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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奮鬥史》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和溫賢憫起衝突的這個男人看上去約莫三十上下,穿著一身五品官的黑邊朝服,看樣子是剛下了朝沒有梳洗打扮就來參加葬禮的,純粹是來吃飯的話,他這模樣也算是重視了,竟然連梳洗也沒有花費時間去做。可換一種思路,卻又未必不是對溫府的一種輕蔑。

  因為事發突然,喝的醉醺醺的大老爺沒來得及插手,就見到跟溫賢憫起衝突的男人刷的站起身來,神色如常的反唇相譏:“我為什麼不敢說?難不成老夫人的去世不是被大老爺給氣的?我只是看不過去大老爺心安理得的喝酒,又有什麼錯?”

  “放你娘的屁!”溫賢憫當下就氣的暴怒,手上在桌上隨意摸了一圈,抓到個空碗就要砸人。

  酒宴立刻變得亂哄哄的,坐的近些的二老爺反應過來,連忙拉住他,溫樂皺了下眉頭剛想去看個究竟,就被溫潤給拉住了,溫潤湊在他耳邊輕聲說:“那位是劉守軍的堂弟劉炳,現任兵部侍郎,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參加祖母的殯葬,但你若要對付他,盡量別出蠻勁兒,他來者不善。”

  溫樂朝他點了點頭,拍拍他的手背,自己拎著壺酒晃悠著過去了。

  “喲,這是怎麼了?”

  那桌子的所有人都朝他行禮,劉炳也不得不做樣子似的弓了弓腰,溫賢憫這個蠢貨還以為溫樂是來給他撐腰的,掙脫了父親的束縛扯著嗓子就叫屈:“樂兒!你給他顏色瞧瞧!他竟敢……”溫樂遞了個涼颼颼的眼神給大老爺,大老爺嚇得不行,一巴掌打在他嘴上,勁兒大的險些磕掉他的牙。

  溫賢憫一聲悶哼,哀叫著嗚嗚蹲了下來,捂著臉說不出話。大老爺手足無措的看看溫樂又看看兒子,簡直不知道手腳該往哪兒放才好。

  溫樂心中更是無奈,這拎不清的父子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脈相承,當爹的在自己老娘的殯宴上喝的醉醺醺,當兒子的在祖母的殯宴上喝客人大打出手,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作為主家的溫府終究要被人指點。

  沒好氣的看了那個一貫愛出風頭的堂哥一眼,溫樂笑瞇瞇的回頭盯著劉炳,輕聲說:“我家堂兄不懂事,讓大傢伙見笑了,方才是個什麼事情,還請劉侍郎告知才好。”

  劉炳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周圍都將視線投向他的人,皺起眉頭:“沒什麼,既然溫兄他停了口,我也沒什麼好多說的。”他原本是抱著故意惹怒溫家的幾個小少爺的想法,最好能讓他們氣的當場砸掉自己祖母的殯宴才好,沒料到這個當初在大都內籍籍無名的三房少爺居然會半路殺出阻他好事,他還沒有想要成為眾矢之的的意思,今天做這事兒也純粹是因為他堂哥的囑咐,既然不成功,他便自證清白脫身。

  溫樂開始不依不饒:“可我方才聽堂兄說起侍郎方才講我祖母是被大伯他氣死的,這話究竟是從何說起,我倒想和侍郎討個明白。”

  劉炳皺了皺眉頭,理所當然的說:“溫老夫人從前身子骨那麼利索,大老爺被聖上罷官後卻忽然逝世,這話雖然說來不好聽,但不是被大老爺氣的又是什麼?爵爺難不成想因為這個事實來責難下官?”

