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號現場

　　"法拉爾，立刻跟這三個人聯絡。"

　　"好。"法拉爾立刻撥通三個人的通訊。

　　"迦，你要找的試驗品，找到了嗎？"艾維斯兩腿往桌子上一搭，懶洋洋的樣子。

　　"沒有。"南榮滄迦也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想要點根煙，又突然想起克麗絲還在旁邊，"看樣子是沒有記錄下來。"

　　"或者是對方刻意隱瞞了吧。變異出的能力，只要小心謹慎，不展現出來，即使是法拉爾也不可能從資料中看出端倪吧。"

　　"對方瞭解我們。"克麗絲看著身邊的兩個男人，插了一句話。

　　"所以才麻煩啊。"艾維斯歎息一聲，"當初不那麼高調就好了。"

　　"他們比較幸運而已。"克麗絲平靜地說道。

　　"應該是比我們晚進入研究所的。"

　　研究所的試驗品，在使用固定的時間之後，如果不是足夠出色的，就會被處理掉。他們五個就是到了那個年限，不得不上報所有能力，以此來證明自己可以繼續為法拉爾做實驗，所以才得以存活下來，不然，研究所有能力製造出他們，自然就有能力毀掉他們。

　　所以，沒有在法拉爾面前展現全部的，應該都是沒有到達年限的試驗品，趕上這次變故，當真是他們的幸運啊。

　　"艾維斯，有一個人的通訊沒有接通，我已經打了三遍了。"法拉爾走過來彙報情況。

　　"你就不要去了，將地址傳到我和羅伊的通訊器上，我們去看看。"艾維斯跟南榮滄迦和克麗絲對視一眼，閃身離開了莊園。

　　七區，從這裡向外，是達拉斯城中相對貧窮的區域。可能遇害的研究員名叫喬伊，是專門負責收集他們五個人日常資料的研究員，手上不僅掌握著他們的基因資訊、健康狀況，還有他們的戰鬥訓練資料。

　　喬伊原本不是達拉斯城中的居民，是法拉爾去地方某學校做講座的時候發現的一個人才，後來被法拉爾帶進了達拉斯城，住的房子，是政府提供的，因為其本身沒什麼背景，但又是研究所所長看好的人物，所以住宅安排在帝都的第七區，是一棟二層小別墅。

　　南榮滄迦三個人趕到的時候，羅伊、裡奧和南榮式也剛好下車。卡羅拉和狄克被留在皇宮裡繼續尋找有用資訊。

　　"迦，要找的試驗品找到了嗎？"羅伊帶著幾個人往別墅門口走去，大門是鎖著的，鎖是最新型的基因鎖。

　　南榮式二話不說，動作迅速地拔槍，一槍崩掉了基因鎖。

　　五個人默默扭頭看向南榮式，然後，艾維斯和裡奧沖南榮式伸出了大拇指。

　　直接，爽快！別說，迦的這個父親，還挺合他們胃口的。

　　南榮式點點頭，雖然不明白這兩個小孩在稱讚什麼，總之收下就是了。

　　"沒有。"南榮滄迦一邊推開別墅的大門，一邊回答羅伊的問題。

　　打開門，別墅裡昏暗一片，四下一看，才發現窗簾都是閉合著的。

　　不好的預感在幾個人心底蔓延。

　　五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分別向五個方向走去，南榮滄迦順手拉了南榮式跟自己一起去了廚房。

　　廚房裡，窗簾也是拉上的，走進去的瞬間，南榮滄迦就聞到了灰塵的味道。南榮式伸手在灶臺上抹了一把，蹭了一手灰。

　　南榮滄迦想了想，還是打開了廚房裡所有能打開的地方檢查了一遍，包括櫃子、冰箱、下水口之類的地方，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克麗絲橫穿過別墅的一樓，撩開簾子，打開了通往後院的落地玻璃門。

　　後院不大，種了三四種花，稍微有些沒精神的樣子。

　　克麗絲偏著頭盯著花草看了一會兒，轉身回屋。

　　裡奧在一樓的客廳裡轉了一圈，不停地東聞聞西聞聞，除了灰塵的味道，什麼也沒聞到，就連餐廳裡都沒有食物的味道。裡奧皺眉。

　　羅伊和艾維斯直接上樓，挨個房間查看，走了一圈，同樣一無所獲。

　　六個人在一樓客廳碰頭。

　　"什麼都沒有。"羅伊搖搖頭。

　　不需要問，他從其餘幾個人的表情上就看出了結果。

　　"廚房好像有幾天沒用過了。"

　　"花園，沒人打理。"

　　幾個人皺眉。難道說聯繫不上是因為喬伊出遠門不在家？

　　"熱帶魚……"南榮滄迦又想起那一缸熱帶魚了，"誰看見熱帶魚了？"

　　幾個人一愣，然後搖搖頭。

　　"會不會不是喬伊？"艾維斯挑眉。

　　"等一下。"思來想去，南榮滄迦還是覺得這裡有什麼問題，於是蹲下去，將手放在地板上，閉上眼睛，沉下心慢慢感受。

　　南榮式疑惑地看著南榮滄迦的舉動，然後扭頭看著羅伊，尋求答案。

　　羅伊卻是緊盯著南榮滄迦，微微皺眉。

　　迦的能力，今天已經使用過好多次了。

　　"這裡有個地下室，入口在沙發下面。"十五秒之後，南榮滄迦收了手，卻沒有立刻站起來。

　　"沙發？"裡奧走到客廳唯一的沙發旁，抬腳輕輕一踹，沙發騰空而起，翻了兩圈，砸在對面的牆上，"人已經死了？可是什麼味道都沒有啊。"裡奧蹲下，在地板上敲敲打打起來，"嘿，還真是空的啊。"

