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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奮鬥史》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賦春的四季溫度適宜,其實最適合養蠶的地方了。

  兩間大蠶屋溫樂老早裝了地熱,只要灶房每日開伙,那冬季裡蠶屋的氣溫就不會低於二十度。至於夏季則更好解決,陰涼些的屋子做好通風就絕對能夠控制好溫度。

  韋氏手下的小丫鬟谷雨懂得養蠶,溫樂便一早讓她歇下來帶徒弟了。蠶苗到賦春之前她們已經早早各就各位,在蠶種運回老侯府的那一秒鐘開始,所有人便有條不紊的開始忙碌了。

  這是道產業鏈,養蠶、染絲、織布、刺繡,做得好了,是有利民生的大好事。

  溫樂異常大方的下了道明喻,封谷雨為賦春郡女蠶。

  這消息一經公開,險些引起軒然大波。

  自盛唐以後,中原從未有設立女官的歷史,郡內的男人們一聽出了個女人當官,立馬懵了。

  麥靈通膽子在其中算作頂大,揣度了好久才戰戰兢兢的來溫樂面前提意見。

  溫樂聽他又是氣憤又是猶豫的嚷嚷著牝雞司晨越俎代庖吵鬧了一上午,差點被氣笑了。

  “麥靈通啊,你心眼怎麼就那麼小?你說你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穩重,我日後如何托付你來做事?”

  麥靈通委屈極了:“大人!自古以來本就沒有女人從政的道理!”

  溫樂不以為意:“你當武則天是透明的啊?這官銜兒還是從老祖宗那兒挑出來的呢。”

  麥靈通結結巴巴的不知道怎麼反駁,卻又滿心都是不願意。這世道哪兒有女人騎在男人頭頂的道理?女子無才便是德,女人在家中府裡繡繡花做做菜才是正經,出來拋頭露面的做官兒!?

  這讓男人如何自處?

  溫樂滿臉失望的歎息:“老麥,你讓我如何說你才好。我原以為你能理解我的意思,沒料到你和那群淺薄的貨色竟然如出一轍……你當我為什麼要封她做官?賦春郡內一窮二白,百姓連雙鞋子都穿不上,我身為父母官,看在眼裡哪兒有不著急的?谷雨她會養蠶,我是她主子,自然能命令她為我做事。但你要知道,偌大一個郡城,不是她一個小女人就能看顧得過來的。我若不給她一些好處,她哪裡會全心替我做事?”

  麥靈通聽著也覺得有道理,但仍舊有些彆扭:“那……那也不至於……封她做官啊……”後面幾個字小聲的跟蚊子叫似的。

  溫樂簡直懶得理這群逗比,都是人生爹媽養的,封女人做個官兒就要死要活,要是封的是他親媽呢?包管大門口要放十來串炮仗。不就是利益攸關麼?猥瑣那勁兒真不忍心看。

  溫樂卻還是要安撫:“傻子,你當好處那麼好給?我給她個官兒,又沒有品銜,純粹名頭好聽罷了。她手下養蠶的不也是女人?她能管得到你還是能管得到你老婆?鹹吃蘿蔔淡操心說的就是你,我若不叫她安心下來做事,日後織布坊繡花坊是你來上手還是叫你兒子來?!”

  麥靈通被說服了,抹著眼淚跪地磕頭:“是下官想岔了,求爵爺恕罪。”

  溫樂摸摸他腦袋:“你也是一心為我名聲著想,怪你做什麼。我知道日後恐怕不知道多少人要罵我呢,不過咱們干實事兒的,受點委屈也不算什麼。”

  麥靈通滿心敬佩,這才當真是父母官呢!他雖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可考科舉的時候,哪個人心中不是凌雲壯志呢?只是被生活磨平了稜角磨光了鬥志而已,可這不耽誤他敬佩真正有膽識的人。

  溫三老爺從前在兩淮管鹽政,那油水夠大吧?在哪兒的官員幾乎沒一個不是大貪,可一說起相比較下來清廉了無數倍的溫大人,到底都得真心讚歎他一句懷瑾握瑜。他確實因為清廉的關係得罪了不少人,但關鍵在於三老爺他特別會說話,所以饒是常與人發生利益衝突,他還是能左右逢源叫人討厭不起來。

  麥靈通叫溫樂這樣一講,想想也是有道理。女蠶這官銜其實從商朝便出現了,只不過很快又隱沒於歷史的洪流當中。溫樂這回就封了這麼個名頭,頂多叫這女人說出去有臉面有底氣些罷了,她也沒實權,也管不著自己,確實不值當自己哭天抹淚的來牴觸。

  另一茬,他反應過來,有些詫異的問:“爵爺方才說道織布坊和繡花坊?那是什麼意思?”

