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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小包子難養》第43章
第四十三章當下日常

  新宅落成之後,瞿白胡夜等六人迫不及待搬離了一直租住的房子,入住了新宅。

  雖然租住的屋子除了瞿白胡夜和兩隻小崽子是常住客,青軒和胡止牧根本不受影響,二人基本不會在租住的屋子中留宿,也就偶爾回來向瞿白或者胡夜匯報事情時才到場。

  但兩人畢竟一點點見證了新居的落成,完全融入了他們的喜好和審美,最重要的是,這處宅院瞿白已經將規劃說與他們知道了,是打算耗費精力細心打理的,起碼,以前只胡夜和瞿白能享用的聚靈陣,瞿白也會不吝嗇地給他們佈置一個。

  只想想能在這聚靈陣中修煉時,周圍的靈氣密度。使得他們再也不需要在像他們往日那麼苦哈哈地吸取天地間那點飄渺的靈氣,兩人就由衷地感到一股振奮人心的感覺。

  是以,在真正入住前,瞿白和胡夜他們又前前後後花費了巨大的精力和財力,捯飭了整整一周時間,才堪堪為整個宅子佈置了一個最基礎的防禦型陣法,陣法啟動的一剎那,六人站在新宅的大門前,親眼見證了整個宅院由原本的獨具風雅韻致的宅子變為一棟在他人眼中再普通不過的小別墅。

  除了早就知道這個隱蔽型防禦陣法效果的瞿白,其餘幾人眼中俱是閃過訝異和欽歎。

  他們妖族天生地長,修煉功法裡都是煉體以自保強攻的多,少有或者說基本沒有妖會這些人修所掌握的精妙神通,即便是瞿白在佈陣時,毫不避諱地讓他們參與其中,並一點也不遮掩地在他們眼前一步步展現陣法的佈置狀況,他們看完後,也難以全然模擬出來。

  而另一些他們能學習的神通,又全部比不上瞿白手裡這些完整大型的奇妙陣法神通,尤其末法時代以後,類似這樣的大規模型的神通在地球的修士中已經是越來越少見了。不是傳承斷裂,就是掌握這些神通的人修根本不會在他們這些妖修面前展示,更不會給他們這些妖修借鑒的機會。

  這是天道之一,他們心中都有數。萬物自有其利弊歸因,妖有妖的長與短,人有人的不可及之處。

  六人正式入住後,又各自依據自己的喜好和審美挑選著各種裝飾和傢俱,各個屋內的軟裝都各具特色,“特色”最突出的當仁不讓地要推選瞿白。

  瞿白一踏進新居,就毫不客氣地選擇了樓上最大的一間房間作為自己的臥室,然後帶著胡夜等“苦力”,先後去傢俱市場搬進了床、櫃子、沙發等基礎傢俱,同時將他在H市帶來的屬於自己父母小公寓裡的各種具有記憶的傢俱一一合理運用起來,使得他的房間呈現一種怪異的風格。

  雖怪異,但好歹也算和諧。

  但,等他將房間全部佈置好了以後,又猛然意識到,這個臥房對現在的他來說,其實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

  對現在的瞿白來說,打坐修煉就是一種休息了,甚至比躺在床上睡一覺更能讓他恢復所有的精力,睡覺早已變得可有可無,只有偶爾為了哄兩個小崽子睡覺才會跟著一起躺在他們身邊,小憩片刻。

  瞿白站在自己的房間裡,靜默一段時間後,還是決定為自己保留這樣一間臥室,就算只做小憩用的場所,也值了,不然他耗費那麼多物力財力和心力,圖什麼?

