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章 東子
風雪中挺拔得像雪松一樣的男人,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成了衛東這輩子銘刻在陸斯遠心裡最深的模樣。
他們相濡以沫一輩子,陸斯遠見過衛東千百種模樣,唯獨這一次,在多年後,他們都垂垂老矣的時候,依然那麼清晰的烙在他腦海裡。
那是以後的事情了,至少現在,陸斯遠除了傻張著嘴,杵在大雪中,看著風雪中的男人朝著自己走來,向來冷靜的大腦直接當機。
他甚至連一絲的神智都分不出來,去想這男人這時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傻了,除了傻就是懵,那種感覺,一輩子也沒有體會過。
衛東以為他還要滿山繞,到處折騰才能找到這個傢伙,沒想到,他居然會站在這裡。他甚至以為,這傢伙已經被大雪給埋了。
帶著一身風雪走到他的面前,看著大雪中傻站著的人,衛東伸出已經結上冰渣兒的帶著手套的手,抬著陸斯遠的下顎給他合上嘴,“不冷?”
當男人帶著有些清冷的聲音敲擊在耳畔,陸斯遠還是沒有回過神。
衛東望瞭望陸斯遠身後的建築,想著應該是這人落腳的地方,一片漆黑的建築看上去有些生冷。
伸手拖著身邊的人,衛東大步走進去,“哪一間?”
“••••••”
衛東用手電筒掃了一下,找到樓梯,拖著陸斯遠上了樓梯。樓道裡一片漆黑一片寂靜,男人的腳步聲一如既往的整齊極淺,其中還夾著毫無節奏的腳步聲。
推開房門,屋子裡雖然沒有外面的風雪,但是因為斷電,屋子裡也是一片涼意。衛東進了屋,背上的包都沒有放下,直接把陸斯遠壓在門上,像頭豹子一樣迅猛的啃了上去。帶著冰渣兒的唇,幾乎沒有溫度。
明明就是個冷靜的人,可是這親吻••••••
陸斯遠顫抖得牙根都在打顫,男人的唇很涼,連躥進嘴裡的舌頭都帶著冰涼,但是燒灼了他。
懷裡抱著的高大軀體,渾身的冰寒,頭髮、衣服、甚至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他摸到一手的雪水,提醒他,這個男人經歷了怎樣的路途,走到他面前來。
男人強勢的奪取了主動權,陸斯遠被迫承受,除了承受,他連簡單的回應都沒辦法做到,男人霸道的舌頭攪著他的,吮得他舌根發麻依然沒有打算放過他。
抓在衛東肩膀的手背上在黑暗中青筋暴突,卻死死地不願鬆手,眼前的男人這樣不真實,他不敢放。
直到感覺到陸斯遠快要因為呼吸不順差點昏厥,衛東才拉開短短的距離,兩人鼻息和唇裡粗喘出來的氣息噴灑在彼此臉上,如果不算剛剛那場差點要了陸斯遠的名的親吻,這氣氛已經是一觸即發在那邊緣。
陸斯遠一邊抖一邊粗喘,手還在衛東的肩上死緊的抓著。
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剛剛那瘋狂得沒有理智的親吻。
衛東兩隻手還死死的捧著陸斯遠的腦袋,將一半的身體都用來把懷裡的人壓制在,門板上。
黑暗中,兩人相隔沒有超過兩毫米。
過了一會兒,衛東先開口了,“陸斯遠。”
“為什麼躲我?”
陸斯遠一愣,這話從何說起?
“不是你說心動的麼?為什麼要躲?”黑暗中,衛東眯了眯眼。這個人前腳說著心動,後腳馬上就躲他,這算是什麼?故意耍他?如果這人真的是耍他的話,他只能說,他的本事夠本了!
“我沒有。”陸斯遠一頭霧水。他什麼時候耍他了?他們才多長時間沒見?說的話都對不上號了?
“那你默認什麼?”衛東瞪眼。
這個欠揍的!
“我••••••什麼時候默認了?”即使看不到,陸斯遠也知道這個男人在瞪眼。可是他們到底什麼時候討論過這個問題?那天晚上,床滾到一半,這男人就火急火燎的走了,期間他們沒有聯繫過一次,他回來在機場待了短短半個小時,沒有說上十句話,他回去家裡那晚打了電話也沒有超過五句話,進山的那次簡短通話,十句他聽全五句就不錯了,所以?
