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暴露空間

　　郁盛澤難得大腦一頓，尤其懷中的身體忽然繃緊，更是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別擔心，茶葉不夠的話，我可以先從其他人手裡拿，再不夠就派人去一趟地球，一定不會耽誤你研究治癒契者精神力創傷的藥劑。”郁盛澤左手收攏懷抱，右手輕輕的拍撫著段楚的後背，試圖讓他放鬆下來。

　　段楚猛地抬頭，入目是一雙溢滿安撫的黑色雙眼，猶如擂鼓般跳動的心臟忽然平穩了下來。

　　“不，我不是著急想公開精神力值。”段楚搖了搖頭，雙手撐住郁盛澤的胸口，目光直視著郁盛澤，清晰的解釋：“我的意思是，我有一個由我的精神力創造的異度空間，裡面種滿了我喝過的茶葉，根本不需要擔心茶葉缺乏。”

　　郁盛澤臉色明顯一變，深深的看向段楚，就在段楚心思起伏之際，郁盛澤忽然沉聲問：“昨天你精神力耗盡，就是在處理那裡的茶葉？”

　　意外的問話讓段楚一滯。看著郁盛澤無比嚴肅的臉，段楚忽然湧起一股濃郁的笑意。能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只記掛著他的安危，他的確不需要隱瞞郁盛澤。

　　“對。”段楚彎起唇，毫不畏懼郁盛澤的冷臉，輕聲的道歉：“我不是想瞞著你，只是那個空間，我自己都不知道它怎麼出現的。”

　　郁盛澤心中一震，這才意識到，段楚竟然把連軍部都動心的、契者依仗的最大秘密說了出來。因為被段楚全心信任而洶湧而來的喜悅，幾乎將他淹沒。他收攏了懷抱，身體驅動本能的把頭埋在段楚的肩窩。

　　“小楚，我真的沒有介意，你本來就有權利守護你自己的秘密。”郁盛澤飛快的說完，頓了頓，又忍不住的加了一句：“可是，我很高興。”

　　段楚放軟身體靠在郁盛澤懷裡，聽他用低沉帶著穿透性的嗓音明確的坦言自己的心情，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如果郁盛澤知道，這具哈瓦星人的外表下，是一個純正地球人，應該也不會介意吧？反正如果之前沒有出現那樣的意外，他本來也該是郁盛澤的契者。

　　“盛澤，你為什麼，只想找一個完全契合的契者？” 段楚輕聲的問。

　　如果不是郁盛澤的固執和堅持，兩個生存在完全不同區域的人，恐怕也就沒了結識的可能。可在他是甯康致的時候，郁盛澤的選擇，還可以說是因為他想找個高匹配度又高精神力天賦的契者；可他作為段楚時，郁盛澤在不清楚他的實際精神力時，又為什麼願意和他結契？

　　郁盛澤一愣，沒想到段楚竟然會知道這件事。他稍微鬆開了懷抱，低下頭，看著段楚毫無陰霾的黑眸，第一次傾述緣由：“契者們在初次匹配，都是默認戰士和伴侶必須是一致的。當然，失去戰士的契者，在第二次選擇後，也依然會遵循這樣的潛規則，除非是心有所屬的契者。”

　　段楚點了點頭，當初他擔心被契者公會強行適配，就是擔心這個。

　　“你覺得在契者中選擇伴侶，選擇面太窄了，不想草率的決定伴侶人選？可是結契物件也一樣需要慎重，何況你和永毅也不一樣。”段楚想了想，又有點奇怪。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像我的父王一樣，因為精神力疏導的必要，接連不斷的挑選適配的契者訂立婚約。”郁盛澤沉聲回答。

　　段楚錯愕的睜大眼，不知為何想起了戎成蔭在伊維薩航艦餐廳未盡的話，精神力疏導在戰士超越七級後，就未必都是安全的，似乎當今陛下也就是郁盛澤父親的前三位契者王后，都是因此而喪命。而巴頓也提過，完全契合的兩人，精神力交融是絕對不會出危險的。

　　“陛下，也就是你的父親，曾經失去好幾個契者王后嗎？”段楚忽然擔憂起來，問：“那阿莎呢，也會有危險嗎？”

　　郁盛澤面色微微一沉，低聲回答：“是的，母親是他第五任正名的妻子，而在此之前，除了三位契者王后外，還有一位剛結契就被父親精神力風暴席捲而亡的契者。我大哥郁洪馳的母親，是父親在晉級八級時死亡的第一位契者王后。我母親和父親的匹配度是其中最高的了。”

　　段楚心裡升起一股沉悶，臉上更是難以掩飾不安：“你的天賦也很高，九級應該也是你的目標，那九級以上呢？”

　　郁盛澤看到段楚臉色有點蒼白，不由的伸手輕輕碰了碰，安撫說：“帝摩斯帝國的歷史上，只出現過一位十級戰士，不過就算是九級戰士的精神力暴動，完全契合的契者也不會有危險，別擔心。”

