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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狐成仙姿》第14章
  十七、欺淩

  將瑣事安排好後,楚雲便在刺梨峰上住了下來,每天上午照常修煉,下午的時候或是到老獼猴那裡指點獼猴們法術,或是離開靈獸園,去天璣門的其他地方溜達閒逛。

  幾天下來,楚雲已和猴子們混了個爛熟。但凡開了靈智的獼猴都已從老獼猴那裡獲悉了楚雲的“非人”身份,對楚雲的忌憚本就下降了許多,再加上猴子又是記吃不記打的,楚雲時不時地丟給它們幾粒靈丹,指點一下它們修煉,很快就讓獼猴們把自己曾被楚雲狠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只是凡事都有兩面,和楚雲處熟之後,猴子們嬉鬧的本性便也跟著顯露出來。尤其是一些年幼的獼猴,先是拿野果討好楚雲,見楚雲收下了野果,就開始嘗試著掛在楚雲身上玩樂,接著又對楚雲的一頭黑髮產生了興趣,得寸進尺地把玩起來,最後更是抓著楚雲的頭髮蕩起了秋千,把楚雲痛得呲牙咧嘴。

  楚雲當然不會喜歡被這樣折騰,但眼下他和猴群的關係已經非同一般,不好再用蠻力威嚇驅趕,而且小獼猴大多尚未開啟靈智,對老獼猴的命令尚且陽奉陰違,楚雲不痛不癢地攆了幾次後,結果也是不痛不癢,讓楚雲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無奈之下,楚雲只能考慮把頭髮綰成髮髻。只是這件事他自己是沒法做的,又不想為了綰發而專門雇個雜役,想來想去,楚雲便想起了曾經給他梳過頭的邱樂,於是決定去他那裡找找辦法。

  邱樂現在也和楚雲一樣被分派了宗門任務,而且去的是讓人十分眼熱的丹堂,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本事,還是楚雲煉出辟穀丹後報上了邱樂名字的緣故。不過,楚雲自從棄了雜學課之後就沒見過邱樂幾次,連邱樂被分去丹堂的事都還是從杜海濤的嘴裡得知的。

  鑒於邱樂白天去丹堂幹活的可能性極大,楚雲一直等到天黑才從刺梨峰上離開,到了靈犀峰下卻又想起他沒去過邱樂的住處,只能憑著當初的印象找到那座被他放棄了的小院。

  為了避免走錯門,楚雲放出神識,想要檢查下院子裡住的到底是不是邱樂,然而用神識“看”過之後,楚雲卻不由愣住,緊接著便皺起了眉頭。

  他沒有走錯院子,只是院子裡的人遠不止邱樂一個……

  楚雲猶豫了一下,伸手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個發釵狀的靈器,暗暗握在右手,然後抬起手臂,敲響了院門。

  幾下敲門聲響過之後,院子裡並沒有出現回應,楚雲沒有就此甘休,繼續一下下地敲著院門,擺出一副你不開門我就不走的架勢。

  終於,院子裡傳來了腳步聲,磨磨蹭蹭地來到院門處,將院門打開。

  出來開門的並不是邱樂,而是在授業堂聽課時曾和邱樂在一起的兩名煉氣後期修士中的一個。楚雲目光一掃便注意到這人的衣襟領口雖然還算規整,但腰帶附近卻鼓鼓囊囊的,明顯是穿衣服的時候有點急,沒有把裡面的內衫整理好。

  “咦?我走錯門了嗎?邱樂不住這裡?”楚雲故作驚疑地問道。

  “沒錯,沒錯,邱師弟就在這裡。”這人笑眯眯地答道,眼睛卻不住地在楚雲身上打轉,似在盤算什麼。

  “他不在嗎?”楚雲明知故問。

  “在,在,只是邱師弟身體不舒,正在房裡休息。”說著,這人話音一轉,反問道,“你是新來的楚師弟吧?過來找邱師弟可是有事?”

  “倒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待得無聊,過來找他打發下時間。”楚雲答道,“對了,你是哪位師兄?”

