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皆大歡喜

　「娘親，鸞兒好想你！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呀？」

　　陌雲鸞鼻子一抽一抽，眼眶裡淚花都在打轉，她還以為娘親不要她了。

　　「娘親也想你們，最近有沒有乖乖聽師傅的話？」

　　鳳魅雪伸手溫柔地摸了摸雲鸞的小腦袋，目光看向孩子們，嗓音溫柔的問道。

　　「娘，娘，小九有很乖哦！娘不要離開小九，小九把好吃的分給娘親！」

　　小九陌寒淵爭先恐後的回答道，割愛將自己心愛的蘋果，拿給鳳魅雪只希望娘親不要再離開了，他們真的會很乖。

　　「鸞兒有聽話的！」

　　小七陌雲鸞忙不迭點頭，依賴地偎依著鳳魅雪。

　　「娘親，我們也有乖乖聽師傅的話！」

　　其餘的孩子們，全都表現出非常乖巧的模樣。哪裡有平日搗蛋的樣子，全都變成了乖寶寶。

　　聖冥見狀露出了好笑之色，卻沒有揭穿他們。這幾個奶娃娃可是把冷家給攪得天翻地覆，儼然是眾人又愛又恨的混世小魔王了。只要他們九個湊在一塊兒，肯定沒有哪裡會平靜的。

　　別看他們一個個在他們娘親面前乖得很，到了其他人面前，那可是淘氣得很。

　　他們的外公外婆特別寵他們，可沒有誰管得住這群小壞包。

　　「乖孩子，娘親以後都陪著你們，好不好？」

　　鳳魅雪看到孩子們乖巧可愛的樣子，心坎一陣陣柔軟。

　　「好！」

　　孩子們齊聲點頭說道，臉上都掛滿了開心的笑容。在娘親的身邊，他們才感覺到真正的安心。

　　「娘親，爹爹呢？」

　　不愛說話的小五陌靈軒，探了探小腦袋，朝著鳳魅雪的身後看了看，並沒有見到陌煙華的身影，不由癟了癟小嘴，神情有些失落。

　　「對呀，怎麼沒見到爹爹，他是不是跟我們玩抓迷藏呢？」

　　小六陌星朽撓了撓後腦勺，疑惑的開口問道。紫羅蘭色的眼眸，滴溜溜地瞅了瞅梅林，只看到花雨繽紛，卻不見那一抹偉岸的身影。

　　「爹爹在哪裡呀？」

　　小七陌雲鸞眨著靈動的眼眸，張望起來，想要找到爹爹躲藏起來的身影。

　　「爹爹是不是迷路了？」

　　小九陌寒淵稚氣的說道，奶聲奶氣的嫩嗓音，叫鳳魅雪聽著一陣心酸。

　　孩子們渴望的目光，讓鳳魅雪也覺得格外難受，她扯了扯紅唇，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你們爹爹有事情耽擱了，他很快就會來和我們一家團聚的，寶寶們和娘親一起等你們爹爹好不好？」

　　溫柔的嗓音，如春風般撫過孩子們的心。

　　「寶寶陪娘親等爹爹回來，爹爹一定會很快回來的！」

　　陌雲鸞乖巧的說道，抱著娘親不放手。好久沒有見到娘親，她都想死娘親了！

　　「我們都陪著娘親一起等！」

　　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然後拉著鳳魅雪去看他們的新玩具，說著他們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

　　舒翼和夜翼看著鳳魅雪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溫馨畫面，相視一笑，為主人感到高興。雖然男主人還沒回來，但有這些可愛的孩子們陪在主人身邊，主人在這段日子裡也會過得開心一些。

　　等待，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但因為有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鳳魅雪感覺漫長的等待時間，也並非那麼難熬。

　　她看著孩子們一點點的長大，教會他們許多知識，陪孩子們玩耍，看他們跟著師傅聖冥學習本領，生活也充實了許多。

　　轉眼間，春去秋來，時光流轉，孩子們三歲的生日也到了。

　　出生於初秋的孩子們也迎來了三歲生辰，冷清歡和鳳九歌早早地就準備好了為寶貝外孫慶祝生辰。清歡樓中張燈結綵，看上去特別的喜慶。走廊上掛上了漂亮的兔子燈，那是孩子們最喜歡的花燈，大片漂亮的兔子燈，照得清歡樓燈火通明。