“你不知道?”
“我••••••”陸斯遠深吸一口氣,吸進肺裡全是男人的氣息,那是他已經很熟悉的氣息,那種混合著雄性荷爾蒙的特殊味道,攪得他沒辦法正常呼吸。咬著牙,陸斯遠推著衛東,“可以稍稍離我遠一點麼?”
“嗯?”衛東這個向來懇切的單音詞這一次轉了一個彎,聽著警告意味十足。
“如果你想現在跟我上-床另當別論。”說完這句話,陸斯遠幾乎立刻馬上就後悔了。
那個行動力恐怖的男人,甩下背上的包,也順道把陸市長給摔倒床上,還綁在他手腕上的手電筒差點把陸斯遠的下巴骨頭給敲碎。
“呃••••••”黑暗中陸斯遠捂著下巴,痛得臉都白了。
這個野人!
“很痛?”衛東欺上前,摁亮了手裡的手電筒,看著陸斯遠捂著下巴,掰開陸斯遠自己的手,看見他的下巴上紅了好大一片。
“還好。”最初那股痛意緩過,即使痛,陸斯遠也沒有說出口。
衛東粗魯的揉了揉陸斯遠下巴上被撞紅的印子,扯下手腕上的手電筒,撲上去直接把陸斯遠壓住。
陸斯遠微微皺著眉,沒有出聲阻止男人把他本來就很痛的下巴揉得更痛。
在男人動手撕碎他身上穿戴整齊的衣服前,陸斯遠抬手按住了他的手,有些無奈的開口,“我現在只有這一身可以穿的衣服。”
這個男人是不是跟人上-床前都習慣用撕的?
上次,那進行到一半的情-事,他就用撕的把他的襯衣給解決了,現在他還準備用同樣的方式?他進山太急,什麼行李都沒有帶,衣服也只有身上這一身,雖然已經穿了兩三天了,可是很顯然,他只能繼續穿。
衛東皺皺眉,“麻煩。”
衛東嘴裡出來的這句話絕對有咬牙切齒的嫌疑。
下巴雖然很痛,可是陸斯遠還是笑了。這個耐心和脾氣都差到極致的男人,只是脫一下衣服而已,他到底在急什麼?
很快,陸斯遠知道了,這個男人不是不會脫,他只是嫌麻煩而已。
因為冷,陸斯遠穿得相當保暖,從最外面的外衣到最裡面貼身的,超過了五件,可是男人只用了一分鐘不到,就給扒得只剩下最貼身的保暖內衣。
“唔••••••”被剝了衣服,身上的涼意冷得陸斯遠渾身的汗毛都起來了。男人高大的身軀很快伏了下來,擁抱下來的身軀帶著比空氣更涼的溫度。
“草!”衛東豁然抓狂。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剝了一個乾淨,“陸斯遠,天塌下來,老子也一定要上了你。”
陸斯遠一把抓住衛東的手腕,“為什麼不是我上了你?”
這意料之外的反應,讓衛東本來就瀕臨抓狂的心情就像剛剛陸市長看見他一樣,直接破表了。
男人的身體涼得不像話,從頭到腳都涼的,那是風雪中帶來的。
陸斯遠被衛東強制的壓倒在床上,男人就像一頭攻擊力兇猛的野獸,每一下的親吻都帶著撕咬,每一口下去都是痕跡。陸斯遠歎氣,抬手擁住身上的男人,也擁住了男人一身的涼意,微微揚起了脖子,交出主動權。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在雪地裡走了多久••••••
黑暗中,兩具修長的身軀交纏著。帶著一身的涼意,卻燃起了心底的狂熱。
“••••••衛東••••••衛東••••••”衛東身上除了皮肉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抓的了,頭髮是寸板,他抓了兩次之後,在男人再一次狠狠吮咬他的乳-頭時,他弓著腰,顫抖著叫出男人的名字。
“東子”男人低沉著嗓,吐出兩個字。
“••••••”
“叫我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