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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奮鬥史》第70章
幫補後續

65、壽宴

  忠賢候的老母親韋氏要過六十大壽了。

  這在大厲朝的上流圈子裡可是個不得不重視的大事兒。

  韋氏很低調,從來不因為兒子的發達而忘記本心,她很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與普通人家的當家主母相比,她無疑要單純一些,好在她這個階層已經不用隨意和底下人鬥智。既然明白自己不是聰明人,韋氏就很老實的按照自己規劃出來的笨人的方法小心翼翼的活,她吃得好穿得暖,生活順遂心意,於是也提醒自己隨時待人謙和,行事小心,不為自家兒子招致災禍。

  所以縱然溫家韋家的旁系親戚千千萬萬,想走她關係攀附上侯府和商行的也不知凡幾,卻從沒有人從她這個所謂的薄弱防禦處得到一絲半毫的好處。

  平時交好的機會太少,給老太太過大壽這種侯府為數不多的宴會自然沒有人會錯過,於是從老太太壽宴的三天之前,侯府的老管家忍冬便開始了自己天昏地暗的忙碌。

  壽禮被人一擔一擔的挑進大門,放入庫房中,字畫、古董、綢緞、珠寶乃至於稀世罕見的一些藥材在這裡就像是挑大白菜,就算他將自己栽培出師的三個跟班兒一起給叫著打理,每天的禮物也夠讓人收拾半天。

  韋氏沒有別的要求,她老了,也已經風華不再,不同於中年時對於美貌的追求,現在的她,最希望的就是府內能夠一家人團圓相聚。

  她坐在侯府在大都的別苑裡慢悠悠的飲著溫樂特意找人為她調製的奶茶,夏季的陽光毒辣,但在這個僻靜的院落中卻感受不到絲毫暑氣。忍冬帶著一列僕役小心的端著托盤進來,瞅著老太太的表情謹慎的開口道:「老夫人,宮內派人送來了上好的宮鍛,小的特意拿來給您過目,您瞅瞅花色可還合心意?」因為溫樂久久沒有回府的關係,老太太這幾天有些憂鬱,作為管家,忍冬自然肩負著調節主人心情的重任,恰好宮中送來了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貨色,他忙不迭的就拿來給韋氏看。

  老夫人一愣,支起自己上半身向那些托盤看去:「宮內送的?是……是哪位貴人?」

  忍冬笑的很是得意,「來人說是聖上親口下的命令呢!滿大厲翻過去抖摟抖摟,也就只有老夫人您有這個面子!」

  老夫人失笑:「若沒有樂兒和潤兒,哪來我這老太婆的顏面。宮鍛你收下去吧,碼頭的人可有來信?」

  忍冬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最近的揚州碼頭離大都也有些路程哩,侯爺他即便是已經到了,消息傳回來也需要個幾天時間。」

  老太太臉上的希冀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她輕歎一聲,憂愁的又想要趴回自己的貴妃榻上,卻忽然聽到院落門口一陣的騷動,忍冬手下的大跟班對把門的兩個丫鬟說了些什麼,那倆丫鬟臉上迅速的有了亮芒,皆是一臉喜色的轉身飛奔了進來,跪地一拜:「老夫人!侯爺和溫大人回府啦!」

  忍冬心中一喜,剛想回頭說兩句吉祥話,那個憂鬱緩慢的老太太便早已不見蹤影。

  溫樂回府時受到了相當隆重的歡迎,他家老太太不知道怎麼那麼快得到了消息,他進門還沒幾分鐘呢,就見人從宅院深處拖著一雙布鞋眉飛色舞的飛奔出來。老太太年紀越發大後脾氣也像是小孩子,一個飛撲將溫樂抱在懷裡後就大哭了起來,捶他的後背:「不孝子!你還知道回來!」

  溫樂被她捶的咳嗽了兩聲,揮舞著雙手一邊求救一邊嗷嗷叫:「娘!娘!被你勒死啦!」

  老太太沒好氣的一抹眼淚:「勒死你倒好了!省的叫我這老太婆在心裡掛念,你說我生個兒子有什麼用!」

  溫潤連忙上前攙扶勸慰:「母親何苦這樣說,兒子與樂兒此番出海就是去為您尋找壽禮了。」

  說完不待她再說什麼,朝後一拍手,就有四個美貌婢女上前,一人托著一個紅布蓋著的大方塊。

  老太太一眼看去不甚明白,那紅布一被掀開,她便訝異的「喲」了一聲——

  ——四個金絲編成的小籠子裡,臥著四隻憨態可掬的小動物,一隻捲成一團細白如雲的幼貓崽,貓崽乖巧安靜,抬著頭小心翼翼的打量紅布外面的世界,臉上的五官似乎被人一拳打扁,凹陷成了一個側面扁平的弧度,使得它臉變得尤其大,眼睛尤其圓,醜的可愛。

  另一隻也是貓崽,渾身銀灰的絨毛一看就知道柔軟有手感,胖的像個球兒,被關在籠子裡的功夫還在抱著一塊白肉舔舐。

  第三隻是一隻兩個拳頭大小的獼猴,渾身毛髮金黃,神情並無畏懼,它舉止怡然自得輕鬆活潑,靠在籠壁上盤著八仙腿,歪著腦袋傻乎乎的和韋氏大眼瞪小眼。

  最後一個籠子裡,渾身粉紅的小狗崽還未長出完全的獸毛,四仰八叉的躺平呼呼大睡,小肚子一起一伏間還能聽到細微的呼嚕聲。

  韋氏剛一出口的驚訝聲立刻被嚥回了肚子裡,她詫異的回頭盯著自己兩個兒子看了一眼,又重新掃視了一眼四個籠子,臉上的笑容是怎麼掩也掩藏不住。

  哪有女人不愛這些軟綿綿乖巧的小東西的?就連愛孫子也是這個道理,小孩兒們年幼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天真活潑可愛無暇麼?