  溫樂一手撫掌,看他哭的紅彤彤的眼睛笑得樂呵:“字面上的意思唄。你以為我養蠶要做什麼呢?老麥啊,我這是給你放權,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麥靈通愣愣的重複:“給下官放權?爵爺難不成要做絲織貿易麼?”

  溫樂道:“要不然呢?我一心提拔你,倒沒料到你是頭一個來鬧騰著不樂意的,我方才被你一通哭鬧,攪合的頭都在發疼。”

  麥靈通吶吶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心中又是好奇,只得討好的站起身來給溫樂倒茶,嘴上小心翼翼的問:“爵爺……爵爺做事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下官愚鈍罷了。可這賦春周圍的郡城並沒聽說缺少布料綢緞,若是要千里迢迢運送到兩淮大都去販賣,成本也要高的難以想像啊。”

  溫樂罵道:“傻子,你以為我和那群外國人是瞎打交道的麼?這群黃毛子兜裡富裕的很,若有好成色的絲織和他們交易,保不齊一匹布能換回來一錠黃金!”

  麥靈通嚇了一跳:“一……一錠黃金!?”

  “物以稀為貴!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那群黃毛子老家可不產這玩意兒,這是稀罕東西。黃金麼,哪個國家還沒幾個貴族,真正需要充臉面的時候,總有人拿出來的。”

  麥靈通都嚇傻了,一錠黃金是什麼概念啊?賦春窮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就連達春意這種大貪官兒也沒留下多少家底。更別說麥靈通了。他雖然是管商業的,但從小到大也沒摸過幾次金錠,銀錠地倒是碰到過許多,但都是融了上繳賦稅時才有出現的。偏遠的郡城日子總過得要艱難許多。

  看溫樂說的信誓旦旦的模樣,他也絲毫不敢怠慢,滿腦子都在考慮起換金子的事兒了。

  這種時候,誰還管女官不女官!為了賺錢,他出去就得幫那個新上任的女官說話,人家身上系的是與他大有干係的金錠!金錠!

  麥靈通匆匆的走了,這傢伙愛錢愛到不可思議,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溫樂器重他,卻不敢信任他。

  其實說到底,除了自己帶來的親兵,賦春本地的許多官員他都無法毫無芥蒂的去用。唯獨比較讓他喜歡的,只怕只有個每日做實事研究農耕的達臘。達臘雖然是達春意的遠親,可和達春意真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他雖然不會像麥靈通那樣口甜舌滑的說話,溫樂心中卻明白他的努力。他如今最想要弄下來的,則是仍在兼州縣令位置上垂死掙扎的紅達山。

  紅達山這人他一直都沒法兒喜歡,讓埠三娘去穩他心神也是沒法子的法子。打一開始,這小子就拉大旗扯虎皮的給自己難看,到後來又因為個女人輕易的背叛自己的姐夫,他又好色又好賭,辦事兒也幾乎沒有可取之處。怎奈何現如今還抓不到他徹底的錯處,溫樂只能先讓溫潤手下的天璣先去給他打下手,日後找到了機會,再取而代之。

  谷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震驚的都呆滯了。包括溫潤和韋氏他們在內,沒有人想到溫樂會突然頒下這樣一道諭召。溫樂雖然在大都時就逗樂說要封韋氏做官兒,可韋氏當真沒有想到他真有膽量封女人官銜兒。

  韋氏急了,男人們的心眼有多小她是知道的,溫樂封了女人做官,不就是在和男人們作對麼?

