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7 番外：見公婆

　算起來，林遲跟樓祈在一起也已經一年多了，兩人甚至連婚都已經結了，林遲卻從來沒有聽樓祈提起過他的家人。

　也許是和自己一樣，跟家裡人關係不好？林遲忍了忍，沒敢問。雖然不問，但並不代表他對此不好奇。

　這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機會，林遲趴在樓祈懷裡讓他講講他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那有什麼好講的？」樓祈詫異了一下，摸了摸懷裡的小腦袋，林遲的髮質非常柔軟，摸起來的觸感非常好，軟軟的髮絲滑過手心的感覺，讓樓祈心軟成一片，「你為什麼會對這個感興趣？」

　「就是感興趣啊，不都說情侶之間要互相瞭解的嗎？」林遲砸了一下嘴，細細觀察了一下樓祈的表情，發現他並沒有生氣的意思，斟酌著語氣說道，「你把我老底都看透了，我對你卻什麼都不知道，這不公平！」

　「好吧，那你想要知道什麼？」樓祈笑著問，懷裡的小傢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眼珠子溜溜地轉了一圈，「你的家人……你從來沒有跟我說起過他們，他們是些什麼樣的人。」

　「他們啊……」樓祈瞇著眼睛想了想，想起了家裡那些不靠譜的傢伙，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是家裡的長子，雖然上面有個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不過都是堂兄弟。家裡小一輩的孩子並不多，反倒是我父輩的叔伯兄弟比較多。不過人都很好。」

　「聽起來都是挺好的人。」林遲轉了個身趴在他胸脯上，「你說，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我都沒有去看過你爸爸媽媽，會不會不好？」

　「你在擔心這個？」樓祈有些意外，沒想到林遲會在想這個問題。他跟林遲的婚契成立至今，他從來沒有帶林遲回過家，一來是當初的感情還不怎麼穩定，二來是他一直都覺得，林遲是他樓祈的伴侶，而不是他家裡人的伴侶，只要他自己滿意，家裡人是不會去過多的干涉他的感情的。

　更何況，他當年剛剛出生的時候，爺爺給他批字，說他命中無妻無子，天煞孤星，所以家裡人對他的配偶從來都沒有過多的要求，有了林遲，已經是地燈對他的厚待了。

　但是這些，林遲並不知道，他現在趴在樓祈的懷裡，皺起秀氣的眉頭，一臉困擾地問樓祈：「你說，他們會喜歡我嗎？」

　「會的，我覺得你跟他們應該會很合拍，」樓祈笑著安慰哭著臉的林遲，「你說得對，在一起那麼久都沒帶你回過家確實不應該。這樣吧，十一你不是有個小長假嗎？到那個時候，我帶你回我家裡去見見我爸爸媽媽。」

　「啊！」林遲一下子驚慌起來，「怎、怎麼那麼突然啊！」

　「很突然嗎？」

　「馬上就要到十一了！現在都九月下旬了！」林遲噌地坐起了身子，「我還什麼都沒有準備！怎麼就去見家長了！」

　「要準備什麼？把你人帶上就足夠了。」樓祈輕笑了一聲，伸手把人拉回懷裡。

　「嘖，你一點都不懂我見岳父岳母的心情！」林遲憤憤不平。

　樓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臀部：「岳父岳母？」

　林遲扭了一下，昨天剛剛劇烈活動過的臀部現在還有一種異物感，被樓祈那麼一拍，他立刻就紅了臉：「……公公婆婆。」

　「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既然你感興趣，咱們就回去看看吧，也該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了。」

　林遲聞言，轉過腦袋一臉震驚地望著樓祈，突然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的坑爹感覺。

　在他們的小家庭裡，樓祈一般很少提出自己的意見，他身體力行地實現著他當初對林遲的承諾：只要你決定了，我都支持你。但這並不意味著樓祈不會去決定一些事情。事實上，一旦樓祈決定了什麼事情，這件事就一定會實現。

　所以林遲見公婆的計劃，就那麼決定了。

　雖然林遲一直惶惶不安，但「十一」假期還是如期而至。因為是一家三口一起出行，所以樓祈決定乾脆開車回去，反正走陰路，路程也不算遠。

　於是，在十一長假的第一天，林遲一家三口就收拾行囊出發了。因為走的是陰路，所以大概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達樓祈家。一路上，林遲都非常緊張，他抱著雲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會兒扳著指頭算給樓祈家裡人的禮物有沒有帶齊，一會兒又開始擔心自己的著裝有沒有問題，雲寶看他坐立不安的樣子，也跟著緊張起來。

