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少年很沮喪

　　霍老爺子瞧著場上的兩人若有所思。

　　「哥，你說誰會贏？」鄭黎夏問道。

　　鄭餘冬沒有回答：「你覺得誰會贏。」

　　「一般來說，會是霍琰吧，不過，我更相信霍伯伯。」他微微一笑。

　　鄭餘冬推了推眼鏡：「是嘛。等下看了就知道了。」

　　鄭黎夏撇嘴：「有必要什麼都不說嘛！」

　　「說不準。」鄭餘冬說。

　　現在大家誰都不清楚誰的底細，還真說不準。

　　其實就是霍老爺子，倒也有些看不透徐柔嘉，但很明顯，她基礎紮實，控制力好，但其他方面譬如技巧招式上真的是完全不瞭解，比劍的話，就不單單是基礎那些東西了。

　　但霍老爺子忘記了另外一種情況，當一個人的基礎素質強悍到一種程度，或者遠超對手。

　　那麼他本身就是一把利劍，招式技巧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武器也僅僅是武器，並不是最重要的。

　　霍琰的神色認真，他是真的將徐柔嘉當作實力相當的對手看待。

　　徐柔嘉瞧著他微微瞇眼，這時候的霍琰真是有一種格外耀眼的感覺，雖然依舊有幾分稚嫩青澀，可這樣的鋒芒盡顯，意氣風發，光是氣勢，就已經強過太多人了。

　　武如其人，霍琰的招式大概是大開大合型。

　　相反，徐柔嘉更加內蘊精巧，玉。女素心劍和《神影匕》比《九州弒天訣》更適合她，這在她練玉。女素心劍的時候就發現了，這篇劍法她練地不可思議地順手，雖然稍欠神韻，但也差不多了。而《九州弒天訣》的格局太大，一招一式都是橫掃天下唯我獨尊的淩厲氣勢。

　　說實話，她很懷疑自己大概練到第五層就練不上去了，哪怕這是部絕頂功法，但這樣的功法，越到後期，就越不可能靠勤勉和熟練技巧上去，更多看的是心性。

　　很可惜，她覺得自己的心性到不了那種程度，這功法單是名字就夠霸道了，弒天訣，最後一層就是與天地鬥，對徐柔嘉來說，她完全沒這想法，和她的性格也實在和不到一塊去。

　　「開始吧——」霍琰說。

　　徐柔嘉被他從思緒中拉出來。

　　她剛剛才揣摩著霍琰的招式是大開大合型的，他還真上來就直白地來一劍，直刺印堂，劍勢淩厲，力量很不錯，速度也算上乘，沒放什麼水。

　　徐柔嘉沒有動，從他出手開始，其實她就已經慢了。

　　她拿來的劍都是開過鋒的，質量也不錯，割破皮膚完全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霍琰這一下，讓場邊的鄭餘冬都蹙了一下眉頭，他們完全不想看什麼血濺當場啊！阿琰應該剎地住吧！

　　此時所有人中，將徐柔嘉看的最清楚莫過於霍琰，他也發現她似乎對他的主動進攻無動於衷，慢的不只是一點點而已，從他的角度來說，這一點時間，她都能用好幾招了。

　　霍琰也開始疑惑，不過攻勢並不因此停下。

　　在一旁圍觀的李毓秀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雖說她也相信自家徒弟的實力。可那劍上寒光看得她都發怵，這可是真刀實劍的比拚，都說刀劍無眼，要真讓徐柔嘉出點什麼事，她都得不行了。

　　霍老爺子算是在場最淡定的，沒到最後一刻，勝負難分。

　　他活到現在的年歲，什麼沒見過，對人對事，都多了份謹慎，少份絕對。

　　就在劍尖快觸到徐柔嘉印堂時，她終於出手——

　　形勢在片刻間急轉直下，看地人眼睛都花了，因為實在是看不清楚。

　　除了霍老爺子，其他人的眼前除了一道殘影閃過，就什麼都看不到，彷彿剛才的殘影都是幻覺。

　　而最直面地面對徐柔嘉的劍勢的霍琰，也只看到一道寒光閃過。

　　從她出手，到最後擊開他的劍，抵在他的脖頸處，幾乎是一息之間就完成。

　　除了感覺到周邊輕微的空氣振動，她的出手可以說是悄無聲息，彷彿她的手中什麼都沒拿，可偏偏就出現了一把劍擱在了他的脖頸。

　　這才是真正的結束。

　　霍琰拿著劍的手被她剛剛那一擊震地發麻，並不是不能恢復，只是哪怕是兩三秒的時間，在真正的比鬥中，她早就能輕鬆傷到他，讓他完全沒了反擊之力。

　　「承讓了。」徐柔嘉說。

　　霍琰的目光在驚詫懊惱過後，變為銳利篤定：「這招叫什麼？」

　　徐柔嘉收回劍：「穿葉飛花。」

　　穿葉飛花，霍琰回憶著這一招剛剛給他的感覺，輕盈而悄無聲息，但也並不是軟弱無力，看似輕巧的一招中，包容的東西很多，也需要很多東西去支撐，譬如過人的速度和控制力，還有力量，都被包裹在裡面。