  谷雨收了那道諭令,自己跪地上發了半個時辰的愣,然後一個軲轆從地上躍起,多麼沉重的裙袍都沒有阻止她險些要飛起來的腳步。

  老天爺!老天爺!谷雨自入了奴籍以來,再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究竟該怎麼辦。她們這樣身份的人,無法自主婚配,命也不是自己的,大都終身如此碌碌無為的過。可爵爺……爵爺竟封她做了官!

  谷雨回到蠶房內,對一干羨艷巴結的道賀充耳不聞,獨自將自己關在最裡頭的小屋子裡,屈膝埋首泣不成聲。

  她已經三十多歲了,仍舊沒有一個夫家。年幼時家人將她賣給人伢的畫面她還依稀記在腦海。卻不料自己被一心做著發財夢的父親賣出這些年後,竟然成了家中祖輩唯一一個做了官兒的!簡直天大的諷刺!

  谷雨邊哭邊笑,目光盯著竹編內的蠕動的蠶苗,拾起架上的柔軟毛筆,輕輕將小蠶撥到另一片綠葉上。她凝視著桑葉上仍有些稚嫩的白胖蟲苗,心中原本的不知所措和欣喜若狂逐漸混合起來,沉澱成了一個足以令她為此奮鬥終生的念頭——

  她便是為了自個兒,也必須得活出個人樣來!

  同一時間,賦春內熱火朝天的開建工廠。

  工廠是溫樂的說法,實際上就是造幾個十分簡單的。連隔間也不用搭砌的長條屋子,要蓋的又高又寬敞,留足夠多的通氣口,做好防水就行。比蓋宅院要求的漂亮啊格局啊各種要求要方便上許多。

  不過私密性還是要保證的,廠房之間距離都相當遠,連帶著圍牆在內,必須在廠房外規劃處閒置的空地用作其他。至於圍牆上要放置些什麼東西……就是溫樂自己心中的計較了。

  這些廠房是用來日後做絲織和鑄造的,那些閒置的空白區域可以用來晾曬上色的布匹之類的,其實在地底,溫樂叫溫潤給安排著挖了不少的地窖。

  一開始人手是個大難題,因為溫樂並不想像那些古時需要鑄造墓陵的皇帝那樣,齊刷刷砍掉一切熟知內情的人,那都是些無辜的工匠而已。

  到了後來,還是溫潤他機靈,賦春郡內的大牢關押了不少的死刑犯。其中有沿海燒殺搶掠被抓的海匪、遠渡重洋來行惡的倭寇、搶佔山頭的土匪等等,人數頗為可觀。這些人大多十惡不赦早已定下刑罰,只是朝廷的處置命令擱置了許久都沒有下來,所以才一直養在牢裡吃乾飯罷了。

  將他們一個個提審,真正十惡不赦的拉出來,叫他們挖地窖。他們手上不知道犯了多少的罪過,直接一刀切還算是便宜了,此刻恰好能拍得上用場。

  每當這種時候,溫樂就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他大哥的腦子確實比他的要靈光些。作為一個不那麼徹底的古代人,他的思想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有時還是太過人道主義了一點。

  溫煉才回家,歇息了不到一天,就被他哥押著去習武了。

  溫樂前段時間機緣巧合淘到一本有關氣功的秘籍,專門傳送了一堆竹子筆筒讓人刻好了買到的,花了他不少錢。如果能夠派上用場,這錢花的也就不冤枉了。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武林高手的溫煉看到秘籍立刻懵了,抱著秘籍研究了沒有多久,他就開始廢寢忘食的琢磨起來。因為各種原因,原本保護在溫家諸人身邊的暗衛已經轉投明路,除了少數幾個外,其他都在溫府光明正大的任職,連帶著從大都帶來的禁軍隊伍總共近一百人這些天就在陪著溫煉一塊兒習武。

  他們多學些東西也好,終歸是幫著自己做事兒的。溫樂容得下有能耐的人。

  除此之外則是埠家姐妹那邊。

  海上商隊的頭領多倫自從見過那艘未完成的船一面後就各種念念不忘,看在他日後要幫上大忙的份兒上,溫樂沒有阻止他們平常去研究商船。

  目前這艘船已經建造到將近尾聲。溫樂雖然不懂造船的技術,但偶爾去別院看到埠家人連帶自己手下的幾個小廝外加幾個黃毛的外國人熱火朝天的幹活時,臉上帶著的那傲嬌的表情,已經能夠說明許多問題了。