  “我姓張……”

  這人話未說完,院子裡便傳來了邱樂的叫喊。

  “楚雲,快跑——”

  邱樂的叫喊同樣沒能喊完,跑字剛一出口便像被人捂住了嘴巴一樣戛然而止。

  門口這名姓張的修士立刻撕下了偽裝,獰笑著向楚雲威脅道:“真抱歉,楚師弟,現在就算你不想進來也要進來了。”

  “誰告訴你我不想進來了?”楚雲卻是微微一笑,挑眉反問。

  姓張的修士不由一愣,但就在他愣神的工夫,楚雲的神識已經將他的身體鎖定,右手亦悄無聲息抬了起來,轉眼間就將暗藏在掌心裡的發釵刺入了他的脖頸。

  姓張的修士只在喉嚨裡呃了一聲,接著便兩眼一翻,沒了聲息。

  楚雲迅速扶住他的身體,沒讓他的屍體就此倒地,然後拖著屍體跨入院門,在將院門重新關閉後,施了個清風術,將屍體卷了起來,邁步向邱樂所在的屋子走去。

  屋門虛掩著,楚雲伸手將其推開,繼續向裡面的臥房走去。

  聽到門響,臥房裡馬上傳來一個猥瑣的男音,“喲,把那小子也帶回來了?”

  這樣的話當然不是對楚雲說的,楚雲也沒有開口作答,一手撩開掛在臥房入口處的門簾,一手拖著張姓修士的屍體,慢悠悠地走了進去。

  如同楚雲之前用神識“看”到的一樣,邱樂正半裸著身體被一名煉氣後期的男修騎在身下,雙手被反綁著,嘴巴裡也被塞了小衣之類的東西,只能發出嗚嗚的悲鳴,後廷亦已被人攻破,楚雲掀開簾子的時候,男修醜陋的根莖尚在那裡進進出出。

  見進來的不是自己的同伴而是楚雲,男修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直到看清楚雲手裡拖著的屍體,這才不由得臉色大變,“你——”

  楚雲卻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手指一翻,將插在張姓修士脖頸上的發釵拔了下來,轉手朝著這名男修拋了過去。

  男修下意識地想要躲閃,但楚雲在拋出發釵的同時亦放出了神識,這枚發釵頓時像長了眼睛一樣,嗖地一下便鑽入了男修的脖頸。

  煉氣期的修士本就不比凡人強上多少,不過是懂得運用靈力,壽命比凡人更長些罷了,真就實力而言,反倒比某些天賦異稟的凡人還要不如。被發釵刺中之後,這名男修掙扎著哽咽了兩聲,接著便向後一歪,步了他那名張姓同夥的後塵。

  感覺到身上的壓力驟減,原本插在身體裡的那根東西也跟著滑了出去,邱樂立刻奮力從男修身下爬開,嗚嗚嗚地大聲哀鳴。

  楚雲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將他嘴巴裡的布料拽了出來,一邊解開他手臂上的纏縛,一邊問道:“敢不敢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他們騙我!”邱樂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楚雲最不耐煩的就是哭聲,當即抬起手,照著邱樂的腦袋就是一記響頭,“能不能有事說事,別光顧著哭啊?被人當娘們幹了,你就真把自己當娘們了?!”

  “我……”邱樂似乎努力想要止住哭聲,但眼淚還是忍不住嘩嘩地往下掉。

  就在這時,一張傳音符卻突然出現在楚雲面前,楚雲微微一怔,接下傳音符,當著邱樂的面聽了起來。

  “楚師弟,你在靈犀峰這裡?我好像聽到邱樂在叫你快跑,別是出什麼事了吧?”傳音符裡傳來了杜海濤的聲音。

  楚雲沒有立即作答,轉頭看向還在抽泣的邱樂,冷冷問道:“你打算怎麼辦?要把此事上報宗門,讓門裡的長老、掌門什麼的給你做主嗎?”

  邱樂愣了一下,看了看被楚雲拖進來的那具屍體,又看了看自己身後那具半裸著的屍體,很快便再次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他們……他們才不會管我!他們……他們只會讓我償命!”

  “放心,人是我殺的,和你又沒有關係。”楚雲不動聲色地說道。

  “所以你也會被我牽連的!”邱樂的哭聲更大了,“我不是讓你快跑嘛!你幹嘛非要進來啊?嗚嗚嗚……”

  “你他娘的敢不敢別哭了!”楚雲惱火地說道,“你那一嗓子估計不少人都聽到了,我得趕緊給杜海濤回話,要不他肯定會親自過來!快點拿個主意,你到底是想沉冤昭雪,還是想毀屍滅跡!”