　　孩子的生辰，沒有請其他人過來，只有他們一家人。飯菜是冷清歡親手做的，如今她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氣色看上去也很好。

　　鳳魅雪則是親手做了一個漂亮的水果蛋糕，擺上了桌子，引來了孩子們一陣歡呼。

　　「娘親，這個蛋糕看上去好好吃呀！」

　　大大的蛋糕，引得孩子們紛紛露出了驚喜之色，他們以前也吃過一次蛋糕，那時候的爹爹為娘親做的。看到眼前的蛋糕，他們都想起了爹爹。

　　「只可惜爹爹不能跟我們一起吃！」

　　小九陌寒淵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可愛的小白兔。粉紅的卷髮，讓他看上去好似女娃兒，不似他的哥哥們那般英氣。

　　鳳魅雪聞言玉顏之上也有一絲淡淡的失落，想起陌煙華如今還杳無音訊，她才是最為擔憂的一個。手中握著紫金宮鈴，小小的宮鈴，寄托著她所有的牽掛與思念。

　　「你們爹爹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吃寶貝們的生日蛋糕。」

　　孩子們聞言，臉上都有著幾分失望，他們多希望生辰有爹爹一起過。

　　冷清歡和鳳九歌見狀也只能露出了無奈的神情，看到他們寶貝外孫不開心，他們也是不好受。

　　「呵呵，不用等以後了，你們看看誰來了！」

　　一道稚氣的嗓音，從門口穿了出來，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去。只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奶娃，比起陌雲鸞幾人的年紀大不到哪裡去。但是卻好看得沒有天理，叫人驚艷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那個小奶娃穿著一身白袍，衣裳卻是極其講究，衣袖的邊緣繡著幽藍色的繁複紋路，好似藍天白雲交相輝映。整個人就像是淨水白蓮，出塵不染，玉白色的肌膚，閃動著凝脂般的光澤。

　　一頭銀藍色的長髮，披散在他的腦後，猶如一汪月輝中的海洋。眉心一點迷人的硃砂蓮花烙印，鮮艷至極，眉毛下一雙深邃墨色的瞳仁，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遙遠無邊的宇宙，怎麼看也看不到盡頭。一圈圈深深淺淺的光弧，簡直就要把人的靈魂，生生攫取。

　　鳳魅雪看到這和寶貝們差不多大的小奶娃的時候，徹底的石化了。

　　「你——你——你是小舅舅的私生子？」

　　她愣了片刻之後，吐露出了叫眾人汗顏的話來。

　　在她看來，這個萌到極點的漂亮男娃，就是冷月漓的縮小版，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若不是小舅舅冷月漓的私生子，怎麼可能長得那麼像呢？

　　加上她沒有聽說小舅舅有成婚，那只可能是私生子了。

　　「我是你小舅舅！」

　　小萌娃稚嫩動聽的嗓音，非常鬱悶的說道。他這外甥女是什麼眼神？

　　「彭——」

　　聽到這可愛小萌娃的話，鳳魅雪當場就絕倒了。

　　「二哥，你怎麼也來了？不是說這副樣子，不出來見人嗎？」

　　冷清歡揶揄道，對於二哥修煉的功法，也感覺一陣哭笑不得。她二哥冷月漓修煉的《長生訣》每逢三十年就會經歷一次輪迴，再度回到嬰兒般的年紀，除非成婚之後，才會恢復正常。否則，這樣週而復始的輪迴，一直會持續下去。

　　「我也不想出來，但受人之托帶個人來冷家，我就勉為其難出來一趟了。」

　　冷月漓走進屋中，動聽的稚嫩嗓音，聽上去格外可愛。他不喜歡被人見到他小時候的模樣，但那討厭的幻滅偏偏叫他把一個人送過來。看在他外甥女的份上，他只能提前出關了。

　　「什麼人要勞煩二哥親自護送？」

　　冷清歡不由好奇的問道，對於二哥的脾氣她很清楚，少有人能夠請得動他，特別是在二哥不想出關的時候。

　　「別在屋外傻站著了，快進來吧！」

　　冷月漓開口叫了一聲，來人這才平復了心情，跨步走進清歡樓之內。

　　「爹爹——」

　　見到那道英俊偉岸的身影，孩子們全都激動了，一個個甜甜的開口叫道。

　　鳳魅雪見到燈火闌珊處，陌煙華站在風中目光溫柔，忍不住有了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雪兒，我來晚了。」