  船造好,則需要送到碼頭去,下海試航。

  如今又一個問題出現了。這一艘比起普通河運船要大而沉重的海運船,該如何從這個偏院運送到碼頭?普通的輸船縴板車雖然可以承受這艘大船的重量,但路面呢?凹凸不平的路面,絕對無法保證大船順利的運到海裡!

  溫樂這才又想起在造船時自己計劃的修路的事情。

  修路的材料自然不是水泥,老實說他根本不知道水泥的配方是什麼,他之前看中的原材料也是趙大牛老家聯邦星的特產。

  聯邦星地域廣闊,人口眾多,氣候惡劣,所以許多的生活用具已經跟古代地球相差甚遠了。對他們這些動輒一輛車運輸量超過百噸國家來說,水泥和柏油路一樣不夠看。他們目前使用的是一種新型樹脂材料,說是樹脂,實際上只是化學粉末而已。將粉末按照比例和水調和好,然後均勻的灑在已經修葺平整的路面上,不論作為路基的路面是什麼材料的,在二十四小時之後,摻雜了樹脂粉末的液體將會強力滲透進路基的最深處,然後凝固。

  如果需要美觀的話,再刷一層金屬漆或者彩色漆,基本上是最為快捷的修路方式了。聯邦星因為這個專利產業,在整個銀河系內都很吃得開呢。

  這東西便捷、快速,什麼都好,就是價格有些難看。

  但要致富先修路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賦春郡那麼多縣城,各有各的特產。可惜因為交通的原因,許多受歡迎的特產只能硬生生爛在路上。溫樂吃過酈州縣令送上來的干荔枝,一個個大如銅鈴,果肉肥美,不知道新鮮的時候該有多好吃。回想起自己一路南下的所見所聞,莫說最北的大都,就是偏南的江南之地,荔枝的價格也是貴的要命。若是有個比較便利的運輸環境,以海路從賦春港口輸荔枝到江南之法可行,只怕這又會是一筆大大的收入。

  賦春內的這些事情原本是過達春意手下的,可現在達春意死了,郡城內的許多事情溫樂便親力親為起來。修路不過是件小事兒,甚至不消讓多少人知道,他直接吩咐人去批買黃沙石子鋪路。

  溫潤到底聽到了消息,困惑問他:“你做什麼?黃沙路修起來也運不了你的船啊。”

  溫樂一臉正氣的說:“戴安娜她們的貨品裡有修路的玩意兒,我拿珠寶買了些下來,先試試好不好用。”

  溫潤他一貫看不上戴安娜,聞言便失了興致,搖搖手道:“這些黃毛子奸詐狡猾的要命,你當心別被騙了。”

  待到晚間,忙完一天的公務,溫潤回到書房,暗衛武一又來例行匯報。

  想起修路這事兒,溫潤沒來由的記起討人厭的戴安娜來,有些警惕的問:“爵爺和住在府衙的那群外國人每日都在做些什麼?”

  武一小聲道:“爵爺和他們都書房內坐著用外邦話談天,屬下離得遠,又不熟悉語言,談的是什麼基本不知道。有時候他們會去碼頭港口轉轉,多數都去老侯府裡看船,或者去那群外邦人的渡船上聊天。”

  溫潤皺眉,他不記得父親有給溫樂聘請過講外邦話的先生,也不知道他的這些本事是從哪裡來的。

  “那兩個外邦女人呢?”

  武一有些羞澀道:“這兩人作風都十分……不過看起來,她們倒不是唯獨對爵爺這樣。想來只是習慣使然吧?”

