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一念成魔　211：紅顏伴君子

　　看到蘇寒錦的第一眼，她便決定蠱惑桃花笑將人騙來。

　　她很漂亮，比紅綾更漂亮，她滿意這具身體，如果擁有這具身體，以後他也會愛上她的。

　　然而她不懂，作為一個劍修，為何會抵住頂階仙劍的誘惑，特別是她手中的那把劍，是如此的低劣。她讓她選擇，何嘗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能夠確定，她到底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她只是想看看她做出那個決定之時糾結痛苦的虛偽樣子罷了。

　　正因為這不懂，讓她現在正處於極為危險的境地。

　　但是此時，她知道求饒已經沒用了。到最後的關頭，劍靈忽然平靜了下來，「他在碧落界，他叫陳均，你愛的是魔修，既然如此，你肯定不是紅綾那樣的人，所以，如果你遇到他，能替我守護他麼？」

　　蘇寒錦默默無語，她靈氣並未停止注入，卻也嘆息道︰「不能！」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會有什麼樣的劍，生出什麼樣的劍靈？蘇寒錦忽然看了一眼問心劍，心道默默道，你可不要那麼蠢。

　　「他跟我沒有半點兒關係，所以我不會守護他。」靈氣繼續往前，將那點兒血光徹底洗淨，而那一刻，蘇寒錦亦感覺到了劍靈的絕望，她皺眉嘆息，「他大概也不需要你的守護。」

　　「如果沒有那麼多假設，你愛的人最後跟你的師門真的站在了不死不休的對立面，你要如何選擇？」劍靈拼盡全力吼出了這句話，蘇寒錦微微怔了一下。

　　鬆懈了？劍靈心頭一喜，然而下一刻，她聽到她冷冷道︰「我會選擇對的。」

　　當然，不是世俗眼中的對和錯，不是眾人強加的對和錯，而是她心裡的對和錯。如果都是對的……

　　矛盾不會無緣無故地滋生，事出有因，不管怎樣，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調和。只是即便如此，她心裡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已經不願意再想下去了。

　　蘇寒錦眼楮裡寒光一閃，短短的一刻停滯之後，她靈氣催動得更加兇猛，瞬間便將那紅痕徹底抹去。

　　「我討厭這樣的選擇。」

　　當最後一點兒紅消失乾淨，桃花笑發出一聲愉悅的輕鳴，而蘇寒錦看到一點兒紅芒從劍尖飛出，她伸手接住，便看到的是一顆紅色的靈石一樣的東西。

　　那是屬於劍靈的東西，是劍魄，是能夠滋養神魂之物。

　　將劍魄收好之後，蘇寒錦伸手去拿桃花笑，指尖觸踫到劍柄之時，一個稚嫩的童音傳到她腦海中，「你要帶我走？你會做我的主人嗎？」。

　　她會帶它走，但她不會做它的主人。蘇寒錦還未回答，就聽那童音繼續道︰「是因為那柄劍嗎？」。

　　桃花笑劍尖對著問心微微一踫，「謝謝你，我可以幫它。」

　　蘇寒錦一頭霧水，結果就看見兩個相踫的劍尖開始發出光暈，她想要將問心劍拿開，結果就感覺到了問心劍的靈氣，一絲一縷從那劍尖處傳來，而本來是桃紅色的光暈，片刻之後又出現了幽幽的碧綠。

　　那是問心劍的光暈。她能夠感覺到問心劍愉悅的心情，碧綠的光越來越亮，與此同時，桃花笑的粉紅色，卻漸漸黯淡下來。下一刻，一縷粉色光芒從問心劍劍尖侵入，蘇寒錦眼神一變，然而她沒有感覺到問心劍的抗拒，因此也沒有輕舉妄動。

　　問心劍內，一直有一道細細的金色線，而現在，一點兒粉色痕跡出現在了它的劍身上靠近劍柄的位置，那粉紅色的線在那裡旋轉，慢慢暈開，最後，成了一片花瓣。

　　與此同時，桃花笑本來自己懸在空中的，這時卻落地，直接摔到了地上。

　　蘇寒錦彎腰撿起，此時此刻，她已經感覺不到桃花笑裡的靈性了。這仍是一柄仙劍，卻沒有屬於它的靈。難道說？桃花笑犧牲自己救了她的問心劍？

　　就在這時，蘇寒錦再次聽到了先前那個嫩嫩的童音，「我在這裡。」

　　蘇寒錦一愣，呆呆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問心劍，片刻之後怒道︰「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你把它怎麼樣了？」

　　隨後，一個更加稚嫩的聲音響起，「我也在這裡。」

　　那是問心劍。她知道，從前她能夠與問心劍心意相通，但並不會像這樣的交流，她只是能夠從摸著劍上感應出它的喜悅或者悲傷，從劍身的顫動低鳴知道它的情緒，而現在，她竟然聽到了它的聲音。

　　「如果不是姐姐幫我，再等一百年，我也不能說話呢。」

　　「一柄劍裡，有兩個劍魂？不會出問題吧？」蘇寒錦心頭不安，結果就聽到桃花笑的聲音再次響起，「本來是不可以，不過問心，本來就是吞噬之劍。那道金線，也是從前劍塚裡的七把高階仙劍所彙集而成啊，只不過它們已經沒了靈性而已。」