  同時,瞿白在自己的房間左右各留下了一間屋子,左邊特地留給兩個正在新宅後院玩耍的小傢伙,右邊則當做以前在H市時的書房用了,他準備布上陣法作為自己的練功房。

  在瞿白緊鑼密鼓地規劃房屋用處時,三個妖也並沒有閒著,或者說,三個妖中的兩個“弟弟”並沒有閒著,他們在胡夜的指示下,在瞿白布下的陣法上,用他們自己的手法又加了一層妖族的禁制。

  既在最大程度上隱匿了他們一行人的蹤跡,也為整個防禦陣法加強了功效。

  做完這些的幾個妖才真正放下了心,有心思開始巡視他們的“新洞府”,最為寬敞和精緻的三間屋子,他們是不用想了,但,幸而他們在監工時就料到了瞿白的威勢,所以,為了不在此刻委屈自己,兩人對整個房子的裝潢也是下了十二萬分心力的。

  瞿白挑走的三間屋子,除了略微寬敞一點外,其餘在他們看來,基本無異樣,所以兩人還是興致頗高地為自己挑選了兩間樓下的屋子。

  在胡夜驚詫的挑眉注視中,胡止牧摸著鼻子悶聲道:“樓上……就留給你們一家吧。”

  胡夜讚賞地點頭,甩著寬大的罩衫袖子摸上了樓去。

  樓上瞿白正以步伐丈量著他準備做練功房的屋子到底多大,他的聚靈陣要怎麼排布才最為合理,一個不留神,就撞進了正朝他走來的胡夜的懷裡。

  “在幹嗎?”胡夜低眉,棕褐色的瞳孔裡窈波蕩漾,只倒映了瞿白這個人的影子,也似乎永遠也只會有這個影子在裡面留下影跡。

  瞿白盯著對方的人類瞳孔,微微失神,在他們臨時租住的屋子裡,將近半年的潛修,讓胡夜的功力一點點的攀升回來,也終於在上個月,他的眼睛也終於能夠完全地變成人類的眼睛,而不是一雙獸瞳了。

  也是自那時開始,瞿白才真切地體認到眼乃心靈之這句話的真諦,在胡夜還是獸瞳時,瞿白只能從裡面看到基本的情緒和他的一些態度,畢竟,一雙金燦燦而且大部分情況下沒有眼白的眼睛,最多只能讓瞿白愛屋及烏地不感到怪異,但卻覺難讓瞿白從裡面感受每一絲細微的差距。

  但,自從那雙眼睛從一個早上,如常地睜開凝視他,突然就換成了一雙深邃悠遠的棕褐色瞳孔後,瞿白就認知到,他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個貨真價實的“狐狸精”。

  一雙幾乎會說話,並時刻以引誘他為樂的眼睛,一雙只要對上他,就想把他溺斃在他深潭裡的居心叵測的眼睛!

  時至今日,瞿白早已知道對面的這個男人是完全不可信的,你甚至無法判斷他的動作到底是他的本意,還是他故意為之的謊言,但叫瞿白鬱悶的是,即使他早已瞭解對面男人強悍的底細和種種惡劣的行跡,但只要對方微微對著他露出一點別樣的,或者軟弱,或者落寞,或者燦爛的表情,他就不由自主地會被順著對方的意思去做。

  可惜,一物降一物,在兩個小崽子總是“適時”地打擾下,胡夜倒是一直沒能成功地吸取到他的“精氣”。瞿白帶著點惡劣的快意想著,也是一種深沉的報復心理——對方功力之深,讓瞿白時常失了理智,明明是對方先起的頭,往往到後來,都變成他是迫不及待的那個——雖然對方的各種舉動都不得不在最後關頭緊急剎車。

  “在做什麼?”看瞿白走神,胡夜彎起嘴角,輕緩地笑了笑,再次出聲問道,眼睛緊緊地鎖住對方的瞳孔,一圈圈的漣漪蕩漾開來。

  “看看陣法怎麼佈置才合適。”瞿白趕緊將自己的眼從對方的視線下挪開,饒開對方的身體繼續踱著步子。

  胡夜好心情地慢慢邁著步子,跟在瞿白身後,模仿著他的動作,一步一步地踩在瞿白走過的地方,“我住哪?”

  瞿白腳下頓了頓,沒好氣地嘟囔,“愛住哪住哪?”