  她輕聲吩咐人將四個寶貝放回她院裡,還特地囑咐自己的大丫鬟找人去好生照顧,這才沒好氣的又錘了兩個兒子一人一拳:「算你們還有良心!」

  溫樂哭笑不得的和自己大哥對視,女人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生物,哪怕終其一生溫樂也沒摸清楚自己母親心裡在想些什麼東西。

  他們也都近了不惑之年,十多年的感情經過時間的洗禮已經變成歷久彌香的珍藏,每年的出海對於他們來說都像是一場短暫而甜蜜的約會。

  手牽著手,倆人在韋氏去梳洗之後,一起回到了獨屬於他們的院落裡。

  他們的臥房自然不在一起,而是兩間蓋在臨近的房間,房間與房間在外看去不過一牆之隔。兩人揮退了隨從和侍婢,分別進入屬於自己的房間,鎖好門後,溫潤拿起博古通今架上的一個商朝玉瓶,按了下玉瓶底架子上按鈕,再走到衣櫃前使了一把巧勁拉動,那衣櫃瞬間便向右滑去,如同有早就放置好的軌道一般平穩,衣櫃後頭的一個暗門順勢就露了出來。

  暗門內是一個不算小的房間,運用了外面兩個屋子之間的面積落差另外加蓋的,從外頭根本不可能猜到會有這麼一處地方。房間並沒有窗戶,卻也不閉塞,顯然是有另外的通風設備。溫潤正在關門恢復自己屋中衣櫃原樣的時候,溫樂也進來了。

  房間頂部有一盞自明燈,開關就在牆上,打開後滿室都是通透,兄弟倆情難自抑的擁抱在一起,也許是這種無時無刻不在偷、情的快感,才造就了他倆十多年都不曾改變的感情。

  溫潤咬著溫樂的耳朵吃吃的發笑:「那只扁臉的貓,我見你喜歡,已經讓人留了一隻幼崽送到臨安去了。」

  溫樂耳朵一熱,連忙掙扎:「你可別瞎胡鬧,明日母親的壽宴要開場,若留下痕跡叫人懷疑,我可讓你好看!」

  「再過三日便是乞巧了,母親的生辰湊得好。」溫潤親了親他的側臉,放開嘴裡含著的耳垂,眸光深沉,「大都的乞巧你還未和我過過,這裡可是要擺燈會放河燈的,皆是陪我一起去可好?」

  溫樂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推開他的臉,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乞巧是什麼意思,頓時有些臉紅:「姑娘家的節日我倆去算什麼。」

  溫潤最愛看他口不對心的情態,聞言勾唇笑笑,一手自溫樂胸口蜿蜒而下摸上褻褲的繫帶:「一次好不好?」

  溫樂嚇了一跳,趕忙推拒,「不行不行!明日要早起,我要站外頭迎客的。」

  溫潤一臉失望,解開他的上衣抱著胸口和肚子猛一頓親吻,忽然頓了一下,悶悶的笑了起來:「……胖了……」

  溫樂大吃一驚,低頭看去,可不是嗎,小肚腩都出來了!白白軟軟的攤在那兒不成形狀!

  溫潤使勁兒的揪著肚皮上的軟肉揉來揉去,尚且不解饞,又推著人在床上上上下下的舔了一遍,抹抹嘴誇讚道:「胖了好,年紀大了就是要胖一點才不顯老。你肚子上雖然有肉,卻十分柔軟勁道,我摸起來比揉屁股還痛快!」

  溫樂面紅耳赤的一腳把他蹬到地上。

  七月初四凌晨,本該萬籟俱寂的時辰,大都忠賢候府已經上下忙碌起來。

  一大早打扮的倍兒精神的溫道庸穿著一身端正乾淨的書生袍乖覺的站在溫樂身旁,父子倆站在侯府的門邊,臉上掛著如出一轍的笑容,眼看府門口車馬喧囂,心中都在默默哀歎連連。

  這個什麼什麼來了,身後呼啦啦的一大堆,帶著走明面過場的第二道壽禮跑上來打招呼:「哎喲哎喲!侯爺!可是好久沒見了,您身體可還硬朗?」

  溫樂瞇著眼睛一笑,在他還未上前的時候,溫道庸便附在他耳邊不著痕跡的提醒道:「禮部尚書芳綸。」

  「芳大人!」溫樂立刻哥倆好的抬高了嗓門兒,上去一個擁抱,「都好都好!芳大人也好吧?」

  芳大人被他這一個擁抱抱的受寵若驚,一開始的膽色也不知道哪兒去了,紅著臉吶吶的點了點頭,沖溫道庸靦腆的笑笑,火燒屁股的衝進院子裡去了。

  溫道庸:「……」

  溫樂湊過來:「唉現在過來的胖子叫什麼名兒來著,小子你快點別掉鏈子啊!」

  溫道庸瞇著眼盯著他爹看了一會兒,挫敗的歎息了一聲。

  66、怡情

  這一忙碌便近了晌午,管事們都聚在門口登記禮單,溫樂作為主人,雖並不是今晚宴會的主角,卻也不得不帶著溫道庸換了一身衣衫到壽宴上露面。

  溫道庸年紀雖小,卻器宇不凡,他小時候靦腆乖巧,長大後卻彷彿生來便帶著傲氣似的,輕易不表露心跡。逢場作戲這種技能他未必沒有溫樂熟練,早在十三四歲的時候,他就懂得跟在溫樂屁股後頭赴宴學習了,怎麼喝酒、怎麼說話、怎麼微笑、怎麼端架子,久而久之,他心裡也有一套屬於自己的章程。

  他這個模樣在溫樂看來已經能夠劃分到早熟的範疇,可在如今的社會價值觀看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沉穩好男兒。無價寶易求,好男人卻不多,於是十三四歲時溫道庸便在有閨女待字閨中的人家裡留下了相當濃墨重彩的一筆,現在身價倍增後,更是成為了不折不扣的金龜婿。溫樂帶他在院子裡一圈轉下來,已經有超過二十位大人死皮賴臉的拉著他袖子講話了。

  韋氏作為女人,雖然年歲已高,又是老壽星,卻不能輕易在一群男人面前露面。溫樂便在院落的最深處蓋了個高檯子,四周用若隱若現的紗帳圍攏,再在紗帳內佈置了大批的女婢。韋氏直接從院落最後頭的缺口進入被被圍攏紗帳的高台內,那裡有一桌屬於主人的酒桌,她吃著菜,慈祥又樂呵的聲音便從帳幔裡頭飄了出來:「大家切莫拘謹,我老太婆一把老骨頭,能勞動大傢伙來陪我吃頓飯,著心中實在是感激不盡。」

  雖然也明白她只是說說,許多人還是異常認真的站起來和她對壘說起了客氣話,將他恭維的天上有地下無。

  溫樂帶著兒子轉了一圈,見他應付那些官場老油條也算是游刃有餘,懶勁兒一發作便不想動彈了,留下溫道庸挨桌問候,自己偷偷摸到高台之上吃東西。

  溫潤和溫煉都陪著韋氏坐在裡頭,遇上了這樣的場合,兄弟三個都出去迎客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作為家裡唯一有爵位的人,溫樂自然得坐上那個說一不二的位置。溫煉當然樂得輕鬆,他最害怕和那群文縐縐的酸腐說話了,溫潤卻總擔心溫樂被人灌酒,正坐立不安間,他便進來了。

