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再幫一把
秦勉沒有再問,晏清公主對他已經不具備威脅性,究竟會不會被送去和親說到底和他沒關係,只是好奇罷了。
“對了,阿鐵,有一件事我一直拿不定主意。”秦勉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雷鐵詢問地看著他,不妨礙他手中的刀繼續刮魚鱗。廚房裡有下人採買的新鮮活魚,但這條魚是空間裡的,不好讓人看出區別,只能他親自動手。
“銳麒和銳麟最近修煉進殿比較快,離晉級的時候不遠了。我想,是不是把空間的事告訴他們?在空間裡晉級輕鬆些。但我又擔心他們不小心說漏嘴。”秦勉著實猶豫了很久。如今他們一家人在皇城,是在孝惠帝的勢力範圍內,稍有不慎,空間的秘密就可能洩露,那將帶來一系列的麻煩。至於下禁制,他和雷鐵可捨不得在自己兒子身上設禁制。
雷鐵思索片刻,有了主意,“等我抽空煉製一件靈器,將空間裡的靈氣壓縮到靈器中,讓他們隨身佩戴。”
秦勉一拍腦門,“我連親自給他們輸送靈氣的念頭都起過,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雷鐵難得打趣自家媳婦,“沒我不行。”
“自大!”秦勉白了他一眼,耳根發燒。其實他發覺了,在雷鐵離開的這段時間,大腦確實有些轉不動似的,平常有事沒事都不太想動腦筋,做事也提不起勁。
雷鐵心裡明白,沒和他爭辯,將處理好的魚洗乾淨後,站起身,從他身後經過時在他的臉頰上啄了啄,把魚放到盤子裡,走到灶膛前坐下,拿起一根乾柴塞進灶膛裡。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秦勉卻瞭解他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有些窘迫,有些自得,這個對他來說幾乎是完美的男人是他的!他彎下腰,大刺刺地捏住男人的下巴,挑釁地迎上他的目光,用力地他的薄唇上親了一口,“啵”的一聲,然後,直起腰,哼著曲兒,用筷子調拌雞蛋備用。
雷鐵的心如同泡在溫泉裡。
……
陳沐風再次出現在鎮國公府,秦勉正要調侃他,發覺他的臉色不對。
“怎麼?還沒解決?”他一邊問,一邊示意下人都退下。
陳沐風有些難以啟齒。
明親王府上的事說起來也令人唏噓。陳沐風的父王明親王有一正妃、兩側妃和一侍妾。正妃先後生下一子一女又一子,長子即陳沐風,次子也是天生聰慧,可惜在五歲的時候被那位侍妾害死。正妃傷心欲絕,因此虧損了身子,後來再無所出。那侍妾自是死了。兩側妃也是巧得很,居然都沒有生兒子的命,大側妃生了兩個女兒,二側妃生了三個女兒,二女幼年因病夭折。是以,陳沐風是明親王的獨子。明親王之所以堅持讓陳沐風生個兒子,也和他曾經失去了一個兒子有關,不管是考慮到香火,還是考慮到精神寄託,又或是其他,他想要個孫子無可厚非。陳沐風便是理解這一點,所以更加為難。
那日回到家,陳沐風便委婉地問明親王能否給他生個弟弟。沒想到明親王告訴他,當初得知陳沐風和長孫赫的孽緣,他就想過趁早再生一個兒子。那段時間,他在夫妻之事上都比較勤,但正妃和兩位更年輕些的側妃都沒有再懷孕,他察覺到不對,看了太醫也得知他的身體也有虧損,再有孩子的可能性不大。
明親王看得出長孫赫對兒子的好,也並不是不在乎兒子的幸福,只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堅持要求陳沐風生個兒子。
陳沐風得知原委,更覺得有愧于父親,但讓他違背自己和長孫赫共同的意志去和女人生孩子,他又著實做不到,無奈之下,又來找秦勉求助。
“太醫說令尊再有孩子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說還是有可能的?”秦勉抓住重點。
“聽父王話中的意思,確實是如此。”陳沐風殷切地看著他,“你的醫術也是一流的,可有辦法治好我父王?或者,有沒有辦法讓我在不和女人接觸的情況下生個孩子?”