  邱樂被楚雲說得一呆,抬起頭看了看楚雲,又轉過頭看了看那兩具屍體,終是下定決心般咬住嘴唇,止住了自己的哭聲,然後連滾帶爬地轉過身,將男修脖頸上的發釵用力拔了出來,然後抓著發釵,向著這名男修的胸口、小腹以及更下面的那個醜陋物件惡狠狠地紮了下去,一下接著一下,所用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楚雲沒有攔他。

  事實上,如果邱樂不這麼做,楚雲倒是要考慮連邱樂一起滅口了,省得以後被他倒打一耙,反咬一口。

  對邱樂的反應還算滿意,楚雲便任由他在那裡自行發洩,掏出一張傳音符,給杜海濤發了回去,告訴杜海濤,他和邱樂正在煉丹,結果中間弄錯了步驟,差點把丹爐搞炸,這才把邱樂嚇得口不擇言。

  但楚雲並不確定杜海濤到底會不會親自過來,將傳音符發出去之後,便伸手抓住了邱樂還在不停戳紮的手臂,淡淡說道:“好了,跟個死人較勁有什麼意思?趕緊收拾一下,別一會兒來人查看,被人給發現了。”

  “要……要怎麼辦?”邱樂不知所措地轉回頭,呆呆地看向楚雲。

  “當然是先處理屍體。”楚雲把邱樂推到一邊,伸手將屍體上的儲物袋摘了下來,將其傾倒一空,接著又在屍體上摸索了一遍,找出身份玉牌,丟到旁邊,然後將屍體塞進儲物袋,並將這樣一套流程在那個張姓修士身上又施展了一遍。

  楚雲的動作嫺熟而迅速,轉眼間就將現場清理一空,只留下兩塊身份玉牌和一堆傾倒出來的丹藥靈器。

  “身份玉牌我處理,屍體你來處理。”楚雲將兩塊身份玉牌抓進掌心,將裝有屍體的儲物袋丟給邱樂。

  邱樂雙手一顫,險些沒有接住。

  見邱樂雖然露出一副想要將手裡的儲物袋丟棄的緊張表情,但終究還是沒有真的將其丟掉,楚雲便又開始對那些靈器和丹藥等東西進行分贓處理,“靈器你處理不了,歸我;丹藥我用不著,歸你;靈石一人一半……”

  就煉氣期修士來說,這兩個傢伙的身家已經算是相當豐厚了,每人都的儲物袋裡都有好幾件低階靈器,百十來塊中品靈石,其中一人的丹藥裡甚至還包含了一枚築基丹。

  楚雲沒有留下這枚築基丹,如之前說的那樣徑直丟給了邱樂。

  邱樂愣了一下,馬上說道:“我才煉氣初期,用不著這個……”

  “我也用不著。”楚雲半真半假地說道,“別說築基丹了,就是結嬰丹我家裡都給我準備好了,只要修為到了,隨時可以伸手去要。”

  “那……那我就不客氣了。”邱樂這才把築基丹收了起來。

  或許真的是財帛動人心,將這麼一筆價值不菲的靈石和丹藥裝進自家腰包後,邱樂的情緒明顯穩定了許多,眼淚也收了回去,只剩下聲音還有些哽咽。

  見東西已經分完,房間裡的血跡也被楚雲用法術清理乾淨,邱樂張了張嘴,正想說點什麼,院外卻忽地響起了敲門聲。

  “是杜海濤。”楚雲神識一掃便辨出了敲門者的身份,當即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一個丹爐,隨手扔在地上,轉頭向邱樂說道:“記住了,剛才你讓我跑是因為丹爐要炸爐,咬住這一點,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

  “嗯!”邱樂認真地點了點頭。

  楚雲這才推門而出,去院門處將杜海濤迎了進來。

  杜海濤本就不是掛念邱樂,只是擔心楚雲出了什麼意外,一看到楚雲安然無恙,懸起的心便放了下來,做樣子地跟楚雲進屋子裡走了一圈,看到邱樂正施展引水訣沖刷地板,立刻相信了兩人的說辭,也沒有認真查看屋子裡的種種痕跡,客套了兩句便拱手告辭。