  朝著輕薄的紗帳掃了一眼,這紗帳因為涉及的距離巧妙的關係,外頭瞧裡面只能看到混混沌沌的一團青影,而裡面看向外面卻能把視線內的一切一覽無餘,溫樂嘖了一聲,心裡不平衡的跑到溫潤身邊坐下:「哎喲,這可真不是人幹的事情。」

  韋氏失笑,指了指外頭面帶微笑舉止泰然自若的溫道庸:「你這個為人父的,倒不如兒子有本事。」溫道庸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眉頭一挑便朝著高台的方向看過來,那目光犀利的好像能洞穿一切。

  「……」溫樂很鬱悶,還有什麼比當父親的忽然發現到自己對孩子來說已經沒什麼用處更傷人呢?正吐槽韋氏不給他面子的時候,溫樂膝蓋上一癢,隨後酥酥麻麻的,那股癢意便蔓延了他整條右腿,癢的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慌忙空出一隻手伸到桌下摁住溫潤不老實的動作,背著樂呵呵的韋氏瞪了溫潤一眼,溫樂小聲斥道:「有點分寸!」

  溫潤盯著他看了一會,手上的筷子在那期間卻不停的動作,他的眼神和溫道庸用作偽裝的「犀利目光」簡直如出一轍,冷靜的投在溫樂的臉上身上,讓他又冷又熱,心中寒暖交迫。

  溫潤忽然擱下了筷子,笑瞇瞇的朝著上首的韋氏道:「母親,孩兒和樂兒有一要事須單獨商談,可否先失陪一下?」

  韋氏從不讓自己阻礙孩子們的實施公事,聞言自然沒有絲毫意見,揮手便說:「快去吧,有煉兒陪我便好,你們公務要緊。今日正堂大院被佔了,你們若要安靜,倒不如去我的院子?」

  溫潤笑了,拉著溫樂的手腕一下站了起來:「多謝母親。」

  他一路匆匆促促的走,溫樂穿著一身正式的侯爵大袍子,金線銀線加上各色寶石鑲嵌重量相當可觀,溫潤比他高腿也比他長,邁動一步的長度也比他要大一些,步子一塊,他便有些跟不上了,跑動兩步之後,肩膀上一跳一跳的鑲嵌便叫他立刻精疲力竭。

  「你鬆手!要不慢點走!」

  溫潤臉上帶著笑容對迎面走來的兩個大概去過淨房的京官點頭,那兩人瞧見他們時也很是驚訝,退到一邊讓出一條路去,使得從他們眼前走過的溫樂不得不掩飾臉上的不滿強裝出一個笑容。溫潤放慢了腳步,很快便從人潮擁擠的堂院擠了出來,七拐八繞的帶著溫樂走長廊進了另一處院子。

  入院便是怒放的一池荷花,牆角處栽種的幾樹梔子也開了花,滿院都是縈繞著的濃烈香氣,溫樂掃一眼這四周種的慢慢噹噹的桂花樹,他們怎麼真的來了韋氏的院子?

  韋氏的院子輕易不讓人進,此時周圍也一個人都沒有,溫樂終於發作的掙扎起來:「都沒人了,你要說什麼趕緊的!外頭還有一大堆人等著我出面呢!」

  溫潤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一簇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他左右看看,張了張嘴,忽然一伸手又將溫樂掙脫了的手腕扯住,閃身隱入了長廊旁的桂花林裡。

  這一林的桂花樹生的低矮,因為韋氏不喜歡人工雕琢的園藝,這些桂花樹繁茂的枝葉生長的相當放肆,樹林深處那是連陽光也透不到地上的,可樹中腰到樹底的那一段距離卻因為沒有遮蔽物,什麼東西都能一覽無餘。

  天旋地轉間,嘴唇已經被一股熱氣含住,溫潤身上淡淡的楠木香放肆的鑽入鼻腔裡,舌尖頂入唇齒,帶著一股急切的心意,溫樂兩眼一抹黑,登時被弄的頭暈目眩。

  「……嗯……你……你等晚上……不行嗎……」

  溫潤迅速的解開他的上衣腰帶,手從背後伸進去隔著裡衣胡亂的摸索,下面緊緊的貼了上來,嗓音有些沙啞:「你好久沒穿這件衣服了……你剛剛在外頭那樣笑……你知不知道我……你知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耐煩的扯開溫樂的裡衣,外頭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掃地聲,他警惕了一下,抱著溫樂轉了個圈,從正對外頭轉變為躲在樹後。

  溫樂有些緊張,但看他的模樣忍不住又想笑,他摸摸溫潤的臉,就像是哄著小時候委屈了的溫道庸那樣,聲音輕慢柔軟:「等晚上好不好?我也想要你,可是今天白天真的不行,你要忍一下……呃……大哥!」他眉頭一下倒豎了起來。

  溫潤在他胸口舔來舔去,就像在找骨頭吃的狗一樣,含住了一塊皮肉就用牙齒和舌頭研磨舔舐不肯鬆口,溫樂被咬的有點疼,剛想要發脾氣,左胸口一股濡濕滾熱,溫潤竟然叼著他的乳珠啃咬起來。

  再下去可不是好玩的,溫樂有點不高興溫潤不分場合的發情,伸手用力的推著他的大腦袋,想要生氣斥罵他兩句,卻又因為本能被挑逗連話也說不連貫:「我……我警告……呃……我警告你……」

  他搖搖頭,想要把竄上腦子裡的那些癢意給甩出去,溫潤卻不讓他得逞,手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把,朝下捂在溫樂的褲襠上。

  他輕笑一聲:「我可喜歡你現在的腰……真的不要?」

  溫樂拍了一下他的手,氣急敗壞咬了他一口:「我沒跟你開玩笑!這裡是母親的院子,你別瞎胡鬧!」

  溫潤眉頭一挑,心說這小子今日是不撞南牆心不死,要嘴硬在這兒了,他一想起方才溫樂在壽宴的酒席中來回穿梭,一身威儀神情不容侵犯的和人談天說話時那個小模樣,他那時心中騰的便升起一股慾念,相當想不管不顧的就把他壓在旁邊的院牆上光天化日給辦了。

  這也不能全怪他禽獸,即將步入中年,溫樂便對養生這方面的知識重視了起來。因為長期使用,他後頭的入口總歸有些影響,由於不想到年邁後因為後遺症日日悔恨,溫樂便托著趙大牛幫他找來了這方面的藥劑。這藥劑可以刺激他那個部位的自控肌肉,保證括約肌不失去彈性,還有活血養顏的功效,同時對情.事要加以自控,以前溫潤總喜歡把那玩意兒埋在裡頭硬是不滑出來呆上一夜,還喜歡射在裡頭,然後趴在溫樂屁股後面用手指頭從裡頭慢慢的再給挖出來,好像這樣就能滿足他那種難以啟齒的變態心理。

