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怕冷的霜降（過度章）

　一進入冬季，寧棋徹底成了起床苦難戶，每天早晨鬧鐘響後，總能賴一分鐘是一分鐘，以前都要靠寧母將他從床上揪起來，現在每天都是靳亦航將他半拉半抱帶去浴室洗漱。

　南方的冬天很少有零下的溫度，就算零下一般也在零下一二度之間，極少會出現零下六七度這樣的天氣，但是那種濕冷比起北方的乾冷更叫人吃不消。寧棋很怕冷，躲在家裡還可以開著暖空調，出門就哆嗦著不願多走一步。

　趁著課間休息，寧棋趕緊搬著椅子跑到走廊上曬太陽，教室裡人多也抵擋不了冬天的陰冷，兩隻腳冰冷得快失去知覺，聽說手腳冰冷是因為血液不循環，活動活動手腳就會恢復。寧棋伸展著兩腿依靠在椅背上，太陽照在身上總算暖和一些，旁邊不少同學也搬著椅子出來曬太陽。

　「聽說今年藝術節跟聖誕節一起舉辦，每個班級至少要出一個節目，寧棋，你上去唱首歌吧，替班級完成任務。」褚風拍拍寧棋的肩膀說道，「在我們班，就屬你唱功還算過得去，這個光榮的任務就給你了，說不定還能拿個獎什麼的。」

　寧棋斜視他一眼，最近他是挺喜歡唱歌，有空也會去龍生九子頻道唱歌放鬆心情，但不代表願意現場表演：「你讓我畫幅畫慶祝聖誕還可以，唱歌就免了，我會怯場！」

　「少來，以前去KTV，你不是唱得很起勁？」褚風覺得寧棋謙虛了，雖說寧棋的唱功不算特別好，但多加練習，上台表演絶對不成問題。

　「褚風，這不是文藝委員的事麼？你這麼起勁幹嘛？」寧棋繼續拒絶，這麼冷的天，他什麼事都不想做，當個觀眾欣賞表演就好，複習功課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排列？何況寒假初始，龍生九子的小萌短廣播劇準備發劇，他的人物和場景設計還沒完成吶。

　「同學之間互相幫忙，文藝委員讓我幫忙詢問同學的意見，你真的不想參加？」

　寧棋搖搖頭：「我沒時間排列，一直跟著靳老師複習功課，還要兼顧畫畫，你可以讓女生組織跳舞，班上會唱歌的同學大有人在，讓他們練習練習也能上台表演，再不濟你自己上！」

　見寧棋竭力反對，褚風也不再勉強，仔細想想，寧棋這傢伙最近學習成績進步明顯，短短兩個多月時間，從墊底一躍到了中等水平。寧棋以前就是數學和英語拖後腿，其他成績不算差，如今數學跟上了，成績自然進步神速，按照這樣下去，寧棋遲早會名列前茅。對於他來講無所謂，他只要自己考上理想大學就行，其他人的成績好壞跟他沒關係。

　中午，寧棋見其他同學都回去吃飯，找個藉口躲開褚風，拎著練習卷溜躂到靳亦航的辦公室，辦公室裡只有靳亦航一個人，趕緊奔過去坐到靳亦航身邊，將手伸進靳亦航的衣服裡：「麻蛋，冬天趕緊過去吧，凍死人了。」

　靳亦航哭笑不得，將他冰冷的手拉出來握在手裡按摩著：「不要一到冬天就蜷縮起來，越冷越要活動，你這樣手腳當然會冰冷。先吃飯吧，待會兒飯菜冷了吃壞肚子。」

　靳亦航的手很溫暖，寧棋最喜歡被他握著，見四下無人，主動側過去親吻著他的唇，對方立刻反客為主，親暱片刻才放開彼此。寧棋不好意思地紅著臉，接過靳亦航遞上來的飯盒，都是他愛吃的菜，雞腿、滷蛋、大排，搭配幾個蔬菜，看著就非常有胃口。

