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八章
林沐佯裝很嫌棄的樣子對帕特里揮手趕人,「還不趕快去洗洗,看你髒兮兮的樣子。還有......去跟菲爾要些止血藥去。哼!」說著趴在床上不去看帕特里的表情。
帕特里溫柔的摸摸林沐的頭,心裡舒口氣,獸人適當的表現脆弱還是挺有用的。
林沐在帕特里走後對著他的背影做鬼臉,心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裝可憐。明明可以把自己弄乾淨些,卻故意讓我看你狼狽的樣子。還故意讓我看見你的傷口,演戲水平太差勁了。」他低頭看著碗裡的火果,塞嘴裡一個嚼了嚼,「我大人有大量,這次就算了。」心裡暗想著,別想有下次了。
中午林沐的飯裡加了魚湯,比只吃水果泥讓林沐好受些,但飯後看著眼前這碗把整個房間都染上苦味的藥,林沐忍不住眉頭緊皺,「可不可以不喝?」
薩沙,「林沐,你受傷了,這個是一定要喝的。這個藥可是先人們留下的,我以前的部落裡那些雌性都要吃藥的。而且他們都是直接吃的,現在能煮了喝,我覺得要好多了。」
煮藥還是因為林沐才產生的。
林沐還記得自己看菲爾直接把草藥嚼吧嚼吧就嚥了的場景,當時那個驚悚啊。感歎了下他們用藥的方法真是落後太多太多,而且藥都是現用現采的,如果沒有就沒辦法了,這點讓林沐覺得很奇怪。聽到菲爾說,草藥不能久放,很容易損壞。林沐很不理解,草藥不都是曬乾了保存的嗎?所以林沐就很疑惑的問了句:「難道曬乾就不能保存的嗎?」
菲爾的回答更是讓林沐無語,「草藥怎麼能曬呢?曬乾了藥效就沒了。」
「你試過?」
「那樣做,藥師不允許的。」
「所以你就一直認為曬乾會失去藥效所以沒做過?」
菲爾點頭。
林沐扶額,這就是經驗的禁錮啊。
「菲爾,你就曬乾一試吧,反正現在草藥多。還有啊。」他拉出菲爾嘴角的一根草藥,「你完全可以熬藥喝的。直接嚼。。。」林沐承受不住似的皺眉,「熬出的藥雖然會苦些,總比生嚼好。」
菲爾懷疑,「真的可以?」
林沐扔掉手裡的草藥,雙臂抱胸,「你可以先試試嘛。」曬藥、煮藥,林沐雖然沒有試過,但中草藥在華夏可是經過千百年的傳承的,經歷歷史沉澱下來的自然是精華所在。
所以在菲爾嘗試了以後,草藥可以曬乾了,吃藥可以用熬的了。
回到薩沙勸林沐吃藥的時刻。
「林沐,你還是把藥吃了吧。受傷就應該吃藥的,不然你會很痛苦的。」
林沐不以為然的撇嘴,他也沒有發燒,只是有些疼。看看那鸀呼呼的藥,林沐就覺得嘴裡發苦,「薩沙,其實我也有藥的。我可以吃那些。這藥應該是用來消炎止痛的吧?」
薩沙想想,「不知道。」
菲爾看著回來的薩沙,看著他手裡的木碗,無功而返。
「林沐怎麼說?」
「林沐說他自己有藥。」薩沙放下手裡的木碗,「他不會為了不喝藥騙我吧?」說著他聞了聞碗裡的藥,皺了皺鼻子,真難聞。
菲爾想了一下,還是端起碗去找林沐了。
剛從屋子裡走出來的萊絲看著菲爾進林沐房間的背影,問正在灶台前找吃的的薩沙,「怎麼?林沐還不願意吃藥?」第一次受傷要吃那種藥是雌性口口相傳的經驗,在他成年以後自己的阿爹也跟自己說過。
薩沙咬著肉乾搖頭,「菲爾去勸他了。不過這藥那麼難喝,是我我也不想喝。」
「薩沙的阿爹難道沒有跟薩沙說過嗎?」
「當然說過,就是說過我才不和洛克。。。。。。」
「嗯?」萊絲笑的別有深意。
「萊絲,你不善解人意了。」
「呵呵呵。。。」萊絲笑的開心。
林沐房間裡。
菲爾進來時林沐正在翻找自己的藥,他的背包被很好的放在床頭的櫃子裡。
他看著手裡為數不多的藥,在考慮著到底要不要吃。正在林沐猶豫不定的時候菲爾端著藥進來了。
「菲爾?」
「林沐,我知道你有藥,而且效果很好,但那些藥真的很少見。我們現在做不出來,所以我覺得你不應該依賴那些藥的,你應該適應我們這裡的藥才行。而且,你說過......你回不去了。所以我覺得......」
林沐知道菲爾的意思,自己也的確不能依靠這些藥的。他以前就聽說過抗藥性,特效藥吃多了也會越來越沒用的。他現在要適應這裡的藥才行,免得感冒成了自己的不治之症。
林沐強忍著心裡的抗拒接過木碗,見林沐肯吃藥菲爾很開心。
放在嘴邊時草藥的難聞氣味放大了好多,想著長痛不如短痛,他捏著鼻子一口氣吞下,苦的臉都皺在了一起。
「真是名符其實,跟想像的一樣難喝啊。」說著向菲爾伸手。
菲爾疑惑,「什麼?」
「壓苦的東西啊,你不會連個果子都沒給我拿吧?」
菲爾不好意思的笑笑,「忘了。」
林沐痛苦的□,「菲爾,不帶這樣的。」
「我馬上給你拿。」菲爾說完轉身就跑。
吃了幾個果子才清乾淨嘴裡的苦味,林沐跟坐在旁邊的三人說,「這苦的真要命啊。都擔心自己的舌頭沒味覺了。」