  從開始保養後,溫樂便再不讓他這樣做了,前戲不做完整不讓進去,以他的手段,保險套什麼的自然也不在話下,溫潤失去了每夜一次的挖子孫遊戲,又被溫樂命令禁止將寶貝埋在溫室裡睡覺,用他的話說,就是被強行剝奪了在母體中感受溫暖的快樂。

  從一天一次被強行規定到三天一次,因為忙於韋氏的壽禮,他們倆最近又很少有精力啪啪啪,這股念頭便來的洶湧極了,縱然素來理智冷靜的溫潤也沒抵擋住惡魔的誘惑。

  他咬了咬牙,手在溫樂的後腰和前胸來來回回使勁兒的摸,好像揩下一斤油來他就能捧著睡一晚上似的,溫樂的態度相當堅決,很明顯那拒絕不是開玩笑的,他又想要做,又擔心溫樂生氣,一時陷入兩難。

  一直在耳邊響動的微弱的掃地聲忽然頓了一下,警惕的兩個人都豎起了耳朵,就聽到外頭響起一個略顯蒼老的男聲:「見過三老爺。」

  兄弟倆還未反應過來,溫煉那招牌的大嗓門便嚷嚷的起來:「你可瞧見我大哥二哥了?前院一堆人在那裡等著,我二哥這又是跑哪兒去了?!」

  溫樂臉色一黑,伸手就將溫潤給推開,自己匆忙的將裡衣的帶子給繫起來。他低著頭手指翻飛,卻忽然被一股大力壓制,溫潤這賤人居然又貼了上來,半點不挑食的張嘴隔著他的裡衣在胸口狠狠的吮了一口,發出不小的一聲:「啵!」

  溫樂瞪大眼,膝蓋抵在他肚子上把人給推遠,也沒心情顧那麼多了,趕緊將衣服穿起來,又狠狠再瞪了溫潤一眼,這才掉頭朝著小桂花林外頭走去。

  溫煉已經跑到長廊前頭了,溫樂在他背後叫了一聲,那傻小子竟然半點不生疑,樂呵呵的掉過頭就朝他快活的咧開嘴:「二哥!聖上派了人來前頭,庸兒也忙不過那麼多人,你再去看看吧,若是怕醉我來幫你擋酒!」

  溫潤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從桂林裡慢吞吞的出來,他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情態,從後頭便將整個人伏上溫樂的脊背,手鬆松的攏著溫樂的腰,臉貼在溫樂的臉頰邊上抬著頭對迎面走來的溫煉意味深長的笑。

  溫煉的腳步越來越沉重,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情為啥一下子就忐忑起來了。

  溫樂臉色更沉,這個王八蛋!衣衫只不過微微搖擺兩下,胸口帶著涼意的布料便整個貼在了乳.尖上,冷的他一個激靈,臉都要紅了,全是溫潤臭不要臉給他沒事找事,偏要隔著衣服親一口!

  67、七夕

  老太太的壽宴過的轟轟烈烈,侯府更是在壽宴過完之後在城外支了個施粥棚子施了連續兩天的粥。這也不是普通的粥,裡面桂圓蓮子紅綠豆配著糯米熬到濃稠香甜,就是尋常富裕些的百姓家吃的臘八粥都沒有這樣的滋味兒,一時間侯府靠著那一鍋甜粥便打出了名聲。

  大都的外來人口多,耕地卻少,要是從實際溫飽出發,有一部分人恐怕過的還沒有賦春的百姓逍遙。至少賦春郡這些年雖說不顯山不露水,可郡內的糧產卻是所有當地人都有目共睹的,也就只有賦春這麼一塊地方糧價降下來了,大都臨安這些地方尋常要賣上三個銅板一杯的米,在賦春郡一個銅板就能買到冒尖兒的。

  侯府這檔子事兒一來對百姓實惠,二來確實積德,有事沒事兒的人都給他面子,吃飯喝酒時象徵性的提上兩句,每年也不一定在大都住半個月的溫樂一下子就成了大家口中的熱門人物了。

  七月初七,侯府施粥完畢,韋氏心滿意足的在家裡養著自己大壽那幾天費去的神,溫潤到下午才將溫樂從被窩裡給拽起來。

  溫樂睡眼惺忪,他昨天晚上和戶部吏部那些人喝酒喝的七葷八素,這大下午的起來腦袋還有點疼,頗有些找不著北。

  溫潤心疼極了,給他按著太陽穴道:「你如今的身份,哪至於和他們混在一起?還喝了那麼多,該叫個人去給你擋下才是。」

  溫樂歎了口氣,被他按的眼皮子發沉,又慢慢闔了回去,聲音卻沉穩:「我哪裡要看他們的面子,還不是為那個臭小子搭橋?太子如今尚小,人心難測,現在和庸兒玩的恨不能穿一條褲子,可難保不隨他爹,翻臉不認人。」

  溫潤道:「大長公主若不是長……那個模樣,我非要去將她求給庸兒不可,只可惜庸兒恐怕並不中意他。否則做了駙馬,自然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可言。」

  溫樂登時就笑了:「大長公主?她和庸兒見面就撕嘴打臉破口大罵,可比兄弟看去還鐵,成親就算了吧,婚房能被他倆給砸成粉。」他說完,拉下溫潤給他按摩的雙手握在手裡,緩慢摩挲了兩下,有感而發:「庸兒有你這麼個娘,是他的福氣。」

  溫潤嘴角一抽,到底沒有開口反駁,這算是佔便宜了?還是吃虧?

  他一拍溫樂的後背,沒好氣的說:「起來我給你穿衣服,上街逛逛。」

  他倆沒帶什麼人,就領了兩個暗衛偷偷溜出府去了。

  古代的傳統節日觀念很濃,商業味卻很淺,春節、清明、重陽、端午等等這種節日,大多數人都是關起們來親戚家人自己過,頂天了就是在端午時有小販挑著柏葉和雄黃酒賣一點。不過這種情況從溫樂開始做生意後就有了點改變。

  溫樂手下有兩個生意是專門賺女人錢的,一是珠光寶氣,珠寶配飾走的是上流定制路線,每年定期推出新品,原料不能說多麼值錢,但款式都是獨特漂亮的,價格也自然不菲。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標價縱然在許多大型到諸如大都之類的城市中也只是富商與高官們的專利,小生意人家的太太為了出席活動有時候勒緊褲腰帶買上一件,尋常的小官可能有點家底,但拿出來買這個卻也奢侈了,貪官更是不用說,有錢也不敢顯擺。

  於是珠光寶氣每年便有兩個打折季,一是在春節,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一這兩天時間,買兩件以上的正價首飾第三件便可以五折帶走,第二則是在七夕當日,購買珠光寶氣的情人節特殊首飾會有九折的優惠讓利。

