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職業方向

　　帝摩斯學院區域，莫爾萊一棟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樓，一架飛行器突兀的出現，高高瘦瘦的斯文青年從上面緩緩落下。

　　看著緊閉的大門，溫文爾雅的男子微微一笑，輕輕的扣了扣自己的手腕，大門依然紋絲不動。他不由皺了皺眉，隨即恍然大悟的挑眉，規規矩矩的聯通了門口的通訊器。

　　須臾，大門開啟，奧利爾恭敬的迎了出來。

　　“元少爺，您來了。”

　　剛從伊維薩回來的元永毅，微笑著打趣奧利爾：“我說，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這一套，就不能鬆一鬆。”

　　奧利爾無動於衷，就因為認識這麼多年，他只要稍微放鬆一點，就會面對元永毅令人搓火的各種戲弄。

　　“元少爺，九殿下和段楚契者都在，您請！”奧利爾行禮，轉過身等著他。

　　元永毅隨性的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扔了個小盒子給他。

　　“喏，你的禮物。可別說我小氣啊。”

　　他說完，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也不看奧利爾手忙腳亂的樣子。

　　“這幾天，盛澤都住在這裡嗎？”元永毅邊問，邊好奇的打量。

　　他入帝摩斯戰士學院的那幾年，就經常往這裡跑。畢業以後，偶爾郁盛澤休息，他也會過來。不過這裡面最簡單不過了，院子中間那棵大樹還是王后種的，哪裡像現在這樣綠意蔥蔥，甚至盛開了許多的鮮豔嬌媚的花卉。肯定是段楚的手筆，看來他的新朋友適應的不錯。想到郁盛澤前幾天的詢問，元永毅笑眯了眼。

　　“是的。”奧利爾簡單的回答，把盒子小心翼翼的收好。元永毅不僅家世驕人，除去他那個不按牌理行事的習慣外，出手大方、人又細心，盒子裡的一定是對他最有用的。

　　元永毅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詢問。對於自己被取消了直接進入的許可權，更是連提都沒提。段楚現在的處境，郁盛澤再謹慎也不為過。

　　“嚒嗚”“嚒嗚”，一陣陣細弱的聲音時斷時續，元永毅停下腳步，好笑的看向兩個白色團子在花叢中不時的閃現。

　　“白白，團子，快過來！”元永毅輕喚了一聲，見兩隻小紫晶獸還在那撲騰，揚起眉，無形的精神力觸角毫不客氣的甩了過去。

　　“嚒嗚”，“嚒嗚”，兩隻紫晶獸拼命的掙扎，卻怎麼也睜不開束縛，乖乖的落在了元永毅的懷中。

　　元永毅手掌一翻，掌心又多出十幾個小巧的紫色獸果，送到兩隻紫晶獸面前。

　　“呐，吃吧，你家主人肯定不介意的。”元永毅輕聲誘哄，不想兩隻紫晶獸大大的金色眼睛裡滿是不屑，一扭身，腦袋彼此蹭在一起，只露出兩條毛茸茸的小小尾巴。

　　奧利爾差點笑出聲，小聲的提醒：“這幾天，紫晶獸吃了不少紫果了。”

　　元永毅無奈的撇了撇嘴，眼睛卻被紫晶獸脖子下的小牌子吸引。

　　“這是什麼？”元永毅吃驚的問，手輕輕的拖著紫晶獸，一臉的若有所思。

　　“禁能獸牌。”郁盛澤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元永毅抬頭看了眼好友，詫異的發現，郁盛澤竟然沒有給他擺出那副氣死人的冷臉，反而眉眼輕鬆、嘴角上揚，看著心情好極了。

　　元永毅嘿嘿笑了起來：“看來你這段時間過得不錯。我還以為，麥維被你扔進了偵察局，你會被煩死呢。”

　　郁盛澤不以為意的點頭：“你的消息，一如既往的靈通。”

　　元永毅瞥了眼奧利爾，見他不出意外的了禮以後轉身離開，笑了笑，說：“你晉級七級後，連續得罪了陸文柏大將軍，落了溥旭堯參議長和齊家的面子，這次又把自己堂弟扔出第三軍，九皇子狂妄自大、任意妄為之名，我就是在伊維薩，也半點沒有錯過。”