  胡夜狀若瞭解地點頭,“隔壁那張床挺大的。”

  瞿白瞥他,不接話,接著圍著屋子繞圈。

  “這間屋子也挺大。”完全容得下兩個人一起練功,或者在靈氣充裕的地方再做點其他的事。

  瞿白有些繃不住臉,好笑地停步,轉頭睨他,“對,采光也好。”

  胡夜慢悠悠上前,雙手閒適地兜在自己的衣襟裡,半彎下腰,眼睛舒逸地瞇成了逢,嘴唇淺淺地對著瞿白的唇瓣輕啄了一下,“很適合……一起住。”

  瞿白被眼前風景引誘得只能感受到自己腹部幾乎打結,除了輕聲嘀咕著“矯情”,然後伸手環住胡夜的脖子,他基本也做不了其他的,他順從自己的慾望,拉著他的腦袋往下,將自己的唇瓣迎了上去,幾下輕輕地試探,而後轉變為濃烈的唇舌交纏。

  等到瞿白略微氣竭地離開胡夜的唇瓣時,他才盤然了悟,自己又一次被勾引成功。

  房間的門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合上,外間的丁點聲響都傳不進來,地上也被鋪上了不知名的動物的皮毛。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就在他佈置自己的房間時,兩個小傢伙是被這個男人給支開的,說是他們那還光禿禿的後院裡有“好東西”,瞿白不知道是什麼好東西,他只看到兩個小傢伙在胡夜的耳語後,帶著亮閃閃的眼神,小火箭炮一樣地衝到了後院去的。

  而現在,不出意外,那樣“好東西”會讓兩個小傢伙在三五個小時內都無瑕顧及他這個父親,而現在,在這個防禦陣法已經啟動的宅子裡,瞿白知道,即使兩個小傢伙三五個小時不在自己眼前,他也不會走神擔心,所以……

  瞿白高高挑著眉頭掃了一圈後,看向帶著魅惑笑意望著他的胡夜,嘴角也慢慢地蕩起一個挑釁的笑意,他慢悠悠地踱步到皮草地毯的正中央。

  胡夜輕緩地跟過去,伸手攬住瞿白的腰,帶著點獸的氣勢,惡狠狠地將瞿白攬到自己的懷中,低頭朝他已經被自己吻得殷紅的唇瓣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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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服嗎?”待兩人重新平復氣息後,胡夜瞇著眼睛,興致頗高地看著瞿白出聲問道。

  瞿白慢吞吞地收回攀附在胡夜背上的雙手,順道摸了摸自己留在對方肩膀上的壓印,“還行吧,如果你中間不卡著我,逼著我硬是要跟你一起的話,應該會更舒服。嗯……這個印記不錯,你給想個法子留著。”

  “……”胡夜無言地聽完了瞿白的前半段話,又順勢看了看瞿白在性愛時咬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個牙印,印記不算深,只在一些地方留了點血痕,其他都是牙印痕跡。自然消除的話,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就做到了,而留下的話……

  胡夜想也沒想,揮手在肩膀住加了幾個法術,原本平淡的印記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深陷然後見血,變為了一道血肉都微微外翻的傷口,神奇的是,傷口是以瞿白的牙印形狀擴散的,就像是真的被名為瞿白的野獸給咬傷的一樣。

  “你瘋了!我隨便說說的。”瞿白驚愕之後,猛地伸出手去按住傷口,一時忘記自己和胡夜還保留的親密姿勢,幾下磨蹭,讓他體內的巨獸再次復甦。

  胡夜毫不客氣地翻身將瞿白壓倒在地上,再次動作起來:“這樣才會有印記……”

  一時間喘息混合淫靡的味道再次佈滿了整個房間。

  成功將瞿白吃進口中的妖獸,顯然不會緊緊滿足於一次的口腹之慾,被妖獸以各種手段收攏到麾下的瞿白不知自己被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多少次才被放過,強烈的疲憊將他拉入了黑甜的夢鄉。

  直到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耳邊濕乎乎的唇舌蠕動時,他才再次回歸到人間的世界,他正躺在被他佈置得充滿詭異風格的臥室裡的大床上——才覺得自己用不上,結果佈置好的第一天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瞿白睜開眼皮,果不其然看到自己耳畔正伏著胡夜的腦袋,他鬧心地推開對方的腦袋,翻身坐起來的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腰像被碾斷了一樣。讓他忍不住低聲惡咒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爸爸身上怎麼了?被蟲蟲咬了嗎?”瞿言的聲音陡然響起,讓驚覺自己一身性愛痕跡,不適宜展露在孩子面前的瞿白立刻將自己裹嚴實了。

  “小言小語?”瞿白像發聲處看去,看到兩雙盛滿了好奇神色的純真瞳孔,臉上立即像燒了起來似的,困窘難當,“捂起眼睛。”

  “爸爸,你睡了好久。”兩個小傢伙乖巧地摀住了眼睛,異口同聲的抱怨,而後瞿語又代表性地發言,“為什麼爸爸睡覺,叔叔叫你起床,我們也得捂眼睛?”