  第二個生意便是香粉宅,店舖裡上到胭脂眉黛下至香水精油手工皂,走的也是上等路線,價格同樣相當不可愛。七夕和春節每年的活動不同,有時候是買胭脂送白粉試用裝,有時候又送小噴的香水,定期推出的節日特殊香水脂粉包裝限量版,在特定的節日裡價格也會有些浮動。

  雖然乍一看去,商品賣出去的價格低了一些好像不划算了,可每年打折季的時候賣出去的貨物數量卻絕不是平常的銷售額可以比擬的。一賺來了名氣,第二又獲得了實惠,久而久之的,各大城市的商賈們看到了甜頭,也都紛紛效仿起來,每到眾人心照不宣的打折季前後,大媽們的荷包就在蠢蠢欲動。

  溫樂和溫潤慢步在街上走著,大都這地方掉下塊磚頭也能砸到七品官,於是時不時就有人認出溫樂來打個招呼,溫樂雖然總措不及防的被驚擾,卻也沒有不勝其煩,因為這些人今天並沒有時間專心來騷擾他。大厲民風開放,並沒有不讓女人上街的明令,可在這種明顯要造成擁堵的時候聰明女人都不會出去被踩腳,打折季的大街是婢女嬤嬤們的天下,她們肩負主人給她們的厚望,手裡攥著銀子將打折的店舖圍堵到水洩不通。

  而男人們,為了哄老婆,也會挑選這個時間盡量買到實惠一點的禮物,七夕節由於性質特殊,夫妻之間還是流行送一下象徵著感情的禮物的。

  沿途路過兩家「香粉宅」,在兩米開外就被排隊的人流堵的擠不進去,溫家兄弟被誤會成要加塞的人叫一個年紀不小的老嬤嬤給教訓了一通,好容易擠過人牆,溫樂右臉忽然一涼,什麼東西掉在了腳邊。

  兩人都低頭看去,原來是一朵明黃色的小野花。他倆朝著丟花的方向一瞟,路旁的商行二樓露台上一個紅衣姑娘羞澀的捂臉眨眼。

  「……」溫潤道:「沒有砸疼吧?」

  溫樂抹了抹臉,莫名其妙的瞪了那女人一眼,朝溫潤抱怨道:「真是神經病,我走路好好的要砸我一下,怎麼那麼手欠!」

  二樓那姑娘一腔柔情乍然遇冷,被溫樂的瞪眼打擊的臉色一白,傷心的捂著臉朝著裡頭跑去,瞬間便不見了。

  溫潤危機感油然而起,汗毛倒立,他回頭盯著那女孩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餘光發現周邊的許多商行二樓都有裙擺若隱若現。他轉念一想,是了,溫樂這樣的條件,又是這個年紀,家中沒有妻室,奇貨可居也是難免。

  溫潤牙齒酸溜溜的,心中有些不痛快,也不顧及路上的人能不能看到,伸手拽住溫樂的手腕就加快了步伐。

  離開了這段城區,溫潤好歹放心了一點,放緩了步子帶著溫樂慢慢走到了河邊。

  河邊有集市和廟宇,廟宇的香煙繚繞到大路上,這個特殊的節日裡,來上香的人群中待嫁姑娘們佔了大多數。

  「公子~公子~」旁邊紮了個攤子的小販招呼溫樂和溫潤兄弟倆,指著自己攤子上兔頭公雞小麻雀圖樣的的花燈道:「不早了,小老兒要收攤,花燈統統五文錢啊!」

  溫樂並不感興趣,溫潤卻走了過去,挑選了兩盞蓮花狀的河燈,額外花了兩文錢買了兩盞小蠟。

  溫樂失笑:「河邊放燈的都是姑娘家,你一個大男人去湊什麼熱鬧。」

  溫潤轉頭凝視他:「男人怎麼了?只要有心,是男是女還不都只是有情人?」

  溫樂耳朵根子有些發熱,天色漸暗,他背著光,清楚的看到溫潤滿眼認真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激盪,剛想說話,後面忽然傳來一聲嬌呼:「侯爺?」

  兄弟倆都是一愣,定睛一瞧,不遠處一輛馬車隊邊站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她們帶著大批的僕役,馬車也盡顯富貴,穿著打扮都是不俗,溫樂挑了挑眉,他並不記得自己記憶中有認識這樣的女人,要是換成男人還差不多。

  溫潤略一沉吟,便上前去擋在溫樂和那母女當中,笑瞇瞇的問:「可是禮部尚書夫人?」

  方才說話的就是年紀大些那個女人,溫潤明顯猜對了她的身份,她臉色一紅,護著懷裡的女兒立刻覺察到不妥,點了點頭道:「失禮了。」

  她懷裡的小姑娘年紀大約十五六歲,花一般的年紀,皮膚細膩白皙,一頭長髮如同綢緞般烏黑順滑。她擦著香粉宅的七夕特推珊瑚紅口脂,唇紅齒白,嬌俏可愛。她母親大概提前告知了她溫樂的身份,在溫家兄弟發現她之前她便有些閃避,眼神怯怯的,又和母親一同縮回馬車上。臨上車前,她回過頭,有些戀戀不捨的再望了溫樂一眼。

  見馬車隊伍走遠,溫潤冷笑一聲:「你可真吃香。」

  溫樂沉默一會兒,又覺得有些冤枉:「我就和芳綸吃了頓飯,誰知道他那麼纏人,我真對他女兒沒想法。」

  溫潤忍不住有些醋,隨著年紀漸大,溫樂褪去了小時候的青澀稚嫩,身上倒多了一種濁世翩翩佳公子的味道,這種氣質的男人向來受歡迎,溫潤當初也因此被追捧過許多年,後來曬黑了以後莫名多了點肅殺,敢說出自己看上他的女人霎時便少了不少。剛剛走的那個禮部尚書妻女,搞的像巧遇似的,誰知道在後頭跟蹤多久了,就為了處心積慮的營造出一個有緣分的假象。來拜佛的話,大都之外的山上哪一座千年古剎不好,偏要來這溪邊村民土造的名不見經傳的土佛堂?

