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改變

　唐末再次醒來之後，滴溜溜的轉了轉眼珠，發現自己真的沒看錯，是自己的寢宮！是司空言來救我的嗎？他真的來了！

　高興著要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腰上異常的酸軟，股間……隱隱作痛？轟！唐末的腦袋一下子炸開了！忙拉起自己的衣袖，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唰的一下，心都涼了半截，隱約回想起那晚自己和一個人……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司空言怕是看到了吧，自己和別的男人那樣，而且還是自己主動的，呵呵，他一定覺得夠噁心的吧……

　淚水悄無聲息的流了出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在意那個男人對他的看法，可只要一想到若是那人看自己的眼神透著鄙夷或是厭惡，心就疼得仿佛撕裂了一般，原來，自己早就已經陷了進去……

　早知如此，他寧願自己當時就死在外面算了！為什麼要來救他……

　聽到動靜，秋雨忙衝了進來，兩眼也是一片紅腫，“皇上，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奴婢快被你嚇死了！”

　唐末被帶回來之後，毫無生氣的睡了三天三夜，她簡直嚇得以為他再也醒不過來了。見他哭，秋雨也未說什麼，她知道這次唐末一定是受了不少苦，覺得委屈了，用絲帕替唐末擦了擦眼淚，“都怪奴婢不好，若是當日跟著皇上，就不會出事了！”

　唐末從她眼中看到了心疼，那哭紅的雙眼也是為了自己吧……

　不想繼續這個感傷的話題，秋雨勉強的笑了笑，柔聲說道，“皇上該餓了吧，這幾日都沒吃什麼，奴婢這就去給您備膳！”

　剛要轉身，唐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秋雨，謝謝你！”謝謝你為我擔心，謝謝你……沒有厭惡我！

　秋雨當即愣住了，“皇上……”。

　唐末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言王……他人呢？”

　秋雨會心一笑，“言王他在與其他大臣商議國事呢，皇上要見他嗎？”

　“沒有！”唐末連忙擺手，訕訕的喃道，“我沒有……”

　“哦？是嗎？”秋雨狡黠的一笑，“既然這樣，那奴婢去為皇上備膳了！”

　望著秋雨離開的背影，唐末心中酸澀不已，自己這又是何苦呢，那人若是真的在意你，自然不會去計較這些，若是不在意，那也不必再做無謂的強求……

　……

　見司空言站在自己眼前，唐末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如此快，愣了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空言皺了皺眉，“秋雨說你找本王？”

　他的眼中沒有厭惡，只是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唐末心想，或許……或許……那夜根本就沒發生什麼，他也只是在氣自己私自跑出宮而已。心存一絲僥倖的問道，“那天……是你……去救了我的？”

　“嗯”，簡單的一個字，再沒別的了。

　唐末心下一顫，“你……你都看到了些……什麼？”

　“該看到的都看到了，該聽到的也都聽到了！”司空言的語氣中漸漸顯露出不耐煩，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怒意，“皇上究竟想問什麼？”

　“我……”，唐末愕然，沒想到他竟會這麼直接，還是被討厭了吧，著真叫做自取其辱呢！“沒……沒什麼了……”。

　“既然皇上沒事了，那微臣告退！”突然，又加了一句不帶任何情緒的話，“還有，臣希望皇上沒事不要四處亂跑，若是再出了事，沒人能保護你！”說罷，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唐末在原地愣了久久，才對著眼前的空氣大喊了一聲，“我不需要你保護！”接著，又低低的嗚咽了起來，“我可以保護我自己的……我可以的……”，削瘦的肩顫抖著，雙手捂住臉頰，淚水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哈哈哈……”，一陣嗤笑傳來。

　唐末猛的抬頭，是鐘離清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你就這麼喜歡偷聽別人說話麼！”

　鐘離清風沒有回答他的話，打量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就你這樣，也想保護自己？真是癡人說夢！”

　唐末怒吼道，“我就是可以！不要你管！”

　下頜猛的被鐘離清風擒住，“嘖嘖嘖，瞧這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不就是拿來讓男人疼愛的麼？何必自己保護自己，隨便找個男人做靠山不就好了！”

　“你閉嘴！”唐末朝著鐘離清風胡亂的揮著拳頭，還在負隅頑抗，“你閉嘴！不許你說！”

　制住唐末的雙手，鐘離清風不屑的揚了揚眉，“你能打得過我，我就閉嘴！”

　在他的控制下，唐末漸漸放棄了掙扎，“為什麼要欺負我？為什麼……”。

　“不許哭！”見他又要哭出來的樣子，鐘離清風一陣怒吼，伸手掐住唐末的脖子，“不許哭！聽到沒有！最討厭你這副懦弱的模樣！你以為這樣就能起什麼作用嗎！沒用的東西！”他怒著，情緒有些失控。

　唐末被他掐的幾乎窒息，運起最後一點力氣，趁機一拳揮在了鐘離清風的臉上，雖說沒把他打傷，卻也讓他鬆開了手，“我才沒有懦弱！”

　鐘離清風摸了摸嘴角，忽然笑開了，“看來，你還是有點潛質的嘛，這樣吧，六哥我送你一個師傅，你好好跟他學，等你學有所成了，我們再來比試！”邪魅的笑了笑，“受了點教訓之後，你果然長進了嘛，看來這虧吃得挺值的！”

　不顧唐末殺人的眼神，鐘離清風大笑著離開了。唐末很是疑惑，這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呢？為什麼這麼討厭，每次都要惹得自己暴跳如雷才肯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