　　陌煙華充滿磁性的清潤嗓音，傳到了鳳魅雪的耳畔，讓她整顆心一下子就充實起來。

　　「爹爹，你回來的不晚，蛋糕還沒吃呢！快來一起吃呀！」

　　小九陌寒淵伸出小手，拉著爹爹的大手，朝著桌邊走來。

　　「爹爹！你是聞到娘親做的蛋糕味道，這才趕回來的吧？」

　　陌雲鸞窩在聖冥的懷裡，見到爹爹回來，脆生生的說道。

　　「呵呵，是啊！鸞兒說對了呢！你娘親的手藝，爹爹可一定要嘗嘗的！」

　　陌煙華朗笑著說道，看到自己心愛的妻兒，他才感覺自己真正醒過來了。這一場夢，他做了好久好久，終於回到了現實之中。

　　他原本醒來之後，就急著要來找他們，但幻滅卻不同意讓他離開。他的身體和靈魂都受到了損傷，若是沒有好好的療養，定然會落下病根。故而，在經過幻滅一番折騰之後，陌煙華成天被當作藥罐子，把身體完全調養好，才能來與妻兒團聚。

　　按照幻滅的話來說，多等一些日子，卻能夠換來將來長久的廝守，那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幻滅懶得去破冷家四周的結界，故而直接找上了在閉關中的冷月漓，把陌煙華丟給他，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冷月漓見過陌煙華，知道他是鳳魅雪的夫君，這才破例親自帶他過來。

　　「那我們快分蛋糕吧！我都等不及了！」

　　小九陌寒淵看著娘親做的漂亮蛋糕，早就已經垂涎三尺了，如今爹爹也回來了，那真是皆大歡喜。

　　「看把我們家的小饞貓給饞的！」

　　鳳九歌開口笑道，動手給孩子們分起了蛋糕。

　　陌煙華坐在鳳魅雪身邊的位置上，兩夫妻在經歷過種種磨難，終於再度相見重聚。

　　兩人的手，緊緊相握，這一輩子，就這樣不分開了！

　　燭光與歡笑中，鳳魅雪和陌煙華的臉上都露出了幸福與滿足的笑容，相互凝望的目光，道盡了三生三世的深情無悔。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個團圓飯，除了鳳魅雪從未謀面的大舅沒有來，其他人都算是來齊了。

　　生辰宴席結束的時候，冷月漓還送了每個孩子一個珍貴的空間戒指，讓他們可以將自己喜歡的東西，放置在空間戒指之內。

　　抱著玩累了的孩子們睡下，鳳魅雪和陌煙華飛到了屋頂上，看著澄澈空靈的天空，兩人相互偎依在一起。空氣中都有著甜蜜的味道，一直甜入心底。

　　「煙華，我們好久好久沒有這樣一起看天空了！」

　　鳳魅雪感慨了一句，夜風吹起她的髮絲，涼絲絲的感覺，讓她舒服得微微閉上了眼睛。

　　週身都是淡淡的寒梅香氣，讓她清楚的知道，陌煙華就在身邊，沒有離開。

　　「是啊，我還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在星空下曬月亮呢！那時候我們時常在屋頂上過夜，雖然有不少麻煩事，但卻能夠一起去面對。」

　　陌煙華回憶著他們剛剛在一起時候的日子，俊顏之上也浮現起了懷念的神色。

　　「可惜這裡沒有月亮曬，不然我可得好好重溫一下曬月亮的感覺。」

　　鳳魅雪笑得一臉幸福，沒有分開過，就不知道思念的滋味有多難受，好似心裡空空蕩蕩的，少了一塊非常重要的血肉。直到他來到身邊，輕輕告訴她，他回來了，那一刻，她空蕩蕩的心，被瞬間填滿。

　　「雪兒若是想曬月亮，我隨時都可以陪你曬。等月亮出來的時候，我們就曬個夠！」

　　陌煙華將她輕柔的身子，攬入懷中，感受著懷中的軟玉溫香，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

　　「煙華！你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鳳魅雪抱著他的腰肢，臉頰貼近他的胸膛，火熱的觸感，自他的胸口傳遞到她的臉上。她喜歡靠在他的懷裡，聽他的心跳聲，每一聲，都叫她感覺那麼動人，比起天籟琴音還要悅耳動聽。

