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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青》第102章
劇家是,其余受庇護的門派更是, 可對白衣教行事作風如此熟悉,甚至能如此巧妙地模仿白衣教手段,甚至禍水東引的人,卻又不是任何一個外人能做到的。

白年把身邊人一一想了一遍,不禁嘆息。

那舵主見白年嘆息,猶豫一會兒方道︰“教主,還有一事,三月前,京城中常有被刺殺案件發生,手法一律是利刃斬首。”

“嗯?刺客?”白年一扯嘴角,面孔越發猙獰。

“屬下本以為只是江湖上有人拿錢辦事,可數次之後,竟發覺他所殺之人與我教多多少少有些瓜葛,無論富商還是高官,都曾親近我教。”

“……”白年挑了挑眉頭︰“查清是誰了嗎?”

“此人武功極高,為人又狡猾,接單從不真身露面,屬下無能。”

白年問︰“為何不一早回稟?”

舵主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教主恕罪。”

白年漫不經心地轉著手指上的戒指,慢慢道︰“罷了,此時正是用人之時,你且將功贖罪,若再有疏忽,莫怪本座不念舊情。”

舵主心知撿了一條命回來,此時也不敢多呆,趕忙退下。

白年思索片刻,提筆書信兩封,一封命人交予巫傷命,務必穩住殷承煜,切勿輕舉妄動,另一封則是責令他人徹查殷承煜身邊跟著的人。

盡管他不願懷疑殷承煜,可事關教中大事,不得不小心。殷承煜的身邊人魚龍混雜,當初他粗略查過後遣散了一些,還有一些有些才能的都留在教中另有他用。

如今看來,此舉太過冒險了。

夏日的京城酷暑難耐,也只有夜深時分才會有絲絲涼意,然而白年卻坐在爐火邊,拿著一根竹筒出神,半晌才拆開,將里面的白色絹帛取出,在爐火上烤了一盞茶的時間,原本空無一物的絹帛上慢慢浮現出淺褐色的字跡。

絹帛上書寫的是殷承煜手下所有人的身世行蹤,他以各種手段收攏來的美少年,還有他多年來籠絡的屬下,一一記錄詳盡。

白年看完後,剔除一些知根知底的,另外圈出了幾個人的名字,其中有一個他還有點印象。

若是沒有記錯,這個叫卓瑯的,好像就是那夜谷中忽然跑來通風報信的人。

白年眯起眼,當時形勢緊急,他掛念殷承煜,不疑有他,放過了這個人,現在想來,他那舉動,更像是要救下要逃跑的那小子。

卓瑯,無錫卓家人。

有意思,卓瑯雖是卓家的棄子,不為父親所喜,可卓家卻是武林盟的財神爺之一,多年來與正道走得極近。

卓瑯能在殷承煜身邊潛伏這樣久,若不是他真心實意的,那此人的心思可謂深沉隱忍。

最為可疑的是,在白年驅逐殷承煜的男寵們時,卓瑯逆來順受,沒有強求留下或者強求離開,白年說什麼他就乖乖地听什麼。白年因對他的身世頗有顧忌,不願留他,可又知如果殺了殷承煜的人,殷承煜必定要鬧脾氣,他權衡之下,將卓瑯放逐南海荒蠻之地,此後他便再無音信。

白年心中疑慮更深,不禁自責自己一遇殷承煜便容易心軟的毛病萬萬要不得,提筆蘸取密墨,在一張白絹上寫了幾行字,待得墨跡干掉,白絹上仍是干干淨淨的空無一字,只能以火烤後才能顯現出字跡來。



封好了竹筒,白年走到窗前,正要打開籠子取出飼養的信鴿,卻覺窗外有異動,隨即風聲呼嘯,快得竟讓白年也措手不及,忙抬手以竹筒抵抗,

只見刀鋒帶著凜然寒意欺面而來,生生逼得白年後退一步,當即一掌揮出,化解對方刀力,眨眼間在方寸之地已然過了數十招。白年隱隱心驚,此人的小巧挪轉之術極為厲害,自己武功以大開大合為主,與他對招時才發覺對方好似專門修習了克制自己的功法,竟是四處受制。

白年心知拖延不得,十指一抓,指骨隱隱發青,已是使出了白衣教獨門爪功,手臂暴長,直取對方咽喉要害。

手指剛要抓住對方柔軟的脖頸,那人卻像渾身抹油的泥鰍一樣,從他爪下靈巧避開,白年反手又抓,可不知為何手上勁力忽然一滯。

高手間過招,不過一息便足以顛覆勝負。

也就是這一滯,對方刀鋒已然奪面而來。

電光火石間,白年側頭一讓,可那人竟以詭異之極的身法移到他身後,接著,白年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耳邊低低一笑,應聲針刺一樣的痛楚從後頸竄上頭顱,接著白年發覺自己全身竟然東也不能動,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呆立在了原地,連張口也張不得,口舌完全僵直。

