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美國的電影

　　作者有話要說：去查了下IMDB的數據，《阿甘正傳》果然是改編劇本，經驗主義害死人啊。這個BUG在前面的章節已經修改過了，大家可以視為《阿甘正傳》已經拿到改編授權了。另外，同學們，咱們距離前面那篇文章的積分已經很接近了。如果是在某點的話，作者一定會高呼月票甩起來什麼的……不過晉江沒月票，那就繼續拜收藏和評論。同學們，首頁和頻道的月榜冠軍在召喚我們，鮮花和收藏在哪裡啊？

　　既然接下了《阿甘正傳》的後續宣傳工作，傑德少不得要返回東風大樓與蘭辛、賈非商議。這棟位於NBC伯班克制作中心對面的大樓自從落成之後便成了伯班克的新的地標，後現代的設計風格讓這棟大樓在伯班克這個西部傳媒重鎮成了一個話題。雖然傑德暫時還沒有為這棟大廈命名，但是公司內部已經將這棟樓稱呼為東風大樓。畢竟這棟樓的建設啟動費用就是東風電視製作公司貢獻的，同樓的銀河電影和繆斯文化倒是沒有啥意見。

　　在去伯班克的高速公路上，傑德就已經用手機簡訊將相關內容通知了蘭辛和賈非。說到手機短信，就不得不說最新崛起的三星手機公司。他們憑藉著G.S.M手機網絡協議和S.M.S手機短信協議強勢介入到移動通訊市場，很快就在美國成為了和摩托羅拉對抗的手機公司。對於三星手機的如此發展趨勢，傑德當然是高興的。因為三星手機可有自己五成五的手機股份，這是三星電子為了補償自己在VCD協議上做出的讓出。當然，三星手機這樣安排股份也是為了讓這家公司有更多的美國血統，避免引來美國商務部或國際貿易委員會的調查。

　　由於S.M.S協議得到了大部分手機廠商和通訊服務商的認可，手機簡訊已經成了現代美國人重要的交流方式。好在自大的美國人查到了三星手機的最大股東是美資控股的地平線科技投資有限公司，所以他們還是很驕傲地自稱美國是「全球手機領先者」。

　　傑德倒是不在乎這些虛名，但是必須說，簡訊實在是太好用了。在這個電子郵箱還不能隨身發送的時代，簡訊簡直就是最好的替代品了。不過傑德還是不忘敦促三星手機加快對GPRS的研究，傑德對於這個沒有無線網絡和智慧手機的年代已經快忍無可忍了。

　　原本美國人對簡訊這個東西的瞭解還不夠，但是銀河和東風的工作人員卻在傑德的帶領下首先使用起來，而且這個東西的確很好用，因此就成了兩家公司辦公必備的交流工具了。現在蘭辛和賈非正對這傑德的簡訊一個頭兩個大，賈非現在的想法是什麼時候自己這個異想天開的老闆能正常點？而蘭辛則是無比同情地看著昔日的工作夥伴。蘭辛也算深有體會了，天才為什麼叫天才？就是因為他們想法總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傑德自己進了自己的總裁辦公室，然後就看到快要崩潰的賈非和無限同情的蘭辛。看到他倆的表情，傑德微笑著說：「難道你們都認為我是頭腦發熱麼？這麼不看好我？」

　　「我的大老闆，《阿甘正傳》是一部經典的電影不假，但是你知道經典電影的另一個叫法是什麼嗎？『叫好不叫座』！」賈非已經露出要將傑德吞下去的眼神了，「上帝啊！對賭兩億票房，全球票房或許還有點希望，只要我們在幾個歐洲影展努下力。最後再去亞洲市場圈下錢也許可以達到。但是僅僅是北美票房！我的老闆，你知道北美只有兩個國家麼？一個叫美國，一個叫加拿大！難道你將墨西哥也算進來了？就算將墨西哥算進來也不夠好不好！你要是將中國和印度算進來還差不多！算了，那兩個國家也沒多少人會買票看我們的電影！」