  大都權貴多,每天吃飽了撐的就喜歡傳八卦,大都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基本逃不過他們的嘴巴,酒樓裡就跟情報站似的,溫家的事情當然也是傳的沸沸揚揚。打一開始老太爺去世那會兒,就有人斷言溫家日後要走下坡路,後來發生的那些個事情無疑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印證這個曾經猜測,三房的衰敗,溫樂的爵位,以至於三房被徹底驅離大都平靜了一段時間後也沒有消減過人們對這件事情的熱情,而今年,大老爺的撤職則將人們心中一觸即發的幸災樂禍給徹底喚醒了過來。

  老太太的身體變得不好的傳聞是從前段時間開始出現的,大都內的女眷們幾乎隔上幾天就會舉辦些小型的聚會,花宴啊茶宴啊什麼的,老夫人作為溫家後院說一不二的領頭人物,從來是不會錯失這種聚會的。然而從大老爺被撤職後沒多久,她便慢慢開始不出現在外頭人的視野中了。

  說起來也讓人發笑,溫家雖然敗落了,可這些個夫人太太出席宴會卻從來不見穿過舊衣,一身綾羅綢緞滿頭白粉珠釵都是上等的好貨色,彷彿生怕搶不走主家的風頭,她們出現的時候往往女人們都在背地裡碎嘴嘲諷,她們不出現了,這些女人又開始感覺少了些什麼,反倒寂寞。

  溫家的親戚並不多,唯獨的那些個也沒有太發達的,自然甚少登門,因為新出的變故溫家的老爺太太們恨不得更低調才好,也不太會出門玩耍,當然不知道如今府裡的事情被傳成了怎樣一個沸沸揚揚的程度。不過這些傳聞不得不說也不是空穴來風的,除了內裡太深處的情節有些出入,大多數的猜測都和事實相差不多,老太太確實是在大老爺被撤職後就不大好了,真正的原因肯定問不出來,但即便讓溫樂來猜測,也不會猜出比這些傳聞更靠譜的了。

  可惜就可惜在他現在也是溫家的一員,溫家倒了,對他來說沒有多大好處。親戚永遠是社會中最難過的一關,如果如今的他身在賦春,這裡發生的一切他都可以當做沒有看到,可他人在大都,劉炳當著他的面找溫家的人的茬,溫樂也只能幫親不幫理了。

  溫樂沒怎麼耍過無賴,但這事兒對他來說也不算太難,劉炳這個小侍郎自己未必有膽子主動來挑釁,他背後必然是有人撐腰的,溫潤都說了他堂兄是劉守軍,大老爺的丟官兒也是因為在朝堂上和劉守軍動手打架,那始作俑者到底是誰幾乎不用再多想了。武人做壞事就是太囂張,不同於文官們表面談笑風生背後蔫壞的下手,他們報復人往往會因為思想太一根筋而把事情做絕。若現在得勢的人是溫家,大老爺就絕不會為了一時意氣而把自己至於風口浪尖,但劉守軍他們估計是從新帝上位後一直以來過的太順的,幾乎失去了自知之明,居然派著自己的堂弟來人家喪禮上搗亂,溫樂悄悄用餘光一掃,已經能瞧見三五成群交頭接耳的人在朝這邊看,他們嘴裡議論的人,當然不可能僅僅限於溫家了。

  溫樂又不是在大都做官,人家怎麼看他願不願意和他結交都沒有差別,可劉守軍卻是在大都裡討生活的武官,手裡握著兵權的,沒有皇帝的命令,他連這城門都出不去。這樣不依不饒的來找溫府的麻煩,刻薄寡恩的名聲肯定是逃不過去了,傻吧,明明是勝利者,偏偏要自毀城牆。

  溫樂腦子裡轉個彎,又覺得可樂,這些個武官思維方式和溫煉相差基本不大,拿來做朋友溫樂再歡迎不過,拿來做仇人?算了吧,咬上了就不鬆口,不必留面子了。

  他冷笑一聲,立刻拉下臉來神情冷郁:“守軍這是承認了?在座的各位可要勞煩來給我做個證!我不知守軍到底為了什麼以為祖母會因為我大伯的官務被氣死,大伯他在朝堂與劉守軍語不投機拳腳相加本是事實,聖上下旨撤官,我溫家闔府閉門自省,未敢有半句怨言!祖母她身體本就不好,加上年事已高,我去賦春前還吃了家中為她擺的耄耋家宴,她此番去世,連我溫家人也不敢朝著撤官的方向想,難不成還要劉侍郎替我們含冤麼?!錯了,我才記起劉侍郎的堂兄可不就是與我大伯一同受罰的劉守軍麼?難怪如此,不是我溫家委屈,而是你劉家委屈了!”