　　「沒有你的日子裡，如何能好？」

　　陌煙華淡金色的瞳眸，凝鎖著眼前的佳人，似乎要將她揉進身體裡才甘心。大手順著她的髮絲，緩緩地梳理，他有多久沒有為她畫眉點唇綰青絲了？

　　分開的日子，每一天對他而言都是煎熬，他每時每刻都在想念著家中的妻兒，這樣的日子，怎麼能好？

　　「真是苦了你。」

　　鳳魅雪白皙纖柔的玉手，撫上他明顯削瘦的臉頰，心疼的說道。

　　「我不苦，見到你，所有的苦都化作甜了。」

　　陌煙華搖了搖頭，雙手捧起她的臉龐，落下了一個柔情繾綣的吻。他吻得非常輕柔，好似羽毛掠過她玫瑰般的紅唇，撩動她的心扉。

　　夜色寂靜，耳畔有著輕柔的海浪聲音，還有海水摩挲沙礫的聲響。

　　剔透的天光，自天上散落下來，兩道絕美的身影，深情擁吻，那畫面美得猶如一副絕世的畫卷。

　　陌煙華長長的髮絲，垂墜而下，與鳳魅雪的青絲交纏在一起，就像是兩人永遠扯不斷的情緣一樣。

　　就在兩人吻得忘情之時，他們就感覺到有目光在注視的自己。他們轉過頭，就見到屋簷下，幾個小腦袋正好奇地探了出來。一雙雙圓溜溜的靈動眼眸，直勾勾地瞅著他們兩人。

　　「爹爹，你幹嘛咬娘親呀？你是不是很餓啊！」

　　小九陌寒淵打扮得好似漂亮的洋娃娃，身上穿著睡衣，睡覺的時候，手上還抱著一個甜甜的梨子。揉了揉眼睛，奶聲奶氣的問道。

　　「呃——」

　　陌煙華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和鳳魅雪分開緊貼的唇，被兒子這個問題問得面紅耳赤，怎一個尷尬了得？

　　鳳魅雪聽到小九的話，也是張了張嘴巴，然後露出了幾分緋紅之色。

　　「爹爹不是很餓！」

　　陌煙華憋了一會兒，總算是說出了一句話，都怪他沒注意到這幾個小壞蛋，居然還會跑來偷窺。現在被看到了，真是叫他窘迫至極。

　　「爹爹，娘是不是很甜呀？」

　　陌雲鸞眼睛發亮，看爹爹吃得津津有味，一副魂兒都要丟了的樣子，她立刻激動的問道。

　　「小孩子不要問這種大人的問題！」

　　陌煙華無力的扶額，怎麼又冒出了一個小腦袋。他們這些小壞蛋，存心是來搗亂的吧！偏偏又是叫他心疼到心坎上的小壞包，讓他打不得，罵不得。

　　「爹爹，我問一點小孩子的問題，你和娘親大半夜在屋頂上幹什麼呀？」

　　小六陌星朽趴在屋頂上，把玩著小舅爺送的禮物，開心的不得了。

　　「我和你娘親在這裡——吹風！」

　　陌煙華一個頭兩個大，這些小娃娃十萬個為什麼砸過來，還真叫他招架不住。

　　「那我們和爹娘一起吹風！」

　　孩子們聞言一骨碌，全都爬了上來，偎依在鳳魅雪和陌煙華的身邊。

　　「你們呀！」

　　鳳魅雪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充滿了母性光輝。原來這些小傢伙不睡覺，就是想要爹娘陪伴呢！

　　看著他們小小的身子，窩在他們夫妻的身邊，他們感覺特別的溫馨。

　　一家人在屋頂上，吹著微涼的風，聽著海浪奏響的樂曲，一起渡過這團圓之夜。

　　有了爹爹和娘親在身邊，孩子們很快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擔心他們會著涼，鳳魅雪和陌煙華貼心地給他們蓋上一層毯子。

　　兩人一夜未眠，迎著天邊漸漸明亮的日光，看著陽光普照大地，也照亮了他們的人生。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