　　蘇寒錦當初鑄劍之時，的確將那在秘境劍陣之中的劍也融了進去，正是這個原因，讓她誤打誤撞地鑄出了吞噬之劍？

　　「沒見過它能吞什麼啊？」蘇寒錦猶豫地道。

　　「它不是能主動吸靈氣麼？」

　　「那是那鑄劍材料本身就有的能力好嘛……」

　　「幽冥之綠的確能夠吸收靈氣，但如果不是吞噬之劍，哪裡有那麼快。」

　　她這麼一說，蘇寒錦便覺得有些道理，就好像之後給江雲涯鑄的劍也能吸收靈氣，卻完全沒有問心劍這麼瘋狂的。

　　「我存於世近萬年，也才相當於人類幼童，它才多久，說是嬰兒都勉強，吞噬的能力，自然要等到等階提高之後才會顯現。」

　　哦，原來從前的問心劍劍魂只能算作受精卵……

　　蘇寒錦腦中念頭剛剛閃過，嘴角便勾起了一絲笑意，結果問心劍輕輕一顫，雖然它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總覺得，並不是什麼好詞，因此便覺得委屈了。

　　蘇寒錦頓時安慰性地撫摸了一下劍身，隨後眼前一亮。先前桃花笑的意思是，問心劍也是可以升級的劍？想到這裡，蘇寒錦頓時萬分欣喜，只是下一刻，她看著已經失去光澤的桃花笑劍道︰「你等我們離開劍塚之後再進來呀，好歹讓我贏了劍塚的執掌權。」

　　她的問心劍並不屬於劍塚之內的，而且雖然她知道它的好，但實際上外觀來看，仍舊不屬於仙劍，桃花笑本身卻是仙劍頂階，如今沒了靈性，也就跌到仙劍末等裡面去了。

　　「即便我不過來，你也贏不了。」聲音頓了一下，「這裡最好的劍不是我。雖然我與它都是仙劍頂階，但它從前的主人，卻是驚世強者，在強者手中，劍也能得到更大的提升，我勝不了它。」

　　「它在哪裡？」

　　桃花笑頓了一下，然後緩緩道︰「在與你一同進入劍塚的對手手中。」

　　金鐘良……

　　那是君子劍。

　　然而君子劍的主人，並非是真正的君子。他愛劍，更愛女人，一生之中馭女無數，可以說是風流成性。他有許多的劍奴，每一個劍奴，都是美貌無比的女子。

　　劍塚之中，有緣人才得以見到劍魂山。而劍魂山中有的，也並不僅僅是機緣，還有陷阱，還有危險。

　　每個人眼中的劍魂山都不相同，而金鐘良的這座山，便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曲折石徑，然而他不慌不忙，不驕不躁地往上爬，斬斷了一切邪念地往上爬，心中的耀陽驅散了路上的陰霾，過了許久，那雲端深處的洞口，便悄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因為一直處於忘我的狀態，他並不知道，紫靈韻一直跟在他身後。

　　紫靈韻救下玄如墨之後便四處轉悠，結果什麼都沒遇到，她便順著飛劍的方向前行，恰好看見了金鐘良乾淨利落地將飛劍一一收服。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思，心中即是嫉妒又有些別的莫名情緒，讓她一直跟在他身後，跟著他進入了一片竹林。

　　竹林深處，有一座茅屋，而她推門進去，便看見金鐘良也靜靜站在那裡，周圍的環境瞬間變幻，那是一個山洞，洞中有十一具石棺。

　　那是君子劍和十柄紅顏劍。每一柄紅顏劍，都是君子劍主人的劍奴所養。

　　紫靈韻想要搶奪君子劍，理所當然地中了招，還是春藥，是君子劍中殘留的淫邪之慾。而金鐘良也未能倖免，他極力克制，卻引得體內靈種瘋狂。

　　那是讓人意亂情迷的呻吟，她的身軀在他身下綻放，而他的大掌，遊走在她潔白的肌膚之上，滿手香華綿軟，熱吻像是雨點一般密佈。

　　他們忘記了一切，只有男女之間最原始的動作，讓人瘋狂，讓人沉淪。他瘋狂掠奪，而她熱情似火。

　　乾柴烈火，烈焰焚身，肢體交纏，兩人緊密結合在一起，激烈的撞擊聲，女人的呻吟，男人的低吼，交雜在一起，便是最這漆黑的石洞之中，最旖旎的春光。

　　紅顏伴君子，這就是君子紅顏劍。

　　一夜過去，紫靈韻緩緩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全身都痛，而身下更是有一種很怪異地感覺，等她勉強坐起之時，看到自己不著寸縷，身上遍佈紅痕，旁邊是同樣赤裸的金鐘良，他的大手剛剛還放在她胸前。

　　滔天怒意霎時湧起，使得她酥胸劇烈起伏，夾雜其中的，還有一些她理不清的羞澀和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