  溫樂明顯也明白這是自己招攬來的爛桃花,心中有點尷尬,他左右看看,佛堂就在前方不遠,來往絡繹不絕的香客當中有許多氣質不俗才都在似有若無的瞟向自己這邊。

  他撓了撓頭,抓著溫潤的手順著溪水的上游跑去,溜進一處竹林。

  這竹林佔地不小,每年是大都出筍最重要的產地,一望無際連綿不絕都是蒼翠一片,清澈的溪水便從竹林之上起源,倒是很少有人進入這裡。

  溫潤迫不及待的就上前給了溫樂一個綿長的深吻,溫樂幾乎沉醉在他的氣息中,他緊緊地摟著溫潤的脖頸,難以自控的回應著情到深處的興奮,眼睛都有些發紅,隨後卻不得不提前叫停。

  「這裡會有人路過,你想要,晚上回家,我肯定給你。」

  溫潤咬牙將他扛在肩上,腳步一頓,卻不朝家的方向走,而是踏著落葉走到溪邊,放下人,自己也蹲了下來。

  他手上還拽著皺巴巴的兩個蓮花座河燈,直接擱在了河裡,然後從衣襟裡掏出火折子點燃河燈中間的蠟燭,一小簇溫暖的火光便在逐漸暗下的天地中艱難的燃燒了起來。

  溫樂下意識的蹲了下來,怔怔的盯著那兩簇火苗,嘴角不自覺掛起微笑:「特意給我買的啊?」

  溫潤推了推那兩盞河燈,看著它們慢慢的在水面蕩漾,朝著下游移動,伸手攬住了溫樂的肩膀:「喜不喜歡?」

  溫樂沒有說話,湊上去親了他下巴一口。

  溫潤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使了個巧勁就將溫樂按在了草地上,低頭尋到溫樂的唇齒毫不客氣的又吻了上去。

  這一次溫樂沒有推拒,而是十分配合的抱住了他的後背,任由溫潤靈活的舌頭在自己口腔中瘋狂的攪動和吮吸,他興奮的後背一陣哆嗦,頸後的皮膚在微微顫抖,和溫潤一起喘著粗氣,在這靜謐的竹林中完全無法隱匿。

  溫潤的手指劃過溫樂的臉頰,眷戀的揉捏著他圓潤的耳珠,細白的脖頸,手從衣領後面伸了進去,手腕卻被阻擋了道路,他胡亂摸索了一陣,忽然發瘋似的大了動作,抽出手來亟不可待的拉扯著溫樂的衣帶。

  溫樂的口齒被堵住,喘息間只能含混不清的求饒:「……回……家……」

  溫潤鬆開他的嘴,發出一聲輕微的「啵」,他抵著溫樂的額頭,眼神都在冒著綠光:「我們……輕一點,就一次!」

  他說著,手掌猛地從衣服的間隙內伸了進去,惶急的摩挲著手心中溫熱的皮膚,還不夠……他狠狠的捏著溫樂年歲漸大後開始變得柔軟的肌肉,興奮的頭皮都在發麻。

  隔著衣襟啃咬著溫樂胸前,舌頭濡濕出好大一塊,他一雙眼睛還在不甘寂寞的盯著溫樂的臉。

  早已習慣了如此親密的溫樂全無抵抗的能力,他仰著腦袋,雙腿在一陣一陣的發酸,只能微微的曲起靠在溫潤的腰上,手指狠狠的插在溫潤濃密的發間,溫潤用上力氣吮吸他胸前的時候,他就也同樣用力的揪他頭髮一把——毫無意識的。

  衣服被迅速的脫下墊在地上,溫潤抱著溫樂的腰將他移到衣服上,動手解開他的褲子,手上靈活的像是游蛇,在溫樂還未來得及拒絕的時候就握住了溫樂半硬的命根子。

  溫樂只能妥協的帶著哭腔和他討價還價:「……就一次……」

  溫潤笑出聲來:「我的一次,不是你的一次。」

  他說著,手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溫樂從後臀到脊背連帶腳趾整個緊繃到蜷縮了起來,摟著溫潤脖子的手也猛然收緊,張嘴無聲的朝天空尖叫。他沉溺到了一場五光十色的幻境中,累的精疲力竭,卻不想從這裡掙脫出去,而是墮落的、渴望的、興奮的想要發瘋。

  呼吸越來越急促,溫潤漲紅了臉,在被脫下的外套裡來回摸索,找出一個早就精心放置好的白色小玻璃瓶,打開瓶子,他手指在裡頭挖出一大團白色的油膏,這油膏觸手生溫,片刻功夫就在融化,他急忙將油膏胡亂塗在溫樂的後處,手指順著油膏的流動在其中小心的攪動。

  周圍只有蛙鳴和蟋蟀聲,竹林的天空還算開闊,一輪彎月掛在前方不遠處,周圍是稀稀拉拉的小星光,溫樂瞇著眼睛,感受著身體裡出現的熟悉又奇妙的變化,輕輕的哼了一聲:「……嗯……」

  溫潤在他精神的小寶貝上親了一口,又不盡興,直接張嘴將前面的小頭給含進口中,一邊用舌尖靈活的挑弄,一邊有頻率的吮吸。

  溫樂的靈魂都被他吸出去了,簡直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伸長了腿緊緊的夾住溫潤的頭,大腿內側感受到溫潤粗硬的髮根在摩擦的癢意,卻完全不能喝前方的快樂相提並論,他腰部不自覺的微微鬆動起來:「……快……快一點……啊~~~~」

  腿部的肌肉顫抖的厲害,溫樂做好了迎接極樂的準備,溫潤卻毫無預兆的鬆開了含著小蘑菇頭的嘴,惡趣味的只用手指挑撥溫樂的後面。

  溫樂急的拿腳踹他:「你……你這個……王八……蛋……」

  溫潤三兩下爬到於他平齊,一手抱著溫樂纖長有力的大腿,腰上一個挺動,便讓溫樂滿嘴的臭罵化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啊……」

  溫潤吻住他,幾乎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腰上迅速的搗弄著,溫樂連呼吸都來不及,只能粗粗用鼻子喘著粗氣,因為缺氧,整個腦袋都變成空白的,只懂得抱著溫潤毫無原則的整個人貼上去爽的哼哼叫。

  一時也無聲勝有聲,溫樂全身癱軟閉著眼睛只是享受,溫潤粗重的喘息聲拍打在他的耳廓,癢、燙、沉。

  這裡野鴛鴦交頸正情濃,竹林裡卻忽然響起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溫潤猛然伸手摀住溫樂的口鼻,腰上也停下片刻,側耳細聽,來的還不止一個人。

  這大半夜的大概是從大都回家的周邊地區村民,他們用土語小聲的交談著村裡的八卦,沒有人點火,所有人都靠著明月落下的光輝來循著記憶找路。

  溫樂歇得片刻,嚇得清醒過來,不知所措的抓著溫潤的脊背僵在那裡。溫潤身下不減熱度,熾燙的埋在他深處,因為溫樂僵硬時後面同樣縮緊,溫潤登時渾身一顫,腦袋獵豹般迅速的轉回來盯著溫樂繼續看。