　　「賈非，安靜下！」傑德連忙安撫下自己手上的這員大將。雖然傑德也認為賈非的眼界有限，不適合擔任未來影業集團的CEO，但是作為電影製作公司的總經理還是足夠的。「你知道嗎？三等電影賣的才是特效，二等電影賣的是劇情，你知道一等電影賣的是什麼？是文化！如果有一天，『阿甘文化』成為美國的國民文化，你覺得我們還會缺少票房麼？」

　　「是的，老闆，我承認你的說法很有道理。」賈非想了想，覺得傑德的話的確沒有可反駁的。「但是，將『阿甘文化』變成美國國民文化需要多少年？我怕到了那個時候，銀河電影早就破產了！現在，老闆，現在我們怎麼辦？首周週末票房才這點，馬上就是第二周週末！」

　　「不需要多久的，賈非。」傑德搖搖頭，「我們不需要真的將『阿甘文化』變成美國的國民文化，只要它看上去是的就可以了。人類都有盲從心理，你知道『羊群效應』麼？當有人說這是美國國民文化的時候，就會有人相信。等相信的人越來越多，那麼它就真的是國民文化了。

　　「雖然我憎恨納粹，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戈培爾有句話說對了，『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成了真理』。我們只需要在各種媒體上不斷重複『阿甘是美國國民的象徵』、『阿甘就是美國精神』……不用一個星期，我相信美國人就會去認同這句話。因為這部電影的確很精彩，只是它沒有遇上懂得欣賞她和尊重她的人。我並不想對兩位隱瞞，我即將組建發行公司。當然基於你們所知道的那條法律，這個發行公司會看上去和銀河電影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這家公司將主要發行我們的電影。

　　「派拉蒙雖然有讓我們心動的發行渠道，但是他們的宣傳和企劃人員都太沒野心和頭腦了，他們不配和我們合作！發行渠道可以慢慢拓展，但是野心和頭腦卻不能慢慢獲得。以前我們在操作《侏羅紀公園》和《女巫布萊爾》的時候用了太多的非正常手段，這是不行的，我們必須用正當的手法去發行一部電影試試。很顯然，《阿甘正傳》將是我們最好的試手作品。

　　「——雖然我們現在看上去危機重重，但是至少有兩大轉機存在！一是原本派拉蒙邀約的影評稿將在本周陸續出稿，因此電影的曝光量會在本周有個陡增；二是我們的對賭協議。《阿甘正傳》是一部好電影，它只是缺少一個讓觀眾去瞭解它的機會。賈非，聯繫我們所有能聯繫的報刊，將對賭協議散發出去。如果有媒體報道，你將我的對賭協議去重複一百遍，再告訴他們『阿甘是美國精神的象徵』。

　　「蘭辛，不要浪費我們手上的節目，聯繫下奧普拉，看最快什麼時候能安排湯姆漢克斯去一趟《奧普拉秀》；其次就是盡快安排整個劇組去一次《深夜秀》。既然我們手上有如此好的電視節目，那就不要浪費了。」

　　賈非和蘭辛聽完傑德的安排之後，就各自忙碌去了。而當賈非等人離去沒多久，秘書表示雷石東的秘書聯繫了自己，希望自己方便的時候能給雷石東一個電話。雖然傑德對於派拉蒙的發行部門沒什麼好感，但是對於雷石東還是頗為尊敬的，於是非常主動地將電話打過去。

　　「我親愛的傑德，你這樣太不夠意思了！」雷石東在電話那邊埋怨道，「你對我們的發行部門有意見，也犯不著對弄這麼一個對賭協議吧？北美地區2億的票房？太不可思議了！」

　　「我的目標可是衝著3億以上的票房而去的。」傑德笑著說，「雷石東先生，《阿甘正傳》屬於典型的細水長流作品，它或許沒有辦法在前三周給你帶來破億的票房，但是它絕對可以在北美地區上映30周以上。哪怕每週我們只有1000萬的票房，我們也能突破三億好麼？」

