可不等他的尋人法術開始施展,門鈴響了。
「簡易?」開門後夏凌歌微微有些吃驚。他剛跟簡易分開,這人怎麼轉眼就跑來了?
站在門口,簡易有些侷促。他似乎不敢與夏凌歌對視,低垂著視線拿出口袋裡的一些藥盒:「我想你可能沒帶,我這邊帶的多,是感冒還是傷風,或者是腸胃不好都能暫時緩解一下。要不,等你好點了,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原來如此。夏凌歌順手接過那幾個藥盒,卻沒有請簡易進來的意思。只說:「謝了,你也休息休息吧。」
也許是沒想到夏凌歌會把他晾在外面,簡易抬起頭來,盡顯尷尬。他對面的夏凌歌已經擺出準備關門的架勢,見他猶豫不決的沒有離開,便問:「怎麼了?」
「你......」簡易猶豫了一下,轉而坦率地笑了出來,「別放在心上。」說罷,這才肯離去。
夏凌歌撓撓頭,似搞不懂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關了門,落了鎖,拉好窗簾把尋人符捏在指間,靈力將咒符化作金色的小鳥,撲扇著翅膀帶著一串星星點點的金色線條穿過了窗子。夏凌歌坐在床上五心朝天,靈識與尋人咒相接,小金鳥看到的一切他也能看到。
金鳥貼著地面飛行,穿過前台大廳的時候途經服務小姐的短裙下,屏氣凝神的夏凌歌沒心沒肺地打了聲口哨。
接著,金鳥飛到了酒店中庭的露天休息區,在人群中穿梭。他看到了和睦的三口之家;看到了情意綿綿的戀人;看到了幼孝老慈的祖孫;看到了結伴同行的朋友,唯獨沒有看到黑楚言。
想來也是,鬧出那麼大的騷亂,一時半刻他也不會在公共場合露面了。想罷,夏凌歌驅使著金鳥朝後面客房區的一棟高樓而去。一直飛到頂層。那裡有露天游泳池和健身房,在健身房的一側是酒店的還沒有建完的設備操控室。
在夏凌歌的概念裡,黑楚言會躲避在人多並不引起注意的地方。而天台游泳池這裡是最佳的場所。金鳥飛過了滿是穿著三點式的美女們,越過了各種美男帥哥,直奔著操控室而去。就在距離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金鳥忽然抖了幾下!
正在房間裡冥視的夏凌歌見到一個金髮碧眼男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不,確切地說是盯著金鳥!
靈力所化的金鳥平常人是看不到的,就算是黑楚言也只能察覺到一點而看不到是什麼東西。但面對金鳥的這個男人的的確確是看到了,不但如此,夏凌歌發現,這男人竟然也看到了他!甚至對他露出不屑的冷笑!
何方神聖?夏凌歌緊閉雙眼,冷汗慢慢地從額頭滑落下來。他讓自己鎮定一些,也讓金鳥不再發抖。他手起法訣,在眉心一抹:「天眼開!」幾秒種後,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這男子竟是——吸血鬼!
不是這麼誇張吧?現在的吸血鬼都能頂著大日頭出來閒晃了?在他納悶之餘,那個金髮男子稍稍側移半步,好像是特意為金鳥讓路。夏凌歌覺得這個西方的異類並無敵意。夏凌歌不想惹是生非,特別是在黑楚言下落不明的時候。所以,他驅使著金鳥在吸血鬼面前振翅,算是禮貌地打過招呼,繼續尋找黑楚言的下落。
這個小小的插曲過後,他在那個設備操控室裡並沒有發現黑楚言的痕跡,也許是因為見到了那個吸血鬼,他只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多施加了一些靈力讓金鳥變大變快。直衝雲霄!