秦勉嘴角抽搐,但還是回答覆,“能不能治好你父王,需要親自把脈後才能診斷;至於有沒有辦法讓你在不和女人接觸的情況下生孩子……我不是神。”精子和卵子的結合是門複雜的學問,跟這個古人也說不清楚。
陳沐風一時無言。親自把脈就意味著他父王的私密事會當面暴露在秦勉面前,他父王一定會十分尷尬。如果為了他的事而如此委屈親生父親,對他來說就是大不孝。他不能如此自私。
秦勉完全明白他的想法,別說一個古人,哪怕是一個現代人被人得知自己可能失去生育能力也會十分尷尬。
但他真心想幫陳沐風一把。一來,陳沐風是他的朋友,當年在昭陽縣把反季節蔬菜的方子賣出去後,雖然有一大半是出於生意上的利益,但如果不是陳沐風和沐晨護著,他一家人不可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二來,他和雷鐵這麼幸福,陳沐風和長孫赫這一對卻這麼辛苦,確實讓他很同情。
但長孫赫不能置身事外。他得為朋友爭取更多好處。
“我明白你的顧慮。可以想個辦法在令尊不知情的情況下讓我為他把脈。”
“我父王不知情的情況下?難道要把他打暈?”陳沐風自我調侃。
秦勉出餿主意,“你可以讓長孫赫打暈他。”
陳沐風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意識到他這句話似乎另有深意,明白過來,眼裡露出狡猾而又輕鬆的笑,“你說得對,難題讓他解決去。”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告辭。
不到一個時辰,陳沐風和長孫赫一起出現在鎮國公府。
論品級,秦勉的地位比長孫赫高。長孫赫頗為客氣地對秦勉作揖見禮,“見過鎮國公夫人。”
“小侯爺不必多禮。請坐。”秦勉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不主動詢問來意。
陳沐風像變成了悶葫蘆,架著腿拿果盤裡的水果吃。
長孫赫道:“多謝鎮國公夫人。不知鎮國公夫人能否幫人幫到底到惠豐酒樓走一趟?事成之後,在下必有重謝。”
秦勉微微一笑,“重謝就不必了,小侯爺欠我一個人情。”
長孫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口中毫不猶豫,“好!”
秦勉和福管家交代了一聲,和陳沐風、長孫赫一起來到惠豐酒樓二樓的包廂。明親王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秦勉提醒,“王爺不是中了迷藥吧?迷藥會影響脈象。”
陳沐風“哧”的笑了一聲。
長孫赫看了看他,神色間透出一股淡淡的無奈和縱容,有些鬱悶地道:“是我打暈的。”
秦勉暗笑,不再多說什麼,上前拿起明親王的手腕。
陳沐風和長孫赫都緊張得斂了呼吸。
秦勉一鬆開手,長孫赫臉上就露出急色,“如何?”
秦勉朝二人拱手,“恭喜。問題不大。”
“真……”陳沐風險些驚呼出聲,及時住口,謹慎地看向明親王。
可憐的明親王仍在昏迷中。
秦勉低聲道:“出去說。”
長孫赫送他們到門口,他還得留在包廂裡迎接明親王的怒火。
出了酒樓,走到角落,陳沐風追問道:“我父王的身體真的還有救?”
秦勉點點頭,“相信我。回去之後我親自配藥,每日一粒藥丸,服用一個月後,我保證他在十年之內想生幾個孩子就能生幾個。另外,你父王的身體有些外強中乾,我一併開個方子給你。”
陳沐風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雙手抱拳,鄭重地道:“大恩不言謝。”
“說這些就見外了。”秦勉拍拍他的肩。
兩人到附近的店鋪裡借了筆墨紙硯,秦勉給陳沐風開了一張方子,讓他第二天下去鎮國公府拿藥。
陳沐風如約而至,帶來兩盆害羞草,說是這花十分有趣,一碰觸就會立即閉合,送給秦銳麒和雷銳麟玩。害羞草其實就是含羞草,是土羅國的使者團進獻的,在大夏國確實是稀罕物,一盆至少價值百兩。他自是不知秦勉的空間裡多的是含羞草。但秦勉畢竟是個男人,沒那麼細心,從沒想到過挖兩棵出來給兒子們玩玩,這兩盆草,秦銳麒和雷銳麟一定會喜歡。總的來說,這個禮物送的還比較合適。
陳沐風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是長孫赫給的診金。陳沐風堅持讓秦勉收下,秦勉便收下了。他空間裡的藥材都是高品質的,長孫赫的這一千兩銀子花得也不算冤枉。
他把煉製好的藥丸給陳沐風,一瓶三十粒,連續服用足月即可。
正事聊完,陳沐風好心情地聊起酒樓裡後來發生的事。
明親王被人打了不可能不知道,長孫赫主動承認是他認錯人失手打的,明親王本來就看不慣他,對他更是沒有好感,很暴躁地把長孫赫揍了一頓。長孫赫一聲不吭地受了,明親王覺得無趣,甩袖子走了。
秦勉好笑,“他被打了你還這麼開心?”
陳沐風眉眼帶笑,“反正他皮厚。”和長孫赫糾糾纏纏這麼多年,他也沒少受委屈,就是要讓長孫赫知道他是有靠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