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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青》第26章
  師兄

  “你什麽時候滾?”

  “師弟……”教主大人尷尬地摸摸鼻子:“你這也太不客氣了,好歹也是我的地盤。”

  “那我滾。”殷承煜一拍桌子,白年身形一閃,已經擋在他眼前,溫言勸道:“唐七的毒不好相與,偏偏巫傷命也不知死哪裏去了,待我找到他,替你徹底解了毒再商量行嗎?”

  若是有外人在場,肯定會被眼前這一幕驚掉了眼珠子。

  傳言中殺人不眨眼的白衣教教主居然做小伏低,細聲細氣地哄別人,實在太過驚悚。

  但顯然殷承煜並不吃他這一套,他撫上胸口中毒之處,氣血行動時那兒還是悶痛,皮肉裏的黑色沒有消下去。

  只怪當時太過大意了。

  殷承煜重新坐下來,面無表情地把扶到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拍掉。

  “再等些時日,我已經派人去各處尋找,教中第一等的召集令,知道見了肯定要來的。”

  殷承煜兩指輕輕敲擊黃梨木的書桌,心中十分煩躁。

  說好聽的,他是被白年好生照看起來養傷了,說難聽了,他就是被軟禁了。

  殷承煜心道:“黃鼠狼給雞拜年,安你娘的好心。”

  可自己完好無損時尚不是此人對手,中毒後更別想了。

  殷承煜憋了一肚子氣,每每要發作都被白年裝傻充愣地繞過去,像打在棉花上不能受力,氣得直要吐血。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殷承煜心裏再怎麽詆毀他,明面上還真不能給他沒臉。

  且不說兩人一同長大學藝的情誼,後來雖有齟齬自己反出白衣教,但單看白年為他忙裏忙外解毒,自己也不能跟他輕易翻臉。

  盡管殷承煜心裏明鏡兒似的,他這位師兄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此時對自己這樣好還不知打得什麽算盤。

  “師弟,若不喜歡這間屋子,我們再另外找一處如何?”白年負手,四處打量一遍,挑剔地皺眉。

  殷承煜懶懶地打個呵欠,道:“還好。”

  白年道:“這甘肅地界實在貧瘠,居然都沒有像樣的宅邸,只好把此地巡撫的後宅借來使使,算得上乾淨。”

  殷承煜此時只覺得哪怕是馬棚,沒有白年在眼前晃悠就比天宮還要舒服,於是也懶得再搭話,任憑他轉來轉去把屋中擺設批了個一無是處。

  “若還有不滿,盡管說。”

  白衣教此次卷土重來,每過一處,都要找一個頂舒服的地方安置殷承煜等人,教中人多有微詞,但誰敢在教主面前多說半個字?

  殷承煜冷眼旁觀,那些長老使者的都厭惡自己叛教,一門心思要除去自己,可礙于白年都不敢輕舉妄動,敢怒不敢言的沒種勁兒成了殷承煜養傷期間枯燥生活的唯一樂趣。

  白年終於意識到殷承煜趴在桌上淺淺睡了,才輕歎一聲,把狐腋裘蓋到他身上。

  動作有十分的溫柔親昵,在他下巴邊掖一掖時,指頭仿佛無意地掃過他的唇角,白年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柔情。

  可不等這柔情多待一會兒,殷承煜眼珠一動,倏地睜開眼道:“我的人呢?”

  白年略顯狼狽地側過頭,但在聽到他說這句話時,臉色驀地鐵青。

  “你的人?”

  殷承煜知他最煩提這個,可偏偏就去觸他逆鱗:“我現在處處都滿意,只是少了美人暖床,好生寂寞。”

  白年眼睛微微眯起,輕輕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你那破功夫采陽避陰,損人不利己,最是陰損不過,你怎麽還練?”

  殷承煜半撐起上半身,狐裘從下巴滑到胸口,一張陰柔的面孔在漆黑的發絲間只露出半邊。

  兩人距離不過三指,鼻息可聞。

  殷承煜撩起一縷發絲,用發梢輕輕掃了掃白年的臉頰。

  白年只覺一點騷擾如清風拂過,神色一變再變,瞳孔微微收縮,身上煞氣驟起,瞪著笑的雲淡風輕的殷承煜,活生生要吃了他。

  “師兄若給我暖床,師弟我就不用練那功夫了。”

  “你……”白年呼吸忽然粗重起來,他一把抓住殷承煜的手腕,另一手撐到床邊,整個人就壓到了他的身上。

  “要我暖床?”他像一頭危險的野獸,遇到最美味的食物,只要張口就能生吞下去。

  “有了堂堂白教主暖床……”殷承煜把兩人的頭髮纏繞到指端,諷刺道:“還有誰敢欺負我?那我何必再去練那邪門歪道的功夫?”

  白年幾乎要抓斷他的手腕,眼中隱隱的情欲一瞬間燒成了怒火,他壓低了嗓音,咬牙切齒地道:“再說一遍。”

  殷承煜冷冷一笑:“早些上了你的床,那我還用得著受這鳥氣!”