　　「但是電影票房不是簡單的平均數字遊戲好麼？」雷石東從電影院做起，然後有了自己的院線公司，最後再通過收購有了自己的製作和發行公司。論票房走勢，他還真是美國少數的權威之一。「北美票房的殘酷現實就是，頭三周將壟斷整個北美總票房的九成以上收入。任何一部電影能在北美地區上畫十周就已經是經典大作了，三十周？傑德你知道麼，這是長達七個月以上的放映。就算我們將二輪院線和藝術院線算上去，能到二十周都已經很難了。」

　　「那是因為這些電影不叫《阿甘正傳》。」傑德淡然道。

　　傑德可是熟知《阿甘正傳》這部電影在票房榜上的超強生命力，直到1994年結束，這部電影依舊是北美票房榜的前十（最後一周跌出了前十）。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這部電影會在1995年的第一周告別北美市場的時候，沒想到這部電影憑借在金球獎和各大獎項的獲獎，成功逆襲回票房榜前十。最後更是挾奧斯卡東風，在上映的第二十八周殺回到票房榜第五。若不是最後隨著錄像帶的發售，只怕這部電影還會繼續上映上去，畢竟《阿甘正傳》從主流院線下畫的成績是票房榜第十二名。

　　雷石東眼見著傑德如此有信心，便也只好祝他好運。按照雷石東的估計，《阿甘正傳》極有可能在上映十周後下畫，如果在奧斯卡和金球獎表現大熱的話，又有可能短暫復活，但最多再持續三周也會下畫。隨後便是進入二輪院線、藝術院線和錄像帶租賃市場，預計北美票房能拿下1億左右的成績就算不錯了。不過這個電影在歐洲應該會受歡迎，或許能拿下一個威尼斯電影節獎項什麼的，然後再在國際市場拿下1.5億左右的票房。因此雷石東堅信這部電影最終的全球票房可能2.5億元附近，而北美票房想超過3億元，無異於癡人說夢。

　　不過很快洛杉磯的報紙就在次日報道了傑德與派拉蒙的對賭協議，而全國媒體也非常快速地介入了報道。僅僅兩天，美國觀眾忽然發現有關《阿甘正傳》的消息是鋪天蓋地。而與此同時，報刊上有關《阿甘正傳》的影評也忽然多了起來，而且幾乎是一面倒地好評。於是美國老百姓開始懷疑一部電影真的有那麼好看，還能被稱為是「美國精神的象徵」？

　　於是為了駁斥這些流言蜚語，美國觀眾們拿起錢包去電影院買票，要去看看這部電影到底有多「偉大」。如果這部電影只是徒有虛名的話，那麼大家也不吝嗇去投稿報刊，將這部電影好好地罵一遍。不過傑德才不擔心這些觀眾，《阿甘正傳》又不是《小時代》那樣徒有虛表的作品。現在將觀眾「騙」進了電影院，出來的時候，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是會被電影感動的。

　　不過傑德沒有繼續操心電影的宣傳，他現在就是要培養公司裡的發行人才。現在的傑德又回到了荒蕪的德州荒漠，在監獄廢墟裡拍攝起自己的處女作《肖申克的救贖》。現在所有的演員都領教到了傑德對演技的苛刻程度，甚至連弗裡曼這樣的實力派演員都有些吃不消了。

　　「謝爾曼先生的確是我合作過最挑剔的導演。」在某次採訪裡，弗裡曼忍不住吐槽道，「他是一個畫面感極強的導演，如果你的動作、表情，甚至你的眼神不符合他的需要，他就會一次又一次地重複拍攝這段鏡頭。感謝上帝，他後來對災難片感興趣去了，於是他折磨的是特效部門的工作人員，而不是我們這群可憐的演員了。不過我必須說一句，假如有機會的話，我還是很期待和謝爾曼先生的合作。原因很簡單，我想知道我能做到的極限是什麼。」

