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漩渦【唐刑】
寂靜的夜裡,只剩下酒瓶「咕嚕嚕」滾動開的聲音。
躺在大床上的男人眼神迷離,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浠文……」過了一會兒,才有微弱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喉間傳出。
男人側過身來,房間裡微弱的光芒照到他的臉上。是唐刑。
唐刑醉倒在了酒店裡,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醒來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他看著天花板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顧浠文的時候。
唐刑會包養顧浠文的確是個意外。
那個時候顧浠文家裡出了事,但他並沒有缺錢到需要去賣身的地步,用他寫在日記本上的話來說,也許就是,只是貪戀他帶給他的溫暖而已。
他為什麼會愛上我呢?
這一點唐刑自己都沒有想明白。
顧浠文其實很好。現在唐刑不得不承認,對,也許是他配不上顧浠文。
至少顧浠文他很單純,很乾淨,很美好。而他卻是遊戲慣了,也習慣了傲視別人,所以從來看不到別人的好,更看不到真摯的感情。他這樣的人跟顧浠文比起來,也許是差了很多吧。
可是現在呢,現在這個人已經死去了,他是因為自己才死去的。
唐刑躺在床上忍不住苦笑一聲。這個時候他卻再也喝不下酒了。借酒消愁也並不能解決問題,唐刑向來都清楚,這兩天的放縱也只是他在贖罪的另一種方式。只是,他更知道,這樣也不能贖罪。
對於唐刑來說,或許他以為只是沒有了一段愛情,但顧浠文卻因此而丟掉了性命。
唐刑終於忍不住從床上起來,洗漱完之後,又理了理衣服。鏡子裡的男人似乎還是那個無情的唐刑。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心裡,某個地方已經因為一個人發生了變化。
不管怎麼說,現在都已經遲了。
唐刑又揚起了一抹苦笑。他抹了一把臉,慢慢走出了酒店。
顧浠文死了,可他的生活還得繼續,他還得繼續做唐刑。
唐刑大步往酒店外走,同時一個男人也大步往酒店裡走,兩個人都在匆忙之下毫無預兆地撞到一起。
「你幹什麼?」本來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唐刑的火氣頓時上來了,冷冷地掃了男人一眼。
但是就這一眼,唐刑就馬上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是誰。
眼前的男人叫穆恆,據說出身極高,但是他從家族裡出來以後就自己開始創業,然後直到這個男人四十八歲,終於完全建立起了他的商業帝國。再無人敢直接拭其鋒芒。
唐刑也不由得在面對這個男人時轉變了自己的態度,但是要唐刑馬上說出一句「抱歉」來,還真的是很有難度。
一時間兩個人就這麼僵在了那裡。
酒店的經理也馬上認出了兩人是什麼身份,但他可不敢上前來攔。若說穆恆的地位的確是高到一般人都不敢去惹,那唐刑在這個城市裡可以說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地頭蛇。所以這個時候上前去勸架,不管是惹到哪一方了,都夠這個酒店經理吃一壺的!
經理馬上將自己當做了一根路邊的電線桿,就當是沒注意到兩人之間那奇怪的氣氛。
但是唐刑沒想到,眼前的男人整了整衣袖之後,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他,就又匆匆踏步離開了。
既然穆恆本人都沒放在心上,唐刑自然也不會再為這個問題煩惱,當即也就整理好衣服,走出了酒店。
那個時候唐刑根本就沒有想到,很快他就會再見到穆恆。
穆恆的個性極其霸道。唐刑很早就對這一點有所耳聞,但是唐刑沒想到那個男人的個性會霸道到一個令人覺得不可理喻的地步。
唐刑是在一場大型酒會上見到了穆恆,那個時候張晟寅正帶著林文走了進來。唐刑一見到那兩個人的身影,就忍不住自動避遠了。他不怕張晟寅什麼,但他現在卻會害怕見到顧浠文的那張臉,那張他曾經無比熟悉的臉。
唐刑剛轉身閃進一條長廊,結果剛好在長廊上碰見了穆恆。穆恆當時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比唐刑還要稍稍高出一些的穆恆就那麼微曲雙腿斜倚在牆壁上,等看到唐刑之後,他就站直了身體,竟然主動朝唐刑走了過去。
「……有事嗎?」穆恆站在他面前卻不說話,唐刑無奈,只得禮貌地先開了口。
唐刑的話音剛落下,整個人就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他竟然被穆恆扛了起來!