  白年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殷承煜每個字都似一記重錘砸到他的臉上。

  他手一甩,把殷承煜丟回床上,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殷承煜長舒一口氣,拉高衣袖看到白皙的手腕上被捏出鐵青的一圈,不由地咒罵一句:“真他娘的禽獸。”

  其實他說剛才那些,也是真真假假。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殷承煜不願多提,與白年之間恩怨也糾葛太多,說不清道不明,誰欠誰更多。

  只是白年這個人,少招惹為妙。他對自己一直存有異樣的心思,當初鬧翻的原因也有這個緣故,殷承煜一直只愛征服而不是被征服,白年太過霸道,兼之相貌不夠秀美腰身不夠纖瘦,不符他的口味,因此一直敬而遠之。

  他倒是真的想念穀中養的人了。

  一開始他是為了練功才豢養他們,可相處日久,殷承煜也就多生了幾分情意在裏面。

  少年柔韌的身體與乾淨的氣息,都令他喜歡。

  不僅是泄欲,更是排遣。

  也不知那些孩子們還好不好。

  白年只說另外找了地方都安置好了,可他口風甚緊,到底不肯透露人被關在哪裏。

  一直跟隨自己的荊衣倒是在身邊,但也被白年看得緊,一天也見不到幾次,連摸摸小手的空子都偷不得,實在可惡!

  殷承煜難得饑渴,咂摸著嘴唇把谷中人的味道挨個回味了一遍,尤其是新得的林之卿,更是翻來覆去在腦海中姦淫了個遍,光想著他兩條修長光滑的大腿緊緊纏在自己腰上被撞得呻吟不斷的樣子,殷承煜就渾身發熱。

  可惜還沒玩夠,就被白年給弄死了。

  殷承煜醒來後,林之卿趁亂出逃的消息也被荊衣告知了,直氣得他又要暈過去,發誓要把他捉回來玩到死。

  只是沒等發完誓,白年已經似笑非笑地說:“受我那一掌,只怕早就去西天見了佛祖,你還要怎麽玩?”

  殷承煜道:“那小子不是短命相,有膽子跑,那就得有膽子面對被我捉到的刑罰。”

  白年笑而不語,使個眼色讓荊衣退下,端一碗藥餵他。

  “不過是個不聽話的,死就死了,你何必放在心上。”

  殷承煜如臨大敵地看著粘稠的湯藥:“也是我費了許多心思才弄到的人,哼,怎能輕易放了。”

  白年道:“那我派人去找他,死了就挖出來給你鞭屍出氣,活著就給你處置如何?”

  殷承煜一笑:“活的話……再好不過,有勞。”

  誰知他的那句話又惹惱了白年,讓白年對他徹底下了禁色令,還美其名曰“修身養性”,讓在溫柔鄉裏滾慣了的殷承煜備受折磨,床上冷冷清清的日子好生不習慣。

  白年一臉陰沈地走出來,下屬一路上戰戰兢兢不敢捋老虎毛。

  也趕巧了有個沒輕重的衝進來稟告:“有個自稱天都道人的牛鼻子擅闖本地分壇,救走了大刀門唯一的活口。”

  那唯一的活口正是大刀門掌門人劇虎的幼子劇時飛。白衣教拿他們家開刀也不是沒有道理。

  原來劇虎之前不過是個無名小輩,乃白衣教座下一條走狗,八年前追隨白年征討江北,橫掃甘肅後就以此為據設置分壇。

  說來可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義之派大刀門前身竟是邪教分支。

  白年休生養息數年,這期間白衣教一蹶不振,但各處眼線並未撤離。劇虎當真蠢得可以,自以為天高皇帝遠,把分壇中撤換上自己的心腹,改頭換面成了個行俠仗義的正人君子。

  白年怎會容忍這種人?於是大刀門全體上下就成了他祭刀的貢品。

  白衣教不出手便罷,出手就是慘絕人寰,滿城風雨。

  江湖上人人都道白衣教殘暴無道,其實他也不過是清理門戶而已。

  “誰能比誰更乾淨幾分?”白年不喜穿白衣,雖然是教主,卻常年穿黑著青。

  留下劇時飛一條命本非他意,長老們堅持要抓這孩子回總壇殺一儆百,白年看那孩子生性懦弱,也才十幾歲不成大器,也就留了一手,命人看押起來,只等送回去,未曾想還有人多管閑事來救人。

  “膽子不小。”白年匆匆趕到柴房,只見幾名教衆喉頭中劍,均是一招致命,鎖人的鐵鏈被齊刷刷切斷,非利刃輔以高深功力不能為之。

  那人更是大大咧咧在牆上用炭黑寫了幾個大字。

  “我本天都客,偶掃人間塵。”

  白年腦海中把江湖上排的上號的高手挨個想了一遍,暫時摸不到頭緒,一怒之下把負責看管的人都打了個半死,把防衛設置親自查了一遍,才略微消氣。

  來者不善,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來,一則是白年疏漏,一則也是他自恃藝高,留下挑釁的言語更引起了白年的注意。

  未出世的高手?

  他還真是對那幫半截身子進了墳的老頭子們沒了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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