薩沙,「林沐,你好些沒?」
林沐丟給他個衛生球,「藥效還沒那麼快。」
菲爾笑著把剛洗好的水果放到林沐旁邊,「你總是趴著會不會不舒服?」
「是不舒服,但也沒辦法。我們連抱枕都沒有。」
萊絲,「抱枕?」他發現林沐總會說些他們不知道的新鮮詞,而每次這個時候他們總會製作出些有用的東西。
看著幾人好奇的眼光,「其實抱枕就是枕頭,可以躺可以睡。嗯,你們好像也不知道枕頭。怎麼說呢?」林沐真為怎麼描述抱枕無力。
「抱枕......比方說,」他指著他們拿著的獸皮,「你們把它縫成口袋形狀,裡面裝上些軟綿綿的東西。我們那裡都是加海綿或棉花的。這裡也不知道有沒有。」
萊絲想了一下,「海綿、棉花我們都沒聽過。不過你說的軟綿綿的東西,我知道一種樹,會結一種花,那種花軟綿綿的。顏色有好多種,挺漂亮的。不知道跟你說的一樣嗎?」
「花?」
「是花。很大朵的花。」三個人點頭。
「難道是棉花?」林沐在心裡嘀咕,他見過棉花桿,那可稱不上樹。
「以後有機會你們帶我去看一下。」也許是變異的棉花也說不定。
三人都笑著點頭答應,雖然他們覺得抱枕不是必須的,但可以讓生活變得更好他們還是挺樂意的。
四個人說說笑笑的,萊絲和菲爾他們手裡的衣服也沒停,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做冬天的衣服了。
林沐摸著他們做的衣服,選的都是很柔軟暖和的好獸皮,只是好像無袖t恤啊。「怎麼不加袖子,冬天穿不冷嗎?」
「這個是穿在裡面的。我們還會做外面的衣服。沒有袖子穿著比較方便,手臂不會太僵硬了。」
林沐點頭,畢竟他們是用獸皮做的,雖說獸皮處理的不錯,但柔軟度只是相對的。其實獸皮保暖度真的有限,尤其是他們以前還只是穿較長的獸皮裙。林沐開始為自己冬天的衣服發愁,他可是非常怕冷的。不過想想自己還有可以放在裡面比較貼身的衣服比他們還是要好些。
要是有布就好了。。。。。。
林沐把獸皮毯子折疊的更高些,然後趴上去,「舒服。」
薩沙看林沐舒服的樣子也湊過去趴著,「林沐,要不要聽族長去哪了?」
林沐給他個白眼,「除了打獵還能幹嘛?」
「那你知道族長要去打什麼獵物嗎?」
林沐轉頭看了他一眼,裝作不在意的說:「這有什麼好問的,反正都是動物。他不是受傷了嘛,還出去幹嘛?」
「當然是為了你啊,族長說要給你打一隻毛毛獸。林沐,你知道毛毛獸是什麼嗎?」
搖頭,他知道的動物太有限了。
「毛毛獸的肉是最鮮美的。我曾經吃過一次,那味道我現在還記得。」說著還誇張的嚥了下口水,「獸人只會打給自己的雌性吃。而且,很多情況下是因為獸人犯了錯要討好雌性,所以毛毛獸又叫原諒獸。只要接受就代表原諒獸人了。毛毛獸的肉那麼好吃,很難有雌性會拒絕的。不過呢,毛毛獸可是非常難捕捉的。」
林沐聽著覺得毛毛獸真的很有意思,這些獸人真是有意思。原諒獸,原諒獸,原諒獸人,呵呵。。。。。。
看林沐笑的燦爛,薩沙戲謔道:「幸福了,快樂了,開心了,蕩漾了......」
「那是你......」
獵物難捕捉自然意味著晚歸。
夜已深,帕特里還沒有回來。
林沐等的心煩氣躁,趴在床上一整天全身都僵硬了。他下床在房間裡慢慢地走,時間越晚,林沐越是煩躁。
「可惡,知道自己錯了就道歉,抓什麼毛毛獸!還什麼原諒獸,原諒獸,真是蠢透了。」
帕特里剛進房間就看到自己的小人兒正在暴躁的罵著自己。他從身後抱住林沐,「我回來了。」
林沐掙開他的懷抱,抱著手臂,臉色很難看的說:「還知道回來啊?」聽聽多像剛妻子在指責晚回家的丈夫。
帕特里笑著把林沐抱起。
「你幹什麼?」林沐可對昨晚的事記憶猶新,雖然中間挺美好的,但結果絕對很糟糕,看他現在的狀態就知道了。他對重蹈覆轍絲毫沒有興趣。
帕特里把林沐輕輕地放在床上,「太晚了,你早點睡吧。」
林沐不滿的看著他,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呢。
帕特里遮住林沐的眼睛,「乖,現在太晚了。我們明天在說。」
林沐只能閉上眼睛。
帕特里轉身出了房間,他要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才行。
回來時,帕特里見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他輕輕地撫摸下對方的臉頰。「你終於完完全全屬於我了。」他眼裡有遮不住的幸福。
把螢石放進袋子裡,房間瞬間黑了下來。帕特里把林沐帶進自己的懷裡,親了親他的額頭,滿足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