「你幹什麼?!」唐刑憤怒地出聲,然後想要掙脫穆恆的雙手,但是穆恆那雙手就像是鋼鐵鑄就的一樣,竟然力度奇大,無論唐刑怎麼掙扎他都逃脫不了,最後被弄傷的反而只有自己。
穆恆將唐刑扛進了二樓的一間房間。
啊對了,這場酒會的主辦方就是穆恆,而這個大別墅也就是穆恆的。唐刑一邊憤怒一邊窘迫,最後他沒想到自己還是被穆恆扛進了他的臥室。
穆恆扛著唐刑走進臥室以後,臥室門就自動關上了。穆恆很乾脆地將唐刑扔到了那張大床上。
唐刑忽然有點想笑,這人是想對自己做什麼?
唐刑的笑容還是沒能露出來,因為穆恆用最粗暴的方式很直接地撕碎了他身上的衣服。
「穆恆!你幹什麼?!」唐刑終於變了臉色,想要掙扎著從床上翻身起來,但是穆恆已經速度極快地坐到了唐刑的身上,將唐刑壓制得死死的,沒有半點能反抗的機會。
唐刑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騎在他的身上,臉上的笑容燦爛,嘴上卻很是緩慢地說著兩個字,「干你!」
穆恆是個很霸道的男人。所以他看中了唐刑,也不管人家是什麼出身什麼背景,就直接把人給扛進了房間,然後扒了衣服脫了褲子就要上。
唐刑從來沒有做過零,他知道做零的會有多痛。但是他沒想到會這麼痛。
穆恆這個傻逼竟然扒了他的褲子,就著他身上射出來的液體,就這麼往裡沖了。唐刑自認為自己是個很懂得情趣的男人,所以才會有那麼小受趕著往上讓他包養,讓他上。但是他再有情趣,今天卻還是被一個比他更強大的男人壓在了身下。
冷汗從唐刑的額頭上慢慢滴下來,唐刑的自尊根本不允許他喊叫出聲來,他緊咬住牙,就算唇上都沁出了血珠。
穆恆卻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滋味,他用力壓制住唐刑不留給他一點兒反抗的機會,就這麼在他的身上大力撻伐起來。
我操……唐刑最後被痛暈過去的時候,腦子裡只盤旋著兩個字。
被做得痛暈過去,這大概是唐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唐刑挺想報復回來,但是這個明顯很不現實,他頂多就是給穆恆下點絆子而已。可是,這事還沒有完。
當唐刑被人莫名其妙打暈過去,然後帶到了那間熟悉的房間時,唐刑忽然感覺到一股從心臟升起的寒意。
穆恆只向唐刑表達了一個意思。
他看上他了。
唐刑當時真想哈哈大笑,這句話一向是他唐刑在包養小情人的時候愛說的,但打死他也想不到,有一天,這話竟然會是由另一個男人對他說的。
唐刑又被穆恆上了一次。
完事以後,唐刑自己恨得要死。他怎麼就是沒有穆恆的武力值強呢!就算是掙扎,穆恆都沒留給他這樣的一個機會。
穆恆跟唐刑上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講究什麼前戲,什麼情趣,唐刑覺得自己跟穆恆做一次,簡直就要少去十年的壽命。
唐刑是個驕傲的男人,他不甘心就這麼被另外一個男人壓在身下。
唐刑開始了反抗,而穆恆則是將壓迫者的形象貫徹到了底,不管唐刑用什麼辦法,威逼利誘還是其它,他就只想幹一件事。
「我就想操一下你,等我爽完了,就沒事了。」穆恆的嘴臉格外無恥。
簡直比他還要無恥。唐刑苦笑。這個時候唐刑甚至想到了,也許這就是給他的報應?
他曾經那般隨意地對待別人的感情,所以現在就讓他被人壓在身下?
在穆恆這裡,唐刑終於嘗到了屈辱的味道。
穆恆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穆恆豈止是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等他爽完了就沒事了。穆恆似乎壓根就沒有要放過唐刑的意思。
穆恆就跟個瘋子一樣,而且是最難纏的瘋子一樣,就這麼纏上了唐刑。
無論唐刑走到哪裡幾乎都能碰到穆恆,而穆恆見到他想做的事情始終都只有那麼一件。他想上他。
唐刑從來就不是誰想搓圓捏扁於是就真的能夠隨意搓圓捏扁的人,他開始避開穆恆走,連帶著商界大部分人都能看出他的舉動了。
唐刑的這一舉動無疑是惹怒了穆恆,穆恆比唐刑還要高傲,還要唯我獨尊。
從此以後穆恆見唐刑一次,就堵唐刑一次,甚至有一次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唐刑給強硬地帶走了。
唐刑對穆恆的厭惡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唐刑發現自己快要被這個男人弄瘋了!
