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家四口打獵去
“銳麒、銳麟!”長孫鴻遠遠地朝秦銳麒和雷銳麟招手,臉上笑眯眯的。他果真讓長孫赫給他找了一匹小馬,毛髮是棕色的,雖然不及兩匹小白馬,倒也很健壯。只不過,長孫赫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坐在馬上,在他的腰上綁了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在長孫赫手中,是以顯得十分好笑。
孝惠帝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
長孫鴻小臉一紅,由陳沐風將他抱下馬,乖巧地給孝惠帝請安。
“鴻兒快平身,這匹小馬也很不錯。”孝惠帝拍了拍小馬的背,贊道。
長孫鴻臉更紅了,不過秦銳麒和雷銳麟都沒笑,這讓他對這兩位好朋友的好感更深。
到了規定的集合時間後,所有人一起正式向孝惠帝見禮。
大夏國打了勝仗,再加上很快就是新年,孝惠帝最近的心情一直不錯,笑道:“圍獵的三日裡,眾卿和各位青年才俊都要盡興。到後日下午申初為止,誰的獵物最多,朕重重有賞!”
皇上的賞賜不一定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但意義不同,是一種殊榮,眾人都卯足了勁要在圍獵比賽中奪得頭籌。尤其是沒有官階的年輕人,若是因此入了皇上的眼,說不定就能得到個一官半職。
孝惠帝換上獵裝,帶著侍衛們出發。
跟隨孝惠帝而來的皇后以及三位妃嬪則只能留在帳篷裡。連端甯公主也去打獵了,孝惠帝和皇后對這個女兒頗為在意,有意借機讓她和神武侯世子培養培養感情,因為隨從眾多,自是稱不上私會。
秦勉和雷鐵帶著兩個兒子選了一個方向,策馬遠去。
長孫鴻想跟著他們一起,長孫赫和陳沐風便一左一右護著他跟上。只不過,秦銳麒和雷銳麟的小白馬比長孫鴻的小馬強多了,不一會兒就跑遠。地上馬蹄印眾多,一時半會倒也找不出他們是往哪個方向去了。
皇家獵場就是供皇室中人打獵玩樂的地方,裡面的獵物是負責獵場的人專門放進去的,並沒有諸如老虎、豹子、狼之類的猛獸,最危險的大概算是野豬,但體型不會太大,其餘的多是野羊、梅花鹿、野兔、山雞、狐狸等這樣的小型獵物。為了讓人玩得痛快過癮,獵物的數量不少。
秦勉一家四口跑出沒多遠,秦勉和雷鐵就發現落滿雪的小草堆後有一隻肥碩的野兔。夫夫倆默契地把機會給兒子們。
秦勉輕聲喊:“銳麒、銳麟。”
秦銳麒一向照顧弟弟,“銳麟,你來。”
雷銳麟無聲地點點頭,策馬上前,可惜卻因為沒有經驗,使小馬的動靜太大。野兔聽到聲響受了驚,猛然竄起來,飛快地往遠處蹦跳。
“哥!”雷銳麟急得叫了一聲,和秦銳麒一起策馬追趕。
秦勉和雷鐵始終保持綴在兩人身後兩丈遠的位置。
正在這時,一隻梅花鹿驚慌地從斜側的樹林裡闖出來。
秦銳麒從箭袋裡取出一支箭,拉弓松弦,羽箭快如閃電般射過去,插在梅花鹿的肚子上。
“哥哥好厲害,這麼快就獵到了。”雷銳麟已跑出很遠,羡慕地說了一句扭轉身,繼續尋找獵物。
“阿鐵,你看好銳麒。”秦勉說完,緊跟在小兒子身後。
秦銳麒策馬跑到梅花鹿跟前,獻寶地看了一眼雷鐵。
“不錯。”
雷鐵的表揚很簡單,但秦銳麒仍然很高興。
雷鐵撿到起獵物,拔出羽箭放回大兒子的箭袋裡,把獵物綁在馬上。
“老爹,我們繼續。”
“嗯。”
父子倆隨便挑了一個方嚮往前跑。
遠處,雷銳麟不甘心地一隻約莫五十多斤的野山羊窮追不捨,和秦勉一起將它堵住。
雷銳麟正要放箭,一隻紅頭羽箭兀然從遠處飛來,先一步射中野山羊。
秦勉皺起眉,回頭一看,一位十一二歲的紫衣少年一臉傲慢地坐在馬上,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弓;他在旁邊還有一位華服男子,約莫二十四五,臉上的神色有些無奈。
“見過鎮國公夫人、安平縣公。”年輕男子在馬上抱拳。
秦勉淡聲道:“不必多禮。”
雷銳麟瞪著少年,不滿地道:“你是何人?為何搶我的獵物?”