　　南榮式看了看南榮滄迦，再看看裡奧，走到翻到的沙發旁，伸手推了推，然後皺眉。

　　這個重量的東西，他能一腳踹翻，還是要卯足了勁地踹，可是剛剛，那個叫裡奧的似乎沒用多大勁就給踹飛了。這就是所謂的改造人？為了製造出最強生化兵器而製造出來的改造人？所以，滄現在也是這樣的？

　　"伯父，可以麻煩您打掉這一塊嗎？"羅伊站在裡奧的身邊，雙手比劃出一個正方形。

　　"嗯。"南榮式點點頭，走過去，再次拔出槍就是接連的點射，連發數十次，動作簡潔明快，每一槍都十分精准，收槍的瞬間，地板塌陷一塊，剛好就是羅伊剛剛比劃出的正方形。

　　"不愧是帝國孤狼，好槍法。"艾維斯吹了聲口哨。

　　南榮滄迦也已經站了起來，走到正方形缺口旁邊。

　　"好濃的味道。"裡奧深吸一口氣，湧入肺腑的，是濃烈的死亡氣息。

　　"噁心。"克麗絲白了裡奧一眼。

　　這樣濃烈的味道，還需要深呼吸嗎？她現在恨不得割掉自己的鼻子，省得被這噁心的味道荼毒。

　　南榮滄迦直接跳了下去。

　　"吧唧"一聲，南榮滄迦的身體僵了僵，然後低頭看向腳下。

　　"怎麼了，迦？"南榮滄迦落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羅伊蹲下去，不解地問道。

　　"地上都是血，黏糊糊的。"由此判斷，死亡時間應該不長，那為什麼家裡看起來像是長時間無人居住的樣子？

　　"迦，我表示深切的同情。"艾維斯蹲在洞口，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下去吧！"艾維斯的十字還沒劃完，後背就被裡奧猛推一下，直接栽了下去。

　　"靠！"最後時刻，艾維斯拖了裡奧一起下去。

　　"伯父還是留在……"羅伊的話才說了一半，南榮式就已經跳下去了。

　　滄在下邊，他呆在上邊幹什麼？當然是要跟滄在一起了。

　　羅伊搖搖頭，抱著克麗絲跳了下去。

　　地下室的地面果然如南榮滄迦所說，黏糊糊的，但如果說是血的話，量是不是多得有點不合理了？

　　"從這邊流出來的。"裡奧腳下一轉，向一道金屬門走去。

　　幾個人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南榮滄迦拉著南榮式的手，比南榮式走慢半步，這樣，南榮式在他的前面，遇到什麼危險可以立刻發現，採取保護措施。

　　裡奧推了推那道金屬門，沒推開，於是退開一步，抬腳猛踹。

　　"哐當"一聲，在空曠的地下室裡，聲音被擴得更大。

　　"哇唔～～真是惡趣味。"裡奧站在門口，一臉嫌棄地看著屋子裡的景象。

　　羅伊等人好奇地走過去一看，同時露出嫌棄的表情。

　　屋子裡，一個穿睡裙的女人被鋼絲捆住手腳，以一個極其扭曲又詭異的姿勢被吊在半空中，鋼絲勒進皮肉，因為長時間吊在半空，皮肉被勒得外翻，露出白森森的手腕骨。

　　從女人身上已經乾涸的血跡不難猜出從手腳腕湧出的鮮血是以什麼樣的軌跡滑過她的身體，最終滴落一地。

　　而鮮血之所以能從這個房間流到外邊而且依然沒有乾涸，是因為女人的旁邊吊著一個大漏斗，漏斗裡面裝著大量的鮮血，從漏斗偏細的小口流出，與女人的血液混在一起，流到了外邊。經過五個人鑒定，漏斗的血是人血無疑。

　　然後，那一缸熱帶魚放在眾人右手邊的桌子上。

　　艾維斯對設計者的品位表示了一下嘲諷，然後打開了一旁的電腦。

　　將電腦室安排在地下室，什麼興趣？

　　"哼嗯～所有資訊清空，不過還留著一個視頻。"艾維斯直接點開了視頻。

　　視頻中出現的，是被吊在半空中的女人，當然，是她還活著的時候。

　　"不愧為五帝君，竟然真的找到了，雖然，速度慢了點。"

　　女人被吊在半空中掙扎哀嚎著，女人的身後，從可看見的部分判斷，是一個男人坐在那裡，視頻上，只能看見兩人愜意交疊的雙腿，和在女人身上游走的雙手。男人的聲音依然是經過處理的，如同鴨子的叫聲一樣難聽刺耳。

　　"你們到的時候，想必這個女人已經死透了吧？資料我已經取走了，全～～部都是關於王們的哦。啊！竟然能如此細緻地瞭解到王們的日常生活，我是多麼得幸運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王們的真身呢？我好期待啊。那麼，就這樣，拜拜嘍。"男人握住女人的胳膊晃了晃，畫面一晃，轉黑。

　　"真是個惡劣的男人。"裡奧不屑地輕哼一聲，還要再說什麼，突然聽到歌聲，歌聲悠揚，卻並不讓人心情舒暢，反而在歌聲響起的瞬間，除了南榮式，五個人的大腦針紮一樣地疼了起來。

　　"靠！什麼鬼東西！"艾維斯一手按住額頭，另一隻手伸向螢幕，準備關掉那個視頻。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