  劉侍郎瞠目結舌,這是什麼和什麼?他說了溫家幾句話,跟含冤有什麼關係?這屎盆子扣的!

  他可不敢認下這話,堂兄如今也被禁足在家中抄書呢,今天來搗亂也不過因為受人之托,哪敢攀扯到皇帝的身上?

  他臉色頓時便白了,色厲內荏的一拍桌子:“爵爺還請慎言,下官從未說過這些!”

  溫樂瞇起眼睛,滿肚子的不懷好意:“是,你倒是聰明,可也別把我溫家人當傻子啊。你說我祖母是被氣死的,憑證在哪兒?我祖母托夢和你說的麼?若不是,你又哪兒來的這樣大底氣,無非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以為我溫家和你劉家一樣不識好歹。這你可多想了,我溫家闔府可沒有對聖上的制裁有任何不快,我大伯犯了錯,他便該罰,我祖母有什麼可氣?你口口聲聲的說我祖母被氣死,若不是你對聖上心懷怨懟,又怎麼會將我祖母的死朝著被氣這個方向去想?”他說著,一巴掌拍的比劉侍郎更響,咄咄逼人的就說,“不成!這事情可不能輕易便揭過,我們這就進宮,叫聖上評個說法!”

  劉侍郎的雙腿立刻便軟了,滿肚子的膽量霎時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慌亂的朝著左右看看,嘴裡念叨著“我可沒這樣想過”,可碰上了他視線的人,卻無一不悄悄將眼睛轉了開,權當沒瞧見這邊的一場鬧劇。

  這些人看熱鬧比誰都積極,一旦碰上了與自己利益攸關的,便逃得快了。溫樂心中可是門兒清,他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若非必要,他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會去攬個麻煩。

  更何況溫府的殯宴,請的當然是曾經和溫府有交情的人,溫家的老爺子們都是文官,結識交好的當然也是玩筆桿子的,這些人裡除了幾個兵部刑部的官吏,基本上沒人和武官有交集,現在朝中的形式就是一灘爛泥,因為皇帝的偏心,文官和武人只差沒有勢不兩立了,哪兒還有人會替劉侍郎出這個頭?即便溫樂如今擺明了在陰人,也多得是因為事不關己想要看熱鬧,甚至添磚加瓦火上澆油的。

  這便是人的劣根性,就跟強勢遺傳那樣,再怎麼悠久的歷史都無法扭轉這些缺點。

  劉侍郎不怕溫家,溫家這個瘦死的駱駝就算比馬大,也比不上他劉家這一門青壯的新駱駝了,可他未必就不怕皇帝了,皇帝手握他們的生殺大權,劉侍郎只是個小官兒,他絕沒有不怕的道理。

  溫樂這一招就跟老師們說的見家長一樣,徹底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線,他看沒人願意搭理他,立刻就痿了,只想著怎麼快點逃走。

  溫潤早在爭吵時便叫來護院把守在大門口,見他遙遙將期冀的目光掃了過來,便同樣血光淋漓的瞇著眼睛朝他笑,劉侍郎後背一冷,竟有種比面對溫樂時還要強烈的懼怕,他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戰戰兢兢的扶著桌子盯著溫樂:“本是小口角而已……爵爺用不著這樣吧……”

  “小口角?”溫樂冷笑,“對你算是小口角,可你睜大了狗眼瞧瞧這是什麼地方!我溫家老夫人的殯宴也是任由你攪合的?你的臉面可是比天大了!”

