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煉製藥劑

　　布萊克的敘述很簡單，也許是他不願意告訴希爾達太多，也許他根本有些不耐煩說這些陳年舊事。

　　“當年神聖之城慘遭毀滅，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誰讓那幫神棍貪得無厭！哼！”布萊克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我記得那時教廷大肆尋找雜色眼的人，殺害具有超強天賦的雜色眼人。”

　　“等等？雜色眼的人不是不能修煉的廢柴嗎？怎麼有天賦非常好的人呢？”希爾達不禁脫口而出。

　　“那時因為帶有超強天賦的血統的人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到現在已經沒有那種血統的人了。雜色眼的人要麼是一無是處的廢柴，要麼是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他們的天賦體現在【靈】上，他們的【靈】都非常高級，而且不止一個。當時那個狗屁教廷的預言師不知說了什麼，讓那屆的教皇瘋狂地尋找著一個地圖。”

　　聽到“地圖”兩個字時，希爾達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空間戒指。果然，一切的一切都與那神秘地圖有關。

　　“最流行的傳言便是的地圖者將會得到整個世界，於是各方大家族和勢力都開始行動起來，其中也包括其他大陸上的其他種族，獸人族，地穴矮人，暗精靈族都開始尋找那些地圖。最後，神聖教廷得到了全部的地圖，而得到地圖還不夠，預言說雜色眼人是阻礙地圖發揮作用的最大障礙，所以教皇出動了全部的主教大肆殺害雜色眼人，尤其是那些天賦極高的少數雜色眼人更是被屠的滅門。呵呵，含恨的雜色眼人臨死前召喚出了深淵之門，把整個神聖之城吞沒。”

　　希爾達默默的聽著這一切。

　　“不過我說的這些大部分是當初留下的傳言，傳言不可信，你就當聽故事吧……不過。雜色眼被屠殺的事情倒是真的，可憐現在的雜色眼人不但忘記了仇恨，還被所有人唾棄……可悲的人類啊……”布萊克用譏諷的語調說著憐憫的話，卻根本沒有可憐那些人的意思。“我有這種功夫還不如做幾個實驗，真是浪費時間。”

　　死靈法師極不耐煩的揚長而去，只留下幽靈先生繼續監視希爾達讀書。

　　希爾達想到自己的眼睛，又回想到在家族圖書館發現的初代家主的手記，慢慢的發現了一些疑點。第一點，手記裡說的是雜色眼的人將毀滅教廷，教廷才出動抓捕那些雜色眼的人。根本沒有地圖的事；而布萊克卻說教廷是為私欲才這樣做的。第二點，手記裡只是說教廷抓捕雜色眼的人，而且除了那個少年。其他人早就放了；而布萊克卻說教廷大肆追殺雜色眼人，從而導致雜色眼人差點滅族。第三點，手記裡的教皇看上去是為了整個世界的安危，猶豫很久才狠心殺掉了那個雜色眼少年；但從布萊克的語調中得知那時的教皇是一個非常無恥貪得無厭的家伙，兩者的描述相差甚遠。

　　不過有差距還是可以理解的。一個是身處教廷的大主教，另一個是教廷的萬年死對頭。在大主教眼裡，教皇當然是慈愛憐憫的，但在死靈法師眼裡教皇就是可惡卑鄙的小人。

　　而且地圖的作用絕不是像布萊克說的那樣簡單，雜色眼人在那個事件中也絕對處在非常特殊的位置，不可能因布萊克說的那個愚蠢的理由才被屠殺。他說的故事前後有很多矛盾。可信度並不高，果然只能當做故事來看。但希爾達還是很慶幸她聽到了這個故事，至少她知道以前的雜色眼人中是有絕世天才的。並不像現在一樣低微。

　　自己的紅黑雙眼，神秘的地圖，三百年前的慘劇……這之中到底有什麼關系呢？希爾達冥思苦想，原本初來乍到的她只是因為小小的興趣才去追查這其中的真相。但現在追尋真相的理由已經完全變了，畢竟自己與這其中的真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她不能像之前一樣獨善其身的站在漩渦的外面，而是已經深深的卷了進去。希爾達想要知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真正的理由。想要知道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

　　還有亞卡……

　　希爾達把白色的小貓從頭上拿了下來，輕輕地撫摸著。這只貓就像是一個引導者一樣，一步一步的引導著希爾達踏上旅程，在困難的時候給予她最有利的幫助，在疑惑時給她最准確的解答，它亦師亦友，引導著希爾達漸漸地走上強者之路。

　　“你在想什麼？”亞卡懶懶地說，瞇起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我們的家鄉裡有一個童話，講的是一個叫愛麗絲的小女孩誤入奇境的故事，裡面也有一隻像你一樣會消失的柴郡貓……”希爾達用平穩的語調講著那個童話，邪眸黑虎也半瞇著眼睛趴在她的腳下。

