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膩歪是一門學問
蓋聶在他汗涔涔的額頭上親了親,道,「我給你擦一擦身。」
「都交給你了,」衛莊渾身疲憊酸軟,一動也不想動,「師哥你可真重。」
蓋聶坐起身,性器小心地從他體內退出,龜頭脫離穴口時,衛莊忽然唔了一聲,伸手握緊蓋聶的手臂。蓋聶又是一陣緊張,不敢妄動,問道,「怎麼了?」
衛莊的神情一時間有些捉摸不透,他沈默了片刻,道,「含不住了。」
蓋聶低頭瞧見汩汩白液自衛莊穴口溢出,順著臀縫蜿蜒淌下,想到小莊已經從裡到外都屬於自己,方才這裡更是不知吞了自己多少精水,心頭又是一熱。他在穴口輕輕按了按,道,「有些腫,按上去疼不疼?」
衛莊假裝難受地呻吟了兩聲,道,「你把我干壞了,你賠我。」
蓋聶湊上去吻了吻他的肩膀,問道,「怎麼賠。」
衛莊道,「你把我抱池子裡去,咱們在水裡再來一次。」他見蓋聶微愣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道,「前半句是真的,後半句也是真的,不過眼下先欠著,以後連本帶利地還。」
蓋聶攔腰抱起他,道,「好。」
池子裡的水仍然冒著熱氣,衛莊嫌坐著不舒服,便半趴在石階上,任蓋聶為他清理身體,自己則以臂當枕,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聊天。
「師哥。」
「嗯。」
「這下你練不成純陽無極功了。」他扭過頭望著蓋聶。
蓋聶細細替他擦身,神色如常,「這門內功本就難練得很。」
衛莊笑了笑,放低聲音道,「不如改練雙修,只要你說句好聽的話求我,我明天起就和你一起練。」
說話間蓋聶已給他洗淨了身體,軟巾輕輕擦拭後穴口,問道,「這裡要不要上些藥。」
衛莊打了個哈欠,下巴磕在手臂上,「我明天便叫醫館送來。」
「嗯。」
「就說是給你用的。」
後面蓋聶是如何回答的,他已不甚記得。翻雲覆雨大半宿,又剛泡了澡,睡意愈漸濃重,迷迷糊糊地墜入了夢鄉。
翌日衛莊醒來時,渾身酸痛自不必說。裹在被子裡翻了個身,他微睜開眼,環顧房間,察覺這裡是蓋聶的臥房,而自己睡的,自然是蓋聶的床。他隱隱記起昨夜自己身旁的暖意,又瞧見枕邊疊得整齊的簇新衣物,心中不由會心一笑。
他起身隨意披了一件蓋聶的袍子,徑自推開房門,屋外一片清幽靜謐,夜色猶未完全隱去。衛莊左右看了看,示意不遠處的一位侍從過來。那侍從見是國君召喚,快步上前,恭謹地行禮問安,他見國君未穿常服,更是頭也不敢抬,垂眸望著袍子垂及地上的一角。
衛莊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侍從,問道,「你是周子阡還是周子陌?」
少年忙答道,「回陛下,屬下周子陌。」
「嗯,你家先生人呢?」
「先生在練武場,他說寅時會來請陛下准備早朝,囑咐我們不要驚擾陛下休息。」
正說著,蓋聶端了洗漱之物過來,對一旁的少年道,「子陌,你先下去吧。」
見周子陌遠遠地去了,衛莊就著蓋聶端著的臉盆淨了淨手,道,「我總是分不清他們兄弟倆。」
「處久了便能分辨出來。」蓋聶推門進了房裡,將盆放在桌上,道,「小莊,怎麼起這麼早。」
衛莊用水撲濕了臉,抬頭望著他道,「餓醒的。」
清澈的水珠自他俊美的臉龐上滴滴滾落,尚未梳理的長發垂至腰際,眼神中猶有幾分初醒的慵懶。蓋聶忍不住傾身上前,吻去他唇邊的一顆水滴,輕聲道,「我讓廚房准備了幾樣清淡小菜,都是你愛吃的。」
衛莊一手按在他的後背上,雙唇相就,一番纏吻之後,蓋聶輕輕捻去他發絲上一串細小水珠,放低聲音道,「身上……覺得如何?」
衛莊煞有介事地捶了捶腰,長嘆一口氣道,「唉,你的小木床硌得我渾身酸疼。」
「待會下了朝,我給你上好藥再揉一揉。」蓋聶頓了頓又道,「我找人打一張大床,你喜歡什麼式樣?」
「床倒不急,」衛莊曖昧地笑了笑,「不知師哥是要揉我哪裡,上藥的地方麼。」說罷脫下身上的袍子,道,「過來服侍我換衣,劍聖大人。」