  瞿白窘迫地想挪開視線,嘴巴張合了一下,一時根本想不到該用什麼理由。

  胡夜適時地出聲,“因為爸爸醒了,我們要做你們不適合看到的動作了。”

  一瞬間,瞿白差點扒開了自己蔽體的被子,上去給這個妖獸一下狠的,但卻被早一步發覺他心思的胡夜給壓制回床上。

  瞿白氣悶地翻身趴在床上,想著乾脆悶死自己算了。

  胡夜站在床邊,逸出輕笑聲,他快速地扯開被子,在瞿白的脊背正中央印下濕濡的一吻,而後在瞿白真正暴走以前,抱起兩個小傢伙瀟灑地走出了房門,“爸爸起來了,我們給他一點時間讓他穿衣洗漱,然後,我們就該好好規劃一下我們的屋子了。”

  “會有小花園嗎?”瞿語關心地問。

  “會。”

  “會有小孩兒嗎?”瞿言興致高昂地問道。

  胡夜靜思一會,答道:“你們真想要,可以捉幾個……”

  “那能養咕咕嗎?”瞿言緊接著追問,他第一次見識到原來他喜愛吃的咕咕是鵝黃色的,這讓他興奮地難以自制,對著後院那一堆鵝黃的滿院亂跑的小雞仔流了滿地的哈喇子,是以,對於這個原則性問題,他很是掛礙。

  “我覺得倒是可以,但最後,還是要聽你爸的……”

  等到聲音全部消散後,瞿白才重新爬了起來,剛剛對方落在他脊背正中央那一吻的感覺,似乎猶在他身上徘徊,瞿白十分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他的觸覺和大腦能清晰地回想起胡夜那極具煽動性的一吻所帶來的感覺,雖然只有一瞬,但對方舌尖靈巧的在他脊椎正中央的一勾,差點讓他當場叫了出來。

  只要想起胡夜抱著兩個小崽子臨出門前那種清閒的姿態,那種閒適的口氣,他就忍不住陰謀論起來——他渴望已久的美食終於吃上口了,自然能空出心思來管一管其他事情了,比如他們這個還很空蕩蕩的宅子,比如他們那還很光禿禿的院子,又比如……

  養咕咕?他是想將後院發展成養殖場嗎?瞿白猛地了悟瞿言最後那一句問話的意思,噌地一下從床上跳起。

  等瞿白收整好自己,踏入了後院後,才發現,除了自己,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他們這個佔地頗為壯觀的“小”後院。

  青軒和胡止牧對著西南角的那一處指指點點,眼中滿是歡愉和興奮,瞿白定睛看過去,發現那邊正一順溜的排著一排花盆,花盆裡的正是已經發了芽的那些種子,半年下來,種子們都已經長出了真葉,雖然他們還是都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但是僅憑這些種子破殼成長所需要的這麼強大的靈氣來看,基本可知,絕非凡品。

  兩個小崽子正滿院子追著幾隻鵝黃的小雞仔滿院子跑,就連一直走不利落的瞿言都跑得顛兒顛兒的,時不時就會發出尖銳嘹亮而難以忽略其中快意感的笑聲。

  胡夜則依靠在後門的門框處,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這些,察覺到瞿白走近後,下顎偏轉出一個十分動人的弧度,嘴角和眼角處都折出了一個勾動人心的笑意,他伸出手,給瞿白。

  瞿白頓了頓,慢慢走上前,和他靠在一起,看著他們的新宅院。

  新宅還待完善,陣法也待佈置,兩個小崽子的讀書上學和成長都是問題,還有那兩個他男人的拖油瓶小弟也要繼續學著交流相處,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晌午的陽光灑遍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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