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看戲
當晚去到了冰點酒吧,張鬱佳在老位置找到了姚老頭他們。
楊雲多遠的就看見了張鬱佳,然後笑著朝他招手,張郁佳看見楊雲也是高興的很,畢竟很多天不見,他還真是有些想這個丫頭。
不過比起以往,今晚顯然有些與眾不同,姚老頭身邊多了兩個生面孔,經過一番介紹之後張鬱佳知道了那偏瘦的名叫陳建國,另一個身材適中的叫陳建武,是堂兄弟,這兩人原本都是將教的,後到了拜在了姚老頭的門下做了弟子,至於這個拜師的過程姚老頭沒有細說,估計細說起來也要兩本書,畢竟背叛師門什麼的,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光鮮的事情,恐怕做起來也要一定的勇氣,再看這兩人的氣勢樣貌,儘管也是和張鬱佳差不多大,但是言談舉止不由得就要老成的多。
介於姚老頭帶來的人,張鬱佳好不顯生的將他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個大概,從他發現醫院裏面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然後到陳小媽和徐主任死,重中之重就是那黃袍道士和醫院幾個領頭人的關係,以及兩天后副院長任國鋒的生日便飯。
姚老頭從他說的一開始就開始蹙眉,一直到將近半個小時的陳述之後,他那本來就已經成型的一字眉被硬生生的扭成了S形,甚至連辮子鬍子都繞在了一起成了麻花,可想而知這件事情有多麼的嚴重。
大致整整過了十分鐘,姚老頭的沉默結束,接著便是從未有過的嚴肅,道:“醫院裏面的那一批人肯定是救不了了,只要是全陰八字的人都逃不過這一劫,我從一進了那醫院的大門就感覺不對,後來無意看了醫院的鳥瞰指示圖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們那醫院從才開始建設的時候就被人做了手腳,準確的說那個幫醫院做設計的人就埋了一個長久的煞局,後來又被有心人細微的改進,現在算是發揮了煞局的作用了。”
“整個醫院都做成了一個煞局?那怎麼一直沒有人發現呢?”楊允澤緊緊的握著手中的茶杯,表示這是他迄今為止聽到的最駭人的事情。
姚老頭卻鎮定道:“醫院的整個設計圖就是一處墓局,這本是一種山葬的陣法,名字叫十八冥丁,又叫十八脈,是一種以靈獸為祀物的靈陣,不過靈獸難尋,且維持時間短,到了後來就演化成用濕屍,其原理就是以異術為主、機關為副,異術侵闖陵者之身,機關護陵槨之固,整個十八脈,分成十八個脈眼,每個脈眼都釘上濕屍,然後用大型物體鎮壓,同護墓主安寧,不過由於這十八冥丁有悖天意,便被眾閣明令禁止使用,但是仍然有些利慾薰心的人將這十八冥丁的陣法給記錄下來了,如今還當是我從職以來第一次看見。”
楊允澤聽到這裏陡然想起道:“那我們那天在那底下倉庫看見的那些屍體是不是十八冥丁裏面的屍體?”
姚老頭默然的點點頭,然後道:“那只是十八冥丁當中的一個脈眼,他用囚殉來套十八冥丁,等於是局中局,此人簡直是喪盡天良,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此人這招恐怕是鋌而走險不得不用的,看來,他也是陷入了僵局。”
此刻,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建國突然開口道:“師父,你看這人是不是使了魂孽?”
“什麼叫魂孽?”楊允澤表示好奇。
姚老頭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大有丟臉的意味。
陳建武耐心的解釋道:“就是鬼債,此人定是做了冤孽之事,迫使得陽壽之身送了命,後這些人成了惡鬼來報復他來了。”
楊允澤聽罷一拍大腿道:“這還用說?那些被挖了內臟的人肯定是要報復他的。”
“挖了內臟也會變成鬼?”楊雲有些背脊發涼,畢竟這事兒就不是一個靠譜的事兒。
這次換到楊允澤得瑟了,立馬耐心道:“每個人都有三魂六魄,正常的人死了便被拉到了陰間,冤死的人就成了不肯離去的鬼,正常是個人都有求生的**,而那些缺心少肝的慘死的就被分了三魂六魄,所以哪怕有一樣東西存活于陽世,都會留一份不甘心在上面,要麼一魂,要麼一魄,所以那些移植了別人的心肝脾的人都會多多少少改變一些,這就是那留下的一部分的證明,所以人死了要留個全屍就是這個道理了。”
楊雲聽後怔怔的點點頭,心中確是五味陳雜,想著那些留在器官上然後溶進別人身體的魂魄,怎麼都覺著不是滋味。
彼時,姚老頭歎了口氣道:“恐怕還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十八冥丁有用的話,他何必還將聚陰池挪過去?”
楊允澤大驚:“聚陰池那玩意誰敢碰啊?!師父你沒有搞錯吧?!”
