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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請入贅》第11章
  第十章

  該說淩雲熙是個有福的人嗎?

  經過一次意外,他雖然死裡逃生,但是當初為了保護馬小茜,整個右臂膀可以說是廢了。

  宮中的御醫好不容易將他的手接了回去,只是傷及神經,日後若想讓右手動彈,只能靠勤快的複健。

  有道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只是……不太適合用在淩雲熙的身上。

  雖然他是皇上跟前的小紅人,但是如今廢了右手,表示他再也無法提筆作畫取悅皇上。

  皇上在賞了珍奇補藥之後,因為他有疾在身,於是撤去了宮廷畫師一職,日後再也不必進宮作畫。

  不過為了堵住淩府幽怨之口,也念在他以往勞苦功高,倒是抬了他的畫館,御賜一塊匾額,還破例蓋上龍印,表示這畫館還有皇家撐腰,沒得旁人鬧事。

  皇上也待他不薄,很快就查出這場意外是人為的。

  原來那天在街上巧遇相府千金出門燒香,兩車相擦而過,在混亂之際,相府家僕乘亂喂了會讓馬兒犯起癲癇的藥物,才導致馬兒瘋狂,不受控制。

  原本相府千金只是想給馬小兩一個教訓,萬萬沒想到淩雲熙竟坐在車內,這下子謀害皇家朝官的大罪正好壓在她的頭上,想害馬小茜與馬家莊聲譽未成,反倒是被壓上重罪。

  原本以為這件事稍停,沒想到又意外牽扯出相府與文親王爺交往甚密,兩府私相授受、結私成党,有意叛離朝廷……一連串的叛變、貪污罪名全都被搜了出來,最後被皇上重判。

  這消息一傳出,凡是有經驗的官員都在猜測,皇上之前因為淩雲熙重傷就撤了他的官職,是為了讓他不被相府與王爺當做親皇派的紅箭靶。皇上重視誰,一目了然啊!

  只是猜測歸猜測,誰也無法證實,畢竟淩雲熙的右手都廢了,日後要怎麼再為皇帝作畫、效力呢?這倒是在世人的心底留下無限猜忌,暫且讓那些心存不軌的朝官壓下蠢蠢欲動的爭權之心。

  其實說穿了,大夥也是忐忑不安,畢竟相府一家也算是老功臣,如今一朝被抄了家,甚至還勾出與王府私下結黨,可見皇家早已盯他捫盯得緊。

  不過這一切是皇上故意把事情鬧大,抑或是淩雲熙一手安排的好戲,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這些朝事,馬小茜管不著,也不懂官場的變幻莫測。

  她只知道事情由她而起,如今他失去了右臂,又丟了官,她因為心存愧疚,不離不棄的在床邊隨侍半個月。

  這半個月來他就待在南風館休養,經過她細心的照顧,還有御醫的照料,他恢復的情況比想像中來得好又快。

  只是他丟官之後,淩府對他的嘴臉霎時又恢復以往的刻薄,一開始還有派人來照料,確定無法再到皇上面前伺候,就再也沒有人過問,甚至還有流言傳說淩府覺得三爺做人處事丟了家風,不准他再踏進府裡一步,從此淩府與他一刀兩斷。

  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卻連連招來惡運,就連她以為未來會是他束山再起的靠山蘇淺淺,今天也宣佈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退婚。

  對,蘇淺淺向外宣佈淩雲熙成了半廢之人,又因為一無所有,決定將婚約解除。

  蘇淺淺完全沒有跟馬小茜提過這件事,當她在莊裡聽到這個消息時,急忙前往南風館,準備與好友問個清楚。

  一到館內,只見蘇淺淺一如往昔,看到她還是熱情的準備茶水點心。

  “淺淺,我有事問你。”她連忙拉著蘇淺淺的手,示意要所有的奴才下去之後,藏不住心事的直接問道:“我今天聽說你準備把與三爺的婚事給退了?”

  “是呀!”蘇淺淺笑嘻嘻的說著,總算松一口氣,總算能把淩雲熙這個大禍害給甩掉,她真的高興得差點在外頭放一串鞭炮慶祝。

  馬小茜露出不解的表情,“這是為什麼?”

  “我不是說了,三爺現在落得什麼都沒有了,又被淩府趕出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怎麼能入得我的眼呢?”蘇淺淺說得刻薄,但說的也是事實。

  眾人都知道,除了皇上御賜的一間小畫館外,淩雲熙已經一無所有。

  “可是你向來不是這種嫌貧愛富之人……”她認識的蘇淺淺雖然有些市儈,但是也不至於這麼沒良心吧!“你現在把婚退了,豈不是落井下石嗎?”