穆恆就是個隨心所欲的瘋子!他完全不會顧及到唐刑的感受,想做就做了,只要唐刑敢反抗,他就敢在生意上給唐刑使更大的絆子,他似乎非要將唐刑弄得頭昏腦漲,忍不住向他投降才肯鬆一鬆手。
兩個人就這麼你追我逃,虐來虐去,唐刑整個人都被弄崩潰了,連帶著黑眼圈也上了臉,渾身都散發著低迷的氣息。
任是誰被穆恆這麼隨時隨地地轟炸著,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唐刑在苦笑之餘,卻還是得打起精神來應付穆恆。唐刑都沒想到,自己會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又遇見了顧浠文,哦不,是林文。
林文冷漠的目光掃過自己的時候,就像是顧浠文的目光冷冷地射到自己身上一樣。
那一刻,唐刑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他的父親唐牧已經發現了唐刑的反常。可是現在的唐家也還不是穆恆的對手,唐牧能做的就是責怪唐刑,責怪唐刑為什麼會招惹上這麼一個男人。唐牧甚至會覺得,這就是唐刑之前不懂收斂的教訓。
唐牧對待唐刑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唐刑自然也不願意再多呆在唐家。他匆匆地離開了唐家,連多看一眼來做客的林文都不敢。
唐刑走出去的時候,嘴角的苦笑越來越大。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竟然變得越發地怯弱了。難道真的是穆恆逼的嗎?
這樣的你追我跑已經不能滿足穆恆了。
穆恆很直接地告訴唐刑,他想要唐刑跟在他的身邊,心甘情願做他的床伴。其實若是做其他人的床伴都還好,但是穆恆就是個佔有慾極強的變態!給穆恆做床伴就差不多等於給他做禁臠了。
唐刑怎麼可能會甘願給穆恆做禁臠?
唐刑一氣之下,乾脆將公司扔給父親,直接往更遠的地方逃了。唐刑逃走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個舒適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他的神經繃了太久,幾乎要斷掉了。
在他以為自己最後終於還是逃出了穆恆的掌控的時候,他的光腦馬上就亮了。
是穆恆。
唐刑根本不打算接通光腦,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光腦竟然直接被黑客入侵了,不用他接通裡面也已經傳出了穆恆的聲音。
「記得好好地在那裡等我。」
唐刑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呵呵笑了兩聲,心道也許穆恆只是在嚇他罷了,穆恆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裡呢?
雖然是這麼想,唐刑還是快速地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往下一個逃亡的地點跑。
這個時候,唐刑心裡的酸楚終於到達了頂點。原來他唐刑也有一天為了躲避一個男人,而四處逃亡甚至是無家可歸……
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拿穆恆沒有辦法了。
性格上,穆恆比他更強硬,更變態。體能上,他完全不是穆恆的對手。所以唐刑見到穆恆,就注定是要被壓在身下的。
唐刑收拾好東西之後,三分鐘都沒有到,門被人直接從外面推開了。
「唐刑,我都告訴你了,不要到處亂跑,要好好呆在這裡等我,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來人的話語帶著調侃的笑意,只是在說最後一句話,語氣陡然變得格外冰寒。
唐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他抬起頭看向來人,極其緩慢地念出對方的名字,「穆、恆……」
「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穆恆似笑非笑地說,但是唐刑卻知道他這話裡滿滿的都是在譏諷他。
唐刑就站在他的對面動也不動。其實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來,我給你選擇題,你自己選擇。一,現在跟我走。二,我打暈你帶走。三,我打死你,然後再帶回去。」
唐刑又打了個寒顫。他知道,穆恆說的最後一個選擇是真的。穆恆是真的有膽子直接將他打死的!
唐刑深吸一口氣,「走吧。」
穆恆高高興興地笑了,「早點開口不就好了!走吧!」穆恆直接轉身走在前面。
唐刑跟著走出房間,這才看見房間外一群手裡拿著武器的大漢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唐刑還有些心有餘悸,也許他不識相的話,穆恆就真的會直接讓這群大漢把自己結結實實地打死了吧?
唐刑被穆恆推上了懸浮車,當懸浮車的門關上的時候,也徹底關閉了唐刑最後的退路。
寂靜的房間裡,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和細碎的夾雜著痛苦的呻吟聲。
唐刑被按倒在了床上,他被迫高高地翹起了自己的臀部,接受著身後男人粗暴的進出。
唐刑不知道怎麼地,忽然閉上雙眼,嘴角浮現了一個笑容。
反正他也逃不掉了。那就這樣吧。
就當是……就當是真正地為自己曾對顧浠文做過的贖罪吧!
也許,就像是父親說的那樣,這真的就是報應……
唐刑完全放鬆開來,任由著身後的人凶狠地對待著自己。
這又會是怎樣的一段虐戀情深,至少現在還沒人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虐戀情深什麼的 其實我最愛這種梗了><
我一直覺得像唐刑這種小賤人,就是需要一個比他更不可理喻的大強攻來爆了他菊花的!
現在終於實現了,也許還不算是虐唐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