姚老頭冷哼道:“他也是萬不得已了,要說道挪他還沒有那個本事,只是聚陰池隨著七關的流動不停的在變,而他正好將那地方建在聚陰池的流動線上,顯然這麼聰明的人是不會誤撞的,就下面那些低道來看他也是有準備的。”
“看樣是遇上了鬼裏面的頂級大BOSS。”楊允澤一邊感歎一邊又驚慌道:“這人這麼會玩,那我們是不是都要遭殃?”
“目前還沒有那麼嚴重,最多十八冥丁裏面的人不得好活。”
“這麼嚴重?”張鬱佳心中一顫,緊著道:“是不是我們醫院的人都要死?”
“只有純陰八字的人才會。”楊雲好心的提醒,接著便立馬黑臉道,“佳哥,你好像就是純陰八字吧!”
張鬱佳一愣,一想自己的生日是一九八七年八月初一中午十二時,猛然一驚,這四個數加起來都是雙數,簡直陰的不能再陰了,怪不得這麼招鬼。
陰八字的演算法是天干加地支,天干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地支為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單數為陽,雙數為陰,四柱八字全部都由雙數的天干地支組合而成的命盤,即為四柱純陰命盤。也就是純陰八字。
不過令張鬱佳不能瞭解的是,一萬個人裏面不過十個人是陰八字,而醫院裏面十個人起碼有九個人印堂發黑,而十個印堂發黑的人當中起碼有三個是被鬼附身的,如此算不算得上是一個巧合?
這時,楊雲突然咋呼道:“哎呀,我好像也是陰八字。”
楊允澤蹙眉道:“不會你們醫院招人的時候都招陰八字的人吧?!”
這一句話讓張鬱佳想起了當初填寫簡歷的事情,急忙道:“我想起來了,我當時進來和轉正的時候都填寫了一張黃顏色的紙,上面是紅色的字,看不懂,劉主任就讓我填生辰八字來者,並且都要填寫清楚。”現在想想那紙真的和符紙一樣。
張鬱佳的一番話,幾人頓地了然,果然是有備而來。
“那我們還有的救嗎?”張鬱佳說著想了想道:“我身邊都死了好幾個同事了,才來的一個小姑娘估計也快了,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等死吧?!”
姚孟達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情恐怕以我一人之力是解決不了的了,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我的師兄們,然後請他們幫忙。”
“那這幾天我還能去上班嗎?後天那個便飯我還要不要去吃啊?!”張鬱佳有些無奈,畢竟他明明知道那天肯定沒有好事,但是他還是要往裏面跳,這是一個怎樣蛋疼的事情啊!
姚老頭道:“你要是去的話也好,正好找找幕後人是誰,這幾天你的班照樣上,估計他們已經盯上你了,你要是反應過激恐怕會加速事態發展。”
張鬱佳聽後鬱鬱的點點頭,他就知道是這樣的,於是又坐了一會兒之後,見所有的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這就不解道:“你們不回去嗎?”
楊允澤道:“忘了告訴你,今晚有好戲,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是什麼?”
姚老頭悠悠道:“等十二點過後就知道了。”
“啊?”介於張郁黎的忠告,他可是時刻都沒有忘記的,於是這就開始犯了難。
姚老頭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這就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說是看戲其實就是坐著找找熟人,保證不出事情的。”
有了姚老頭的保證,張鬱佳心中才定當一些,這就安心的坐著和他們一道說東侃西,其實他也就只能和楊雲說說話,因為那師徒四人的話題顯然是插不上嘴的。
後到了大概十一點的時候,幾人就起身要走,張鬱佳不禁疑惑道:“這是要去哪里啊?!不是在這裏看嗎?”
“這裏看不見的,他們不走這裏走,放心吧,就坐著就行。”姚老頭打著包票,然後兀自拿著自己的行頭就帶頭走了,張鬱佳只得愣愣的跟上。
這地方說來也不遠,就是張鬱佳上回被夢魘住的一排活動房小飯館,只不過這家比起那個兩隻眼睛不一樣大小的點菜員家要乾淨,人也明顯少一點,可能是過了吃飯時間的問題,張鬱佳肚子要了一壺茶,只因為最近他總覺著莫名的冷,人家都才穿外套,他裏面都加了件毛線衣了,也虧得醫院裏都傳白大褂,所以也看不出來。
大致到了十一點四十的時候,姚老頭將楊雲拉至了一邊,然後往她身上貼了一張符紙,後有塞了兩枚古錢,對待楊允澤師兄弟三人也是一樣的做法,可是到了張鬱佳的時候他就在嘴裏抹了點口水按在他的眉心就算是了事了,張鬱佳不禁有些不平衡道:“老頭兒,你這就完事兒了?”
“嗯。”姚老頭十分肯定的回答,然後將那些東西都收拾了起來。
張鬱佳見他如此淡定,心中就更納悶了:“就吐一口口水就完了?過了十二點可是中元節了,你這不是有意要暴露我麼。”
姚老頭聽他這麼幽怨的話,頓時笑道:“你本來就是純陰的身體,加上有個小鬼幫你壓著,你不比一般的鬼陰氣盛就算了,我剛剛吐的可是舌尖的精氣,提陽氣的,要讓人知道你起碼不是一個威脅。”
說道這裏,張鬱佳這才了然的點點頭,然後乖乖地做好等著好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