　　傑德今天要拍攝的場景是監獄圖書管理員老布被釋放之後已經無法適應正常的生活，在萬般俱滅的情況下，他選擇了自殺。《肖申克的救贖》中最主要的戲劇衝突就是「體制化」與「自由」。儘管通過弗裡曼所飾演的瑞德的嘴無數次強調了什麼是「體制」，有什麼「體制化」……但是真正讓觀眾對「體制化」有這最直接的認識卻是老布的死。他無法適應普通的生活，他想盡辦法想回到那個沒有自由的監獄生活裡去。當他的這個目標無法達成的時候，他居然選擇了死。這是一般觀眾所無法理解的，你有了自由，為什麼你要死呢？

　　道具師們搭建出了一個破舊昏暗的房間，這樣的房間讓人覺得逼仄和不安，可是對於老布來說這是他最嚮往的生活。他慢慢地站在了凳子上，將頭放到繩索裡。鏡頭從房間慢慢抬升到老布的頭部，然後慢慢拉成近景、特寫……老布的表情居然是如此地平靜，彷彿嬰孩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般。然後一陣抖動，老布臉上居然露出了幸福的微笑。鏡頭往後拉，昏暗的房間裡懸掛著老布……

　　「OK！」傑德忍不住為飾演老布的詹姆斯惠特摩鼓起掌來。這位從好萊塢黃金時代就奮鬥在大銀幕的演員果然有兩把刷子，那種放鬆的表情和最後幸福的神態絕對不是一般演員做得出來的。這需要太多的閱歷和感悟，而詹姆斯惠特摩卻以他的經驗而輕鬆做到了。

　　「惠特摩先生，您這段表演都讓我想好了配樂。風淡雲輕的鋼琴將是主要伴奏，在鋼琴聲背後將是若有若無如泣如訴的小提琴聲。在最後的一個鏡頭裡，我要讓幽怨的大提琴去暗示觀眾，這故事是一個悲劇。」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聽到這段配樂了。」雖然惠特摩表情輕鬆，但是剛剛那段戲也讓他有些疲倦。「謝爾曼先生，我希望下次與你合作的會是一部喜劇，這部電影實在太累了。」

　　或許惠特摩的話代表了絕大部分演員的話，傑德並非是一個言語暴力的人，但是他的高標準在將演員的演技推向另一個巔峰的時候也讓他們身心俱疲，也因此好萊塢產生了一個定律，絕對沒有哪個演員能接連參演傑德謝爾曼執導的電影。不過傑德也知道大家被自己壓迫得挺慘，所以特意安排了一個舒緩心情的房間。房間裡啥也沒有，就一個大大的玩偶。不過這個玩偶的臉是傑德的臉，因此對傑德不滿的話可以衝進這個房間將玩偶傑德狠狠揍一頓。

　　就在《肖申克的救贖》劇組在德州拍攝的時候，《阿甘正傳》果然按照傑德的預想那般在全美引發了討論。無數美國人都將「阿甘」視為自己的象徵，而「阿甘」也毫無爭議地成為了美國精神的象徵。這樣的宣傳成績讓雷石東也無話可說，同樣的電影在不同的人手裡卻有不同的結果。難怪當年傑德在合作《女巫布萊爾》就抱怨過派拉蒙發行部門的能力不夠，如今《阿甘正傳》又是如此。

　　更重要的是，傑德在《阿甘正傳》的宣傳過程中幾乎沒用任何非正常的宣傳手段，完全是光明正大的宣傳。可即便這樣，人家的宣傳成績還是甩派拉蒙公司好幾條大街。雷石東不由得扶了扶額頭，天曉得這樣下去傑德還願意和派拉蒙合作多久。

　　幽長的下水道，安迪朝著光明的出口狂奔而去……傑德這次沒有將鏡頭追出去，而是在遠處拍著安迪，拍著他向遠處狂奔而去。

　　這個鏡頭充滿了各種象徵意味，後世有研究者對比過傑德的學生作品，認為傑德此時的處理代表著他導演技巧的成熟。

　　而隨著這個鏡頭的拍攝完成，《肖申克的救贖》前期拍攝全部完工，此時已經是8月下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