少年策馬走近,將獵物撿到起來遞給年輕男子,揚聲道:“陳博東。你的獵物?你自己技不如人怪誰?”
“陳博東?”雷銳麟淡定地挑眉,“陳博南的哥哥?”
陳博東臉一沉,喝道:“大膽!你竟敢直呼我的名字?”
雷銳麟環手抱胸,嗤笑一聲,慢悠悠地道:“為何不敢?你雖是大皇子殿下長子,卻無封號,本公子則是皇上親封的安平縣公。到底是誰大膽,或許可以請教一下皇上。”
秦勉微微一笑。
“你!”陳博東臉色一變,握住韁繩的手因為太用力變成了青白色,咬牙切齒道,“雷銳麟,我們走著瞧!”
到底還有些理智,他調轉馬頭跑遠。
雷銳麟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對父親眨眨眼,悠哉地策馬跟上。
秦勉猜出兒子的打算,暗笑不已。
年輕男子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從秦勉身上掠過,不好說什麼。小孩子的紛爭,他還是不要插手,否則小問題也會變成大問題。
陳博東很快發現雷銳麟跟在他後面,臉色鐵青。
這時,一隻漂亮的銀黑勿竄進眾人的視線裡。
陳博東大喜,連忙抽出一隻羽箭。誰知,他還沒有來得及放箭,一支利箭“嗖”的從他身後射過去,從銀黑狐脆弱的脖頸穿過。銀黑狐一命嗚呼。
陳博東猛然回過頭,看見雷銳麟收勢的動作,氣急敗壞,“雷銳麟!你敢搶本公子的獵物!”
“你自己技不如人怪誰?”雷銳麟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騎著小馬跑過去,撿起獵物遞給秦勉。
陳博東憋屈之極,“你!”
秦勉旁若無人地將獵物放進褡褳裡。
雷銳麟朝陳博東吐吐舌頭,一夾馬腹,揚長而去。
“哼!”陳博東惱羞成怒,一拳砸在旁邊的松樹上,積雪簌簌撲落。他一扯韁繩企圖追上雷銳麟。
年輕男子連忙攔住他,“博東,冷靜點!莫看那小子年紀不大,力氣倒是不小。你沒看到他剛才的那一箭居然射穿了銀黑狐的脖子?必然是用了內力的。”
“舅舅,你還真以為方才放箭的人是雷銳麟?”陳博東不以為然,“一定是鎮國公夫人。”
年輕男子搖搖頭,“鎮國公夫人離安平縣公有兩丈遠,不可能在短短幾息間完成靠近安平縣公、從安平縣公的箭袋裡取箭、放箭再回到兩丈外的馬上這些動作。”
陳博東無言以對,轉而說道:“他爹抓了我爹,他就是我的仇人,難道就這麼放過他!還有,皇爺爺最近對我很是冷淡……剛才那只銀黑狐我本想獵來送給皇爺爺的。”
年輕男子暗自歎息,沒說什麼。大皇子叛國乃是大罪,皇上沒有株連到大皇子府的其他人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陳博東若是繼續針對雷銳麟,只會惹得皇上更為不快。
秦勉和雷銳麟都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在樹林上奔跑了近兩個時辰,雷銳麟一共獵到一隻銀黑狐、五隻野兔和一隻山雞。秦勉主要是陪兒子,什麼都沒有獵。
“爹爹,我餓了。”雷銳麟還有些心疼小馬駒,從馬上跳下來,揉了揉它的腦袋。
小馬駒親昵地蹭了蹭他的小胸膛。
秦勉問:“你是想回營地還是就在這裡吃東西。”
雷銳麟道:“回營地,讓小馬也吃些草料。”
秦勉便將他抱到自己的馬上,牽著小馬駒返回營地。
營地裡正在做飯,飄起陣陣香味。
雷鐵和秦銳麒早就回來了,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堆柴禾,在偏僻角落收拾出一塊乾淨的地方,燃起了火堆,上面架著四隻野雞,已烤了很久,顏色酥黃,還滋滋地冒出油,令人垂涎。
秦銳麒坐在雷鐵對在,手中兩根棍子上串著兩隻魚,大概是從伙房裡拿來的,不過有點糊。
“老爹,我餓了!”雷銳麟跳下馬跑過去。
秦勉將韁繩丟給侍衛,不緊不慢地跟上。
“等著。”雷鐵目光掃視媳婦和小兒子一遍,確定他們沒有受傷,收回視線,從腰包裡拿出一瓶調料灑在烤雞上,用小刷子塗抹均勻後繼續烤。
秦勉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雙手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他,等著吃。
雷銳麟掏出兩包牛肉幹,遞一包給哥哥,給兩位父親各喂了一根,兄弟倆腦袋挨著腦袋,一邊吃零嘴,一邊小聲地說著話,主要是雷銳麟在給秦銳麒講遇到陳博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