　吃完午飯，寧棋主動給靳亦航和自己泡杯奶茶，捧著奶茶杯窩在靳亦航身邊：「時間還這麼早，靳老師，我們看恐怖片吧？」

　靳亦航看著興緻勃勃的寧棋略表無語，不過還是依照了他的要求：「想看什麼？」

　寧棋放下奶茶杯，拖著椅子挪到桌子前，拉過筆電打開網頁搜索：「上次筱筱推薦的《東京當地都市恐怖傳說》還沒看，筱筱說挺好看，第一個小故事有點恐怖，還說他把同事瑤瑤嚇跑了，很想見識一下。」

　搜索到電影點擊播放，寧棋小心翼翼地將凳子往後挪動，躲在靳亦航身邊，靳亦航無奈地伸手攬住他的腰，這傢伙平時在家裡就喜歡拖著他看恐怖片，看是很喜歡看，卻又忍不住害怕。最喜歡窩在床上躺在他懷抱裡，把筆電擱在腿上看，怕了就揪起被子遮眼睛，他很懷疑寧棋究竟看進去沒有。

　一切準備就緒，寧棋取出耳機戴上，分了一個塞進靳亦航的耳朵裡，戴著耳機看恐怖片會更刺激，那種驚悚的聲音直達內心，隨即拿出手機對著電腦拍照，打開微博編輯內容發送。

　進擊的霜降：冬天神馬噠最討厭了，每天出門我都擔心會不會凍成冰雕，吃過午飯窩在辦公室裡看恐怖片，路太太推薦的《東京當地都市恐怖傳說》，據說有點小恐怖，也許能嚇出一身汗，暖和暖和！@驚蟄

　粉絲1：＿￣○恐怖片神馬噠，請不要提起，從小就怕這種髒東西，髒東西快快散開。

　粉絲2：上次在PIA戲大廳聽路太太和菩提他們PIA驚悚劇，我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在聽，慶幸路太太最後笑場了，結束了這場讓我又愛又恨的PIA戲，嚶嚶，小霜降居然也喜歡恐怖片。

　粉絲3：恐怖片一向是促進感情發展的邪物。→_→

　粉絲4：驚蟄大大，我好怕！小霜降嗯嚶一聲撲進驚蟄大大堅實的胸膛。

　粉絲5：我的思維已經控制不了我那猶如滔滔江水般洶湧而來的腦補。（ˉ﹃ˉ）

　聲深動聽擱淺：/(tot)/~~果然是受受相吸咩？腫麼都喜歡看恐怖片？

　黎小萌V：摸下巴，據可靠消息得知，筆墨童鞋最怕這種髒東西，好奇怪的設定，筆墨居然害怕恐怖片。Σ( ￣д￣；)

　龍生九子Amanda：筆墨為什麼就不能害怕恐怖片？你才是最奇怪的設定，底層總受！

　粉絲23：窩在辦公室神馬噠絶壁是藉口，真相是窩在驚蟄大大的懷抱裡。

　粉絲24：小霜降，把耳朵側過來，姐姐告訴你一個抵抗寒冷的辦法，某項那啥啥喜聞樂見的運動。【艾瑪，大家別胡思亂想，我說的是跑步神馬噠。

　粉絲25：來次放肉放肉放肉。

寧棋一邊看著電影，一邊刷新著微博，險些將口中的奶茶噴了出來，這群粉絲腦補無邊無際，看得他不由自主面紅耳赤，趕緊退出微博鎖定手機，放到桌子上，專心看恐怖片。心裡還是有一絲絲害怕，喜歡做點其他的事情轉移一點注意力。

等到第一個小故事看完，寧棋有點呆滯，確實被嚇到了，要不是身邊有靳亦航，他絶對會控制不住驚叫出聲。

　靳亦航見他愣愣地發呆，扯下耳機關掉視頻：「剩下的回去再看，先緩緩神，待會兒其他老師要回來了，你快做練習卷，作業早點寫完，晚上睡覺前再陪你看。」

　寧棋點點頭，猛喝一口奶茶才緩過氣來，難怪穆筱說他的同事都被嚇跑了，這樣的視覺衝擊確實嚇人，收起心神拉過練習捲開始做題目。現在靳亦航輔導他功課也省力點了，很多題目他自己都會做，靳亦航只要幫忙檢查一遍就行。

　下午的四節課一結束，寧棋背起書包就衝出教室，這麼冷的天，他一點都不想在外面多待，跑到固定地點，靳亦航已經等在那裡，趕緊跳上車，車裡開著空調，頓時暖和起來，寧棋狠狠吸了口氣：「還是車裡暖和，媽說今天晚上吃火鍋，那今天就住在我家裡了？」

