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特殊能力

　　"滄，爸爸有個問題想要問你。"車上，南榮式猶豫半天，還是開口問了。

　　他其實不太確定南榮滄迦會不會因為他的問題而感到不快，但是他真的很想瞭解南榮滄迦現在的全部，而不僅僅只擁有他七歲之前的美好回憶。

　　"什麼？"南榮滄迦好奇地看著南榮式。

　　父親想要知道什麼？

　　開車的狄克也十分好奇。他本是被南榮式留在皇宮裡辦事的，半個小時之前接到南榮式的聯絡，要開車去法拉爾的莊園接他們回家，於是他就過來了。

　　"滄……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能力？當然，滄如果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南榮式果斷地在問題後邊加了一句廢話。

　　特別的能力？聽到這五個字，狄克的雙眼立刻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透過後視鏡，萬分期待地看著南榮滄迦，等著他的回答。

　　"沒什麼不能說的。"只是這個問題啊，看父親糾結了半天，還以為他要問什麼呢，"是有個特別的能力，'讀取資訊'的能力。"

　　"讀取信息？"南榮式挑眉。

　　狄克依然眼巴巴地透過後視鏡盯著南榮滄迦看，等著他接下來的解釋。感覺會是個有趣的能力。

　　"不論是生命體還是非生命體，只要觸碰到，我就能讀取到他所有的資訊，不管是基因片段還是記憶，亦或者原子結構以及……物體的記憶。"

　　"真的假的？！"聽完解釋，狄克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那滄少爺能說出艦長這輛專車的構造嗎？"

　　"狄克！"南榮式從後視鏡裡瞪了狄克一眼，警告他少好奇一點。

　　"可以。"南榮滄迦卻是不怎麼在意，隨意地將手搭在車內頂棚。

　　狄克乾脆啟動自動駕駛程式，和南榮式一起睜大了好奇的雙眼緊盯著南榮滄迦。

　　"車身用的是ＣＭ４號混合金屬，抗壓性強、柔韌性強；輪胎是ＷＳ３號合成品，技術研發中心的最新成果；發動機是Ｚ－１６；玻璃是最新的高強化玻璃；動力系統是用宇宙戰艦的ＳＰ－Ｍ系統改編的，作業系統也是用宇宙戰艦的ＳＰ－Ｏ改編的？還額外加裝了三個光子炮，一個主炮兩個輔助；唔……還有噴射裝置？打算用它來飛嗎？可是動力好像不太夠啊？"

　　狄克和南榮式聽得目瞪口呆。說實在的，連南榮式這個車主都不知道他的專車是什麼樣的構造，南榮滄迦竟然能一口氣從裡說到外？

　　"厲害！"狄克好不容易合上嘴巴，沖著南榮滄迦豎起了大拇指，"滄少爺這能力是怎麼得到的？我也去弄一個！"

　　有了這個能力再回到宇宙，嘿，維修戰艦的時候那可就方便了，輕輕一碰就知道問題出在哪，省時省力啊！

　　"不太清楚。"南榮滄迦搖搖頭，"突然就有了，法拉爾還沒來得及研究原因。"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不用他研究！"

　　從南榮滄迦的嘴裡聽到法拉爾的名字，還是這麼自然地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南榮式總覺得更加生氣了。對於自己的遭遇，滄難道就沒有恨嗎？

　　南榮滄迦偏頭看了看南榮式，微笑，然後就轉回頭，垂眼盯著自己的膝蓋。

　　需不需要被研究，這不是他說的算的啊。

　　"有爸爸在，滄什麼都不用擔心。"見南榮滄迦這個反應，南榮式無奈地歎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南榮滄迦的頭髮。

　　空白了十四年，滄果然不會像小時候那樣相信他、依賴他了嗎？要怎麼做才能回到從前呢？要怎麼做，才能找回那份沒有瑕疵的信任？

　　"哥，爸爸！"父子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但是一進家門，卻意外地迎上了興高采烈的南榮藏凊。

　　"怎麼還沒睡？"南榮式皺眉，"你媽媽呢？"

　　"媽媽已經睡了。我可是特地在等哥和爸爸回來了，有好消息要宣佈。"南榮藏凊一邊隨著南榮式和南榮滄迦的腳步倒退著行走，一邊歡快地說道。

　　"什麼消息？"南榮滄迦好笑地看著南榮藏凊。

　　十三歲的孩子，原本應該是這樣歡脫的嗎？他不太清楚呢。因為研究所裡從來就沒有這麼歡脫的十三歲少年。

　　"我們樂隊要代表我們學校參加建國日的演出！"說完了這完整的句子，南榮藏凊便在走廊裡蹦蹦跳跳的，歡呼著，雀躍著。

　　"建國日？"南榮滄迦是不知道參加演出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但是"建國日"一詞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亞爾維斯帝國建國之日，聽起來是個需要大肆慶祝的日子。

　　聽到這個節日名詞，南榮式也愣住了，只是跟南榮滄迦的疑惑不同，南榮式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呃……哥哥和爸爸不替我高興嗎？這可是普通人拿不到的榮譽哦？"好半天都沒有聽到恭喜的聲音，南榮藏凊一扭頭，就看見表情有些複雜的父親和他一臉疑惑的哥哥，"是……有什麼問題嗎？"

　　"凊，建國日是哪天？"南榮式的臉色讓南榮滄迦下意識地覺得事情似乎要變得麻煩了。

　　"５月１２日啊。怎麼？哥哥不知道嗎？"

　　"５月１２日……"南榮滄迦皺眉。

　　"呃……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可以去參加嗎？"怎麼突然覺得氣氛好凝重，建國日那天要發生什麼嗎？父親和哥哥給他的感覺不太妙啊。

