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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青》第95章
番外之神醫(上)

  巫傷命生下來的時候並非名傷命,而是叫巫明則。

  他家祖上世代行醫為生,到了爺爺那一輩因誤傷人命被人追殺,蒙白衣教相救,從此就入了教,巫明則還沒出生,就被內定為下一代的教內神醫,說起來他也算身不由己。

  其實巫明則最喜歡的還是做個小買賣,每天數數錢做做生意,無比快活,但事與願違,他打小就被爺爺和父親逼著在藥草堆裏打滾,三歲識藥五歲學醫,一直學了十五年才算出師。

  那會兒爺爺已經去了,父親盡職盡責為白衣教上下看病,忙得不著家,他與娘親相依為命,每日晨昏定省之後便是遍閱醫書,把家裏那個用作針灸的小銅人弄得都掉了漆皮。

  再後來父母先後因病離世,可歎父親與自己學了一輩子醫,醫治救活了無數人,到頭來還是救不了自己與妻子的性命。巫明則把他們安葬了,心灰意冷,一把火燒了從小到大陪伴自己的書本,悄悄地離開了白衣教。

  他一個初出茅廬的窮小子浪跡江湖,武藝又不是多麼出眾,更沒有背景,最開始吃了不少苦頭,他又不願靠行醫過活,便去給人家做苦工,好歹混幾個錢勉強保得溫飽,待攢下幾個錢,他就想著開個小門面圓了自己的老闆夢。

  最開始他開過一家路邊的茶水攤子,慘淡經營一個月後被臨近的地頭蛇砸了,只能離開,後來陸續賣過布匹,花草,最落魄的時候還挑著貨郎架子去鄉野之間賣百貨,人間百味酸甜苦辣,在短短的三年之中他盡皆嘗遍。

  也就是做貨郎的時候,他路過田間地頭,巧遇一個村婦中暑倒在路旁,氣息奄奄,於是他殘餘的那點醫德發作,頭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則,用繡花針替那村婦針灸,救了她一命。

  從小就根植在骨子裏的醫術隨著這一次機緣重新萌發,自此一發不可收,巫明則幹脆把其他的生意都了結了,專心在鎮上開了一家小小的藥店,為別人施針治病。

  他的醫術,用來治療頭疼腦熱傷筋動骨實在小巫見大巫,如此一來沒多久他這個年紀輕輕的大夫在眾人口中已經成了個神醫,甚至在門臉上也掛了妙手回春的匾額。

  巫明則甚是得意,漸漸就有了架子,懶骨頭也發作起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胡鬧來去最後捅了簍子。

  原來他貪睡,朦朧中下錯了藥,把人家一個壯漢的痢疾當成傷風來治,險些釀成了人命官司。

  那戶人家怎肯罷休,定要拿他見官,把門臉和店面都給砸了,一夜之間神醫名頭不在,巫明則狼狽不堪地被趕出了鎮子。

  說到頭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巫明則這一點還是看得很清。父親和爺爺對他的教導他竟一時忘形,全數拋在腦後,實在該死。

  他反省過後,幹脆把名字也改了。

  巫傷命,勿傷命,一輩子都得記得。

  經此一役,他那年少輕狂的性子也被磨了不少,認識到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太狂妄自大。為人醫者,仁心仁術,人命關天,豈是兒戲?

  自己的父輩們一世行醫,最終雖醫不得自己,但也落得問心無愧,哪會像他一樣草菅人命。

  巫傷命痛定思痛,索性做了行腳的大夫,背著藥囊,數年間幾乎走遍了大江南北,四處求師。他年輕,又敏而好學,在醫術上天分極高,不過短短的時間便醫術大進,成了小有名氣的神醫。

  待到醫術大成,他已經年近三十,他本極少過問江湖中事,可他出身白衣教,此時白衣教進攻蜀中,氣勢甚大,出於道義,他必須要去看一看。

  蜀中紛亂,巫傷命沿途救下不少人,多半是正道中人,他們問起時巫傷命並不肯說明自己來曆,只說是村醫,但他的形象太過鮮明,邋遢的程度可以與醫術試比高,因此竟傳出個好名聲來,有知道他姓名的也給傳揚了出去。

  巫傷命越走,便知裏面事情越大,果然在路上遇見了幾個被燒傷的年輕人,才曉得白衣教與正道在唐門山下決戰,死傷無數。

  他趕忙加快腳步,恰在此時巧遇了殷承煜。

  殷承煜身邊帶著兩個少年,一個他是認得的,是殷承煜從小就帶著的侍從,只是不知道他的姓名,另一個重傷在身,昏迷不醒。

  他與殷承煜年少時結識,也算有同窗情誼,當下不問緣由,為那少年治傷。

  殷承煜笑道:“你這是要去找白年?”

  巫傷命愣了一愣,才想起,老教主仙去,如今在位的應是他的兒子,那個人心狠手辣,做事不講情面,除垂青與殷承煜竟是對別人毫不假以辭色。

  他笑道:“父命難違,白衣教於我家有恩情,出了這等大事,我也總歸要來的。”

  殷承煜笑道:“你還很有心。”

  巫傷命心知他嘴上不容人,卻不知他跟白年有嫌隙,不以為意,包紮好了傷口就要告辭。

  殷承煜又叮囑道:“你見了白年,萬萬不可說起見過我。”

  巫傷命道:“你們師兄弟,有什麼說不得,難不成你這一次還是逃出來的?”

  殷承煜但笑不語,巫傷命也不想多惹麻煩,到了唐門山下分舵,找見了白年,果然隻字未提此事。

  白年身上最重的傷是臉上的刀傷,所幸未曾劃破眼球,但容貌盡毀。

  巫傷命為他配了藥,很快皮肉傷就可痊癒,可那刀疤卻不是那麼容易去的。他怕白年發怒,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白年道:“我又不靠臉過活,無妨。”

  巫傷命原意是給他治好傷就繼續行走江湖,但被白年留住,問道:“教中無人,你可願跟我回去?”

  巫傷命推辭道:“屬下自由慣了,怕受不了拘束。”

  白年想了想,道:“拘束倒是不會,你父母的墳墓我年年會掃,但總不是親生子女,少了那份敬意,你離開這麼多年,也是該回去看看了。”

  既然把死去的父母都搬出來,巫傷命也沒法,只得隨他回了總壇。

  他們從前的住處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白年命人定時打掃,只是冷清少了一些人氣。

  他住進去後,便被委以重任,把持著白衣教上下的丸藥。

  可巫傷命哪裏會是安分人?沒過多久他就覺得煩悶,去白年身前請辭。

  白年沈吟許久,道:“你走可以,但不可跟教中斷了聯系。”

  這個倒是不為難,巫傷命答應了,白年親自送他下山。下山的路上,白年又託付了他一件事。

  若有殷承煜的消息,一定要及時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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