直到衛莊穿戴妥當,滿意於自己在銅鏡中映照出的王者之風,蓋聶這才喚人送來朝食,二人用過之後,共坐一輛輦車,往王宮方向而去。
朝堂上衛莊向來很少和蓋聶說話,一來是「蓋卿」這稱呼實在疏遠拗口,二來隔得遠遠地聽他畢恭畢敬稱自己「陛下」,自己不習慣,他也一樣。
回到衛莊住處,便有侍女呈上醫館送來的兩只精巧小瓶,外敷內用各一。衛莊屏退宮人,嘴裡抿著藥丸,趴在床上讓蓋聶給他搽抹藥膏。
光天化日之下被剝了褲子,藥膏又需掰開臀瓣涂抹在那極私密之處,衛莊卻仍是一臉坦然,眼梢上還帶著笑意,「師哥,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師父打了我,你也這樣給我上藥。」
蓋聶道,「自然記得,你那時卷在被窩裡死命掙扎,怎麼都不肯給我看你的傷處,如今倒落落大方起來。」
「那是因為打從昨天晚上起──」衛莊扭過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轉換話題道,「師哥,難怪你不愛笑。」
「嗯?」
「你笑起來有酒窩。」蓋聶一愣,衛莊忍不住笑容滿面地打趣道,「名揚天下的劍聖笑起來這麼可愛,似乎有損他一貫令人聞風喪膽的冷硬風范啊。」
蓋聶心道,其實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常常笑,只是很少笑得這麼明顯。他童心忽起,在師弟臀上拍了一記,道,「藥上好了。」
衛莊哎喲地叫喚了一聲,「師哥,輕點,我是病人!」
兩人鬧了一陣,蓋聶道,「對了,剛才公冶大人說的赴泰山封禪一事……」
衛莊裹了毯子舒舒服服地蜷在床上剝水果吃,道,「受命於天,原該祭之,你意下如何?」
蓋聶坐在床沿,從衛莊頂在膝上的水晶盆裡揀了一顆果子,剝了皮又遞還給衛莊,道,「你若打定主意要上泰山,我與你同去。」
此話正合衛莊心意,他嚼著果子,故意推辭道,「大將軍不留在京裡監國,莫非是覺得我身邊沒個使喚的人,缺你不得。」
蓋聶正色道,「你即位不久,根基未穩,我怕你離京之後一路上會有人對你不利。其他人,我不放心。」
衛莊神情間頗不以為然,「師哥,你我當年號稱『縱橫』,橫掃天下,諸侯百國無人不知。如今這江山都跟了我姓,還有誰敢打我的主意。」
蓋聶默不出聲地盯著他,像是看透了師弟的欲拒還迎。衛莊無奈地橫了他一眼,道,「蓋大俠不是一心退隱江湖麼?」
蓋聶伸手暖上衛莊吃水果吃得發涼的指尖,道,「信我。」
惡趣味小劇場 之一 國民偶像蓋先生
鎮國將軍的親信侍衛周子阡今日不當差,難得在家休息休息,練練拳腳。黃昏時分,他的雙生弟弟周子陌拖著長槍悶悶不樂地進了家門,周子阡迎了上去,接過他手中的槍,關切地問道,「子陌,怎麼了?」
周子陌一屁股坐了下來,右手握拳,在桌上狠狠捶了一記,道,「昨晚陛下睡在先生房裡了!」
周子阡愣了愣,一時尚未反應過來,道,「那先生呢?」
「當然也是啊!」周子阡對上周子陌憤憤的目光,驀地悟了,「啊!」
周子陌捉著兄長的胳膊道,「哥哥,你也沒想到吧?先生他可真是……真是……唉!」
周子阡在他身旁坐下,道,「這是你親眼所見?」
周子陌道,「那當然了!陛下大清早地還把我叫過去問了幾句話,他身上披著先生的袍子,我都不敢亂看,他若要殺我滅口,一招就夠了。」
周子阡不由唏噓道,「前兩天先生說要走,我們幾個都嚇得大氣不敢出,沒想到他為了陛下,終究還是……這樣委曲求全。」
周子陌又道,「我下午聽人說,陛下從來不好男色,只是為了留住先生,這才勉為其難臨──」
周子阡猛地捂住弟弟的嘴,道,「別,別說那兩個字。」弟弟乖覺地連連點頭,他這才松手,不料激憤的少年又開口道,「哼,我就是為先生不值,他人好身手好,什麼都好,何必這麼死心眼,為了追求陛下,不惜被壓?」
這一回做哥哥的完全來不及去捂他嘴,只得放棄。他想了想,對弟弟道,「明天我要早點去府裡,向弟兄們打探打探。」
「哥哥,打探到了消息可要告訴我啊!」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