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七關(倒V)
當天晚上張鬱佳並沒有參加莊銘辰的新車放鞭炮活動,而是直接和楊雲去了她家,因為姚老頭就在他家來著。
楊雲家是住在金沙湖銘邸裏面,張郁佳早時就聽楊雲提及過,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裏竟然就是a市有名的高檔別墅區,前前後後全是獨門獨棟,連陌生人進個門都是要登記的。
走在這一步一景的花園別墅中,各家門口的紅綠皆是滿目新貴,完全還自然的概念設計讓這些房子和景融為了一體,連著這些錯落有致的路燈都讓人賞心悅目,於是張鬱佳一個不禁便道:“我要是這輩子能住在這裏面,死也瞑目了。”
楊雲見他那一副癡樣,不由道:“沒志氣的男人,比這好的房子多了去了。”
張鬱佳憨笑了兩聲道:“人要知足才能常樂,這世界上的好東西多了,適合自己的就行,爭再大的名最後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也沒有什麼意思,充實就成。”
楊雲聽了他這話點點頭,突然覺著這正經模樣的張鬱佳還真是難見,於是默默的朝著他看去,這晃晃燈光下的他被照的更加的白淨,那一雙生輝的明眸就像是鑲嵌在那輪廓上一樣,使得原本乾淨的一張臉被襯托的更加的精緻細膩,手上一顆湛藍色的鑽石無光而亮,就像是與生俱來的貴族之氣,越發的不真實了,於是楊雲許久才微道:“也是,人要知足。”
彼時兩人在一白色的鐵藝大門前停了下來,張鬱佳以為她是要掏鑰匙,這也沒見上面有鎖啊,這時楊雲從包裏掏出一鑰匙扣大的遙控器按了一下就見這大門往兩邊退去了。
兩人走過兩座小花池就到了別墅的門口,姚老頭和楊允澤就坐在門口旁的石凳上一邊下著象棋一邊等著他倆,這會子見了兩人來倒是放下手中的活計,然後直起身一併朝著屋裏走去。
幾人在沙發上坐下來之後,張鬱佳就立馬將那顏家寧的病例拿了遞于姚老頭,然後等著他的說法。
可是姚老頭只接過那病例便在上面貼了一張符紙,然後一念咒文那紙就和著病例一道成了灰燼,末了落在地上的一團灰被姚老頭一口氣吹散了倒是落下了一指頭大的黑點,像是一蛆蟲,然後被他就這麼用手給一按,消失了!
“這是什麼?”張鬱佳迫不及待的問道。
姚老頭一邊拿紙擦著手一邊道:“這是浮生咒,是用殄文寫的,也就是一個障目法,真正的病例看來已經被藏起來了。”
折騰了半天原來是個假的,張鬱佳不禁氣餒道:“那怎麼辦?”
姚孟達淡道:“病例既然被人動過手腳,那這律師就一定是被謀殺的,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病歷上只不過是字而已,我閉著眼睛想都知道上面是什麼,現在只要順著她老子的那根藤就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了。”
“為什麼從她老子查?從她的所在律師處不是更容易麼。”楊雲這時端著洗好的水果走了來。
“就是,我還想著就從她最近的一個官司著手呢。”
楊允澤卻邪笑了一聲道:“要是從那女人身上查還有誰能查的比條子仔細?老頭的意思是順著大藤摸大瓜。”
張鬱佳一聽這話頓開道:“她老頭好像是市政協什麼人物呢,不過鄰里的老太太們都說他清廉的很,連香煙都不收的。”
“多清廉啊?”楊允澤有點憤憤道:“今天我問我爸了,我爸說他女兒的葬禮他還參加來著,他們都知道他女兒死的不白,但是人家自己不翻塘別人也不去多管那個閒事。”
話畢,幾人沉默好久,終是那姚老頭朝著楊允澤提眉道:“平日裏見你一天到晚吹牛放屁吆五喝六的,關鍵時刻你不出來閃閃,也好亮瞎我們這些小平民的眼啊。”
“什麼意思啊?”張鬱佳看他倆一個賊眉鼠眼一個目眥欲裂,頗有些不解。
楊雲倒是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走到楊允澤身邊依著他坐下道:“哥,你那麼厲害,變身一下看看麼。”
楊允澤頗有些為難的戚眉道:“可是我爸當時和我爸都發誓了,玩誰都不能玩官員,現在我又去惹他們這不是明擺著找抽麼。”
楊允澤表面上是溫文儒雅的富家子弟,其實就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衣冠禽獸。
