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薩斯還算個混血？

　　薩斯直直的盯著希爾達，彷彿要在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還不知道嗎？”希爾達歎了一口氣：“我們曾經在一起那麼久。”

　　希爾達這句話說的可是有歧義了，薩斯冥思苦想，就是想像不出有哪家貴族小姐與自己有過糾葛，而且自己根本不怎麼近女色，更不要說那些膚淺虛榮的貴族女人了。他看著眼前這個黑髮赤眼的少女，沒有任何印象。

　　等等！黑髮——

　　薩斯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什麼了，他把自己認識的所有黑髮女人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一個是幼時一直照顧自己的女官，還有一位是他常去的那家酒店的侍者，最後一位是自己一位屬下的妹妹……沒有，都不是這個女人。

　　那麼她究竟是誰？薩斯知道這個女人沒有騙他，對於這個女人他確實有種熟悉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希爾達的嘴角微微彎起，薩斯這幅摸樣應該是想不起來了，這也說明自己的變裝非常的成功。

　　“塔莉莎，有沒有什麼點心？我有些餓了，真是不好意思。”希爾達突然揚聲說道。

　　塔莉莎微微的點頭，從容的走出了房間。她很聰明，知道是這位小姐特意支開她，估計她之後要說的話應該是自己不能聽的。

　　看到塔莉莎完全離開時之後，希爾達把目光投向薩斯。薩斯這時坐在了希爾達的對面，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特意把塔莉莎支開是為了什麼事。

　　“薩斯，我是希爾達。”她自己解開了謎底。

　　“哦，原來你叫希爾達啊，挺耳熟的名——”話說到一半，他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希爾達？”

　　薩斯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標准貴族禮服的少女，看著她絕美的臉，修長勻稱的身材，又與記憶中那個瘦小，總是擋著半張臉的陰沉女孩對比了一下，兩者的差距非常的大，原諒他的想像力匱乏吧，他實在是無法想像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

　　希爾達一看薩斯的表情，就明白他根本就沒消化這個消息。無奈下，她慢慢的解開自己的頭發。黑髮如瀑的垂了下來，正好可以擋住她的小半張臉，然後又伸出右手。唰的點燃了一個大火球。

　　那大火球漂浮在房間裡，僅僅是看著就能感覺到那種致命的灼熱。

　　薩斯看了看那火球，又看了看對面那個完全變了氣質的希爾達，驚訝的叫了一聲。“你真的是希爾達！你回來了？”

　　希爾達點了點頭：“我打扮成那樣就是不想讓人認出我來，碰到你純屬意外。”

　　薩斯盯著希爾達的臉。嘖嘖的贊歎：“認識你這麼久，話說我這是頭一次看見你的臉啊。”

　　希爾達無語，的確沒有幾個人真正看到過她的全貌，這件事本身就很神奇。

　　“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失蹤了這麼久？出了什麼事嗎？”薩斯問。

　　“沒什麼，我只是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修煉罷了。”對與希爾達而言，薩斯還不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自然也就沒必要告訴他所有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裝扮成這個樣子？”薩斯問。

　　“我聽那個塔莉莎說，你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說出來聽聽嗎？”

　　“喂！希爾達你這轉移話題的手段太拙劣了吧！”薩斯撇了撇嘴。多年不見。薩斯反而比以前坦率多了。

　　“我確實很好奇。”希爾達閉口不談自己的事，執著的去追問薩斯的事。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薩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那麼的無害那麼的溫柔。“你能幫助我嗎，如果你不能給我這個承諾，告訴你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算了。反正我本來也沒什麼興趣，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既然你這樣說，我不知道也沒關系，沒有必要為了別人的事把自己賣出去。”希爾達攤了攤手。

　　薩斯看著希爾達一臉的冷漠，明白這個女孩不會為了別人把自己置於不明的境地的。他在心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希爾達還是那麼難搞定啊，幾年前自己那麼邀請她都沒有成功，別說是現在這個已經長大不少的她了。

　　就她這一句話就把自己准備的那一堆話堵回去。

　　“好吧，我就和你說了吧。”薩斯雖然在心中不斷的腹誹著，但在表面上還是保持了那種溫文爾雅的笑容。“你聽我說完再決定要不要來幫我吧，其實我已經看出來希爾達你也遇到不小的麻煩了，沒准我也能幫到你呢。”