  劉侍郎沒了辦法,只好搬出自己的堂兄來,半是服軟半是威脅的說:“爵爺說這話也是有些過分了,下官何曾有這樣誅心的想法?原本堂兄他因為大老爺受罰的事情心懷愧疚,還特意囑咐我若是府上忙碌定要搭把手幫襯一下,實在是我有些衝動,才不小心辦下錯事,此事和我堂兄實在是沒有半點關係,還請爵爺您寬宏大量不要再追究了。”

  真是無恥,追究你就是小肚雞腸了?溫樂根本不買賬,繞過桌子就去拽他的手腕:“我可就是小肚雞腸的人!你如今對我大伯和祖母不敬,我若輕易饒過你了,那又將禮義仁孝置於何地?不成不成,今日你一定要隨我進宮,不討個說法,我便再不回賦春了!”

  當下周圍鬧哄哄一片,劉侍郎雙拳難敵四手,到底還是被溫家的諸人捆把捆吧,朝著宮門而去。

  溫賢憫見狀已經愣成了木頭人,他原本捂著傷口蹲地上自己委屈,從父親被撤職後,他在府中便開始夾著尾巴做人,大伯和堂弟都也不像從前那樣給他留臉面,就連府裡的下人,也都是捧高踩低的,對他的態度和對二房的明顯差了一截。他知道大房現在不同以往,也在努力試著不過以前那樣張揚的生活,溫賢禮搶他風頭他也認了,從沒有當面鬧出不痛快過。可現在,那賤嘴的劉炳那樣咄咄逼人,分明是沒將整個溫府放在眼裡,他不過反唇相譏,就要被父親掌嘴,簡直沒了天理!

  可他眼見溫樂不過瞬息之間便扭轉了局勢,將那個劉炳說的面色蒼白兩股戰戰,後頭還綁了人說要去面聖,其中變化簡直叫他瞠目結舌他仍舊記得前些年自己在府裡耍著威風欺負這個三房嫡少爺時的模樣,那胖子抖著一身的肥肉滿臉屈辱隱忍不發的表情曾經是那樣鮮明,現在卻反變成眼前這個身形清瘦神情傲慢的青年,雖然體積小了許多,可那氣場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語。

  他仍舊出神,忙碌起來的大老爺卻不小心一腳絆在了他身上,大老爺喝罵了一句畜生,自己匆匆的跟著人朝大門跑,也順便叫醒了仍在自己世界中的溫賢憫。

  溫賢憫蹲在地上茫然的望了會兒天際,心中驟然升起說不出的自卑,抿著唇反向府內躲去。

  ……

  劉守軍在家中扒拉著頭髮對著要抄的佛經咬牙,新帝對他沒有以前那麼寬容了,他從這次的處罰中清楚的得到了這個認知。

  文臣和武將的矛盾本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跟那些文縐縐的老匹夫們打架也絕不止這一回,早前更加嚴重的更不是沒有,可唯獨這次和溫老頭動手,皇帝開口罰了他。

  雖然與溫老頭的丟官相比,他這罰抄經書一百遍進駐三個月的懲罰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對於武人來說,動筆抄寫未必就是比丟官清閒的好事,更何況那天朝堂之上皇帝遙遙的一瞥著實也讓他心寒,多少年的生死兄弟,騎在馬背上打拼出來的功績,登基之前還跟他們許下共享江山的盟誓,而這才幾天?往日的情分,就好像全沒存在過似的,現在還不是煙消雲散,說罰就罰?今天可以是抄書,明日未必就有那麼客氣了。

  他雖然心裡明白,但被養叼了的脾氣又哪裡有這麼快改善的,在府中聽聞溫家三房千里迢迢從賦春趕到大都來參加老夫人的殯禮,他便忍不住嗤笑,溫老頭在朝堂咄咄逼人面紅耳赤的模樣他可沒有忘記,現在來了幫手,便以為得意了麼?思來想去,覺得嚥不下去這口氣的劉坤忍不住便想搗亂,最好能讓那個不交稅又有錢在西北買大批硝石製冰的爵爺氣的吃不下飯才好!