他心中一冷,行走江湖這麼久,第一次著了道,只是不知這人是何目的,轉瞬間,心里已經有了千百種心思。

那人故意壓低了喉嚨,笑說︰“白大教主,跟我走一趟吧。”聲音中滿是愉悅。

白年正忙于沖破穴位,豈料真氣撞上後腦,劇烈的疼痛鋪天蓋地而來,饒是他功力深厚,也難以抵抗,眼前一黑。

那人走上前,環抱住白年的腰,雙手一用力,把比他還高的男人扛在肩上。

臨行時還不忘把白年寫好的那根竹筒丟到火堆里,細細整理好了兩人打斗時翻倒的桌椅,最後吹熄燭火關好窗戶,從從容容揚長而去。

次日,當舵主數次敲門無人應答,不得不闖門進入時,才發現他們的教主竟然失去蹤跡。可如今誰敢將此事傳揚出去,只能暗中查訪。



可惜查了一個月,仍是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舵主不得不回稟總壇,可在他等候總壇消息時,卻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殷承煜。

這廂白衣教內雞飛狗跳,那邊白年卻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燕珍,也就是那個把他擄來的小混蛋,居然膽大包天地把白年連夜送出了京城,一直到海津渡口。此地早已備好一只船,燕珍把動彈不得的白年塞進去,假惺惺地關心︰“你不暈船吧?”

白年連點頭搖頭的動作也做不得,只能閉眼不理。

燕珍自說自話道︰“反正,就算你暈船也由不得你啦。”

說完,他脫掉上衣,赤膊揚起風帆,熟練地操縱著小船朝大海深處駛去。

海浪顛簸中,白年聞著濃重海腥味的海風,臉色泛白。

沒錯,他一個西域人,不畏懼水已然難得,在這海上搖曳,當然暈船!

可惜因為那古怪的點穴手法,他已經兩日沒有辦法進食,只能靠燕珍喂他一些清水度日,此時就算再暈,也吐不出一點東西。

這樣昏昏沉沉被折磨了三天後,燕珍的小船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燕珍把白年打橫抱起,他個子比白年矮不少,但抱起他卻絲毫不費力氣,一臉的理所應當。

白年被他抱著,又怒又恨,可卻無可奈何,強撐著睜開被暈船與日光折磨得紅腫的眼打量四周。

燕珍瞧見他的小動作,笑道︰“莫急莫急,咱們先休息休息,好好洗個澡吃點東西,然後一起來逛逛天都島。”

白年垂著眼皮,仿佛沒有听到他的話,燕珍笑吟吟地補充道︰“以後咱們就在這里習武練功,好好切磋切磋,以後……”見白年的眼皮一跳,臉色由白變青,燕珍識相地吞下了後半句話。

——以後一起雙修,再一決高下,我肯定比你強,到時候想親你就親你,想摸你就摸你。

想到此處,燕珍在船上被晃軟了的腿更輕盈了幾分,走起路來更是飄飄欲仙。

所謂的天都島,不過就是個方圓四五里的荒島,島上林木稀疏,山石聳峙,只有一座不高的石頭山,山下被燕珍弄出來一間屋子,外面看起來甚是粗糙,里面卻另有乾坤。

白年冷眼旁觀,原來屋內地下已經全被掏空,上層住人,只一榻一桌,下層卻不知用作何處。燕珍把白年放在床上,轉身點燃了房中的火盆。

見白年不屑地挑眉,燕珍笑著解釋︰“這里風冷潮氣重,你初來乍到,怕是受不住。”

白年自然不會搭理他。

燕珍也不覺尷尬,架爐燒水,要出門時還不忘囑咐白年︰“別等急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白年不做聲,燕珍便掩住門快步走了。

再一次嘗試沖破穴位未果,反而因內力反噬沖擊得經脈隱隱作痛,白年只得暫停。

燕珍用的手法十分奇特,恰好拿捏住了白衣教內功的法門,好像專門針對他的弱點而設計。

既然如此,燕珍必定籌謀已久,甚至年幼時與他的相遇也……

白年越想越是心驚,心中竟是止不住的憤怒,然而他更氣的是,自己竟然一次又一次放過了那個小混蛋。

小小年紀,當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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