　樓祈看著身邊兩個交頭接耳如坐針氈的傢伙，有些好笑。

　「你在緊張什麼？」

　「……」林遲哀怨地看了樓祈一眼，樓祈被他那個哀怨的小眼神逗樂了，無奈地安慰道：「行了，別愁了。人家新媳婦怕見公婆是怕公婆不滿意不能結婚，我們都有雲寶了，你還愁？」

　「你不明白……」林遲對樓祈這種隨意的心態非常不屑，「萬一你家裡人不喜歡我怎麼辦？」

　「他們不喜歡你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啊，況且，他們不會不喜歡你的。」樓祈笑著安慰他。

　「你怎麼能肯定？」林遲還是不太相信，他低下頭繼續打量自己的行頭，雖然是精心選出來的衣服，可還是會擔心有哪裡不好，愛人的家人會對他不滿意。

　「你可是地燈給我挑的伴侶。」樓祈隨便找了個理由，想要安撫林遲，「我家裡世代侍奉地燈，你是地燈給我選的伴侶，他們哪裡會有不滿意的地方。」

　可誰知，林遲聽完樓祈的話，非但沒有表現出高興的樣子，反倒是更加消沉了。耷拉著腦袋，像只受傷的小獸。

　樓祈看著他消沉的樣子，突然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了，他將車子在路旁停了下來，轉過身朝雲寶使了個小招數，讓孩子沉沉睡去。然後他拉過林遲握成拳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聲地詢問道：「怎麼了？真的很緊張？要不咱們不去了好不好。」

　「我……是因為被地燈選中，你才會跟我在一起的嗎？」林遲突然抬起頭一臉平靜地問道。

　「哎？」樓祈愣了一下，沒跟上林遲的思路，「為什麼問起這個。」

　「如果地燈當初選的是別人，你也會跟他在一起嗎？如果你的婚契符被別人撿到了，你也會跟他在一起嗎？」林遲靜靜地望著樓祈，眼睛濕漉漉的，委屈得好像要哭出來一般。在這一段感情裡，他一直都不是那麼自信，原本小心翼翼花癡著的對象，突然有一天就接受了自己的感情，這一切都讓林遲覺得非常不真實。後來，他壯起膽子朝樓祈求婚，才知道原來那麼早之前，他們就已經被一張符紙綁在了一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也有了一個結。

　——原來是因為符紙的緣故，不是因為，我好到足夠吸引你全部的注意力。

　在愛情裡，人們往往都是自私而貪婪的。想要在一起，想要成為彼此的唯一。

　那張符雖然成就了他們的感情，但是等真正在一起之後，卻成了這段感情的陰影。

　林遲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完全不在乎。

　這樣的想法，也導致了林遲在這段感情上的不自信，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對見公婆這件事情，那麼地不安。

　樓祈聽他這麼質問，這才意識到問題的所在，他冷靜地給林遲分析：「在你心裡，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地燈隨便塞給我一個人，我就接受？就像寵你這樣寵著那個人？」

　「……」林遲低下頭，沒有說話。他知道樓祈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他心裡就是有些不舒服。

　看他不說話，樓祈輕歎了一聲，給他解釋：「我選擇你，不是因為地燈也不是因為婚契，雖然確實因為這兩者給了我們相處的機會，但是我們會在一起，是因為我們相愛，因為我愛你，否則，我就算是毀了符都不會妥協跟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的。」

　林遲聽完，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他想到自己剛剛的糾結，有些不好意思地辯解：

　「那你剛才說地燈選定的伴侶什麼的……」

　樓祈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臉：「是我表達出現了問題，我是說，你可是我選定的伴侶，還得到了地燈的認可，我家裡人哪會對你有什麼意見？所以別緊張，我們就去見他們一面，你要待得不適應，我們見完就回來。」

　「嗯。」林遲這才高興了起來，心裡的心結被解開了，一下子豁然開朗的感覺。他瞇起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雲寶往懷裡抱，低下頭去查看孩子的狀況，順便掩飾自己紅撲撲的臉。剛剛自己那麼緊張，樓祈卻完全不當一回事，還提起了自己的心結，林遲一下子就被點著了，生了一通氣，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太丟臉了。

　「雲寶怎麼睡得那麼熟啊。」林遲毫無技巧地轉換話題，樓祈笑了一下：「我讓他睡過去了，等到地方再叫醒他吧。」

　「好。」

　樓祈看林遲情緒好些了，無聲地笑了一下，再一次發動了車。在路程上耽擱的時間其實很短，早上出門，還沒有到中午，一家三口就來到了樓家本宅。

　樓家本宅建在半山腰上，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巨大建築群，環境非常優美，佔地面積廣闊，能拿下這樣的屋子，樓家顯然不是什麼等閒之輩。樓家祖祖輩輩一直住在這裡，時間久了，建築看起來就很有年代感。樓祈的爸爸是那一輩的長子，所以爺爺奶奶跟他們住在一塊，其他的叔伯則住在其他的小院裡。進了大門，樓祈開著車直接拐進了自家的院子。