  “茜茜,我雖然不是嫌貧愛富之人,但我是個錙銖必較的商人,他不能當南風館最大的靠山,那我只好把這座只會礙我錢路的大山移走。”蘇淺淺說得雲淡風清,不等馬小茜再開口說些什麼,又笑著說:“這些日子我養了一個廢人在南風館,也算仁至義盡,如今三爺可以下床走動了,是該離開我的南風館了。”

  “什麼?”馬小茜吃驚的望著蘇淺淺。

  “淺淺,你……”為什麼相識多年的好友竟變得如此臉孔?令她覺得好陌生。

  “茜茜,你覺得我狠心?”蘇淺淺笑容不減,不忙不亂的開口。

  馬小茜隱忍著怒意,但又不好責怪蘇淺淺的現實,畢竟說來說去,罪魁禍首是她。

  最後,她還是搖“搖頭,“你和三爺都沒有錯……”錯的人是她,如果不是她闖的禍,淩雲熙也不會被她害得如此淒慘。

  “是了。”蘇淺淺喝了一口茶,覷著神情焦急的她。

  “瞧你的表情,你放不下三爺?”

  “當然放不下。”馬小茜毫不猶豫的回答,隨即發現蘇淺淺露出帶著些微興味的笑顏,又連忙收斂焦急,改口道:“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我的眼裡,三爺現在就像燙手山芋,對你而言,他卻是個救命恩人……”蘇淺淺捧著杯子,假裝思考一下,“不如這樣,你就代替我收了這個燙手山芋吧!另外,還能報答他對你的恩情。”

  “什麼?”馬小茜不懂她的意思。

  “我認真問你一個問題。”蘇淺淺放下手上的杯子,神情嚴肅的望著她。

  “嗯?”馬小茜側著頭,一臉狐疑的等著好友的問題。

  “你討厭三爺嗎?”

  她沒有想到蘇淺淺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小臉瞬間佈滿紅潮,羞澀得轉移視線,“淺淺,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這些日子,三爺對你極好,你對他也不像以往那樣總是沒好臉色,我都看在眼裡,若是你們看上眼,我倒也是省心。”蘇淺淺還是得做做樣子。

  “倒不是我真的想將三爺那半廢之人硬往你那裡推,只是你之前選擇的招贅對像墨離畢竟是黑市買來的奴隸,未來好不好控制還說不定,可是三爺不同,他跟咱們也算青梅竹馬,至少對你我都蔔分照顧,現下他有難,可以說是無處可去了,若是你現在提出入贅一事,他或許會答應……”

  馬小茜臉色一變,“這……怎麼可以?他曾經那麼風光,那麼不可一世……”

  “再風光的人,終究還不是得歸於平淡?”蘇淺淺輕拍她的小手,“我是無情,我是現實,可是他畢竟是我的未婚夫,如今我捨棄他,是因為他保護不了南風館便罷,我怕日後也會因為他的頹敗而失去南風館……你懂我的抉擇嗎?”

  馬小茜思忖著蘇淺淺話屮的輕重,她自小就在商場上打滾,早就明白南風館其實是個不簡單的地方,不是她一個小小馬商可以比擬。

  “淺淺,你……從來都沒喜歡過三爺嗎?”她問得極為小心翼翼,因為心已經被說得動搖了。

  若說她對淩雲熙沒有任何意思,那便是昧著良心騙人了。

  在生死交關的那一瞬間,他選擇的是保護她,表示他的心底早已有她的身影。

  她還在天人交戰,要如何向蘇淺淺說明白自己與淩雲熙之間的關係,沒想到好友比她先提出這個方法,將她剩下的面子保住了。

  “我與他,一直都是利益交換的關係。”蘇淺淺老實說道。

  若不是淩雲熙喜歡著馬小茜,豈會當南風館的靠山這麼久?全都是為“這個傻姑娘啊!因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動提出退婚,成全他們兩人。

  扛下這現實的黑鍋,也算是報答淩雲熙這些年做為南風館的靠山的謝酬。

  算了、算了,她一個好姑娘接下南風館,也沒什麼清譽可言。

  可是馬小茜不同,雖然馬家以前是馬賊,現在卻是正常的生意人,再怎麼糟,也糟不到哪兒。

  馬小茜咬了咬唇,還想問下去,卻又被蘇淺淺搶白。

  “這三爺,你帶回去呢?還是不帶回去呢?要不,我等等就打發他走了。”

  “別……”馬小茜急忙搖頭,“我現在就去問問三爺的意思,若他有意與我一同走,我就將他帶回莊裡……”

  “你去吧!”蘇淺淺不給她耽擱的時間,急忙將她趕向偏院。

  馬小茜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到口的疑問又吞了回去,見好友這麼急躁的模樣,她只得先去問問看他的意思,省得他現在有傷在身,若被掃地出門,還是得折騰一番。

