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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青》第44章
  暗湧

  刺青一事過後,林之卿恨透了殷承煜,甚至連帶恨上了坐視不理的荊衣,盡管他曉得,荊衣也是阻攔不了殷承煜的。

  殷承煜再對他如何獻殷勤,都不能讓他稍稍動容,若不是殷承煜心中始終抱著要補償他的念頭,恐怕早就不耐煩了。

  荊衣心知他怨自己,但還是告誡他數次,要忍。

  忍,忍,這個字他已經聽了無數次,也在竭力做到,可無論是心還是身,都已經被壓迫到了極限,林之卿當真不知,他到底能不能忍到出頭之日。

  幾天後,背上的刺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但那圖紋已經永永遠遠地留在了他的身上,成為恥辱的標志。

  晚上睡覺時,殷承煜從背後抱著他,在脊背上不住細吻,在那塊刺青上來回舔舐,讓林之卿難堪地要緊了唇,若是一個忍不住,恐怕就要暴起與他廝打起來。

  親吻著那個地方,總能讓殷承煜情動不已,孽根硬熱地抵著林之卿的股溝,粘滑的頭部在滑膩的皮膚上來回摩擦,可內裏的一股子邪火卻不是這樣能泄出來的。

  殷承煜就會忍不住把他的臀溝當成後庭發泄,在他後穴與會陰之間頂弄,稍微解乏。

  林之卿被他弄著後面,硬邦邦的性器將自己的卵丸也頂得搖搖晃晃,被調教久了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也發了浪。

  林之卿不願屈就他,正好那人愛從背後吻他,便每每在情動之時,故技重施,握著自己蠢蠢欲動的前面狠捏一把,生生將欲望壓下去。

  一次兩次後殷承煜便在拿他屁股告解苦悶時,也顧忌到了他的意思,討好似的去摸他前面,企圖讓他也能從手活上得趣。

  林之卿苦不堪言,一方面是被挑起的難以壓抑的情欲,另一方面是對身後那人的恨意與厭惡,兩方爭扯,讓他幾乎崩潰,最後還是在他手裏泄出來,也讓他把自己兩腿之間弄得黏糊一團才算罷休。

  殷承煜滿意他的反應,只做一次便停手,擦洗乾淨了摟他入睡,林之卿聽著身後均勻平靜的呼吸聲,卻怎樣也不能入睡。

  一夜未眠到天亮,才看到窗外有朦朧的弱光,前頭就有一陣巨響,似乎是有人在砸門。

  林之卿動了動身體,把殷承煜也弄醒了,與他纏綿了一會兒才道:“有荊衣,你再睡一會兒。”

  林之卿眨了眨幹澀的眼睛,閉上眼睛,殷承煜自己輕手輕腳地起身,穿了衣裳出去看,一個黑瘦的人影站在桌前,大口往下灌水,一面灌一面罵罵咧咧道:“井裏都泡著死人,哪裏敢喝水!”

  “回來了?”殷承煜看了巫傷命的模樣,啞然失笑。

  巫傷命本來就邋遢,此番出去曆練一回,衣衫襤褸,須發蓬亂,若不是腳下放著藥筐,恐怕都會有人當他是乞丐。

  “我差點兒回不來,還是鑽了城門的狗洞才爬進來的,嘖嘖。”荊衣端著一盆熱水過來,正巧聽到這句話,對他避退三分,遠遠地放下毛巾。

  巫傷命笑道:“我身上乾淨,沒有帶回什麽東西來。”

  話雖是這樣說,他還是洗了手臉,稍微露出一點本來樣貌。

  “疫病如何了?我回來時,就看到那城裏燃了大火,正在燒屍。”殷承煜道。

  “嗨,那裏人死了多半。”他故作玄虛地輕聲道:“只是叫我看出來門道,我沒敢多說,只當疫病治了。”

  “哦?”殷承煜露出頗感興趣的表情。

  巫傷命賣夠了關子,才搖搖手指:“這不是天災,竟是人禍。”

  殷承煜心思一動,追問道:“你是說……這是有人下毒?”