　林遲抱著雲寶，一路以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新奇表情跟著樓祈進了門，將雲寶安置在樓祈的房間之後，林遲突然拽著樓祈的袖子一臉感慨地對他說：「原來，我找了個富二代啊！以後的日子好過了！」

　樓祈噴笑，也不知道如果讓沈先生知道他沈氏的小開說出這樣一番話，會不會把林遲提溜過去收拾一頓。

　之前提到過，樓祈的父親是樓家本家的嫡長子，也是現在的一家之長。他們三兄弟，他是第二個結婚的，所以樓祈有哥有弟，哥哥叫做樓競，弟弟叫做樓佑。因為樓祈早早就知會過家裡要帶林遲回家的緣故，所以一家老小早早就等在家裡。

　樓祈先帶著林遲回房放東西，然後抱著雲寶進了後院，他的家裡人就等在那裡。林遲提著他精心選了好久的大包小包，戰戰兢兢地跟著樓祈進門，然後一眼就看到那十幾號人坐在客廳裡，他一把拽住樓祈的衣角，低聲說：「怎麼辦我還是好緊張！」

　樓祈噗嗤一笑，騰出一隻手把他攬到身旁，朝那邊正在聊天的幾人說：「爸媽，這是我媳婦，林遲。」

　從樓家人視角一看，就能看見樓祈攬著一個比他稍矮的男孩，男孩紅著臉拽著自己的衣角，可愛得不得了。

　林遲本就是那種很招人疼的長相，加之現在紅著臉，立馬就被樓祈的母親和嬸嬸拉過去，雲寶也被抱了過去。

　樓祈拎起被林遲丟下的禮物，無奈地跟在後面。林遲被拉到椅子上做好，樓媽媽高興地抱著剛剛醒過來的雲寶親了又親，一邊親一邊說：「這孩子長得真好，肯定隨了小遲，真討人喜歡，要隨了樓祈，就沒有那麼可愛了。」

　樓祈的嬸嬸也坐過來，拿著東西哄了雲寶叫人。

　「看看，這孩子多乖啊，還好沒有學到樓祈那冷冰冰的性子。」

　——才不是，我家樓美人可好可溫柔了！

　林遲在心裡默默反駁，表面上卻絲毫不敢顯露出來，只好一個勁朝著樓祈使眼色，過了好一會兒，樓祈總算接收到了林遲的求救信號，坐過來將他從幾個女人手中解救出來。

　見公婆的第一天，就在林遲出乎意料地受歡迎中結束了。第二天，樓祈把雲寶交給父母，帶著林遲去參加他的兄弟為了歡迎林遲而擺的飯局。

　這一頓接風宴並沒有專程到外面吃，樓家別的不多房子可是多得很，差人收拾了一個乾淨利落的小院，又在外面定了一桌飯菜送進來，幾個人就吃開了。樓祈是他們兄弟三人裡最早找到伴侶的，所以理所應當地受到了兄弟二人的妒忌，一頓飯找著各種機會給他灌酒，到後面，弟弟樓佑直接不找借口了，逮著樓祈往死裡灌。樓祁一開始還擔心自家媳婦會不會覺得不自在，還總是分心過來照顧林遲，但是後來他發現家人對林遲的態度好得不得了，而林遲也完全沒了剛來時的拘謹。加上自己好長時間才回家一次，對兄弟們也覺得挺虧欠，所以放任了樓佑灌酒的行為，所以飯才吃到一半，兩個人就都趴下了，林遲也終於有幸得見了一次樓祈醉酒的樣子。

　飯吃到一半，樓祈跟樓佑都已經醉倒了，兄弟三人裡只剩下樓競還風度翩翩地坐在座位上用餐。樓祈還好，醉了之後趴下去就睡，悄無聲息地也不麻煩人，樓佑就沒那麼老實，歪倒在他哥身上哼哼唧唧，時不時還大喊一句。林遲為了讓樓祈舒服一點，把他從桌子上移到自己腿上，樓競也配合著接管了樓佑。

　林遲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樓競說著話，看著趴在他腿上睡得正熟的樓祈，心裡突然柔軟得不行。樓祈的睡顏一直都非常賞心悅目，林遲偷看過無數次，但是他從來沒有看過這個樣子的樓祈，喝醉了，靜靜地趴在他腿上，平日裡那種強大的可以依靠的感覺不復存在，反倒更讓人覺得親近，只要他俯身下去，就能夠將樓祈整個人擁抱起來。