　　徐柔嘉剛剛的速度讓他膽寒，甚至作為一個女生，她的力量也絲毫不遜於他。

　　霍琰有了強烈的危機感，還有沮喪，懊惱。

　　仔細想想，自己竟然沒有一點能比得上她qaq

　　徐柔嘉又看到他的耳朵無力地垂下去了，應該，對他打擊很大吧，她想著。

　　其實她也沒想到會這麼快結束，原本以為霍琰還有後招什麼的，沒想到……一下就放倒了，她剛剛也不是故意停頓那麼久的，只是喜歡尋找恰當的時機一擊致命。

　　只是這樣，貌似讓他更挫敗了。

　　她現在，算是很強？

　　霍琰的水準應該在他們這一輩中已經很厲害了吧，從霍老爺子的言辭中其實可以聽得出來，他們家也算是古武大世家了，傳承有百年多。

　　「那個，其實你也挺很厲害的。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碰到過比你更強的人。」徐柔嘉在那兒扯，霍琰也不算輸地很慘，她當初才叫慘，模擬訓練裡的那個黑衣人簡直是在單方面虐打她=-=

　　霍老爺子囧了。

　　喂，小姑娘你唬唬我孫子就算了，但說這話也真是……

　　他要怎麼告訴自家孫子，潛台詞是——

　　其實不是你太弱，是人家小姑娘太強。

　　算了，還是不說了，太打擊孫子了也不好。

　　「真的嗎？」霍琰有點期待地看著她。

　　「額……嗯。」徐柔嘉忙不迭點頭。嘛，意外地，也不能說單純，其實他心裡也清楚自己是在安慰他吧，只不過這樣更好受一些。

　　霍琰稍微恢復了一些，慢吞吞地湊過來：「那個，剛才就過了一招……」

　　他也不好意思說啊qaq一招就輸給人家了，而且還是慘敗！！

　　徐柔嘉秒懂他的意思，他是想徐柔嘉再和她練幾回，幫他提升。

　　但是不需要用剛才那麼快的速度，循序漸進就行，說簡單點，就是喂招。

　　「再練幾回吧，這次我不用那麼快的速度，我們一點一點來。」徐柔嘉說。

　　霍琰頭點地像撥浪鼓，他現在也算，不恥下問吧……

　　霍老爺子在場撫著鬍鬚，孫子的態度不錯，願賭服輸，肯虛心求教。

　　有柔嘉幫著，他應該能進步很快。

　　霍老爺子現在算是看清徐柔嘉本事了，不是很厲害，而是非常厲害。

　　基礎素質方面可以說是完美，那招穿葉飛花體現的技巧招式水準也相當高，遠遠超出她的年齡，二十幾歲的人恐怕也比不過她。

　　霍琰其實已經算是這一輩中的佼佼者了，徐柔嘉嘛，更貼切地說應該是已經跳出這一輩了，和他們完全不是同一個高度的。

　　「……哥，我剛剛怎麼什麼都沒看到qaq」鄭黎夏風中石化中。

　　鄭餘冬回神：「因為你瞎了。」

　　鄭黎夏：「……」

　　哥我只是愣了一下不是傻了好嘛((‵□′))

　　不過，說起來，徐柔嘉剛剛那招，在他們外行人看來，實在太太太驚艷了！

　　簡直比阿琰還厲害嘛，比武林高手還武林高手！

　　「看來是她完全壓著阿琰了。」鄭餘冬說。

　　「這水準都可以參加x運會了。」鄭黎夏嘀咕著，「我總算明白媽為什麼會看上她了，這麼好的素質，上哪兒找去。」

　　鄭餘冬點頭。

　　雖然他們不學舞蹈，而且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在一個舞蹈家老媽的耳濡目染下，有些東西還是知道的。

　　那邊徐柔嘉和霍琰又開始過招了。

　　不過這次徐柔嘉控制了實力，沒有上來就壓著他打，兩人基本是平手過招，但她還是技高一籌些，讓霍琰又有些吃力，把握好度，這樣才能提升他的實力，實力相等，就沒什麼意思了。

　　霍老爺子他們也沒一個離開，至於鄭黎夏他們，雖然不懂，但是好歹現在還是看得到招的，而且這種場景也不是常常能看到，所以他們還是留在這兒看得津津有味。

　　幾個回合下來，霍琰已經有了明顯的提升。

　　這倒是讓徐柔嘉不得不感慨一下他的資質是真的不錯，在同輩人中。

　　霍琰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假以時日，他也能夠成長到一個讓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這個難以企及不包括徐柔嘉，不過她和霍琰的方向不同，她倒覺得《九州弒天訣》給他練說不准效果更好。

　　和徐柔嘉過招，霍琰一直顯得很興奮，狀態也是越來越好。

　　直到徐柔嘉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改去幫師父買菜做飯了，跟他說該停了下次再來，霍琰才不捨地停下。

　　雖然他一直拿期待的小眼神看著徐柔嘉。

　　徐柔嘉都毅然撇過頭去了……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這個眼神太犯規了啊Σ( ° △ °)！

　　霍琰少年表示很不高興：為什麼妹紙你要去做飯都不陪我練劍qaq

　　徐柔嘉：我不做飯你們晚上吃什麼……

　　想想李毓秀的廚藝，霍琰萎了。

　　李阿姨從小嬌生慣養根本沒下過廚神馬的qaq

　　鄭黎夏兩兄弟當年就是活生生的被荼毒例子……

　　每天除了吃青菜麵就是吃青菜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