他一般都是自詡樣樣精通的,而這所謂的‘樣樣’是指吃喝嫖賭抽和坑蒙拐騙偷,他認為這些事情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最基本的,他不但學的精通而且樣樣發揮的淋漓盡致,大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趨勢,而所謂前浪,顧名思義,他老子也是這樣的,至於他老子的職業,俗人給了他一個俗稱叫‘大佬’,因著楊允澤完全繼承了他老子的基因,所以,俗人又給楊允澤一俗稱,為‘二佬’故,虎父無犬子,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你不是二佬麼,你讓他們閉嘴,他們還不是連屁都不敢放的。”這是楊雲說的,也只有楊雲敢這麼說。
“話是這麼說,但是……”
“那就這麼定了,你現在去調查那顏文良,我先有事,三個小時後我們再談。”姚孟達說的一股子理所當然的樣子,然後就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而楊雲見姚孟達出門之後就立馬將張鬱佳拉著往二樓跑,張鬱佳起初不明所以,可當瞟見沙發上的楊允澤一副要爆炸的樣子,這就立馬跟著她上了去。
楊雲將張鬱佳帶著上上下下參觀了一番,包括放著保險櫃的密室以及四樓的閣樓,當張鬱佳從四樓推開窗戶往外看的時候,那後院游泳池已經花藝小池都盡收眼底,於是張鬱佳便問道:
“按照你老子的這個家當,你怎麼甘心去做護士啊?!”
楊雲見提到這個卻是乾笑了兩聲,隨即道:“我在學校的時候不懂事,那時候總以為世界因我兒精彩,還想輟學來著,結果我爸壓著我一直到畢業之後就把我拉到了醫院,說是讓我體會一把做基層的感覺,後來我算是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其實這回即便我不和周護士長吵架我爸也會讓我辭職的,我倒是挺喜歡護士這個職業的,尤其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
張鬱佳聽罷點點頭笑道:“傻瓜,人往高處走,聽說你爸給你弄了一個供電局的活兒,你就好好幹吧,到時候發財了見面不要裝不認識就行了。”再想想她平日裏的言行和穿著,果然是有些大小姐風的,唯一沒有的或許就是有錢人的矯情,這點也是張鬱佳和她走的近的原因。
楊雲嗤笑了一聲,隨即一拳打在了張鬱佳的胸口道:“我還沒說你呢,別到時候成了主任醫師的時候我看病你還跟我要紅包。”
“我都知道你家這家當了,不多要點我傻呀。”張鬱佳說著又朝著那下面的池子看了一眼,末了只得歎道:“我這輩子估計是住不上這樣的房子了。”
楊雲笑道:“你要是想住著裏面也不難,我就降個身,當我家上門女婿得了。”
張鬱佳一聽這話立馬瞪大了眼睛道:“別,我受不起,還是再掙兩年買個房子找個門當戶對的得了。”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楊雲說著恨鐵不成鋼的抵了抵張鬱佳的腦袋。
張鬱佳一把躲過後才無辜道:“你看我倆這還沒有怎麼呢就天天欺負我,要是真做了你家的上門女婿,我還不被打死啊!”
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很快過了三個小時,本以為楊允澤也就是一半吊子說著完,不想等姚孟達回來的時候他的面前已經放了一遝檔紙,上面包括顏文良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事情,包括非法的和**的,連照片都是全的,惹得張鬱佳咋舌了好長時間。
而這時,只見楊允澤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小茶頗有范兒的裝逼道:“我大略的看了一下,這人和市長張銘強是連襟,目前管工會,不過權力倒是比常務大,因為都知道他和張銘強的關係,他也是一個油頭,幫張銘強幹了不少的‘好事’,這些都是我們在‘地下’挖出來的,最值得懷疑的就是他和前三個情人都有糾紛,以及最近一期和蘇明集團的趙如城合夥擠兌了另一個地產大亨顧永康,不過顧永康倒是什麼屁也沒有放,還有顏家寧生日的那天,他……”
“等一下……”一直沒有說話的姚老頭突然插嘴道:“這兩人爭的是哪一塊地啊?”
“就是小雲她們醫院後面的一塊地啊。”
張郁佳立馬想起,前兩天他還和姚老頭去過呢,那裏不乾淨。
而姚老頭卻頗有所感的歎了一句道:“那就奇怪了,那裏可是七關之一最旺的雲墾關,以後必定會大發的,難不成那顧永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