　　“你先說，如果我認為我們有合作的價值，我就把我的事情告訴你。”希爾達死死的咬住，決不後退。

　　“好吧，好吧。”薩斯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面對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小姑娘顯得這樣的底氣不足。

　　“你知道這個世界不光是瑪德西亞大陸吧？”

　　希爾達點了點頭，除了瑪德西亞大陸之外，還存在著精靈等神奇種族的薩拉倫薩大陸和全是沙漠廢墟的亞綸亞克大陸，只是不知道這薩斯突然提這個干什麼。

　　“我其實並不是現任神聖帝君的親生兒子，我原本是冰雪帝國帝君的兒子，體內流著人類和精靈的血統。精靈是不允許和人類在一起的，我的母親則是違背了祖先的規定，偷跑出來千裡迢迢的來到瑪德西亞大陸和冰雪帝國帝君在一起，冰雪帝國的帝君也就是親生的父親非常的愛我的親生母親，頂下了來自精靈族的壓力，執意和身為精靈的母親在一起，甚至不惜尋找暗精靈族的幫忙。最後精靈族不得不妥協了，只是懲罰我的母親永世不得回到精靈森林。”

　　“而我就在那個時候出生了。精靈族最後也回去了，不過他們在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詛咒來臨時，回到精靈森林把’。由於冰雪帝國和精靈族的休戰，導致暗精靈族無利可圖，他們在一氣之下把還是嬰兒的我擄走了。當時神聖帝國宮廷中的一位嬪妃正好懷孕了，但是卻在生產的時候出事了，那位嬪妃非常的傷心時候遇到了那個把我擄走的暗精靈，那位暗精靈把所有的事情的都告訴她了，最後問她‘即使這個孩子是敵國的皇子，你也要養嗎？’，出乎意料的她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把我抱了回去，當做自己那沒機會出生的孩子來撫養，而這件事神聖帝君並不知道。”

　　希爾達靜靜的聽著，手指無意識的玩著茶杯。這薩斯還算個混血？

　　“我就作為神聖帝國的皇子活了下來，那位嬪妃也就是我的養母，對我非常的好，她在彌留之際告訴我這一切。原本這事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精靈與人結合的詛咒就應驗了。”說到這裡時，薩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在你身上有什麼事情發生吧？”希爾達了然的問。

　　薩斯擼起自己的衣袖，露出胳膊。希爾達可以看到那只胳膊上長滿了鱗片，綠色的鱗片，看上滑滑的非常惡心。

　　“這個就是詛咒，精靈族規定精靈不許和人類結合也是有道理的，不僅僅是人類短暫的壽命和精靈漫長的壽命之間的矛盾，也因為他們的孩子會有一定機率出現異變，這異變可能是好的，也可能使糟糕的。幸運的孩子可能會出現返祖先現象，繼承古代精靈龍和上古大精靈的力量，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在這機率非常的小，多數會像我一樣，渾身長滿奇怪的東西，而且在每年的固定日子就會感到劇烈的疼痛。問題就來了，又一次我發病，渾身都爬滿了這種鱗片，結果被我那親愛的二哥不小心看到了。”

　　“你也明白這宮廷看似榮華富貴，風風光光，但私下裡的黑暗齷齪就像是蛀蟲一樣把整個皇家感染。尤其是我們這幾個帝位繼承人，彼此更加的防備，我發病的樣子被二哥看見了，無疑是被他抓住了小尾巴。原本我知道自己並不是神聖帝國正統的孩子，所以無心那個帝位，但是他們卻不放過我，二哥不時的在父王那裡吹風，導致父王對我的敵意非常大，再這樣下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才一直拼命地積攢實力，但是我身後沒有深厚的背景，效果甚微。”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苦笑著看著希爾達。“不過由於我血脈的變異，頭發和眼睛的顏色很巧的和神聖帝國皇室的特征一樣，所以父王這麼多年才沒有真正的懷疑我。所以我知道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只要能做一件事獲取父王的信任就好了。幾年前我遇到了你，發現你逆天的天賦，於是就動了拉攏你的心思。把你由我的手介紹給父王，按照父王的性格定會認為我不藏私，得到像你這樣的人才卻忠誠的獻給了他……希爾達，請原諒我當時幼稚的想法……對不起。”

　　希爾達點了點頭：“站在你的角度，你是對的，所以我原諒你。”

　　薩斯在說出這一切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看著希爾達那雙淡定的眸子，也覺得一切都不是什麼太大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