  邱樂這時也已經鎮定了下來,跟著楚雲一起將杜海濤送出院子。

  回到屋內,楚雲關上門,勾起嘴角,向邱樂笑道:“你倒也不笨,知道怎麼把戲做足。”

  “我本來就聰明著呢!”邱樂把頭一昂,又恢復了以往的驕縱模樣。

  “聰明還能被人騙?”楚雲撇了撇嘴,“好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十八、善後

  一提到剛才的事,邱樂的臉色再次晦暗起來,咬了咬嘴唇,終是忍住了眼眶裡不斷打轉的淚珠,只抽泣了幾下便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雖然同樣是被家中長輩托關係送到了天璣門,但和楚雲這種連天璣門掌門都要另眼相待的背景不同,邱樂的家裡連金丹修士都不曾出過,修為最高的祖父還在不久前遭遇不測,在帶著小兒子和小兒媳外出訪友的時候被仇人暗算,好不容易逃回家,結果卻還是連仇人的名字都沒說出來就一命嗚呼。

  祖父一死,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找誰報仇,活著的兒子們便將為父親報仇的事暫且放到一邊,先就如何分配家產爭執起來。而邱樂的父母正是和他祖父一起出行的兒子兒媳,祖父好歹回了家,他的父母卻是當場斃命。這麼一來,邱家的家產頓時和邱樂沒了關係,邱樂也因為沒了父親,一下子就從家中最受寵的那個變成了最不遭人待見的那個,幾個伯伯甚至拿他的天賦作筏子,想把他送到凡域去自生自滅。

  最後,還是祖母站了出來,力排眾議,借著邱家和天璣門已經很是微薄的香火關係,把邱樂強塞了進來,算是給他一個出路。但在送邱樂過來的時候,祖母也開誠佈公地告訴他,到了天璣門之後,他便與邱家沒了關係,不管以後邱家變成什麼樣子,他都不必掛念,同樣地,邱家也不會再給他任何援助,他只能靠自己闖出一番天地,再也別想從邱家得到半塊靈石。

  於是,仍然不明白為什麼父親一死,自己就被逐出家門的邱樂來到了天璣門,變成了靈犀峰的一名外門弟子。

  來到天璣門後,邱樂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適應這裡孤單清冷的生活,就在他極想找個朋友說話作伴的時候,那兩名修士恰逢其時地出現在了邱樂身邊,向邱樂百般示好。

  邱樂根本沒想到這兩人接近他是別有目的,來往了幾次後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就把自己的身家背景抖了個乾乾淨淨,讓那兩人發現邱樂身上根本沒有油水可供他們刮蹭。

  “他們有陣子都已經不肯理我了,後來聽說我被分去了丹堂,這才又找上門來,哄我去偷丹堂裡的靈丹,我不幹,他們就又是威脅又是恐嚇。”說到這兒,邱樂終於忍不住又掉起了眼淚,“今天晚上,他們又跑了過來,說是前陣子因為急於築基,鬼迷心竅了才冒出讓我去丹堂裡偷靈丹的想法,這會兒後悔了,要跟我道歉。我以為他們說的是真話,就把他們放了進來,結果,他們一進來就……就把我……”

  “活該!”楚雲毫不同情地說道。

  “你——”楚雲一句話就把邱樂剛冒出來的沮喪全都氣回了肚子,氣鼓鼓地舉起手指,指著楚雲說道,“你就不能說兩句安慰人的話嗎?”

  “安慰有個毛用?比我幫你把人殺了還有用嗎?”楚雲不以為然地撇嘴,“人要是沒腦子,就得有本事,像你這種既沒腦子也沒本事的,以後免不了還要再遇到被人家欺負禍害的時候!”

  “我……”邱樂咬了咬嘴唇,低下頭,不再言語。

  “別你呀我了的,先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楚雲漠然說道,“今晚他們倆來這裡的事,都有誰知道?”

  “應該沒人知道。”邱樂搖了搖頭。

  “應該?”楚雲扯了扯嘴角,卻也沒說什麼,轉而道,“行了,今晚的事全當沒有發生過,以後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今晚一直和我研究丹藥,反正杜海濤來過,正好做個證人。”

  邱樂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忽地問道:“你今晚怎麼會突然過來?”

  “來找你幫我弄頭髮。”楚雲隨口答道。

  “要梳起來嗎?”邱樂馬上站起身,將木梳拿了出來。

  “現在用不著!”楚雲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別管我頭髮了,那玩意梳與不梳都死不了人!”