  巫傷命大笑起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他坐下來,隨手拿起桌上的紙筆,畫道:“現在的確是疫病沒錯了,可這病與最初死人的病因並不是一個。”

  他畫下一個圓圈,標注上“井”字。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有人先在井水中下毒,讓吃了水的人中毒而死。”他畫了一個箭頭,指向一個方框,寫上“義莊”二字。

  “你說奇怪不奇怪,最早死的這些人,竟然都是一些乞丐。他們死了之後無人收斂,有些被放在義莊,還有一些就幹脆拋屍荒野了。”

  “這也沒什麽奇怪的,乞丐四處流浪,喝井水也沒有大不了。”殷承煜道。

  “不。”巫傷命把義莊化掉:“第二批死的人,是義莊附近的百姓。”他歎口氣:“然後疫病便傳開了。我查過了所有水井,只有一口裏還有些許毒素,其他的都乾淨,不然我也不會懷疑。”

  巫傷命接下腰間葫蘆,倒空一個茶杯,把葫蘆裏的水倒進杯中,然後丟進一顆藥丸。

  原本清澄見底的水忽然沸騰,迅速變黑。

  “胡蔓草,入體後腸穿肚爛。”他擡頭笑了笑:“這東西,你肯定眼熟,你們都叫它斷腸草。”

  殷承煜眉頭一跳,忍不住道:“我只在西域那邊見過這種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巫傷命似是沒有聽他說話,繼續道:“死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都來這裏買棺材了,屍身腐朽後的壞氣,才是現在疫病的源頭。”巫傷命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下毒的人好手段,全城乞丐少說也有數百人,一夜之間盡數死去,此時又是夏末,天還悶熱,一天時間就足夠了。”

  “你可琢磨出什麽來了?”巫傷命看著殷承煜。

  殷承煜撫摸著桌上粗糙的花紋,輕輕點點頭。

  “白衣教這一次,又要替人背黑鍋了?”

  殷承煜無奈道:“想來你也聽說了,濟南府的神槍獨家,上個月底也被屠戮了個乾淨,雖然沒有寫明是白衣教所為,可故意留下的兵器上,都有標識。”

  巫傷命道:“我以為你已經不管教中事務了。”

  殷承煜道:“怎能不管,白衣教與我有養育之恩,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巫傷命沈吟一會兒,又在紙上刷刷寫起來:“冥冥之中,似乎是有人故意將髒水潑到我們身上,大刀門算死有餘辜,可無錫卓家,湖北趙家,山東獨家……倒是不偏袒,把他們背後的槽幫、武當、泰山都惹了個遍。”

  “算了。”殷承煜也不免苦笑:“反正已經夠黑了,也不在乎多這些冤案。”

  巫傷命擡起眼,躊躇一會兒才道:“教主其實早已經傳信給我,若是見到你,務必留你下來,不要摻和那些渾水。”

  殷承煜輕敲桌面的手指一頓:“呵,不用他多操心。”

  巫傷命歎口氣:“我知道你不甘心,本來那教主之位也有可能是你的。”

  “你就不怕白年聽說你的話,拔了你的舌頭?”殷承煜眸子一冷,瞪向他。

  “不怕不怕,他有病尚且求我,我死了他只能去求閻王爺了。”巫傷命倡狂地大笑。

  “實不瞞你,我已派人暗中去查此事。”殷承煜站起身:“雖然穀中精銳折損大半,但還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散落四方,只要我的命令一到,就可起事。”

  巫傷命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包括你那些小美人?”

  殷承煜轉過身,對上他興致盎然的眼睛:“自然。”

  巫傷命看了一眼荊衣,忽然拉住殷承煜,把他往外面拖。

  殷承煜皺著眉被他拉到一旁,巫傷命便壓低聲音悄悄附耳道:“那你能不能把他留下來給我。”

  “嗯?”殷承煜不禁一怔,他看了一眼在裏面收拾紙筆的荊衣,猶豫道:“你是說他?”

  巫傷命連連點頭:“正是。”

  “你……”殷承煜眯起眼,危險地看著樂呵呵的巫傷命:“看上他了?”

  巫傷命毫不忸怩,大大方方承認道:“沒錯,我瞧他挺順眼,做媳婦不錯。”

  殷承煜像聽到什麽極為可笑的事情,輕蔑忍笑:“不行。”

  巫傷命失望道:“反正你又不愛他,留給我我也能保他一世周全。”