　　他有什麼可擔心的！段楚氣結，差點失態的跳起來。可是看著郁盛澤眼裡的擔心，心中湧現一種無法形容的酸澀。

　　郁盛澤完全不理解段楚的心思，不過還是順從本能的解釋完：“完全契合，也只是條件之一，其實戰士和契者之間，多數是在彼此相處後，才會最終決定是否結契的。”

　　段楚即使依然心事重重，卻還是因郁盛澤彆扭的表態而露出淺笑。他掙脫開郁盛澤的懷抱，收起茶包後，轉移開話題，主動的邀請說：

　　“盛澤，我帶你去我的茶山空間看一看吧？”

　　郁盛澤心中一動，隨後對上段楚難看的臉色後，出聲拒絕：“不行，即使是我佈置的精神力結界，別人一旦進入都會引來精神力動盪，進入你的空間，肯定消耗更大。”他頓了頓叮囑：“以後，也不可以讓任何人進入你的茶山空間。”

　　段楚想起自己進茶山空間也需要精神力支撐，心中一凜。

　　“嗯，我會的。”段楚順從的點頭，打算多鍛煉一番自己的精神力。如果他能像郁盛澤那樣，即使帶著外人進茶山空間，肯定也沒有問題的。那樣一個存在於異度空間的地方，絕對是最好的防禦空間。

　　郁盛澤見狀，想到路易莎之前的蠢蠢欲動，手非常自然的撫摸上段楚柔軟的短髮，對上段楚驚訝的眼睛後，只是順著側臉把手搭在他的肩膀，輕聲問：“茶山空間的茶都是你的精神力蘊養而成，那以前那些效果低微的，都是地球上帶來的茶葉嗎，你有沒有嘗試著融入精神力？”

　　段楚總覺得郁盛澤的手放在他的肩膀，整個肩膀都快燒起來了，再一聽郁盛澤的問話，頓時想起以前的隱瞞，更加不好意思的回答：“只有今天泡茶，是融入了精神力的。”

　　郁盛澤這一次，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段楚的心思，手輕輕用力一壓，安撫說：“你今天才入學，已經做得很好了。”他收回手的同時話鋒一轉，問：“不過這樣一來，你的空間製作的茶，流傳出去的也只能是成品茶食才行。你想過怎麼處理那些茶食嗎？”

　　段楚巴不得擺脫兩人曖昧，小心的動了動身體，再離開一段距離後，說出了元永毅和他提到的要求。

　　“元錦堂因為何鳳閣的存在，壓力的確很大。他之前組成狩獵團，也是因為這個。”郁盛澤對好友的處境非常瞭解。

　　段楚還真沒看出這一點，想到元永毅平時的跳脫的性子，不由心下動容。

　　郁盛澤卻看了看時間，站起身的同時又拉起段楚說：“走吧，你的精神力運用，應該可以加快步驟了。”

　　兩人去了作戰間。因為段楚還沒有機甲，郁盛澤把普雷斯和奧利爾都招了來，他則拉著段楚進了屬於他的機甲內，手把手的教導段楚操控機甲的基礎動作。

　　等普雷斯和奧利爾的攻擊越來越慢，最後都快趴下了，郁盛澤帶著神情振奮的段楚出了機甲。

　　普雷斯只以為段楚是被郁盛澤看護著的，奧利爾卻是完全被九皇子這位契者的強悍精神力天賦驚呆了。

　　“九殿下，馬倫大師想和段楚契者面對面詳談茶食供應，具體約定時間由我們定。”奧利爾興沖沖的回稟。

　　今天段楚被何采珊召去藥劑學院的院長室，他在事後也知道了，深深覺得段楚契者的確應該增加個人的武力值了。在帝摩斯學院，實在有太多他們無法直接插手保護的地方了。

　　郁盛澤詢問的看向段楚。

　　“三天以後吧。”段楚猶豫著給出了時間。空間茶還需要時間，茶葉融入精神力也不熟練，訂的太早了不行。

　　“那就三天後，天華園宴請馬倫大師。”郁盛澤對奧利爾吩咐。然後看了看段楚，又問了一些有關製作茶葉需要的工具。

　　段楚之前的那些茶籃、萎調槽等，都是他手工製作，還有天氣環境模擬器都只能偷偷摸摸，現在可以得到郁盛澤的大力支持，段楚連忙提出了一連串的要求，以期擴大茶葉製作，然後被郁盛澤都吩咐給了奧利爾處理。

　　普雷斯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見狀眼裡流露出一絲羡慕。

　　第二天，拿著從郁盛澤那裡接過的段家賠償給他的產業名單後，段楚找到了普雷斯。

　　“巡視這些產業，我？！”普雷斯驚得差點嚇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