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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青》第48章
  刺殺

  卓琅,不,是梁濯,微微笑著,與四周武林人士一一見禮,朗聲道:“承蒙各位前輩賞臉,今日齊聚江寧府,共商大事,晚輩不才,暫居此位,甚是惶恐,還望各位前輩多多賜教。”

  衆人紛紛站起來還禮,梁濯在手下長老的引薦下,與衆位武林人士結識,後來便端著酒碗挨桌敬過酒來。

  林之卿握著拳,心思轉了許久,騰地站起來,道:“我去方便下。”趕在梁濯過來之前先出去了。

  陳繼對他的事情略有些瞭解,複雜地看了一眼笑吟吟的梁濯,低聲道:“小林認識他。”

  陳鳴把一根雞腿撕下來,慢慢咬上面的肉:“嗯。”

  “稍等我去探查她的消息,我們老地方會合。”

  不知是梁濯有意還是無意,把他們呆的這個角落漏了,陳繼等他走遠,便貓著腰,佯裝要出恭的樣子,也溜出席。

  別莊甚大,因為被借做臨時的場地,許多房間都空了出來充當客房,戒備也比以往森嚴。林之卿胡亂走了幾處,都被攔住,沒辦法只能躲到花園的假山後面靜一靜。

  他本就是為卓琅才會再次下山,重新落入殷承煜手中過了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時時刻刻都在念著他的安危。當他逃出來後,也不時探查卓琅的消息,沒想到卓琅居然會搖身一變,成了武林盟盟主。

  林之卿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愣怔了,一面是為卓琅還活著而高興,一面卻是苦澀。

  林之卿沿著原路回去,席已經過半,陳鳴三人還在角落坐著,但是陳繼已經不知去向。

  他坐下後,端起酒碗灌了一口烈酒,再要喝時,被陳鳴攔住了。

  “有煩心事回去再說。”

  林之卿的手晃了晃,被陳鳴奪下酒碗,他抓了抓空落落的掌心,小聲道:“二哥,我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

  陳鳴道:“你喝多了。”

  林之卿頓了頓,遲疑地笑道:“是了,我是喝多了。咱們早些回去吧。”

  陳鳴與陳緱陳道說了幾句,三個人就把碗中酒往胸口潑灑了一些,互相架著,醉步蹣跚地往外走。

  滿園英雄酒過三巡,醉漢比比皆是,自然也不會有人多加關注少了幾個蠻夷打扮的男人。

  陳道把順來的酒菜從懷裏拿出來,打開油紙包,擺在桌上,招呼兄弟幾個繼續喝酒。

  林之卿悶悶不樂地數著花生米,他這樣,連帶著其他人也不痛快。

  陳緱忍不住道:“你與那個盟主是不是故人?”

  林之卿點頭:“他於我,其實有救命之恩。”

  “怪不得。”陳道嘿嘿一笑:“那你應該高興不是,愁眉苦臉的做啥。”

  林之卿長歎一聲:“一言難盡。我認識他時,他還不叫梁濯,我們一同落難,後來他助我離開後,就銷聲匿跡了。之前我與哥哥們說過,是為了尋一位朋友才會下山,就是他。”

  陳緱道:“你今日既見了青城派的人,也見了你的救命恩人,但都不前去相認,想必是有難言之隱。”

  林之卿知道這幾位弟兄都是心直口快之人,但是此事他著實難以啓齒,便只好搖頭不語。

  說話間,陳繼從窗外跳進來,飛快掩上窗戶,急道:“快走,有人追來了!”

  四個人一聽,連忙把留下的痕跡打掃乾淨,幾個人從後門裏逃了出去。

  陳繼一瘸一拐,身上雖然沒有血跡,但是飛奔的姿態已經暴露出他腿上受傷,陳鳴便架著他,幾乎是拖著他跑。

  陳繼指點了一番路線,他們一路逃到鬧市中的一座庭院後,從矮牆上翻過去,見是幾間破敗瓦房,堆著一些柴草,顯然應該是人家柴房之類的地方,才進去稍微歇口氣。

  陳繼一屁股坐在地上,陳道連忙遞過酒葫蘆讓他喝一口壓壓驚,才慢慢說:“他娘的,小小一個婦道人家,居然也有這麽大的能耐,差點大意了!”

  “你打草驚蛇了?”陳鳴道。

  陳繼陰沈著臉:“沒錯。都怪我輕敵,本來想著她是家眷,即便外出,也應該不會有太多人隨護,不曾想身邊竟然藏著一個暗衛,武功十分厲害,一腳差點踹斷我的腿。”

  他撩起褲腳,小腿上青紫了一大片,全是淤血。

  陳緱忙過去為他捏了捏骨頭:“還好還好,沒有斷。”

  陳繼呲牙咧嘴地讓陳緱為他包紮:“虧了我躲得快,不然這孫子真個要了他爺爺的命。”

  林之卿問道:“大哥,到底是什麽人,這樣棘手?”