　　郁盛澤卻渾不在意：“說得好像這些消息才傳出來似的。”

　　說完，他點了點頭，神色不變的轉身走向大廳。

　　元永毅無奈的跟上，邊走邊說：“我這不是提醒你嘛。說到底，麥維傳出去的消息還不算機密，而且他也只告訴了他的契者。基於戰士和契者共用原則，也只能說衛舒蘭私心過重。怎麼說你這次，也是一點面子沒給郁飛揚公爵留，就不擔心他轉而支持其他皇子？你的好兄弟們，可個個虎視眈眈。而且這次你選擇了契者，皇室到現在都沒有公開，擺明瞭不想承認。”

　　“契者從來不需要皇室的承認。”郁盛澤沉聲提醒，“段楚是我的契者，契者公會有登記就可以了。而我的其他兄長，真正虎視眈眈的也是父親身底下的座位。”

　　元永毅一滯，瞬間抓住一點靈光，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終於知道皇室為什麼一直沉默了。”他看著因為不解而停步的郁盛澤，忍俊不禁的說：“契者和戰士多是伴侶關係，他們恐怕還在等著，等你提議和段楚締結婚約，那時候下手時機才對！契者會成為選定戰士的伴侶，也只是契者和戰士預設的潛規則，可不是契者公會的明文規定。”

　　郁盛澤不僅沒笑，反而皺起眉。不管是契者還是伴侶，都是他的私事。他從不覺得任何人有權利干涉，即使是他的父皇母后。

　　元永毅也知道好友的性子，沒有說什麼。反正從郁盛澤挑選契者就能看出，他根本不是被人左右的性子。而且他說的也不錯，皇室有野心的，盯著的也是郁凱風陛下的王位。

　　“其實你那些哥哥們，恐怕會放心不少。你選了段楚這個低精神力值的契者，又連續得罪了勳貴的陸家、齊家，段楚又與段家不和。也只有大皇子，才是真著急。”元永毅想到郁洪馳三番兩次被潑冷水，難得起了同情之心。

　　“嚒嗚”，懷裡一直安分的紫晶獸忽然掙扎起來，元永毅下意識的鬆手，就見兩隻紫晶獸“撲通”的趴在地上，然後晃了晃有點暈眩的小腦袋，小皇族紫晶獸恢復的最快，蹬著小短腿飛快的跑進了客廳，白白也很快就跟進。

　　元永毅立即想起剛才的問題，連忙問：“對了，你還沒說這兩個小傢伙怎麼回事？你之前不是說，它們能用爪子撓人嗎？可是禁能獸牌，卻是禁止異獸動用異種能量的？”

　　郁盛澤遞給他眼神，“你說呢？”他反問了一句後，又招呼了句“快進來”，就加快步伐走進了大廳。

　　元永毅一愣，跟上前，入目大廳中央，一身休閒穿著的段楚，正聚精會神的把水倒入茶杯中，空氣中彌漫著的清香，一聞就是茶水的味道。兩隻紫晶獸前爪抬起，試圖去扒小桌子，可是後腿也短，怎麼也夠不著，毛茸茸的身體一會抬高一會落下，就像在作揖一樣。

　　“永毅，快來！”段楚笑著起身招呼，看他的視線還盯著地上，順著看了過去，不由失笑起來，重新倒出兩個小杯的茶水，放在了地上。

　　他這幾天已經把茶山裡的其他茶葉也制了一部分出來，替換了郁盛澤給他的。兩隻紫晶獸每次無論在哪裡玩耍，一到喝茶的時候，就會神奇的出現，嗅覺出人意料的靈敏。

　　元永毅不解的坐下，接過段楚遞給他的茶水，輕抿了一口，很快就咕咚兩下全喝完了。

　　“咦，這茶水？”元永毅驚訝出聲，然後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地上很快就舔幹茶水的紫晶獸，走上前解開白白身上的禁能獸牌，隱隱的一股能量波動傳來。