  見馬小茜轉身離去,蘇淺淺動作極快的差人備車。

  呵呵,麻煩掃地出門,未來那囂張的淩雲熙見著她,還得客氣尊敬的喚她一聲大姨子。

  想到日後可以大大方方的揩他油,再也不用卑躬屈膝,蘇淺淺就像辦喜事一般的快樂……

  淩雲熙對於蘇淺淺的安排倒是沒有任何異議,也沒有表達任何一句不滿,似乎這一切早在他的謀算之中,隨意收拾一下,便與馬小茜坐馬車離開南風館。

  回到莊裡之前,她已經派人捎了口信回莊裡,沒有人反對她的決定。

  誰敢反對?

  除了馬小茜以外,莊裡的人都知道這幾年馬家莊的外頭都是誰在打點處理的。

  如今淩三爺落難,加上又是馬小茜的救命恩人,他們都巴不得將他抬回來。

  現下馬小茜終於想通,想要與淩雲熙的八字有一撇,莊裡的大夥可是歡喜不已。

  只是一向後知後覺的馬小茜和他一同坐在馬車內,正在糾結著要如何與他開口,有關兩個人下半輩子的事情。

  “你有話便說吧!”他不忍她憋得這麼難過,於是先起了一個頭。

  “我……”好吧!她就是藏不住心事,原本打算與他一同回到莊裡,由爹、叔伯們跟他開口商量,可是現下在回去的路上,她已經憋得難受。

  因為……她就怕他心底難過,畢竟他現在什麼都沒有,就連淺淺也不要他了。

  “你別怪淺淺,她有自己的考量。”她小聲的開口,還不忘望著他的俊顏,卻發現他面無表情,才又繼續說道:“那個……你也知道最近城裡的人怎麼說你,我……我是想問問,你日後有什麼打算?”她的雙手互相絞扭,幾乎要打結了。

  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回答,“我現在的下場與過街老鼠有何兩樣?

  若不是你好心收留我,相信我已經被攆出南風館了。”

  “你別這麼說……”

  “其實你也別太擔心我。”他打斷她的話,“我也不會賴上你一輩子,等過一段日子,我的右臂有動靜了,自然就會離開馬家莊……”

  “誰要你離開了?”她紅著一張小臉,大聲斥喝,“我說這話又不是怕你賴上我,我還巴不得你賴上我一輩子,只要進了莊裡,就再也不要離開了……”

  他先是一愣,然後饒富興味的挑了挑眉頭。

  “你說的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而不是一時的同情我?”

  她有些嬌怒的跺腳。

  “你就這麼看我?”

  “我怕。”他那雙好看的黑眸對上她的黑眸。

  “我怕你只是因為一時同情我才把我留住,那我寧可你現在把我送回畫館,“後一筆勾銷還來得爽快,也不要你出於同情留住我,未來後悔自己的決定。”

  她咬了咬唇瓣,小臉臊紅,“只要我作下決定,從不後悔。我留住你不是因為同情,是因為……因為……”

  最後她說得太小聲,他沒聽見,只得將俊顏移至她的面前,再次挑起眉頭。

  “你剛才說什麼了?太小聲,我沒聽見。”他逼視著她,這小小的空間讓她無處可逃。

  半晌,她像是豁出去了,忍不住大喊,“我喜歡上你了!我想要你當我入贅的夫婿。未來我不會嫌棄你一無所有,因為我有的,也就是你擁有的。”她咬了咬唇,一骨碌的全說出來,小手強硬的拉著他的領子。

  “淩雲熙,我要你……娶我!”

  他的嘴角揚起,終於忍不住笑了。

  看見他的俊顏展露笑意,她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躲起來,可是話都說出口了,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而且,她也不想收回來。

  然而過了好幾刻鐘,他只是一直笑、一直笑,那雙迷人的黑眸笑成彎彎的弦月,眸底盈滿了無限的寵溺。

  “笑什麼?”她不滿的咕噥,“

  一句話,娶我還是不娶?”

  “若我不娶呢?”他就愛逗她,刻意繞圈子。

  她一愣,沒想到竟是得到這種答案,桃腮頓時鼓得像青蛙。

  若非他身上有傷,她早就一拳揍向他的身子骨了,哪還容得他囂張的拿喬?!

  “不娶就不娶。”她撇開小臉,兀自生著悶氣。

  她就等他哄她,他卻只是笑著欣賞她鬧彆扭的可愛表情,倒是不急著給她一個答案。

  反倒是她沉不住氣,雙唇努了努,又讓貝齒用力的咬了幾下,直到芳唇又紅又腫之後,才氣呼呼的開口,“我不管。”她天生就霸道,一旦決定的事,若不做便不甘休。

  “你不娶我,那我娶你!”