  陳繼看了他一眼:“其實你本來應該有個大嫂,可是被一個賤人害死了,如今那賤人成了王家側室,我不殺她,難消心頭之恨。”說起那個女人,陳繼一向平靜無波的臉上出現幾分恨意,仿佛要把那女人挫骨揚灰。

  “可王家不是跟武林盟交好嗎?這生意還是他們交代下的。”

  陳繼動了動腳腕,勉強伸直腿:“這我們就不用問了,本來想殺個女人很容易,差點送了老命。”

  林之卿道:“既然如此,我們先躲一陣再從長計議吧。”

  陳繼道:“這裏是一家妓館後院,鮮有人來,咱們躲一兩天,再出城。”

  期間陳緱出去時,江寧城的大街小巷已經張貼了王家懸賞刺客的榜文,他打趣陳繼:“大哥,賣了你我們兄弟幾個下半輩子也不用愁了。”

  陳繼怒道:“小兔崽子,小心我切了你的命根子賣你去做相公!”

  榜文上雖然沒有畫像,但是他身段如何,武功路數卻被記得一清二楚,並且由那天與之交手過的侍衛在榜文前一遍遍說,凡事武林中人都已經熟悉了陳繼的武功如何。

  陳繼再如何韜光養晦,出來就免不了會露出一點蛛絲馬跡,硬是在柴房裏養到能走路,才伺機打算出城。

  他們自然又是打扮成一家人的模樣,沒想到才出了巷子口,就被兩個人攔住。

  “幾位,行個方便。”

  他們二話不說就去掀陳繼的褲子,陳繼一慌,連忙捂住肚子彎腰道:“你們這是做什麽,雖然咱都是大老爺們,也不能當街扒衣服不是?”

  那人道:“上頭的命令,你也多體諒吧。”

  看架勢他們明顯是要驗陳繼腿上的傷,林之卿與陳鳴相對點點頭,縱身一躍,閃到兩人身後,捏住他們的喉嚨便拖進巷子裏,打掃乾淨了丟到深處。

  “咱們再回去藏著,風頭過了再說吧。”陳繼無奈,只能重新回那妓館。

  柴房雖然逼仄,但他們什麽樣的地方都住過,也不嫌粗陋。陳緱仗著一手好易容,時常為他們換一張臉,輪流出去打探消息,如此安然過了數十日也沒有走漏風聲。

  陳道本來勸陳繼放棄這筆生意,但陳繼始終放不下報仇的念頭,等腿傷好了,就再次籌劃刺殺。

  金陵王氏雖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又與本朝皇室有一點血緣關系,是以家宅請了不少武士教頭護院,防範極嚴。陳繼從前也有來刺殺的意思,苦於難以潛入內宅,那個女人疑心又重,很少出門,整治得如同鐵桶一般。這一回陳繼想方設法尋到了那女人的行蹤,但還是被她死裏逃生,實在憋氣。

  林之卿忍不住好奇,私下問陳繼的事情,陳鳴淡淡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大哥年輕的時候廝混青樓,愛上一個女人,本想為她贖身,但是銀錢還未籌足,那女人就死了。後來才查出是被同一個青樓中的妓女為了爭搶頭牌的位子害死了。大哥就一直記在心上,後面的我也不清楚。”

  林之卿道:“想必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

  陳鳴道:“那種地方出來的,有幾個好人?叫我說,大哥認識的那個也半斤八兩。”

  林之卿幾乎沒有跟女子接觸過,毫無發言權,但笑不語。

  往來傳遞消息的信鴿尋到了陳繼,陳繼取下鴿子腿上的竹筒,打開看了一眼,不由笑道:“機會來了。”

  原來今日武林大會結束,王家作為東道主再次擺英雄宴宴請各位豪傑,那個女人一直跟隨王家主人身旁,自然也會出現。

  陳繼只帶去了陳鳴,叫陳緱為他們易容扮作丐幫弟子混了進去。

  自他們走,林之卿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坐立不安。

  陳道安慰他:“大哥他是個成精的,沒事沒事。”

  林之卿卻總是不安,偷偷去巷子口看了好幾遍。

  直到天黑,他們都沒有回來。

  林之卿立刻收拾了行囊,與陳緱陳道離開江寧府。

  一想到陳繼與陳鳴可能遭遇不測,林之卿心痛如絞,但還是不得不忍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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