　　“挺不錯的故事啊……”亞卡聽完故事說。“只不過我不喜歡結局。”

　　“愛麗絲最後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這有什麼不好嗎？”希爾達反問道。

　　“我不知道。”不知為什麼，希爾達感到亞卡的情緒很低落。

　　希爾達沒再說話，只是靜想著。如果這裡真是那個童話世界，自己是愛麗絲，亞卡是柴郡貓，那麼兔子先生，瘋狂制帽匠，紅心皇後又是誰呢？真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此後的幾天，希爾達一直都在房間裡研究藥劑。之前為了讓布萊克的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上轉移，她說要研究一種可以代替換靈法陣的藥劑，結果布萊克就真的把這個任務給了希爾達。希爾達愣了一下，然後從容的接下了這個任務。趁這個機會仔細研究一下書庫裡那些書，等到自己走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來了。

　　她自己制定了幾種方案，然後拿給了布萊克看，布萊克也是第一次研究這種藥劑，所以很是驚奇希爾達的制藥天賦。布萊克雖然不擅長制藥，但憑著他幾百年的經驗，也多少能給希爾達一些指示。然後希爾達又按照他的指示重新修改了制藥方案，這樣周而復始改了幾十次，布萊克才決定煉出來試試。

　　有關死靈的藥劑在大陸上是被禁止的，是人人都不能觸碰的禁區。它被禁止的理由不僅僅是因為這種藥劑與死靈沾邊，還因為它的危險性，如果沒有經過周密的計劃就擅自煉藥，很有可能出現很恐怖的事故。它有可能在制藥的過程中爆炸，炸掉人半個腦袋，還有可能產生一些不明的毒氣，讓人全身出現不正常的症狀。所以希爾達才這麼謹慎，沒有直接煉出來，而是和布萊克商量改了幾十次才決定實驗。

　　所用的藥材都是那種百年一見的草藥和礦石，不過對於活了好幾百年的布萊克來說這些都不在話下。漫長的生命中，他積累了很多財富，當然大部分都是誤入禁區倒霉的過路人留下的。

　　又是三天後，希爾達拿著一瓶亮白色的液體沖出了實驗室。幽靈先生很體貼的准備了活雞，這幾天來，他已經無數次這樣做了。希爾達抓住雞脖子，把那亮白色的液體倒出一滴，滴進了雞嘴裡。

　　希爾達微微皺眉看著手裡的雞，等待著它的變化。這瓶是這三天來做的最滿意的，效果一定要比之前那些好很多。

　　一分鍾過去了……

　　兩分鍾過去了……

　　希爾達有一點點小失望，但還是等著。

　　終於，雞開始變化了。原本的身體開始變涼，最後居然像冰一樣冷，雞頭昂揚，反而更加有精神了，雞眼閃爍著紅光。

　　“這是成功了？”希爾達喃喃道。“不過效果還是有點弱，而且在動物身上試成功了，在人的身上還不一定是什麼效果呢。”

　　布萊克看到希爾達手裡那瓶亮白色的液體，眼睛一亮，快速的沖過來搶走了那瓶藥劑。他擰開瓶蓋，放到鼻子底下問了一下：“不錯，就是我想像的味道。”

　　他也拿了一隻雞試驗了一下藥效，看到雞變成了亡靈雞，布萊克十分激動。“這種藥劑居然真的被你制造出來了，真是太好了……雖然藥效有點小，但一定能改進的。”

　　藥效是有點小，那是因為亞卡的貓毛還沒有放進去……這藥還只是半成品。希爾達的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就知道布萊克一定會猴急的把那瓶藥搶走，所以希爾達開始的時候就做了兩瓶，而自己手裡的這一瓶還放進了亞卡的貓毛。

　　“這藥就是一個死靈法師界的先河，絕對不能讓其他死靈法師知道配方。”說完這句話，布萊克的表情一冷，滿臉陰冷的笑著：“希爾達，你不會背叛我吧？”

　　“絕對不會。”希爾達大言不慚的說，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雖然這個死靈法師對自己不錯，也沒傷害到她，但希爾達還是屬於光明世界的，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黑暗的死靈世界，所以布萊克我們遲早有說再見時候，不知道那時候布萊克會不會暴跳如雷。

　　布萊克又隨便釋放出威壓，眼神犀利像鷹一樣盯著希爾達。希爾達使出全身解數頂住了這威壓，還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但是額角的冷汗卻暴露出此刻的希爾達有多麼難過。

　　半響後，布萊克才收回威壓。“記住，背叛我沒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