  溫樂羞恥的抓了他後背一把,小聲道:「……你快出去!」

  「你這是讓我出去?」那群村民的議論聲由遠及近,慢慢走到不遠處,腳步聲也漸大了起來。

  溫樂急了,扭著腰就想要擺脫溫潤的桎梏,卻忘記了自己躺在衣服上面,他一動,衣衫就帶動底下的草屑發出一聲輕微的摩擦。

  「什麼東西?!」不遠處的腳步聲頓時一停,結伴的村民中有個人警惕的發問。

  溫樂羞恥的要命,咬住了嘴唇連呼吸都死死憋住,哪裡還敢亂動,只將溫潤也拚命箍在身上不讓他動彈。

  停下的腳步聲又慢慢響起了,溫潤伏在溫樂身上停下的動作也同時恢復,他抽出好大一截,然後慢慢的插回去,也不插到底,在要碰到肉的時候又拔了出去。

  溫樂被折磨的渾身發抖,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腳步聲慢慢的遠了……又遠了一些,他終於有了那一小點膽子,在溫潤腰上掐了一把。

  「嘶……」溫潤痛的吸了口冷氣,摸索著抓住他的手拉上來親了一口,小聲問,「貓崽子要抓人了?」

  「……」溫樂氣的臉都紅了,卻也只能小聲不滿的說,「……用力……用力點……啊~」溫潤猛然撞了一下,直接將他電的渾身發麻。

  溫樂搖著頭,無尾熊般整個攀在溫潤身上,還在不停的想要拉近一些,他搖頭晃腦狀似癲狂:「……用力點……輕一點……慢一點……」

  溫潤卻不理他,一下比一下搗的用力,最後連根沒入尚且不滿,他屈著腿跪住,抱著溫樂的腰使了點勁,將溫樂抱得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進入更深……

  溫潤一邊挺腰,一邊提醒:「腿盤在我腰上……快點!」

  溫樂依言照做,還不待疑問出口,就忽然一陣失重,溫潤竟然就這樣抱著他站了起來。

  他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那群路過的村民有沒有走遠,發現已經沒有之後,繃緊的肌肉又慢慢放鬆了下來。溫潤帶著他一顛一顛的朝著最粗的一顆竹子走去,每一步都帶起一個顛動,埋在身體裡的玩意兒竟然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深度。

  溫潤顯然也很爽,話都說不利索了,咬牙咬的腮幫子處的肌肉堅硬如鐵,他紅著眼,握著溫樂的腰一下一下的朝著自己身下撞來,直到溫樂的後背抵在冰涼的竹身上,才放開了膽子,重新聳動自己的腰部……

  ……

  ……

  溫樂臉色蒼白的被溫潤攙扶著從竹林裡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溫潤一不小心情難自禁射在了裡面,清理了半天也沒完全弄乾淨,現在他每走一步,後部就能感覺到憋不住的液體緩緩的滑出來,流過大腿小腿,又癢又涼。

  他不讓溫潤背,怕袍子弄不好印出一塊濕跡,腿還在發抖,什麼地方都是麻麻的。

  溫潤心滿意足,回去的時候城門卻快要關了,他趕忙叫住守門的官兵,那官兵認出他倆,相當詫異:「侯爺?溫大人?您二位怎麼這麼晚從城外回來?」

  溫樂臉上一僵,溫潤看了他一眼,裝模作樣的做出個憂愁的表情:「出城有些要務,方才才解決,連忙就趕回來了。」

  官兵不敢阻撓,趕忙讓他們從縫隙裡進城,藉著燭光看了一眼溫樂的臉,他心中嘖出聲來——

  侯爺真是辛苦,大都施粥幾天將他忙的都不見人形了,看這小臉白的……

  68、溫煉

  溫煉的一生是波(mo)瀾(ming)壯(qi)闊(miao)的。

  他母親只是三老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妾,存在感相當弱,就連溫煉這個她親生的兒子也是在記事起才知道自己娘親不見了的。

  三老爺是個很嚴肅的人,他對兒子的態度就像最普通的男人那樣,板著臉時時刻刻在討債。溫煉從小被他臭罵的最多,三兄弟裡他腦子最笨,僅次於好吃懶做的二哥,他看見書就頭疼,看見筆就手疼,看見戒尺就渾身疼,只有練拳和扎馬步能給他一些安慰。而作為文官,三老爺天性就對舞刀弄槍有一種抗拒,最後還是多虧了大哥的求情,三老爺才牙疼肉酸的給溫煉請來一個武先生。

  那是溫煉九歲時發生的事情,從那時起他就決定了要做大哥一輩子的腦殘粉,他大哥真是完美啊……讀書過目不忘,作文出口成章,練字有大家風範,一舉一動都是人家誇讚的對象。

  反觀二哥,溫煉從小就怕他,不是出於實力上的畏懼,而是莫名其妙的就對他沒有好感。溫樂比他大不了多少,溫煉從記事起就瞧見這個體型是他三倍的二哥在眼前晃悠,二哥脾氣有些古怪,被人欺負後總是悶不吭聲,卻好吃的要命,常常為了食物和人起衝突,大房二房的堂哥都因為他這個脾氣笑話他沒出息,連帶著溫煉和溫潤也總被拖下水嘲諷。

  要是放到幾百年之後,大家估計就會有更精準的詞彙來詮釋他對溫樂的感情,那就是——豬隊友真討厭。

  他沒有大哥優秀,又不像二哥那樣是嫡出,父親對大哥尊重到言聽計從,對二哥有時候也恨鐵不成鋼的提溜著臭罵,對他這個膀大腰圓喜歡擺弄拳腳的三兒子,就絕對沒有那麼上心了,所以溫煉對父親的印象其實是比較少的。

  祖母不疼愛他、嫡母不重視他、父親不注意他,加上兩個怎麼說都比他有底氣的兄弟在前頭頂梁,溫煉也就放任自己一直低調安穩的過日子,他一早想好了,日後大哥二哥若是要和他分家,那他就分出那麼一小點家產,然後去參軍,用拳腳混出個功名後再娶一房妻室,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也不錯。

  他沒有太大的政治眼光,所以在溫家一夜之間傾覆的時候只是茫然,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明白祖父病逝了,父親自縊了,二哥也臥床不起,情況危急。

  好像是天要亡三房一般,一夕功夫,三房去了頂樑柱和備用頂樑柱,嫡母和自己只剩下大哥可以依靠。

  父親的棺槨送回大都的那天,他和溫府所有的主人一起哭靈,卻詫異的發現自己心中並沒有多麼大的悲傷,只有一種對於未來不確定的彷徨,他驚恐的發現到自己居然是那麼薄涼的一個人,然而在韋府想要偷偷和大哥解除婚約的消息傳入他耳朵的時候,他波瀾不驚的情緒卻奇異的翻騰出了巔峰——

  ——他甚至完全無法空餘出更多的理智去思考對策,他只知道韋家那一家子落井下石的王八蛋,總需要有個人去教訓。

  父親沒了,二哥病重,那就他來!母親和大哥不好啟齒的,他也該學會撐起一個家庭了!

