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表白(大結局)
從向日葵之家出來之後,外面竟然狂風四起,原本燈火通明的向日葵之家刹那間被夜色吞噬了,儘管那風將樹枝吹的簌簌作響,但是整個向日葵之家就像死寂一樣,竟然一動都不動。
後,不過多久,那雨裏夾著豆粒大的冰雹,打在人的臉上又疼又冷,這幾近冬日的黑夜,本就冷的渾身發抖,如著好似一把把鋒利的刀,每劃一刀都將心狠狠地揪一下,幾人不得不上了楊允澤的車裏。
不過一會兒,外面下起了雨,雨點越來越大,劈裏啪啦的砸在車窗上,竟像是有人在狠狠的敲著一樣,讓人的心都跟著驚起。
姚孟達知道這是鏨魂七星陣即將開啟的徵兆,於是他不得不讓楊允澤強行往前行駛,一邊不忘告訴他往張鬱佳的社區駛去。
這最後的太游關他已經想到了,就在張鬱佳的宿舍下面。
張鬱佳沒有反對,想然那個最後一個地方就是他的宿舍了,畢竟那裏才是他和張郁黎相處最多的地方,而回憶往事,竟然歷歷在目,恍然仿若了昨天一樣,從相遇、相識、相知再到相戀,
“還剩下多少時間了?”姚孟達轉身問道一邊久久回不過神來的張鬱佳,他想安慰一下他,但是卻不知道從何下口,畢竟誰也受不了自己的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的痛苦,那鬼王縱然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但是這樣的後果未免太過殘忍,於是他只得開口道:“小子,你看見的都是傀儡,她們的魂肯定都還在,只要她們的魂被送回身體,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張鬱佳聽了這話心中一頓,忙問道:“那要是阿黎的這個陣不作用,是不是她們還能回來?”這話連張鬱佳都覺著自己是問的天真了。
姚孟達聽了這話也是一頓,後不知是不忍還是麻木,竟然木木的點點頭,然後微道:“只要他放棄吞了這個城的念頭,將她們的魂魄歸位就成了。”
“真的?”張郁佳立馬問道,可不等姚孟達回答,他又即刻道:“那就好,那就太好了。”
後面的一段時間裏,車裏的幾人都沒有出聲,倒是外面越來越大的冰雹夾著雨點沒了他們的沉默,而隨著外面雨勢不斷的加大,楊允澤越來越難開,刮雨器已經開到最快速度,但是依然看不清前方的路,與此同時,兩邊的路燈相當詭異的都熄滅了,即便他將那改裝後的近光遠光全部開啟,還是看不清前方的路。
而在楊允澤艱難行駛的同時,張鬱佳那剛剛好了一點的小腹又開始疼了起來,這一回,裏面的小傢伙像是不耐煩那不斷砸在車窗上的聲音一樣,幾乎每砸一次,他就在他的肚子裏翻滾一圈,惹得張鬱佳耳膜連著腦殼都疼。
如是,他感覺到明顯的不對勁,想來小鬼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情嗎?
這麼想著,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這就將手放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然後低低的喊道:“球球?”
裏面沒有回答,但是依舊在不停的翻滾,甚至在翻滾的同時還不停的撕咬著他內臟,一時疼的他滿頭大汗。
這時,楊雲似乎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急忙靠近問道:“佳哥?你沒事兒吧?”
這話引起了坐在副駕駛的姚老頭的注意,只見他瞥見他之時就失了色,連忙從那副駕駛跨到後面來,而後一邊岌岌的從口袋裏掏出一陽木雕刻的小人,一邊搓著符紙灰,用舌尖血將紙灰都塗在陽木小人身上之後才讓他拿著。
“這是不趕時候,看來不過多久就要生了。”
“您說的是今天?”張鬱佳大口的喘著氣,相當的不可置信,後仔細算來,小鬼在他的肚子裏也有兩個多月了,張郁黎說過,快的話兩個月就生了,如今還超出了十幾天,看來這兩天肚子頻頻隱痛,這是真的要生了。
想到這裏,他心中跟著一怔,想要是沒有張郁黎在,他該如何將球球生出來?即便姚老頭有辦法,這要是將時間都耽擱在這事兒上面了,那麼他將沒有時間去找張郁黎了,而想到張郁黎那麼在乎的球球,他心中頓時有了一個想法——要是用球球和自己作為籌碼,他會不會答應放過這一城的人?
