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決斷

　　陽光直直的射下來，幾乎要把大地烤的化掉，一望無際的黃沙滾滾，空氣都熱的扭曲起來。希爾達就走在這樣酷熱的沙漠裡，尋找著原來的路。

　　“熱死了……”亞卡懶懶的呆在希爾達的頭上。“希爾達……我已經告訴你最正確的方向了，但是你為什麼還沒有走到？”

　　希爾達撇了撇嘴：“你只是指了一個大概的方向，這裡這麼大，一個模糊的方向根本不可能讓我快速的找到，走路的是我……”

　　“你就是個廢物。”亞卡很囂張的說。

　　“你就是個飯桶。”希爾達冷靜的反擊。

　　希爾達看了看高懸的太陽，又感受了一下空氣中元素的密度。這樣漫無邊際的走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們，還不如直接向第二層進發。反正大家最開始的目標就是不斷地深入，最後到達第二層的傳送陣，只要自己守在入口處，就一定可以碰到他們。“好，現在就向第二層前進。”

　　前往第二層的入口就在這個沙漠的中心。希爾達其實不知道這個方向，但是越向中心前進元素密度就會越濃，魔獸就會越多越厲害，自己只要感受一下空氣的元素濃度就可以很輕松的找到正確的方向。

　　果然，前進的路上，元素濃度越來越濃，魔獸也越來越多。希爾達快速的行進，由於沒有人，她就可以大膽召喚出伏羲，在練習了雷電運用的同時，殺敵的效率也高了很多。

　　“連鎖閃電！”

　　出其不意的偷襲和正面的攻擊都被希爾達攻破掉，身邊的魔獸屍體越來越多。淡漠的黑色眸子此刻隱隱的閃著戰斗的火光，一臉蕭殺，動作干淨利落，一擊必殺。

　　“雷電沖擊！”金黃的沙子上開始匯集一群沙漠毒蠍。它們揮舞著尖利的鉗子，翹著帶著毒液的尾鉗。

　　希爾達越來越習慣這樣的戰斗，與伏羲的契合程度也越來越高。現在的希爾達還差一點點就可以完全領悟靈纏了。六歲便可以靈纏，這樣的資質可以與世界上那個最天才的召喚師相媲美了。那個召喚師名為奧拉，3歲覺醒。5歲就可以運用靈纏，22歲達到聖階，號稱大陸上最年輕的聖階召喚師。

　　在殺掉10個二階沙漠毒蠍7個一階斑斕三頭蛇和兩個三階食屍禿鷲後，希爾達決定休息一下，補充自己消耗的魔力。

　　她倒出背包裡的所有魔核，算了算總價值。突然發現自己也是一個小富婆了。市場上一個一階魔核的價值是5金幣。二階是20金幣，三階是100金幣。而迷域的魔獸多為外界沒有的稀有品種，品質也會更高。相應的價錢當然也會高。現在她手中的魔核的價值已經到達了500金，而三金幣可以讓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生活兩個月。

　　當然，這點錢對於那些財大氣粗的修煉者來說並不算什麼，一個魔法師買一個黑曜石就要花掉10金幣，一個出色的戰士想要打造一柄武器更要大量的金幣。希爾達希望自己可以快點學會靈纏。所以打算多殺一些魔獸練手。

　　她閉上眼睛，進入精神海，發現那團霧又濃密了不少，而且有一種凝實的感覺。現在她的魔力已經達到了三階中段，對元素的掌控力已經到達了四階的水平，與【靈】的契合度達到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說一般的三階魔獸已經阻止不了她前進的腳步了。只有更強大的魔獸才能繼續激發她身體裡的潛能。

　　休息片刻後，希爾達站起來，繼續向前。戰斗繼續。自己一定要完全領悟靈纏。

　　幾個小時後，希爾達已經快要接近最中央的傳送門了。經過幾個小時的戰斗，手中的魔核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驚人的數量。亞卡照舊趴在希爾達的頭上，隨意的用幾個低階魔核當零食。而希爾達渾身卻已經染上了各種魔獸的血跡，雖然說召喚師和魔法師不是近戰型。但也難免被那些魔獸近身碰上血跡。經過這些殺戮後，希爾達整體的氣勢上升了一個層次。不過多是沒有消散的殺氣。她知道自己要好好的解決這些殺氣，不然放任下去讓它無節制增長，總有一天自己會被無盡的殺意蒙蔽心靈。

　　希爾達已經可以看到傳送陣了，而且有一些高年級的學生在進進出出。對於他們這些高年級的人來說，上面幾層才是他們真正的訓練場和尋找機遇的地方。就在這裡等斯維雅他們吧……

　　“小妹妹……”突然有一個男聲喊道。

　　希爾達回頭，那是幾個綠袍少年。中間那個吊角眼的家伙看上去是那群人的頭兒，說話的也是他。

　　她沒有說話，冷冷的看著他們走過來。

　　“哈哈！他們真是有意思啊！”亞卡不知為什麼爆笑出來，希爾達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那幾個高年級的人圍過來，帶著一種隱晦的笑。希爾達知道他們是干什麼的了。

