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審判

　高高在上的神聖教廷的教皇和主教們，他們都盯著下面這個顯得很鎮定的小女孩。

　有些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沒想到還是這麼小的孩子……”

　“誰能想到她居然是一名死靈法師呢？照我看來，她這樣的偽裝還不錯，雖然在細節上蹩腳了。”有人說。

　“死靈法師，臭名昭著的死靈法師啊！”有的人則表現出無比的狂熱。“我一定要把這世界所有的死靈法師殺掉。”

　希爾達的聽力不錯，所以這周圍的話，她都差不多能聽到。

　說實話，面對這麼多人，希爾達還是有點緊張的。

　教皇的前面仍擋著一層紗簾，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他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希爾達.g.法蘭西斯？”

　“是。”希爾達連忙回答。

　“你是否承認你是一名正統的死靈法師？”教皇旁邊有一個主教，大聲質問著。

　“我不是正統的……”希爾達的聲音聽上去很平穩，沒有顫抖。

　還沒等希爾達的話說完，另外一個人插了進來：“無論是不是正統的，那都沒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你會不會死靈魔法吧？”

　希爾達張了張嘴，還沒等說，那個人又加上了一句：“請用是和否回答！無關的事物請不要來這裡解釋。”

　希爾達無法回答否，只好點了點頭，周圍的座位上又一次傳來了陣陣的議論聲。

　“據調查，你在蘇德梅小鎮的戰役中曾利用過死靈的力量在戰鬥，有這樣的事情嗎？”有一個人大聲的質問道。“同樣，請用是和否回答，不要有過多的解釋。”

　希爾達皺了皺眉，只好又一次點了點頭。周圍的噓聲更大，而且還有越來越多藐視的目光向希爾達這邊看。

　“據說你是臭名昭著的死靈法師布萊克的弟子，是真的嗎？”那個人接著問，口氣相當不善。

　“不，我不是他的弟子。”希爾達說。

　“那你的死靈魔法是誰教你的？難道你有哪個親人可以教你？荒謬！”

　“但是我不是他的弟子。”希爾達說的是事實。當初她被布萊克扔在了黑塔中讀書，可以說一大半的咒語都是從書中得到的，布萊克根本沒有做到一個老師的職責。再說，任誰都不會承認自己是那個死靈法師布萊克的弟子。

　“你還是一個十貴族吧，有著這等高貴的身份，怎麼回去做一個死靈法師呢？”緊接著。就有人不停的提問。

　希爾達應付著這些千奇百怪的問題，一時頭大。

　“安靜！”這時，教皇發話了。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敢大聲說話了。

　希爾達看著那白紗簾後的那一抹優雅的身影，心中浮現出一絲憂色，這個教皇可不好對付。

　果然，教皇剛說完，希爾達就感到一股大力硬生生的把她壓了下去。

　“希爾達.g.法蘭西斯因蘇德梅小鎮的死靈事件。被判定為異端死靈法師，根據教廷的教義，凡是異端都要被處以火刑，經教廷元老會判定，法蘭西斯小姐有罪，將於三天後在天空之城中央的神聖大廣場中的火刑柱上處以火刑！”

　希爾達在心底冷笑一聲。終究是要把自己處於極刑嗎？果然利用完了，就會被教廷狠狠的拋棄掉呢。不過，現在該怎麼辦？居然真的被判死刑了呢。她其實很奇怪，本以為教廷看在自己手中那些地圖的份上，能猶豫一下，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把自己處刑了。

　不愧是這大陸上最強大的教廷，手段一如既往的毒辣。

　希爾達神情很平靜。她知道有這麼一天的。

　審判結束後，希爾達又被送回了地牢。回到了那幽暗的地方。她靠在牆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空氣中的元素之力還是吸收不進來，就像是被一層薄膜阻擋一樣。而且她也使不出力氣來，更別說釋放魔法或者打破牆壁逃走了。她凝視著手腕上的銬子，這個銬子是特別為聖階準備的，就是為了抑制住聖階的力量才被發明出來的。希爾達在這幾天想了不少辦法，但是那銬子就是脫不下來，力量也回不來。希爾達從未感到這樣軟弱過，內心深處有一點不甘心啊。

　她也嘗試讓亞卡幫她把那銬子咬開，但是那銬子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亞卡的牙齒居然咬不動。

　就在第二天，神聖教皇出現在了地牢。

　希爾達冷靜的看著教皇，沒有開口說話，她知道教皇來是為了什麼。

　“這裡住的還好？”教皇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是這個？

　“這是地牢，不是旅館，你說這裡我能住的舒服嗎？”希爾達挑了挑眉，反問道，語調中充滿了諷刺。

　“事實上，這是最乾淨最豪華的地牢了，你應該慶幸你被分到這個地牢中來，沒有遭受多少罪。”希爾達無理的態度沒有激怒教皇，他反倒笑了一笑。

　“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嗎，教皇大人？”希爾達問。

　“法蘭西斯小姐，我希望你不要這樣。”教皇的語氣很溫和，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後天我就要被處刑，我難道不能發洩一下嗎？”希爾達故意讓自己的態度變的更加惡劣起來。“教皇大人真是好心情，好氣度，但是我不行！我無法做到你那樣！”

　“不要這樣，以前我們不是合作的很好嗎？”教皇的態度十分的溫和，溫和的讓希爾達毛骨悚然。

　“但是我現在已經是臭名昭著的死靈法師了，教皇大人，你認為我們還有合作的可能嗎？”希爾達冷冷的說。

　教皇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你以為我到這種地方來，是沒有原因的嗎？”

　“原因我們都懂。”希爾達淡淡的掃了一眼教皇，隨意的靠在地牢的牆壁上，顯得十分的輕鬆。“但是，那些地圖都是我辛辛苦苦找到的，你以為我會交給你嗎？”

　“當然不。”出乎意料，教皇居然這麼回答。“我知道你不會給我。”

　“那大人還到這種地方來做什麼？”希爾達有些驚訝教皇的回答。

　“如果你乖乖的把地圖交給我，我可能還會為你選擇一個舒服的死法，知道嗎，火刑並不好熬，那種讓火焰一點點侵蝕自己身體的感覺，那種絕望而窒息的感覺，像你這種年紀的小姑娘是絕對忍受不了的。”

　“說了這麼多，我還是要死？”希爾達啐了一口吐沫。

　“沒有辦法，如果你不死，輿論的影響就會越來越大，人們需要一個發洩的對象，而這個對象就是你。你的結局改變不了，但是你卻能改變過程，怎麼樣？”教皇說。

　結局無法改變，只改變了過程又有什麼意義呢？希爾達冷笑著：“教皇大人啊，你還真是天真呢……我，不會接受你‘好心’的意見，所以讓我經受煎熬的死去吧！”

　“哦？但是地圖是不會被火焰燒壞的，火刑結束後，我仍能從你身上得到我們想要的！”教皇沒有再做停留，轉身走了。“只是欣賞你這種人才，不忍心看到你經受痛苦，看來我是錯了。”

　抱歉讓你失望了，虛偽的教皇大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