  等到那股氣下去了,劉坤又有些不安,擔心自家表弟年紀小鬥不過那群玩慣了心眼的老頭會吃虧,他正忐忑著,宮中便來人傳了口諭讓他收拾收拾去面聖。

  他以往最討厭宦官,總覺得這些不男不女的妖物面塗白粉陰陽怪氣看了就討厭,而今天他也難得忐忑到了想要打探皇帝用意的程度,他並不太關心這個看起來有些面熟的宦官叫個什麼,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這位公公,聖上傳我進宮所為何事?”

  那宦官對著平日心高氣傲恨不得拿鼻孔來看自己的劉坤的討好並不受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小的來時並未面聖,大人一去便知。”

  劉坤陰著臉到了勤政殿,冷冷的瞥著那個一路緘默的宦官離去的背影,他慢慢自底處爬上階梯,腳踏上高台的一瞬間便有些愕然,因為他聽到了十分清晰的哭聲。

  左右看看,內監們都是安安靜靜的只管做自己的事兒,只有兩個看到他來的宦官迅速的進了殿內通傳,劉坤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直到皇帝派人出來容許他入內。

  一進殿,那哭聲更加清晰,被侍從帶領著進了內堂,他才自明晃晃的燭火下看清了裡頭的形式。諫郡王披著一件帝制的披風安安靜靜的站在龍椅旁邊,皇帝的表情有些糾結,他們倆都看著高階下站著的四個……不,三個人,因為還有一個人是蹲在那兒的,這人張大了嘴捂著臉,震耳欲聾的哭聲便是從他嘴裡嚎出來的,而自家堂弟劉炳則被溫老頭給拽住了袖子,一臉尷尬的站在旁邊。

  “行了愛卿,”皇帝見到劉坤到來,臉上的表情簡直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他趕忙出聲勸阻還在嚎啕的溫樂道,“劉卿已經來了,愛卿若有委屈大可直言不諱,朕必然給你一個公道的。”

  溫樂捂著臉,眼睛淚汪汪的盯著高台上的皇帝,不斷地抽噎:“陛下!!若沒有你,微臣今日必然要被白白侮辱,微臣一想到再過不久就要啟程回到賦春,心中便萬般不捨,陛下!!!”

  皇帝臉都綠了,脖子一下鯁了起來,看模樣都快吐了。

  劉坤有些意外的看著蹲在地上嚎啕的少年,他說話時手並不全捂著臉,一雙杏仁眼又大又靈活,嘴唇水潤紅艷,相貌十分出挑,比起站在一旁的……一旁這個是誰?

  他盯著溫潤的五官看了好一會兒,才敢確定這個活像在墨汁裡滾過一圈的人真的是溫潤,登時更加詫異了,溫老三他大兒子怎麼黑成了這樣?賦春果真那麼可怕嗎!?

  他再看看蹲在地上的少年,見他一口一個微臣,自己卻著實不記得見過這樣一個,只能迷惘的彎腰朝皇帝行禮:“微臣見過皇上。”

  皇帝瞪著他,眼睛溜圓的:“劉愛卿,溫府今日治喪擺宴,叫你堂弟攪合了,這事兒你自己和溫愛卿去解釋!”

  他氣死了,大厲朝如今災禍不斷,又是洪水又是乾旱,前不久又吹了潮風引得福州港百姓流離失所,他為了處理這些事情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這些手下的兄弟卻還是要給他惹事!阿篤說的果真不錯,這些老哥們兒留著享享福已經是極限,沒有一個能堪大用的!劉坤先前在朝堂之上和溫老大打架的事情已經夠讓他發火的了,若不是實在不忍心,他絕不會只治劉坤一個禁足抄書!可這才過了多久啊,他又閒不住要鬧事了!

  劉坤愣愣的回頭盯著溫大老爺看,心想著溫大人?皇帝又把這老匹夫官復原職了嗎?看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仍舊在哭哭啼啼的少年,低頭髮了會兒怔,又去瞥自己堂弟,最後只能朝著皇帝作揖:“陛下,您說的是哪位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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