  殷承煜不悅地挑了挑眉:“這事,不能商量。”說罷有些生氣地離開了。

  巫傷命遺憾地瞅了一眼荊衣,扼腕歎息。

  殷承煜放輕了腳步回房,林之卿仍是好好地睡著,可地上鞋子卻換了位置,想來剛才定是起來解過手。

  他把鞋子找回來擺在床邊,然後解開衫子又回到床上,靠著林之卿暖暖的後背。

  林之卿沒有被他吵醒,還往他懷裏鑽了鑽,讓殷承煜先前的那點不滿煙消雲散,雖然不困,也還是躺著看了他的睡顔許久。

  又過了兩天,疫病已經被控制住,正如巫傷命所說,城中人口少了多半,城外荒丘上多了無數墳塋。

  巫傷命原本想多挽留他們住幾天,可殷承煜考慮一番後,還是決定與自己的屬下會合。

  巫傷命十分不舍,髒兮兮的爪子握著荊衣的手老半天不肯鬆開,童兒也察覺了他師父的意思,很配合地抱著荊衣的腿不放他走,讓荊衣尷尬不已。

  眼看都要長亭十送了,殷承煜忍無可忍,一腳踹開了巫傷命,拉著荊衣上了馬。

  巫傷命抱著童兒目送他們離開,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心軟的荊衣別過了頭。

  殷承煜冷笑道:“這個人,還是老毛病,就愛裝可憐賣乖,你還就吃這一套。”

  荊衣正色道:“是荊衣錯了。”

  殷承煜哼了一聲,低頭看了眼被他抱在懷裏的林之卿。

  林之卿對於這樣被人放在馬前的姿勢很是不滿,可他不能反抗,低著頭,一頭長髮鋪了滿背。

  殷承煜撫摸了一下那把頭髮,一拉韁繩,輕喝一聲,驅馬奔行。

  也是因為林之卿同行,他們走的不算快,三日後就到了京城。

  想到上次來京城,與雞鳴狗盜四人匆匆告別,才不過兩個月,重回故地已經物是人非,心裏頗有些唏噓,也不知他們是否還在京城,還想著如果有機會定要與他們敘舊。

  他們一進京城地界,就賣了馬匹換成轎子,雇人擡著進了城,林之卿從未坐過轎子,即便他們擡得平穩,也還是受不了那份顛簸,下來的時候腿一軟,趴到路邊就吐了個昏天暗地。

  殷承煜連忙抱起他,輕拍他後背讓他吐完,再漱過口,才歉意道:“早知我還是安排馬車,讓你受罪了。”

  林之卿無力地晃晃腦袋,臉色蠟黃,什麽話也說不出。

  殷承煜就這樣抱著他進了一所四方宅院。

  他與屬下約定在京城見面,隱秘地置下一處房産,不大,但勝在隱秘,算是鬧市中的一方淨土。

  一切佈置都是他熟悉的,沒有任何遲疑地,他就把林之卿放到自己臥房中,出來囑咐燒水煮飯。

  荊衣自己去歇著了,來伺候的是個長相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布衣藍衫,人堆裏一站就認不出來。

  殷承煜對他說完話,那人恭恭敬敬退下了,沒過一盞茶的時間就都備好了送上來。

  殷承煜從離開白衣教伊始,就有意培養起自己的死士,手段有光明的,也有見不得人的。原先在穀中,那些暗衛,就是沿途救下的人,他調教一番後死心塌地地跟在了他身邊,而服侍的啞僕,則是誤闖南山被他擄來的人,毒啞了嗓子驅使,後來事情鬧大,不少武林人士也來挑釁,殷承煜一不做二不休設下毒瘴,毒死就罷了,沒死的都被挑來迷昏了神智做了啞僕。

  他從來不是好人,心狠手辣的事情做的不少,但江湖上就是弱肉強食的,他也問心無愧。

  殷承煜親自把林之卿安頓好了,才召集了幾個為首的屬下商議要事。

  他才一出門,一直緊閉雙眼的林之卿忽然睜開眼睛,下床走到窗前,把窗扇挑開一些,觀察外面的情形。

  北方多是這樣的四合院,奢華些的會有三進四進,但這一所顯然十分普通,只有二進,自己就在前院的西廂房,前面倒座垂花門,都在幾株開的正好的海棠的遮掩下隱約可見。

  林之卿尋思半天,還是沒有個好主意,想要從這樣封閉的宅院裏逃出去,並不是易事,更何況,即便沒有機關,外面恐怕也會有守衛,貿然出去只是自投羅網。

  他左右沒有頭緒,便隱隱焦躁起來。

  正在輾轉之際,忽然有人敲門。

  林之卿忙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沈聲道:“請進。”

  那人推開門,卻是荊衣。

  “林公子。”

  林之卿眼神閃了閃,道:“不知荊衣,有何事?”

  荊衣關上門,側耳細聽了一會兒,才走過來,湊到他身邊,低聲道:“接下來主子會很忙,我會想法子讓你出去,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

  林之卿眉眼一張,驚喜地看著荊衣,荊衣只是按住他的肩膀,道:“保重身體。”又悄悄走了。

  林之卿靜坐許久,才平複下狂亂的心跳,在地上走了幾遍,才慢慢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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