想到這裏,他急忙抓住姚老頭的手問道:“能不能緩緩?我想見阿黎。”
姚老頭抖了抖他的辮子鬍子,耷下的眼皮終得抬了抬,眼中露出一絲欣慰,這便道:“我現在就是在幫你緩著,估計也能拖個兩個小時。”
姚老頭的一句話沒落地,張鬱佳肚子裏的球球果然安生了一些,即便他依舊在翻滾,但是幅度相對來說小得多了。
而肚子裏疼痛的減少,轉而代之的就是右手上傳來的尖銳的疼痛,張郁佳張開右手,竟然發現裏面有一張紙團,準確的說這是一張被折起的照片,外面封塑的照片尖角深深的刺進了他的手心,和著腥紅的血一直流到了他的手腕處,如此張鬱佳竟然沒有發覺,想來是肚子的疼痛掩蓋了這微小的傷口。
而現在,他將那照片紙一點點的攤開,只是目光觸及到的那張臉時便渾身一顫,險些掉了手中的照片,想然是張玉臨走前塞在他的手裏的。
這張照片再熟悉不過了,也是他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裏看過最多次數的一張——他和阿黎唯一的合照。
照片上的兩個男孩兒臉上都掛著笑,帶著稚氣和純真,那笑容會心極了,似乎連九月的豔陽都沒有如此的燦爛。
張鬱佳依稀記得,阿黎很喜歡這張照片,還在他的房間裏將這張照片放大掛著,每每見到他都要揪心不已,想到從這之後,他竟然再也沒有機會和阿黎合照了,要是哪一天阿黎離開了他,他都害怕自己一覺醒來之後會誤以為這是一個夢,他甚至記得不夢中他的樣子,那將是多麼難過啊。
想到這裏,張鬱佳心中猛地一頓,那麼張玉為什麼塞了這張照片給他?如果說她想揭穿這次事件的主謀人就是阿黎,她完全不用這麼費勁,而這張照片顯然不是阿黎存著的那一張,只見這照片的邊緣隨著年代的侵蝕都已經花了,而阿黎小時候的照片也不單單只是這一張啊……
“快,快調轉車頭,去工業園區。”他想到了,阿黎最後一個地點就在他們身後的那個池塘邊,如果說阿黎安排的所有的地點都是他們曾經一切經歷過的地方,那麼那個池塘絕對是他最最在意的地方,而張郁佳沒有在意的是,他倆基本每去一次,他都要和他說一遍“我喜歡你,永遠……”
永遠……
那個擁有著永遠的地方在張郁黎走後的沒多久就成了工業園區,他後來也去過一次那個地方,現在那座池塘上面立著的已經是一座大型的鋼鐵廠了。
當得到張鬱佳篤定的話之後,姚孟達毫不猶豫的讓楊允澤掉頭……
……
一個半小時之後,張鬱佳再次見到了張郁黎。
當他在那廠房裏靜靜地看著不遠處那張震驚的面龐,心中頓時感慨萬千,那種滋味五味陳雜,感覺像是久違了千年,卻在再見到的時候,兩人已經沒有任何的藉口可以相擁了。
彼時,這個寬大的廠房裏正從四面八方竄著鬼魂,竟變得相當的擁擠,一些無臚和伾臠又不斷的從這些鬼魂當中帶走一部分,它們走的相當的有秩序,那廠房上面活生生的多出了幾個門,由著原來的十個門成了十八個門,每一個門的旁邊都有一鬼不鬼,獸不獸的東西在記錄著什麼,而當那門開啟的刹那,都能看見那來自每個門中地獄一般的行刑以及撕心裂肺的嘶吼聲,頓時感覺就像是進了陰司一樣,過完望鄉台就按照個人生平功德來判斷罪孽等級,隱隱的,竟然讓活人都害怕。