二十多分鐘過去了,仍舊一無所獲。夏凌歌急了,反手拿出放在褲子後面口袋裡的那張卡,將卡夾在雙手之中,催動遠在藍天之上的金鳥,尋覓黑楚言的氣息。
終於,在半小時後,夏凌歌發現海面上有一座小島。黑楚言就在小島上的一個木製簡易房裡。看到黑楚言的肩上綁上了藥布,上面還有一些未乾的血跡。他顧不得周圍還有其他人,催動金鳥直接落在楚言的腿上,以靈識在腦海中與他溝通。
「喂,你怎麼受傷了?」
正在和屬下討論下一部作戰計劃的楚言,冷不丁聽到腦子裡有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嚇的險些跳起來!幸虧他足夠老練沉著,幸虧他聽出了夏凌歌的聲音。面色緊了緊,對幾個屬下說:「暫停一下,我出去一會。」
沒人敢對他說「不」,只能看著自己的長官離開房子。
走得稍遠一些了,楚言在開口:「抓捕的時候對方反抗,我們的情報的有誤,才受了點傷。沒事,只是擦破點皮。」
「該死!」夏凌歌低吼了一聲,「你們不是最專業的情報人員麼?怎麼會出錯?」
「再厲害也有出紕漏的時候,我不能因為這個責備負責情報調查的人。好了,我沒事,至少現在沒事。」楚言含笑,凌歌的急切讓他覺得幸福。只是屋子裡還有幾個屬下等著,現在還不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凌歌,我很快就能回去。你別擔心我。」
坐在床上,夏凌歌「我」了幾次,到底是沒說出「我可以幫忙」 的話。最後,他告訴楚言:「我把我的鳥留給你,你看不到它沒關係,我讓它站在你的左肩上,你有什麼需要只管說就行。」
「別辛苦了。」楚言婉轉地拒絕,「你要一直維持它的形態吧?那樣會非常消耗你的法力,放心,我完全可以保護自己。」
「我說讓你帶著你就帶著,嘰歪個什麼?」
黑楚言無奈地歎了口氣:「凌歌,我習慣自己處理問題。你的好心我領了,但我必須拒絕你。這也是我的職責之一。」
媽的,你直接說不接受我插手你工作就得了,拐彎抹角的有意思麼?夏凌歌在氣悶之下,喊了一句:「虛偽!」
「你當老子稀罕幫你?你受傷關我鳥事?」夏凌歌碎碎念著,一頭悶在床上,睡覺逃避現實。
這一睡到了晚上八點多才行,還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看了看來電顯示,是簡易的號碼。他說:「簡易啊,打電話幹嘛?」
「你在睡覺?」聽出他懶洋洋的聲音,簡易笑問,「好點沒有?」
「好點?什麼好點?」
「你不是不舒服麼?」
「啊,對,好了,全好了。」懶得解釋,隨口應付,又跟簡易聊了幾句,就被約出去吃晚飯了。
他們步行一路走到了法國風味的餐廳門前,夏凌歌提議就這吃吧,簡易也跟著應和。誰知一走進去,便看到那個金髮碧眼的吸血鬼正不耐煩地四下環顧。剛好與夏凌歌的目光撞在一起,冷不防的有些詫異。
面對面的觀察比在靈識中看的更真切,這個吸血鬼有著令人屏息的美貌,從頭到腳給人皇家貴族的感覺,特別是那雙藍色的眼睛,很難讓看到它的人移開目光。
夏凌歌倒也不是沒看過更漂亮的,至少他認識的那只活了兩千年多的狐精就能比過這個吸血鬼。導致夏凌歌錯不開眼珠子的原因是吸血鬼的神情,似有不耐,焦躁不安。難道說,這傢伙想要吸血了麼?
意識到了夏凌歌警惕的目光,吸血鬼竟然優雅地走了過來。這時候,夏凌歌才發覺,身邊的簡易看著吸血鬼發呆到無人的境界。
吸血鬼並沒有在意簡易近乎於膜拜的注視,他對夏凌歌微笑地伸出手:「我是Lasombra,很高興認識您。」
夏凌歌沒想到這傢伙會主動打招呼,客觀上似乎也不好冷眼相對。他也伸出手,笑道:「夏凌歌。」
握住的手有些微涼,很快就鬆開了他。Lasombra讓開通往餐廳內的路,並先行一步,似乎要與他們一起進去。夏凌歌好心地拍拍還在發呆的簡易,示意他跟上。
走在Lasombra的身邊,夏凌歌保持著自己一貫不羈的性格,既不會對他感充滿了好奇,也不會顯得冷落。直到侍者引著他到了預定桌前,Lasombra才朝著夏凌歌微微點頭,並說:「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共進晚餐,東方的驅魔人。」
夏凌歌身邊的簡易狐疑地看著他:「驅魔人?」
不等夏凌歌敷衍過去,Lasombra對著簡易微微一笑,對方立刻變得目光呆滯。夏凌歌知道Lasombra暫時奪走了簡易的心神,非常不悅地回敬Lasombra:「我們這裡有句老話『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敢做什麼,我會讓你知道東方驅魔人的厲害!」
言罷,他不在多言,單手輕輕拍了一下簡易的肩,對方猛地醒過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凌歌,我們去靠窗那邊坐吧。」
Lasombra興致勃勃地看著夏簡二人轉身離開,似乎對這個東方驅魔人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