  他說完抬起頭來,剛想問自己是否可以退下,便瞧見溫潤一臉笑意蕩然無存,眼神深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窗外被輕輕叩了上下,等待兩秒,窗門被吱呀一聲拉起,有人躍了進來。

  武二和武一對視一眼,他們年紀相當,也是一同被招攬的,感情自然比起別人要深厚許多。如今武一被派在溫樂身邊做事,武二留在溫潤身邊,兩個人能相聚的時間越發少了。

  武二半跪在地上,斂神對仍在走神的溫潤道:“大人,諫郡王自大都快馬來信。”

  溫潤回過神來,沉吟了片刻,才輕聲道:“拿來給我。”

  武二掏出信件,仔細將印鑒的封口檢查一遍,又朝上托給溫潤看了,親眼見他撕開了,才放心的又跪回去。

  溫潤掃了一遍,只覺得如鯁在喉,眼神自然越發陰鬱。

  武二跟他久了,膽子也大,他知道些許有關溫潤的事情,也差不多能猜到諫郡王狗嘴裡能吐出什麼,於是出聲道:“大人,屬下聽聞上月初五,聖上新得的嫡子又染疾……斃逝,諫郡王可是談及此事?”

  溫潤瞥他一眼,握緊了拳,冷哼一聲:“他想兩不得罪,偏偏兩邊都得罪乾淨了,怪道古人說聰明反被聰明誤!”

  武二垂頭:“大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大人如今遠在賦春,大都縱然仍有人手,但消息傳遞總不那麼及時。諫郡王雖說曾經對不住大人,可他畢竟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如今風頭無兩。他既有心與大人交好,大人何不順勢接納他,至少做個表面文章,也算給自己留條後路?”他抬頭小心的看了眼並無變化的溫潤,又猶豫著繼續,“更何況……更何況如今賦春當家做主的是二爺,二爺他並非大人您親手足,何況平日在大都時,也頗為自負,與您並不親近。他如今雖然……但終歸態度曖昧。屬下最擔心的,便是他對您的身世心存芥蒂,畢竟人心隔肚皮……”

  “行了你別說了,”溫潤打斷他,皺著眉頭擺擺手,“這種話日後不必多講,我心裡有數。”

  武二咬著牙,心急如焚:“大人,忠言雖逆耳,但屬下此番猜測,絕非空穴來風!”

  溫潤不耐煩的說:“我知道你忠心,但我有我的想法,我和他的關係絕非你們想像中那麼薄弱。”

  “大人!”武二脖子都紅了,“可到賦春這樣久,二爺不過委派您做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由,他戴您甚至不比三爺器重!”

  溫潤不聽他再說,擺擺手就讓他們出去。

  武二雖然脾氣急,但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能抓心撓肺的跟著武一離開。

  書房內,溫潤徑直髮著愣,他舉著自己的茶杯盯著上頭的花紋看了老半天,最後疲憊的倒在椅背上。

  是啊,他又何嘗不知?

  溫樂給溫煉找來武譜、派他去尋蠶、給他接觸賦春軍營的機會。

  他不是個忘本的人,他如今得權了,連母親手下的丫鬟都能混到個官銜兒,為什麼自己每日都還要輾轉在郡城內雞毛蒜皮的小事中間呢?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問題。

  溫樂缺人,缺到了連出身都不在意,連性別都不挑剔了,他唯一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是忠誠。

  換言之,要讓他敢於用人不疑,而不是時刻擔心著如今提拔上來的明日就要周旋來鬥法,最後反咬自己一口。在他的立場上來看,這樣的顧慮絕對是有道理的。

  怪只怪自己一開始戒心太重,在本該取得他信任的時候偏偏沒有及時出手,觀望了那麼一會兒,機會便錯手而過,再難尋覓了。

  武二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自然覺得自己的主人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但溫樂並不是自己的附庸,他有他的權衡和思維,在自己沒有再次取得他信任的情況下,這種現狀永遠也無法改變。

  思及此,溫潤深吸一口氣,扶著桌面站了起來。

  他拍了下自己的袍腳,端起茶水一口飲盡,又掏出火折子,仔細點燃了抓在手裡的信紙,丟到香爐裡目視它逐漸燃成灰燼。

  誰家有個諫郡王這樣的兄弟,那可實在是倒了大霉。與太子爺和新帝相比,自己的兄弟不過是多疑了一些,謹慎了一些罷了,這壓根兒不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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