　　“這紫晶獸，激發異能了嗎？”元永毅神情激動的問。

　　“激發？”段楚眉眼一跳，詢問的看向郁盛澤。

　　郁盛澤凝眉：“軍部的研究顯示，它們是在進化。”

　　元永毅眼睛都黏在兩隻紫晶獸上了，伸手試圖去拎白白。

　　“小心！”

　　段楚連忙出聲提醒，只是元永毅的手已經被狠狠的撓破了。血珠滾落，元永毅卻傻傻的笑了起來，放下紫晶獸，上前就打算擁抱段楚。

　　“砰”的一聲，元永毅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落地，疼的齜牙咧嘴，一身的溫雅氣質全無。兩隻紫晶獸嚇得立即跑不見影了。

　　段楚莫名其妙的眨眼，問：“你怎麼了？”

　　“嘶”，元永毅吃痛的抬頭，氣急敗壞的指著郁盛澤大喊：“有契者了不起啊！我就是打算表達一下激動，又不會傷害段楚，你至於這麼緊張嘛？”

　　段楚無語的看向郁盛澤，男子已經端起茶杯，慢吞吞的喝了起來。

　　元永毅氣哼哼的就地坐好，要不是知道自己好友根本不開竅，他都要以為郁盛澤是在吃醋了。他從空間鈕裡拿出一點傷劑，塗抹在傷口，看著藥劑用量，不由皺起眉。

　　“紫晶獸的進化，真的是和茶水有關？”他問。

　　郁盛澤“嗯”了一聲，解釋：“你剛才喝的那種茶水，才有促進紫晶獸進化的能量。不過小楚那邊，還需要仔細研究才行，看到底是他精神力的特質，還是只要精神力融入茶水就可以。”

　　元永毅神色一斂，如果是這樣，茶的研究必須再找一個足夠信任的契者才行。

　　“我看還是讓小，咦，”他剛想問郁盛澤，怎麼對段楚換了稱呼，不過想到剛才才被郁盛澤毫不留情的摔了一跤，放棄了調侃，直截了當的建議：“小楚還是自己研究吧，契者對精神力十分敏感，消息一旦流傳出去，只會給小楚帶來麻煩。而且這個茶水，對戰士的精神力。”

　　元永毅頓住，看了眼郁盛澤，問：“你能感覺到，它不僅有凝神劑中的安撫作用，還有疏導作用嗎？”

　　只有契者大人親自製作的高級凝神劑，才會同時含有精神力疏導的功效。可是契者高級藥劑師太稀少了，否則，也不至於每一個先天戰士都希望匹配一名契者。如果段楚只是簡單的沖泡茶水都有這樣的效果，如果能提煉，帶給戰士的影響力，簡直是難以想像。

　　郁盛澤神情嚴肅起來，搖了搖頭：“不行，我只能察覺它的凝神劑功效，而且從我晉級七級後，普通茶葉的凝神劑功效已經完全察覺不到了。”

　　段楚驚訝的看著郁盛澤，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兩人自從結契後，他多半只要察覺郁盛澤精神力有紊亂，就會進行疏導。當然，這也是因為精神力終端和通訊手環、領章等融為一體的關係。

　　元永毅卻是知道的，普通的凝神劑本來就對七級以上戰士無效。

　　“應該是劑量的問題。”元永毅指出，然後難掩興奮的說：“小楚，你很快就要入帝摩斯契者學院了，選修職業範圍，一定要選藥劑師啊，如果能將茶水的功效融入藥劑，肯定比契者製作凝神劑方便，簡直是先天戰士的福音。”

　　說完，他看到段楚淺笑著點頭，神情嚴肅的懇求：“小楚，我給你送一個助理吧！”

　　段楚一愣，郁盛澤已經接話：“是容秋？”

　　元永毅點頭：“他是個藥劑師，你放心，他只是配合你研究，茶葉在沒有融入精神力後的功效。”

　　段楚當然不會駁了他的面子，而且他也的確希望有人可以協助。只是，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郁盛澤和元永毅都認為，是他融入了精神力導致茶葉效果改變，可實際上，他根本沒有，那麼茶山空間的茶和水，才是最關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