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看到任藏的一瞬,陸彥的大腦猶如拉響的手雷,“轟”的一聲炸得意識一片空白,雙耳嗡嗡作響,好像鑽進五百隻蜜蜂的蜂箱,傻呆呆地盯著人,身體像尊蠟像般僵硬得一動不動。
可能是主場作戰,康君正的表現比陸彥正常,只是向他們走來的黑衣男子在無形中給了他很大壓力,霸氣外露的英俊面容,目中無人的神態表情,再加上陸彥看到對方的表現,立刻拉響他腦中的情敵警報。
大步流星的擠到陸彥身旁,任藏像宣告所有權般伸手攬住對方腰身,直接將人抱入自己懷中,向站在對面的康君正冷目厲聲道,“我的。”
被低吼聲震得找回神智的陸彥下意識地扭身,想要掙脫任藏在自己腰上的束縛,卻不曾想,他越是這般推閃就越會激起對方的憤怒,強勢得有些孩子氣的男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輕描淡寫的一吻,像鴻毛般輕輕蹭過唇瓣,卻成功讓陸彥瞬間紅透臉,不敢看康君正的表情,他低下頭,選擇了沉默。
“陸彥,這位是……”康君正一張臉氣到紫青,恨不得立即撲過去給情敵一記猛拳,身側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顧忌家父在場的他,極力克制自己揍人的衝動。
老油條康少乾一看形勢不妙,馬上過來打圓場,彬彬有禮地正式介紹任藏,“這位是任氏集團的么子,任藏,任先生,犬子性格頑劣,讓你看笑話了。”
“任氏?”把盯著情敵的瞪視轉移到陸彥身上,心中明白父親急忙搶話介紹人的原因,畢竟任氏一直和康氏律師事務所有不小的業務往來,每年光是這筆收入就很可觀,“陸彥,他是你老闆?”
“不錯。”這次搶話的依舊是康大律師,“任藏先生是任氏集團下屬演藝公司的負責人。”即使他不清楚被任藏抱在懷裡的人是什麼身份,但他看得出,自家兒子和客人的矛盾焦點就是這位俊逸青年,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給對方開口挑起戰火的機會。
父親的話音剛落,康君正腦中就自然的浮出“潛規則”三個大字,對於外人來說叫潛規則,但對於演藝圈的人來說,這種事早已是業內不成文的規則,怪不得陸彥能夠順利簽約大型娛樂公司……“陸彥,你是自願的嗎?”
“我……”陸彥剛要開口,就感到貼服在自己腰際上的手猛然一緊,也許此時正是拒絕康君正的好時機,他眼中含笑的抬起頭,大方道,“當然是,你也知道,想要成功就要付出代價,再說,任先生對我很好。”
聽到陸彥的親口回答,倍受打擊的康君正猶如被剪斷線的木偶,好像全身血液都在從腳底往上湧,身子軟軟的向後退了兩步,他悲慼地看著陸彥,苦澀的低聲輕笑,“呵……先失陪了。”
看到最讓自己棘手的人離開,陸彥此時終於收回心中的不安,同時也很慚愧,自己這種做法肯定會傷害到康君正,離他預計的結果相差太遠了,唉,要不是任藏突然出現,也許這件事會平和收場,讓彼此都舒服一點。
自從聽到陸彥說出的話,任藏原本陰翳的臉更添幾分鐵青,那份契約就像一根插在他喉嚨中的利刺,無時不刻的在用心痛提醒他,看似和諧的情人關係其實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就像現在,他寧願聽到陸彥說謊來拒絕康君正,也不想從情人口中聽見這句真實到讓他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的話,有時候,實話比假話更令人心碎。
心情不好的任藏匆匆向康少乾點點頭,留下一句“告辭”便拖著陸彥往門口走,搞得康大律師一臉莫名其妙,不住地陪笑回禮,生怕自家兒子闖禍得罪人,畢竟任氏法律顧問的工作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你怎麼會在這?”陸彥實在受不了任藏的高壓沉默,在回去的路上主動開了口。
緊緊握住情人的手,任藏難以掩飾眼底的慍怒,冷冷地瞟了陸彥一眼,“為你。”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要來?”陸彥頓時恍然大悟,用力甩開對方牽住自己的手,怪得不昨天告訴行程後對方沒有過問,他早就應該想到,司徒御雪根本不可能蘀自己保守秘密,對於任家來說,自己永遠是個外人。
沒理會陸彥的憤怒舉動,任藏拉開後車門,用命令的口氣吩咐,“上車。”
本想甩上車門打車回家的陸彥剛要轉身,就被任藏一把扯住手臂,幾乎是用對待犯人的手段強行將他丟進車,下一秒關門上鎖,自己則坐進前排駕駛位,調整好路線,讓車子自動行駛。
被壓上車的陸彥憤怒難耐地敲打任藏的座椅背,大聲抗議,“停車!讓我下車。”可無論他怎麼反對,對方都充耳不聞地端坐在前排,一瞬不瞬地盯著電子記事本,這種無視的態度,陸彥,我知道你可能身不由己,不知未來,你會不會為當初的選擇感到後悔,但是請記住,我永遠會站在家門口等你,無論多少年,無論你變成什麼樣。
看完短信,陸彥長長嘆口氣,還未來得及刪掉,手機就被人一把搶走,任藏抓著手機,在情人的捶打中默默看完短信,突然像瘋了似的將手機丟到一旁,放下座椅的靠背撲向陸彥。
“你幹什麼!”被撲過來的男人壓在身下,陸彥又急又氣的拚命推人,想要阻止對方撕扯自己衣服的行為,無奈任藏的力氣實在太大,他的反抗除了給對方增添一點征服欲的情趣,並沒起到什麼有效作用。
撕開襯衫,騎壓在陸彥身上的任藏像只見到肉骨頭的大狗,低頭拚命啃吻情人的身體,雙手也沒閒著的努力拉扯對方的腰帶,身底下的人掙扎得越激烈,他想要征服的慾望就越強烈,陸彥扭動的腰身和用力反抗的大腿,時不時擦蹭著他的身體,刺激得任藏很快有了反應。
他不會是想在車裡就對自己用強吧?察覺到頂在自己大腿上的炙熱,陸彥漸漸停止反抗,像看仇人般的死死瞪視任藏,現在的他,襯衫大敞四開的扒到背後,只靠手臂勉強掛在身上,褲子連同內褲一起被脫到腿根,赤裸裸地暴露在任藏眼前,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正一件件慢條斯理的脫衣服,修長的手指像數寶石般一顆顆解著衣鈕,一直陰沉的面容突然露出一記危險的微笑。
陸彥努力的往上拽自己的褲子,扭過頭痛苦地盯著眼前的椅背,有意放鬆身體,“你想要的話就溫柔一點,我明天還要去排練舞蹈。”
脫襯衫的手聞言一頓,任藏扳回陸彥扭頭一旁的頭,讓他正臉對著自己,襯衫下的精壯身體結實而有力,一想到它平日的溫暖,逃避看到男人的陸彥不得不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