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為什麼他的快活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衛莊的指尖滑過質地堅硬的甲片,還不忘善意地提醒他道,「記得動靜小些,若是傳了什麼聲音出去,總不能將外面十萬人一道殺了。」
蓋聶心道,看起來小莊是真不知道他自己動情時都是怎麼個叫法。
衛莊伸出舌尖挑逗地舔過甲片拼接處,更將系在甲衣上的紅穗緩緩含入口中抿濕,他的身體有如游龍一般自寬大華貴的玄色冕服內脫滑而出,只余貼身白衣,前襟半敞,露出一身緊實的麥色肌膚。他低頭貼上蓋聶的嘴唇,唇舌間含混地說道,「發髻就不拆了。」
蓋聶配合地任他戲弄自己的舌頭,也模糊地唔了一聲。他愛極懷中師弟衣衫半褪的撩人模樣,一手摟在衛莊腰裡,另一只手便去撫摸對方的胸膛,食指指腹將他胸前的乳粒揉得硬起,又一路往下,細細描摹他腹肌的輪廓。
衛莊被他摸得欲火高漲,低喘道,「師哥,你學壞了。你從前親我的時候,兩只手都放得規規矩矩,從來不隨便亂摸。」
「不是小莊你教我的麼,我還以為你喜歡這樣。」蓋聶臉上雖然始終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眼神中卻分明有一絲笑意。衛莊哼了一聲,道,「還不承認你學壞了。」說著動手去解蓋聶甲衣的帶子,突然左側車輪顛了一顛,衛莊手上一用力,將衣帶扯開一個口子。此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外傳來誠惶誠恐的告罪聲,「路有碎石,不慎碾過,讓陛下和先生受驚了。」
衛莊面露不悅之色,低低哼了一聲,道,「還真是受驚了。」
蓋聶安撫地握住他的手,沈聲對車外侍從道,「無妨,小心些便是。」
「是。」侍從唯唯應答。大軍不久便繼續前行,而車內的春意也絲毫未減。蓋聶的鎧甲已然卸下,身上衣物卻還是裡三層外三層,著實令衛莊皺眉。以往在臥房床上,衛莊撕他衣服時堪稱氣勢如虹,只可惜眼下天時地利都不沾邊,徒有人和也是枉然。
蓋聶伸手解開自己衣帶道,「我自己脫。」
「那我就只管親你了,」衛莊笑著吻他,「怎麼,怕我撕壞你的衣服。」他一只手在蓋聶身上四處點火,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頭。蓋聶全身都被他壓制住,好半天才費勁地將一條胳膊從袖管中抽出,道,「小莊,這只手放一放。」
衛莊故意道,「你用擒拿手跟我拆招啊。」
二人於拳腳兵刃上較量過何止千余回,蓋聶腦中一瞬間便有了五六種化勁脫身的招數,然而此時並非是在對戰較量,而是師弟又在與自己玩情趣。無奈術業有專攻,劍術獨步武林的蓋劍聖在這一項上的造詣實在拿不出手,可誰讓自家師弟這樣樂此不疲呢。於是他想了想,說了一句平生從未說過的話語,「我打不過你。」
衛莊英俊的臉上果然笑容更盛,「想不到居然能從劍聖大人口中聽到這幾個字,真是三生有幸。那麼……認輸就要認罰。」
「罰什麼?」
衛莊用他的衣帶將蓋聶雙眼蒙住,咬著他的耳朵道,「罰你看不見我怎麼被你干射出來。」
蓋聶伸手往眼睛處摸去,那布條裹得嚴嚴實實,連一絲光都透不進來,覺得果然是一種殘酷的刑罰。
他那條困在袖中的手臂總算被衛莊釋放出來,脫下的衣物一件扔在地上,堪堪罩住鎧甲,一件丟在桌上,所幸裡衣被拋在床榻的角落裡──他目不能視,聽覺便加倍敏銳起來。他一只手順著衛莊的大腿穩穩地搭上他的腰,另一只手便往對方胸前探去。
衛莊按住蓋聶的手,讓他火熱的掌心撫過自己的胸膛、小腹,直至胯下,低聲道,「師哥,我這裡漲得難受,讓我在你手裡先出一回,再陪你一道快活。」
蓋聶伸手攏上師弟已然完全勃起的性器,清晰地感覺到這根堅挺的肉柱中飽含的高漲欲念,頂端溢出的清液止不住地往下淌,連遍布柱身的脈絡都條條凸起。
他五指並攏,自根部往上來回套弄,衛莊的呼吸很快急促起來,他很少壓抑自己的欲望,此時全身快感匯聚於胯下,卻無法像平時那樣肆意吟叫出聲,實在有些不好受。他索性低下頭,狠狠吻上對方,將呼之欲出的呻吟融化在彼此的唇舌之間。
蓋聶回應著他,手上也是一刻不曾放緩,他的麼指不時摩擦頂端鈴口,刺激它吐出更多濕液。馬車裡一時只余二人呼吸親吻之聲,蘊藏其中的情欲味反而更為濃郁,霸道地佔據了車廂的每一寸地方。
衛莊體內越發地燥熱,堅硬如鐵的性器也已到了臨界,他在蓋聶耳旁催促道,「我快到了,再,再快些……」
滾熱的呼吸熏得蓋聶耳根發燙,不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性器在他掌中一陣有力彈動,隨即數股精水自頂端噴濺而出,沾在二人胸腹。與此同時衛莊埋首在他肩頭,掩去高潮時的悶哼。
蓋聶吻著他的頭發,手上安撫般持續套弄了幾下,鈴口又擠出幾滴粘稠的白液,落入胯下的恥毛叢中。
衛莊仍舊維持著方才的姿勢,直到呼吸大致平復才抬起頭來,臉上紅潮隱現,不知是不是方才悶出來的。
只可惜蓋聶看不到這一幕,只能借著對方喘息的聲響在心裡暗暗描摹他此時的模樣。
「小莊。」
「嗯?」衛莊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慵懶。
「沒什麼。」蓋聶頓了頓,指了指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條,問道,「什麼時候能摘?」
「別急,我這是在考察你的聽風之術,」衛莊低笑道,「怎麼,劍聖大人怕通不過我的考核。」
「不是,」蓋聶又摸了摸布條,頭微微抬起,仿佛仍能對上他的目光,「只是見不到你,不太踏實。」
他此時看不見衛莊雙眸中的悅然神采,只能感覺到他握住自己方才為其撫簫的那只手,隨即食指緩緩進入到一處溫暖濕潤之所,濕滑的軟物輕舔去方才沾在指上的精水。一根手指接著一根手指,直到將他手上殘存的白液全部舔去。
低啞悅耳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踏實了麼?」
蓋聶覺得自己先前實在是大大低估了這道刑罰的殘忍程度,雖然此時能夠如往常一般抱他,吻他,愛他,卻無法看到他顧盼間的神態,狡黠的眼神,時時掛在嘴角的戲謔笑意,還有動情時水光盈盈的眼眸,這哪裡是什麼刑罰,簡直是要自己的命。
在他看來,他的師弟如同一幅時時變幻的畫卷,而他不想錯過這幅畫上任何一道細微的筆觸。
他如今也漸漸悟到,自己越是壓抑忍耐,欲求而不得,便越是取悅於衛莊,雖然他還不甚明白個中緣由。
蓋聶腦中一陣天南海北地亂想著,所幸他臉上向來沒什麼表情,又蒙住了眼睛,衛莊一時也並未察覺他在走神,只當他仍在堅守正人君子的最後尊嚴,於是口中繼續吐露引誘的話語,「我方才說過要陪你一道快活,君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