  “哦。”邱樂無辜地撅起嘴巴,重新坐回原位,但他坐得有些太快了,屁股剛一沾到板凳,馬上便因為突如其來的刺痛而又跳了起來,呲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楚雲一愣,上下打量了邱樂幾眼,見他滿面窘紅悲憤卻又不肯開口,很快恍然大悟,“後面傷著了?”

  邱樂沒有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塗點藥吧,你還沒有辟穀,要是拖得久了,有你受的。”楚雲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儲物袋裡翻出一瓶止血散。

  聽到楚雲這麼一說,邱樂臉色更紅,磕磕巴巴地問道:“怎……怎麼塗?”

  “怎麼塗?”楚雲也愣了一下才明白邱樂的意思,當即撇了撇嘴,“當然是我好人做到底,幫你塗了——轉身,脫褲子,到床上去!”

  邱樂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聽話地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把剛穿好沒多會兒的褲子重新解了下來,翹起屁股,伏在床邊。

  楚雲根本沒有多想,按部就班地先施了一個引水訣,將邱樂的後廷稍作清理,見裡面並未留有汙物,便倒出止血散,先在外面塗了些,然後又用手指頭蘸著,往更裡面的位置抹去。

  邱樂立刻咬住了嘴唇,努力咽下了喉嚨裡的聲響。

  “疼?”看到指尖處帶出的血絲,楚雲隨口問道。

  “嗯。”邱樂悶悶地應了一聲。

  “疼也得忍著,要不疼得更久。”楚雲沒有就此停手,只將塗抹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塗完藥,楚雲隨手在邱樂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好了。”

  邱樂趕忙把褲子提了起來,臉頰上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楚雲只當他是不好意思,沒有多問,見他整理好衣服,便準備就此離開。

  “今晚你就別出去了,明天該幹嘛幹嘛,處理屍體的事也不要太急,別被人看見才是要緊。”楚雲說道,“然後,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一聽到楚雲要走,邱樂立即伸手把他拽走,“不要走!”

  “還有什麼事?”楚雲一愣。

  “留……留下……”邱樂低下頭,手卻緊緊抓著楚雲的衣襟。

  ——還在害怕?

  楚雲扯了扯嘴角,暗暗盤算了一下,覺得自己回刺梨峰也就是睡覺,留下來的話,明早還可以讓邱樂幫他把頭髮梳好,省得再被那幫猴子折騰,於是點頭道:“好吧,我不走。”

  邱樂立刻抬起頭,笑顏逐開。

  楚雲雖然留了下來,卻沒和邱樂同床共枕。

  順手救人是一回事,對人不設防則是另一回事,習慣了獨來獨往的楚雲著實沒辦法讓自己的睡榻上多出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半夜起來捅他一刀的活物,所以他乾脆沒有睡覺,直接拿了個蒲團,在地板上打坐到了天亮。

  天亮之後,楚雲讓邱樂幫他把頭梳了起來,並且刻意強調,要髮髻,不要馬尾。

  邱樂梳頭的手藝並不好,只能先給楚雲梳了個高懸的馬尾,然後又將這個馬尾綰成髮髻,然後翻出一個發冠套在上面,這才勉勉強強地有了點樣子。

  不過楚雲的要求也不高,用水鏡術照了一下,覺得這副模樣已經足以讓小猴子沒法再拽他的頭髮玩,便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問起邱樂什麼時候去丹堂。

  “這就得走了。”邱樂答道,“丹堂管得很嚴,除了每旬的授課日,其他時間都得在早飯後就過去點卯。”

  “那就一起走吧,我也要回靈獸園了。”楚雲起身說道。

  “晚上呢?”邱樂眼巴巴地看著楚雲,“晚上你還來嗎?”