而這些鬼魂的最邊上竟是圍繞了整整一圈的虯褫,稍有一個鬼魂反抗,它便毫不猶豫的將之吞入腹中,完全顛覆了姚老頭曾經說過的虯褫只吃嬰靈的說法,和著那些被吞掉的魂魄之多而且是生吞,以至於這些虯褫的肚子都還不斷的在動,滲人至極。
與此同時,張郁黎正站在最後一關太游關的關口,那被挖好的坑中已經有了五雙倒立在上面的腳了,其中最小的估計只有三四歲,那五顆小指頭就像是紅豆一樣連在一起,白白胖胖,要不是上面已經生滿了蟲豸,該是多討人歡喜啊。
而在這五個倒立著的人當中,又有四個已經被填好了,剩下的一個正被兩隻面露凶色的綠鬼給扶著,另外幾個綠鬼在填著泥土,即便看到他們來也沒有停下。
如果說在此之前,張鬱佳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倖,那麼此刻,這個遍地凶魂和凶獸的淒寒之地,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頓地將他心中所有的僥倖都吹散了,剩下的只有麻木了。
“你怎麼來了?”張郁黎的聲音傳進張鬱佳的耳朵裏的時候,竟然變得空遠淒森,就像是從萬年的枯屍中擠出來的一樣,讓聞者都不由得顫慄。
張鬱佳緊緊地握著那被重新揉成團的照片紙,久久才道:“我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球球要出生了。”
張郁黎聽了這話面色愈發的白戚,那湛藍色的眸子掃過他身後的姚孟達等人,這才又重新落到張鬱佳手中的那顆做過法的陽木疙瘩,那目光瞬間黯淡,惹得周圍本就如同冰水般的陰氣頓時盛起,濃的像是撥不進的黑霧。
而只在下一刻,他就已經站在了張鬱佳的面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陽木小人,用隱忍的憤怒低吼道:“你居然用它來推時間?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會讓你折陽壽?”
“你不就是想讓我死麼?!”到了這時,張鬱佳卻是莫名的膽大起來。
張郁黎卻被他這麼一個疾聲的低喝而愣住了,半晌才道:“我怎麼會讓你死?難道我做的這一切不還不能明白嗎?”
“我要怎麼明白?我身邊的人都一個個被你給殺死了,不過天明,這裏將成為一個鬼城,到時候全城就我一個人活著,你要我成日人不人鬼不鬼的在鬼魂中遊蕩嗎?”
“我只是……我只是想讓他們永遠都陪著你,你還是可以像往常一樣的過日子,和我一起!”張郁黎說著,終是見不得他傷心的樣子,一把將他擁在了懷中,然後哄道:“乖,你還回到我給你做的那個世界裏面去,等到了太陽升起,一切都會好了。”
“你這個瘋子!”張鬱佳氣急的一把將他推開,顫抖著指著他道:“你居然還想著這些,你要逼死我嗎?若是你真的想要我在你的身邊,就請你放過這些無辜的人,你殺死我好了,然後將我變成厲鬼,我天天守著你,哪里也不去,成不成?”