  這時,他大笑兩聲,然後毫不猶豫的說:“好啊!只是有個條件。”

  她皺了皺鼻子,不滿的瞪著他,還故意糗了他一句,“聘金不會少給你的。”

  “我不要。”

  “那你要什麼?”她挑了挑秀眉。

  這男人該不會想要得寸進尺吧?

  “你。”他說得鏗鏘有力,沒有絲毫的遲疑。

  “這輩子,我只要你。就像我一樣,什麼都可以捨棄,就是無法捨棄你……”

  這話如同刀刻般的刻在她的胸口,若說不揪疼是騙人的,但是疼屮又帶著熱意,讓她由內往外的暖了起來。

  她不由自主的握住他的人掌。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是她對他許下的承諾。

  而他則是滿意的點頭,隨後薄唇覆上她甜美的唇瓣,汲取她的甜美,也收下了她給的誓言--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儘管日後離別的日子到來,那便是比翼雙飛。

  再也無人孤單,再也不用一人寂寞守候。

  後來。

  這是很久、很久之後所發生的。

  馬小茜很少踏進淩雲熙的畫館,直到有一天心血來潮,想親自送飯給他,於是大腹便便的來到畫館。

  自從意外發生之後,淩雲熙的右手確實是無法長久拿筆作畫,因此坊間再也見不著他的畫作,他也就做些字畫的買賣,日子過得平淡愜意。

  她原本在櫃檯就能見著他,沒想到畫館的掌櫃說他正在後邊廂房歇著,她聽完便自個兒到內院,打算取笑他竟然偷懶不工作。

  此時,內院安靜得很,連下人都很少來到書房走動,於是她更放輕腳步,欲往裡頭走去時,卻在門口的幾步前停了下來。

  書房的窗子未關,淩雲熙正背對著她,左手靈巧的在白紙上塗塗畫畫,那曾經癱瘓的右手偶爾也畫上幾筆,根本不影響他作畫的速度。

  馬小茜站在原地許久,幾乎忘了出聲,忘了移動腳步。

  直到他畫累了,一回頭,發現他的妻子正一臉吃驚的望著他。

  他先是一愣,然後朝她一笑,“還不進來?”

  她皺著眉頭,沒直接進門,反而是來到窗子前,望著他滿足的笑顏,最後忍不住開口,“你……原來是左撇子?”

  “是。”他沒有隱瞞,隔著窗子與她對話。

  “為什麼你不直接向皇上說明……”那麼他今天還是皇上跟前受寵的畫師啊!

  “那些只不過是想得到你的跳板罷了。”他老實說道,不再有任何的隱瞞。

  什麼意思?

  她的心思本來就單純,猜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加上現在懷孕了,讓她的腦子也變得鈍了。

  “我的意思是說,榮華富貴沒有現在的平淡幸福。”他當然不會向她說明,當初一連串的事情全都是他向皇上求來的。

  在他想娶馬小茜為妻,還在擔心哪天馬家莊會因為他而牽扯出殺身之禍時,剛好右臂受傷,他乘機向皇上辭官,為的就是希望“後能夠全身而退,皇上當然看出他的心思,准了他的請求,唯一的條件是得秘密為皇上辦事,他必須將城內所見的一切繪製成圖,每個月由人送回宮中。

  他也知道她跟蘇淺淺情如姊妹,自然不會讓她背上搶夫的惡名,便要蘇淺淺背上這黑鍋,由她主動退婚,順理成章的讓馬小茜當上好人。

  這些伎倆,也只不過是請她入甕。

  馬小茜覺得其中有詐,但是當他的身子往一旁移動時,剛才他畫得入神的畫布上出現了另一個她--她雙眼半掩,右手輕輕的擱在凸起的肚皮上,笑得十分溫柔。

  更別說她又在裡頭看到幾幅全都是她不同表情的圖畫,喜、怒、哀、樂……

  幅幅都是屬於她的表情,甚至還有她孩童時期的畫像,令她吃驚得說不出話。

  “我愛你。”他隔著窗子,俯身輕吻她的雙唇,不意外她表現得傻乎乎。

  怪不了她,因為她一直都傻傻的往前走,一步步的掉入他精心設計的陷阱之內--請妻入懷。

  如今美夢實現,他此生圓滿。

  如同當年那一句童言童語,依然縈繞在他的腦海裡。

  那年,一件大氅,一隻手爐,還有一個初遇的可人兒,造就了今日深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最幸福的他。

  所以他才會寧可舍去一切虛名,一切只為真實的她馬小茜。

  此生,摯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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