　　迷域這個地方不但是學生提高實力的地方，也是發大財的地方。在這裡收獲的魔核以及尋得的各種寶器都是能令人眼饞的東西，所以就有一些心存不軌的學生專門去襲擊比自己弱的學生，強行奪走受害者的魔核和錢物，收取不義之財，甚至還要殺人滅口。而在迷域這種地方，死個幾個人都不算什麼，絕對會保密的。

　　果然，那些人圍住她之後，在四周放了個隔音結界，然後很親密的湊過來。“看你這麼小，我們就不動手了，自己交出來吧。”

　　“交什麼？”沒有他們想像出的驚慌，希爾達很冷靜的回問。

　　“你這是什麼態度，遇到比自己強的前輩就是這種冷淡的態度？”那個吊角眼瞪了希爾達一眼，然後抽出一個匕首來。

　　“你們這是要打嗎？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希爾達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真是不捨得殺掉這麼可愛的孩子，但是我們發現你的背包裡有數量驚人的魔核，我們怎麼可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呢？所以，對不起了……”那幾個人沖上來。一開始就上了殺招。每一下都攻擊向希爾達的喉嚨，心髒和門面。希爾達後退幾步，閃躲著。

　　他們這是真的想要殺了我！！希爾達本以為他們拿了東西就會走，不會真正的下殺手，但是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這個世界只有強者為尊，強者可以隨便搶走弱者的東西，強者可以支配弱者的生死！在這個世界，拳頭就是老大。希爾達現在真正的理解了這些話，在以前世界形成的那些根深蒂固的“和平”觀念是時候忘掉了。

　　但是，希爾達每次的攻擊都沒有打在致命的位置。總是偏了那一點點。即使是這樣，最後也把他們全部制服。

　　那些人坐在地上，不斷的向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女孩求著饒。

　　真是丑惡的姿態啊。

　　“他們要殺你。你難道還要留給他們一條命讓他們繼續找機會報復你？”亞卡懶懶的說。“如果你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估計早就死了，就這樣你還要放過他們嗎？”

　　如果希爾達不能過這一關，那她在以後的修煉道路上將會艱難很多，甚至為此丟掉了自己的小命。只要希爾達能下去手。那她就真正的領悟了作為一名修煉者的必修課：殺人。一名修煉者在成長的過程中如果不能學會這個，那他就只能乖乖的被別人殺了，亞卡絕對要讓希爾達知道這一點，一旦踏上了修煉的這條路，就是充滿血腥的一條路。是踩著無數人的血走過去的路，仇人的血。陌生人的血甚至是自己親人的血……

　　就在希爾達猶豫的時候，那個吊角眼突然沖上來，狠狠的給了她一刀。她向旁邊閃開。但還是被刺中了胳膊。匕首上塗了劇毒，希爾達頓時就感到右臂上一陣麻痛。

　　“看吧，你想放過他們但是他們卻不想放過你……所以動手吧……”亞卡跳到地上，經典月牙的笑容。

　　希爾達捂著右臂，感到一陣心寒。“我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我……那麼就這樣吧。”

　　她左手一甩，沒有理會眼前那些人淒慘的求饒。原本空著的左手出現了一個由閃電形成的長劍。電光四濺。希爾達的臉一片冰冷，左眼是不見底的黝黑，沒有一絲人氣，右眼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閃著幽暗的紅光。

　　只要殺掉他們，自己就踏上了另一條路，想要成為真正強者的路……

　　“殺掉他們只是為了自保，為了是自己繼續成長下去。這並不代表以後你就是一個濫殺的人。”亞卡神秘的一笑。“你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希爾達閉目。

　　噗！噗！噗！噗！

　　另一方面，賽托裡文等人回去找希爾達，但是並未找到她的屍身，心裡漸漸的燃起了希望。斯維雅想到希爾達那驚人的實力，於是懷疑希爾達已經脫險。眾人事先的目標就是第二層的傳送陣，所以她提議趕去那裡等待希爾達。如果希爾達真的沒死，就一定會趕去那裡。

　　當眾人趕到通向第二層的傳送門時，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場景。斯維雅本來想沖上去擁抱希爾達，但是卻被眼前陌生的希爾達驚的呆在了原地。

　　穿著一身血衣的黑髮女孩冰冷肅殺，左眼是幽暗的深潭，冰冷而不見底，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殺氣，不知經歷了多少戰斗。左手拿著一把奇怪的劍，身邊躺著幾具綠袍學生的屍體。

　　這是——

　　那個黑髮女孩轉過了頭，居然笑了一下：“哦，被你們看到了，真是丑惡不是嗎？”

　　“希爾達！”斯維雅還是沖了過去，抱住她。“你別嚇我！怎麼樣？”

　　“我只是真正的覺悟了而已。”希爾達小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