  他是從那天起明白到權利有多麼重要的,以往在父親面前低聲下氣哈巴狗似的大舅舅因為三房的落魄翻臉不認人,在被人綁在椅子上將要教訓的那一刻,溫煉甚至在想,自己要不然就和他們同歸於盡好了。

  二哥和大哥的出現是意料之外的。

  大病後的二哥完全變了一個人,他雖然仍舊肥胖臃腫,可從前軟弱躲閃的目光卻變得凌厲了太多,他和大哥站在一起,一搭一唱,將韋家一大家子人攪合的雞飛狗跳,溫煉只覺得大快人心。

  然後他們來到了賦春。

  每天和小廝們一起練習二哥給他的武譜其實很辛苦,基本功又要重新拾起,動輒要蹲馬步三四個時辰,出拳出到手腕發麻幾乎失去知覺,溫煉卻不想放棄。他們全家被流放到這樣一個可怕的地方,所有人都在想方設法讓自己活下去,他沒有聰明的腦袋,沒有過人的智謀,他只有一身大力氣有用,哪怕是一點點,他也想要為家人出一把力。

  他其實……相當在意這個家庭,不止是因為崇拜的大哥在這裡。

  二哥對他好到不真實,他不尖酸刻薄了,也不陰陽怪氣了,不因為嫡子的身份對他百般挑剔了,也不會看不起他武人低人一等,他變化相當大,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沒有像以前那樣遇到困難躲起來哭泣,而是像父親那樣,勇敢而堅定的站出來解決事情。

  溫煉想,也許他可以崇拜不止一個人?

  然後他變成了兩個哥哥的腦殘粉,而事實證明,他看人其實相當有眼光,他的二哥能把貧瘠的生活過出百般的趣味,這塊陌生的土地但凡有變化,全都出於他手。

  哪怕是在那麼久之後的今天,他已經成為了他所崇拜的兩個哥哥那樣頂天立地的男人,已經能夠以一己之力為大中華商行打擊無數的海匪和走私客,已經人近中年,同樣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黃金單身漢的今天,他仍舊無法忘記在那個突遭大變的冬日裡,他被綁在椅子上裝模作樣的哀嚎,而大哥二哥同樣狼狽的跑在他身邊的那一幕。

  溫煉揉了揉鼻子,對著清晨海上濃烈的腥氣打了個噴嚏,海平線上的太陽大到不可思議,像一顆通紅的火球,安靜緩慢的徐徐升起。

  連拳和短打不比他矮小,也同樣無聲的站立他他的身邊,他一伸手,這兩人就明白了意思,在他手上放上一個黑色的荔枝大小的黑色圓筒。

  溫煉將圓筒拉開,按了上面的一個按鍵,對上左眼在海面上來回的巡查著,他的五官清晰硬朗,好像刀劈斧砍出來的線條一樣分明,濃眉微微皺著,未盡的話語都凝結在他眉間的細紋中。

  溫煉動作一頓,原本就嚴肅的神情變得更嚴肅了,他指向海面的一個方向,嗓音深沉而有磁性:「派一艘船去那邊看看。」連拳接過他遞回的望遠鏡同樣看了一眼,眉頭也是一挑,悄無聲息就退下了。

  片刻之後,派去的商船拉著一艘規模稍小一些的海船回來,連拳回到溫煉身邊,臉色很是不好,低聲道:「老爺,是走私的商客,運了滿滿一船的茶葉,問出來是去英吉利的。」

  溫煉冷笑:「茶葉被他們壓價了將近一半,出息!」

  商船主人被押送上溫煉的船,嘴裡不斷的叫罵哀嚎著,後面被人踢了一腳,打了個滾就跪在了地上,掙扎著要爬起來,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

  溫煉不緊不慢的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看了一眼,直接將他踢得整個人翻倒在地,然後才慢吞吞的說道:「我母親尚且安好,就不勞你費心問候了。眼下當務之急,你得想辦法保下你們命才是要緊。」

  商船主人壓根兒不相信他們敢殺人,破口撒潑:「你們這群吸血鬼!上下盤剝無數!海運這樣的生意,竟然妄想獨佔,總有一天要遭報應!」

  「你說的是誰?」溫煉輕笑一聲,「可別把我跟大中華商行搭上關係,他們的商船我一樣搶。只是人家在開海運衙門以前,你們怎麼就想不到這個營生呢?」

  那商人氣的面色通紅:「那運瓷器的、運綢緞的商船你們怎麼不搶?他們分明就駛在我前頭,我不信你們就看不到!」

  溫煉搖了搖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神情輕快:「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我在英吉利也做點生意,瓷器和布料可不見人故意攪亂市場低價販售,偏偏茶葉這兒就出了岔子。」他話音剛落,見那方纔還理直氣壯的商人表情心虛了起來,登時冷笑一聲,「果然有本事,聯合英吉利人一起壓制市場價格,你便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叫大厲的其他商人吃虧,反倒從法蘭西英吉利弄來的香水卻在國內炒高價賣。照我看你這種人,不回去也好,丟在海面上看風向到底將你吹到哪兒去,數典忘祖的東西!」

  那商人心知不好,立刻收斂了嘴臉,嚇的兩股戰戰,磕頭求求饒道:「大王饒命!小人只是一時鬼迷心竅,這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是等著吃飯的嘴……小人再不敢這樣了!這就轉航回大厲,求大王給條生路吧!!!」

  溫煉一腳踩在他心口上:「你當我這海匪是做佈施的麼?搶了你這樣的人,我哪裡還會放過?」他當著那商人的面,直接吩咐下面人道,「來人!弄條小船下來,將他船上的人都趕上去,運貨的那艘船扣下來。但凡有敢反抗的,直接丟下海!」

  將那哭爹喊娘的商人給打發走了,溫煉有些疲倦,躺在椅子上安靜養神。

  連拳坐在他身邊,沉默的替他按摩膝蓋和小腿,忽然問:「老爺,茶船還是拉回島上嗎?」

  「嗯,二哥讓我們擱著。英吉利那幫□的竟敢出這種陰招坑咱們大厲商人,索性也不給他運茶了,買不起乾脆別喝!」

  連拳低頭笑了笑,手上力道柔軟有力,按得溫煉有一點昏昏欲睡。

  他瞇著眼,在狹長的視線範圍內出神的望著湛藍的天空,刺眼的眼光躲在雲層之後,並不給他的視線造成多少負擔。

  此生能這樣平靜不失刺激的過下去,也是相當不錯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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