  “我說,你還打算跟我睡一輩子?”楚雲回了一雙白眼,“覺得害怕就趕緊把屍體處理掉,不過還是那句話,處理的時候當心點,若是被人看見了,我可不會幫你頂罪。”

  “才不會牽連你呢!”邱樂倔強又不乏委屈地說道。

  “那是最好不過。”楚雲沒有理他,丟下一句話,接著便邁步出門。

  楚雲沒有直接回刺梨峰,而是去了與刺梨峰距離頗遠的一處荒蕪所在,一邊用神識探查周圍,確保無人靠近,一邊將那兩塊身份玉牌從儲物袋裡拿了出來,用覆土術在地上挖了個大坑,並找了些樹枝,架出一個類似於墓穴的空巢,然後將兩塊玉牌扔了進去,蓋上一層薄土,掩去了這裡曾被挖掘的痕跡。

  這樣一來,就算有人給這兩個傢伙發傳音符,傳音符也會被天璣門內的傳送法陣送到地穴中去,不會出現無法傳遞的現象,招來別人的警覺。楚雲之所以沒有毀壞玉牌,也是怕觸動了玉牌裡有可能存在的某種機關,引起天璣門的注意。

  ——能拖多久算多久吧!

  楚雲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塵土,轉身往刺梨峰走去。

  快到刺梨峰的時候,楚雲拿出一張傳音符,給有陣子沒見的杜衍發了過去,問他方不方便出來見個面。

  杜衍的答覆很快以傳音符的方式發了回來,請楚雲直接去他的住處找他。

  楚雲想了想,沒有馬上過去,先回刺梨峰看了一眼,得知雜役們並沒有因為他的缺席而推遲餵食時間,獼猴們這會兒都已經吃過早飯了,這才和老獼猴打了聲招呼,告訴它自己可能繼續晚歸甚至不歸,然後才轉身下山,去了杜衍所在的秣陵峰。

  秣陵峰下的格局和靈犀峰一般無二,只是這會兒已經日上三竿,峰下的弟子或是已經出門做事,或是在屋子裡閉門修煉,使得院落周圍全都靜悄悄地,竟有幾分寂寥陰沉。

  楚雲按照杜衍給他的地址找到一處小院,抬手敲響了院門。

  不一會兒,院門便吱呀一聲打開,杜衍親自迎了出來。

  “請進,請進。”杜衍沒有急著詢問楚雲的來意,將他引到自己居住的屋內,分賓主落座,然後又倒了一杯靈茶,這才開口說道,“楚師弟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確實,有些事想問問杜師兄。”楚雲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說道,“杜師兄在門內這麼久,可否知道,像我這種新入門的弟子有沒有什麼機會可以離開宗門?”

  “離開宗門?”杜衍微微一怔,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向楚雲。

  “哪怕只是出門轉一圈的那種離開也可以。”楚雲很是認真地說道,“在門裡待得太無聊了,實在想出去透透氣。”

  杜衍沒有進一步追問,只笑了笑,說道:“機會,倒也不是沒有。”

  “真的?”楚雲眼睛一亮。

  “我還能在這種事上哄騙楚師弟不成?”杜衍笑道,接著話音一轉,反問道,“楚師弟,你應該知道採摘季的存在吧?”

  楚雲覺得這名詞有些耳熟,想了想,很快記起,所謂的採摘季就是人修到妖獸的地盤上採摘靈植的季節。為了不破壞靈植的生長,使得後代修士亦有靈植可用,勢力龐大的仙門宗派便達成一個協定,每隔一定的年月才會派人到靈植生長的地方進行採摘,而且對什麼位置派什麼人、派多少都有著嚴格的規定。

  “好像聽家裡人說過。”楚雲含糊地點了點頭,“就是採摘靈植的季節,對不對?”

  “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杜衍說道,“明年春天就是百獸嶺的採摘季,按慣例,我天璣門也是需要派弟子過去參與靈植採摘的。因為多少會有一點危險,所以煉氣期的採摘名額一向採用自薦的原則,哪怕雜役都可以報名,對入門時間也沒有任何規定。”

  “明年春天?還有好久呢!”楚雲立刻露出一臉失望。

  “不過四個月而已。”杜衍笑道,“眼下已是十二月了,接著便是新年,新年過後,春天可就來了。”

  ——呃,現在是十二月嗎?

  楚雲愣了一下。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天璣門所在的這處靈域四季如春,修真之人對歲月也本就不太敏感,楚雲還是狐妖的時候就沒關心過節氣月份的問題,重生之後也同樣沒有想過。

  四個月……

  楚雲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沒教會猴群法術,從它們身上壓榨出來的東西也尚且有限,天璣門裡也還有幾個地方需要好好探查利用一下。

  這樣一想,楚雲很快便覺得,再等四個月似乎也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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