張郁黎看著這個自己疼到骨眼裏的人竟用乞求的口氣哀求著他,想來他倆相識這麼久,張鬱佳還從未請求過他什麼事情,今天他竟然為一群不相干的人求情,於是那原本捨不得他的心又被憤怒給撐滿了。
“我說過,我們要永遠的相守在一起,你喜歡在陽世做人,我就讓全城的人陪著你,到時候你就永遠不用再投胎,那樣我也不用一世又一世的找你。”張郁黎說著,一陣黑色的戾氣自他的眉心散出,緊著就聽那鬼魂從中一聲淒厲的嘶吼,後再看那原本五個倒著的人已經變成了六個。
張鬱佳見此心下一驚,要是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更本要不了到四點,這個城裏的人就全都成了厲鬼,而眼前的張郁黎,根本就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他那額心滲出的戾氣只是在用鬼的方法通知那些無臚加快速度。
既然如此,張鬱佳也只能找機會給姚孟達他們使眼色,而他借此拖住張郁黎,想來不管張郁黎對別人最後如何,他的執念只是他,所以他怎麼樣都不會傷害自己,借著這一點,他便背著手朝著姚孟達打了一個手勢,緊著一把撲向張郁黎。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你的心我看的很清楚,可是你做的那個世界實在讓我感覺到可怕,我早就感覺了裏面的不真實,他們是鬼,記不得曾經的事情,只執著於自己的執念,鬼魂永遠是鬼魂,他們之所以在你的世界裏任你使喚,是因為你固了他們的魂,這樣被自己玩弄的世界還有什麼意思?他們甚至都進不了輪回,隨著時間的流逝,連自己都忘記了,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張鬱佳忘情的說著,甚至沉迷在了他久違的懷抱裏,儘管這個懷抱冷的他直哆嗦,但是他的心中依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張郁黎原本被他的軟言軟語給微微地動容了神色,於是反擁著他想要儘量的讓他感覺到自己,以至讓他不必如此的害怕,可是不過一會兒,身後傳來的詭異呐喊就讓他感覺出了事,連忙轉身,只見那原本準備好的最後一具釘珠居然生生被毀。
張郁黎頓地震怒,仰頭一聲長嘯,聲音裏面裹著數不盡的陰厲幽怨之氣,震的這個廠房中所有的鬼魂都嚇得縮手縮腳,就連被抽了意識的無臚和伾臠都不由的往後退著。
而張鬱佳則是在這一聲尖嘯過後驚得一身冷汗,如果說,以前的他從不曾相信他是鬼,那麼是因為他在他的身邊從不曾顯露過自己的真面目,如今,這個青面獠牙的的厲鬼,渾身都發著令人顫抖的黑氣的厲鬼,除卻那兩隻眼睛依舊是湛藍色的,別的竟與那溫文爾雅的張郁黎沒有一絲相似之處,而變身之後的張郁黎似乎比原來大上一倍,真正的成了魍魎之魂。
這件事情顯然惹怒了他,只見他兩步跨到了姚老頭的身邊,不等張鬱佳提醒,他已經一把將他拍到了一邊,和著一起的還有楊允澤和楊雲。
姚老頭到底是大師,被扔了那麼遠竟然都生生的定住了腳,楊允澤只是抱著肚子哼哼,不過楊雲可就未料了,因為她躺在那牆邊一動不動,嘴角都有血不斷的滲出來。
緊著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見楊雲被提起,然後直接扔進了那最後一個坑裏,她甚至沒有一絲的掙扎。
眼看著那些鬼魂就要填土,張鬱佳急忙要上前準備阻止張郁黎,可是看著他那厲鬼一般的背影,那腳步竟然嚇得都邁不開,與此同時他的肚子又疼了起來,於是他低低的詛咒了一聲,再想,可能是那陽木被張郁黎毀了的緣故,不過,要是借此,他會不會停止聽他的?
這麼一想,張鬱佳一咬牙做賭一把,立馬在他的身後呼道:“阿黎,我肚子疼,可能是要生了,阿黎……”
果然,他回了頭。
只是他的目光如同審視,嚴肅至極,似乎對於他的話持著懷疑的態度,,後見他臉色果真難看的要命,這就走過來一把將他抱在懷中,然後將手撫在他的肚子上,緊著便是神色一喜,立馬就將他抱到了一邊,然後用周身散發出來的黑霧揮手成了一個屏障,正好將他兩人沒在其中。
張鬱佳疼得厲害,如果說之前那小鬼只是在他的肚子裏翻滾,那麼現在他就是在一塊塊摳著他的五臟六腑,並且不斷的攪動,那感覺比撕心裂肺還痛苦,不過一會子那身上就黃豆大的汗珠滾下。
張鬱佳咬著牙使自己保持著清醒,想著外面即將被土掩埋的楊雲,他一把抓著他的袖子道:“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了,沒有來得及向你說出來,以為你都懂的,我不稀罕這個世界都是我的,只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已經滿足了,難道我的心你還看不懂麼?!”