　　"凊一定要去嗎？"

　　"呃……現在應該已經上報給文化部……好像是……不能更改了。這個……是我們選的歌……"南榮藏凊猶豫著將一個小晶片交到南榮滄迦的手上。

　　要發生的事情嚴重到他需要呆在家裡嗎？南榮藏凊疑惑地看看南榮式，再看看南榮滄迦。這倆人能不能給他個准信？

　　"既然必須要去，凊就好好準備吧。"南榮滄迦看了看手上的小晶片，輕輕勾起了嘴角，"恭喜你。"

　　"……"南榮藏凊的表情糾結了。

　　在這樣的氣氛下聽到"恭喜"二字，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擔憂了。

　　"放心去吧。"南榮式拍了拍南榮藏凊的肩膀，牽起南榮滄迦的手往樓上走去，"還有，恭喜。"

　　"……"

　　父親和哥哥是聯合起來在耍他吧？是在耍他的吧？？他想要聽到他們說"恭喜"的時候他們一臉的嚴肅，等他都跟著糾結了才來"恭喜"他？要不要去跟老師商量一下撤銷演出？他是帝國孤狼的兒子，這臉面好歹也能被父親的名號撐大點吧？不知道父親的名號好使不，他還從來沒用過呢。

　　真是糟心啊，早知道今晚就不等他們了！

　　"滄怎麼看？"南榮式拉著南榮滄迦輕車熟路地來到南榮滄迦的房間，然後就鑽進了南榮滄迦的浴室。

　　"什麼怎麼看？"南榮滄迦挑眉看著南榮式俐落得不帶一點猶豫的行動，覺得很有趣。

　　他不在的時候，也沒見父親找凊陪睡啊，怎麼他一回來就要陪睡了呢？難道父親在戰艦裡也要人陪著睡？

　　"建國日那天，那個犯罪者會不會大鬧一場？"

　　南榮式豪爽地大開著浴室的大門，絲毫不介意他的兒子會不會看到他失態的一面。

　　"可能會。"南榮滄迦走到窗邊，拉開窗坐上窗臺，點燃一根煙叼在嘴上。

　　得到南榮滄迦的回答，南榮式便一邊洗澡，一邊開始琢磨著防備部署的事情。

　　不是對這個國家有多忠心，也不是對自己的職位多盡責，南榮式只是很喜歡與人一較高下，每一次角逐勝負的過程，都令他感到愉悅，所以這一次，又發現了可以成為對手的目標，南榮式怎能不躍躍欲試？

　　晶片還夾在指縫中，南榮滄迦接著月亮微弱的光芒將晶片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才裝入自己的通訊器。

　　一打開，激昂的節奏就洶湧而出，那是一首宛如戰歌般雄壯鏗鏘的歌曲，華麗的旋律、強勁的鼓點將它渲染得更加絢爛壯美。南榮滄迦沒想到他的這個弟弟竟然喜歡這麼激烈的搖滾。

　　主唱是個男人，用的是美聲唱法。

　　南榮滄迦輕輕挑眉。這倒是個奇特的組合，美聲與搖滾的組合，就好像是天堂的聖潔與地獄的墮落糾纏在一起。這種可以同時品嘗兩種甜美的誘惑是無法抵擋的。

　　不過讓南榮滄迦感到疑惑的是，他們在研究所裡幾乎聽遍了目前所能找到的所有音樂，每一首歌、每一個旋律都被反反復複地聽過很多遍，是為了娛樂，更是為了學習。可是，他對這個樂隊沒什麼印象呢，明明是讓人過耳難忘的，應該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才對啊。

　　難道是他們收集的時候遺漏了嗎？還是最近才開始走紅廣為人知的？

　　歌曲結束，南榮滄迦便沒再多想，靜靜地倚靠在牆上。

　　"滄？"走出浴室，南榮式就看到窗臺上的南榮滄迦，靜靜地，雙眼緊閉，好像睡著了一樣。

　　聽到呼喚，南榮滄迦睜開眼睛，偏頭看向南榮式，眼神清明，只不過南榮滄迦的視線又在瞬間移開了。

　　"爸爸，雖然您的身材不錯，但是這樣很容易著涼。"

　　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如此健壯又肌理漂亮的身體，他會忍不住解剖掉的。

　　只有清楚地瞭解人體構造，才能更好地操作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而研究所裡的試驗品剛好又很多，法拉爾丟棄的那些，他就可以撿回去，用於解剖學習。後來基本掌握了，他就不需要那麼多的素材了，因此會挑選好看的來解剖，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所以父親可不能這麼誘惑他啊。

　　衝動誤傷什麼的，可要不得啊。

　　"你這裡沒有可以讓我換的衣服。"南榮式振振有詞。

　　"那就請爸爸回房間去。"

　　就算跟母親生疏了不想同床，可父親又不是沒有自己的房間，幹什麼非要賴在他這？雖然一起睡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可這才是最大的不適好不好？哪有二十多歲的男人跟父親一起睡還不會感到不適的？

　　他也沒想到自己對父親的依戀會如此嚴重啊，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不回去。"

　　聽到如此果斷的回答，南榮滄迦有些煩躁地皺眉。

　　再這樣下去，他會更加離不開父親的。

　　盯著床上的大蠶蛹看了一會兒，南榮滄迦彈掉煙頭，洗澡，睡覺。

　　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再加深這種羈絆，但感性上卻又捨不得離開，尤其是父親執意向他靠近的時候，他根本就無力拒絕。

　　不過是回一趟家而已，他倒是越來越像人類了，而他，明明已經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