　「跟他在一起，很辛苦吧？」樓競突然不頭不尾地問了一句。

　「哎？什麼？」林遲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向樓競，後者輕笑了一下，重複了一遍：

　「我是說，你跟我弟弟在一起，很辛苦吧？」

　「不會啊，樓祈他很照顧我，我經常給他惹麻煩，算起來，應該是他比較辛苦吧。」

　林遲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樓競看了一眼樓祈，一臉懷念地對林遲說：「你們在一起挺好的。我們兄弟三個感情一直都很好，從小一起長大，不分彼此，現在樓祈找到了歸宿，我真心替他高興。我雖然是哥哥，但是有些時候，樓祈比我這個哥哥更像是一個哥哥。樓祈是家裡小一輩中最強的那個人，所以才會被派去駐紮人人都頭疼的K市，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承擔了比我們兄弟倆更多更重的責任。」

　林遲點了點頭，沒有接話，樓競也沒有問他的意思，自己把話接了下去：「你應該很奇怪吧，為什麼家裡人對你那麼熱情。」

　「嗯！」這一點林遲是真的很感興趣，他來之前設想過千萬種跟樓祈父母見面後的情況，唯獨沒想過，他們會熱情如斯。

　「那是因為你的出現，對我們一家人來說，可是盼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來的。」樓競笑了一下，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你不知道吧，樓祈剛剛出生的時候，我爺爺給他批過字，他這一生什麼運勢都旺，唯獨沒有姻緣。『無妻無子，天煞孤星！』這是那時候爺爺給樓祈的批字，原本我們想，沒有姻緣就沒有姻緣吧，只要人好好的，就行了。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裡，強大就意味著責任，因為承擔了太多的責任，樓祈從小就特別沉穩懂事，對家裡人從來報喜不報憂，樓祈也知道自己是天煞孤星，所以再渴望，也絕對不跟任何人接近。從那時候起，我們開始希望能夠有那麼一個人，來替他分擔一點點，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他一些我們給不了的安慰。」

　「後來，爺爺終究不忍心看他這麼下去，於是拉下老臉去求了地燈大人，求她幫幫樓祈，地燈大人看著樓家侍奉她那麼些年的份上，給樓祈改了命。可是改過的命運究竟如何，到底成功與否，我們誰都不知道。等了二十多年，你都沒有出現，我們差一點就心灰意冷，所以你現在知道了吧，對於你的出現，我們一家人，已經心心唸唸盼了二十多年了。」

　「其實你們剛剛結了婚契不久，家裡就得到了消息，雖然樓祈告訴我們只是個意外，但我們其實是樂見其成的，後來發現我們的決定是正確的，樓祈跟你在一起之後，開始慢慢變得有人氣了，有情緒，有煩惱，變得更像是一個人了。」

　「……」如果之前林遲是覺得不應該搭話，那麼這一刻，他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了，這一家人的相互扶持，樓祈這麼多年的堅信……他輕輕抱住了趴在他腿上的樓祈，樓競見狀，也不再說話。

　散場的時候，樓競將樓佑送回了隔壁，林遲半扶半抱著樓祈回之前的小院。分別的時候，樓競非常真誠地再一次朝他道謝，林遲搖了搖頭，卻在關上房門之後心潮澎湃，原來他們的愛情，受到了那麼多人的祝福和肯定。

　這天晚上雲寶跟奶奶睡，林遲把樓祈放在床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自己去洗澡。洗完出來，樓祈還是好好地躺在那裡，姿勢都沒有變動過一下。林遲擦乾頭髮坐在床邊看著樓祈的睡顏，說實話樓祈在他心中一直都是特別強大的人，好像沒有弱點，可通過今晚跟他哥哥的一番談話，林遲覺得自己好像離樓祈更近了。

　林遲爬上床去擠進樓祈的懷抱裡，耳朵貼在他心口處，靜靜聽著他的心跳，林遲心想：原來樓祈其實也是個非常普通的人，有家人，有煩惱，並不是事事順心，也有過波折，雖然不完美，可卻更加真實了。

　——為我之前的不自信道歉，我現在滿心的滿足，原來不僅僅是你拯救了我，我也拯救了你。我們並不是無奈地湊合著過日子，我們是天生一對。

　這麼想著，林遲心滿意足地貼著樓祈的胸口，睡著了。

　樓祈和林遲整個假期都帶著樓家本宅裡，林遲也從大宅裡無意間聽到了各種各樣的八卦，比如說小哥其實是個食屍鬼，丹青的原型是一副古畫……總之，一周之後，這一次見公婆總算是告一段落，一家三口返回麵館，繼續他們的日常生活。只不過，通過這一次行程，兩個人的感情，更加穩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