“阿黎,我想要的很簡單,有你和球球的世界就夠了,其他的人,既然和我不相干,我又何必去爭取他們,只是喜歡你別錯殺了無辜,讓我一輩子活在罪惡之中。”
與此同時,張郁黎也因為他的這句話而微愣了好久,記憶中的他沒有那一世如此的固持己見,而他的話也讓他深思,想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給予他世界上最好東西的權力,甚至他想要的他哪怕付出生命也會滿足他,可是這個原本自以為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卻不是他想要的時,他突然感到深深的無力起來。
半晌,張郁黎恢復了往日的英俊模樣,那眼中的戾氣也消失盡殆,轉而變得茫然,卻一手溫柔的撫著他的小腹度去足夠的陰氣,一邊無力的開口道:“你想要的,不是這些嗎?那麼你一世又一世的轉生,卻又是為了什麼?”
張鬱佳聽到這裏的時候已經喘不過氣來,他聽的並不清楚,卻了然了大意,聽著他這溫軟的話,張鬱佳感覺又回到了從前,那在他心中瞬間的恐懼全部的消散了,他就知道,他的阿黎還是疼他的,他永遠都是最捨不得他的人,於是沒有那一刻比現在更讓他自己幸福的,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他還是他最溫柔的男人,他是多麼的欣慰啊!
於是,他將用手指慢慢地刻著他的模樣,將他一遍遍的烙印在心上,這樣他就能永遠都不忘記他,“你陪著我走過這麼多年,你給我的,從來都是最好的,我沒有求過你什麼,只是希望這一次你能聽我的,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手下留情吧……”
“這麼多年,我們一直演著相識相知的戲,我一直留戀人間的繽紛繁華,害怕那沒有顏色和冰冷的世界,我一直尋找著最溫暖的地方,卻現在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就是你的心裏。”張鬱佳說著,將那一直畫著他眉骨的手指向了他的心口,微笑道:“這裏是最暖和的地方,我真幸運,一直住在這裏……”
張鬱佳說著,將另一隻手中一直握著的那張照片紙放在了張郁黎的手中,後再也挺不住的暈了過去。
……
這個早晨,張鬱佳從朦朧中醒來,外面的太陽格外的好,竟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醒了?”一個熟悉而溫暖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裏,接著就是頸邊一熱,“早餐都做好了,有你最喜歡吃的蛋黃壽司。”
“真的?”張鬱佳笑著睜開眼睛,然後將這手掛在這映入眼簾的男人的脖子上,等著他將自己給拎起來,還不忘帶著起床氣的不配合他幫他穿衣服。
“乖一點,再拖就趕不上聚會了,那個老頭和楊雲他們都在等著你呢。”張郁黎一邊說著一邊幫他套著褲腿。
張鬱佳並沒有因此而自覺,反而將整個身子掛在了他的身上,後緊著在他的耳邊摩挲道:“還不是都怪你,你要是晚上少折騰一會子,我會這麼累麼。”天知道這人的作戰能力有多強,幸好他身體還可以,不然正常人是吃不消的。
“我這不是答應了那邊要兩個孩子的麼,得抓緊啊!”
“還要一個?”張鬱佳瘋了,“你都不知道你兒子有多煩,沒見過這麼操心的孩子,要是再有一個,我想死的心都有。”
這時,球球拿著一遙控飛機跑了進來,見這情景,連忙笑道:“爸爸這麼大人了還讓阿黎幫著穿衣服,羞羞……羞羞……”
張鬱佳眯著眼睛看他,半晌發現他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對勁,後猛然一驚,這丫身上的披風不正是他才買的床單麼。
“小兔崽子,你又撕我床單,看我不揍死你。”張鬱佳說著頓時來了精神,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奔了下去。
結果小鬼生是練出了一聲腳底抹油的功,眨眼就不見了,惹得張鬱佳找了半天,嗓子都吼啞了,後索性不找了,又開始數落起他們爺倆的臭毛病來,足足說了半天都不帶收的。
張郁黎看著他像怨婦一樣的叉著腰喊著,眼中蓄滿了笑意,可曾想半年前的那晚,這人可是讓他足足守了三天才固住了他的魂,而他最後說的那番話,估計無論是多少次輪回都不會忘記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到了這裏就全部完結了,後面還有一兩個番外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