　靳亦航發動車子離開，行駛了一段路才說道：「待會兒看吧，時間還早我就回去，我們已經很久沒分開住了，我擔心你爸媽會懷疑。」

　「靳老師，你說媽是不是已經有所察覺，有時候我跟她說要住你那時，她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們天天膩在一起，就算從前跟明煥，我們也不會這樣，她肯定會多想。」這樣互相憋著真的膈應人，寧棋倒希望父母能問點什麼，他也有勇氣一次性坦白，無論是接受還是反對，這一關總要過，他和靳亦航也不用遮遮掩掩。

　「別多想，給他們一點時間，到時候我和你一起跟他們談。」靳亦航拍拍他的頭，他也希望早點坦白，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寧棋在一起，不用擔心留宿的問題，要是他們反對，他可以先將寧棋帶出來，慢慢讓他們接受。

　寧棋點點頭：「聖誕節要到了，聽說這次藝術家和聖誕節活動拼在一起舉辦，學校要求每班至少出一個活動，褚風那傢伙一直遊說我，讓我上台唱歌。」

「你想參加？」

　「要是我現在才高二，我一定參加，可惜時機不對，我現在每天做功課都來不及，小A說小短劇要在寒假來臨時發佈，算是迎接寒假的到來，我的人物和場景還沒設計完呢，下個月又要期末考試了，怎麼感覺那麼忙？靳老師？」

　靳亦航輕笑出聲，將車駛進車庫，拉過他親吻著：「再忙還有我，你現在成績進步很快，可以適當放鬆心情，別把自己逼太緊，嗯？」

　「果然驚蟄大大最溫柔了！」寧棋在他唇角用力一吻，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一陣寒風襲來，寒毛直豎，差點又縮回了車子裡，咬咬牙關上車門，繞過去拉住靳亦航的手腕直奔電梯，飛快地跑回家裡，打開玄關的門就聞到一陣濃濃的香味。

　「好香啊，爸媽，可以吃了嗎？外面凍死人了，必須補充能量緩和緩和。」寧棋將書包甩到沙發上，迫不及待地奔到餐桌邊揭開鍋蓋，鍋底是他喜歡的雞肉煲，拿起湯勺掏起一塊雞肉放進碗裡，將鍋蓋蓋回去，捧著碗自顧吃起來，「媽的手藝又進步了，真好吃。」

　寧母無奈地敲敲他的頭：「你著孩子，人家亦航都還沒吃呢？快放下碗筷去洗手，亦航也洗洗手快來吃吧，外面很冷，吃火鍋暖暖身子。」

　寧棋無奈地放下碗筷，跟著靳亦航去浴室洗手，嘴裡不忘嘀嘀咕咕：「他又不是別人家的孩子，跟自家人有什麼差別？不用那麼客氣。」

　寧母無奈地笑著搖頭，寧棋說得一點都沒錯，他們全家都習慣了靳亦航的存在，甚至每天出去購買食材也會想著靳亦航喜歡吃什麼，要是哪天靳亦航沒在家裡吃飯，她反而覺得不習慣，寧棋跟靳亦航特別親密，幾乎不分彼此。

　她很想問問他們的關係，是不是真如她猜測的那樣，他們已經不是師生不是朋友，而是在……談戀愛！這個可怕的猜測是她在前不久看到的一則新聞時，對比寧棋和靳亦航之間的相處，他們兩個實在親密得不尋常，讓她不由自主聯想到這個結果。

　如果他們真的是這樣的關係？她該怎麼辦？拆散他們，趕走靳亦航嗎？這樣寧棋肯定很傷心，靳亦航也會很難過，她捧在手心裡的兩個孩子，真的捨不得傷害他們。可是要她接受這個事實似乎更難，如今寧棋高考在即，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她不想在這樣的節骨眼上給寧棋施加負擔。

　現在她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許可以找個機會跟靳亦航單獨談一談，當然她不會趕走靳亦航，只是想求證這個事實，她相信靳亦航作為老師不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何況當初是寧棋先糾纏的靳亦航，她無權責怪靳亦航，當然他更希望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