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看病

　　樊離看見兩個小傢伙生病了，身上都在發燙，心急如焚，他雖然沒有照顧過小孩子，也知道小孩發燒如果沒有及時醫治好，是可大可小的事，當下來不及給他們換衣，抱著他們奪門而出，到了樓下就截了一部計程車，司機問他：“先生，到哪裡？”

　　樊離坐上車，有些茫然，他對這個世界還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去看什麼醫院的好，這時，小傢伙已經醒來，眼睛睜開一條隙縫，低聲說：“爸爸，你身上怎麼冰涼冰涼的？”

　　樊離更加擔心，愁苦了臉，這哪是他身上冰涼，明顯是他們身上太燙了。

　　司機看出是孩子生病，好心的說：“先生，看來你的孩子生病比較嚴重，不如我帶你們到市兒童保健醫院去吧，那裡的醫生，設備，都是一級的。”

　　樊離忙不迭的說：“好，謝謝師傅。”

　　司機看他很心疼孩子的樣子，雖然早上已經開始恨悶熱，為了那兩個孩子，他還是把車內的冷氣開小了，一邊嘮叨的說：“是你的孩子吧，看你年紀還小，真沒看出你有兩個這麼大的兒子了，還是我們單身的好啊，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不過你這雙胞胎兒子真可愛，又漂亮，夏天氣候悶熱，小孩子沒有照顧好容易生病，你們當家長的還是不可大意哦。”

　　樊離知道他是好心，連連點頭。

　　小樊璐睜著暈眩的眼睛，仰起頭問：“爸爸，我們生病了嗎？我好像……覺得頭暈沉沉的。”

　　樊離連忙安慰他，說：“會很快沒事的，相信爸爸會照顧好你們，會讓你們很快好起來。”

　　小樊珞挪到他懷裡，說：“爸爸，我覺得好冷。”

　　樊離把他擁在懷裡，看他時冷時熱的，心裡非常難受。

　　到了醫院門口，樊離付了車錢，好在他的錢夾和鑰匙都是隨身攜帶的，下車後抱起兩個小傢伙就往醫院裡面趕。

　　樊離記得顧西釋有幫他們倆都購買了醫療保險的，可以在本市任何一家大型醫療機構看病，都是按照標準的醫療折扣付錢。

　　樊離看見兒童內科是在二樓，上了二樓以後，今天坐診的內科醫生有三個，門前都是家長帶著孩子在排隊，樊離看了他們門口掛的牌子，一個是醫院副教授醫師，另外兩個都是一級醫師，才剛上班不久，副教授醫師門前已經排了五六個人，另外兩個只排了兩個人。

　　樊離也不管他是不是副教授什麼的，看著小樊璐他們的臉上紅彤彤的，腦袋都暈眩得厲害，隨意在一個一級醫師那裡排上隊。

　　排在樊離面前的是個大姐，她懷中的女孩只是有點小咳嗽，他想，咳嗽這種小病應該會看得比較快吧。

　　果然，只等了十多分鐘，就輪到他們，樊離急忙抱著他們進去。

　　那個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人，分別給小傢伙量了體溫，又看看他們的眼球，口腔舌頭，一邊問樊離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昨天都幹了些什麼，吃了什麼。

　　樊離一一據實回答，一看他們的體溫，已經達到39.2°，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是他自己都未必受得了，何況他們是孩子。

　　綜合下來，醫生叮嚀他：“孩子的免疫力都不高，以後少帶孩子到公共浴場這樣的地方去，可能會容易引起疾病，就算去了，游泳上來以後，最好不要接觸太多冷空氣，那樣也容易引發感冒發燒。”

　　然後醫生開了藥方，寫好醫療報告給他，就讓他們下去取藥打針。

　　取藥的人也比較多，好在他們撿藥的速度也比較快，樊離拿著給他們的瓶瓶罐罐和幾盒退燒藥，就抱著他們到注射室去打針。

　　樊離把退燒藥都用一個小袋子裝好，剩下的給護士，就坐在旁邊的塑料椅上等。

　　小樊璐聞著濃郁的消毒水氣味，看見他們旁邊有人手上吊著一根長線，雖然腦袋很暈沉，也猜到是怎麼回事，問：“爸爸，我們要打針嗎？”

　　小樊珞聽見“打針”二字，就顫了一下，扭著小身子說：“不要，爸爸，我不要打針。”

　　樊離很無奈，說：“小樊璐，小樊珞，打針的時候你們不要看，爸爸保證不會痛的。”

　　護士已經推著注射的小車過來，樊離抱緊他們，蒙著他們的頭，露出他們的手臂，輕聲的撫慰：“你們不要看，就不會痛的，相信爸爸。”

　　他記得自己以前也害怕打針，每次不得已要打針的時候，自己都從來不看，很神奇的，感覺也不那麼痛了。

　　護士先給他們打了測試是不是敏感的針，先給小樊璐打的，小樊璐“哇”一聲，還沒哭出來，樊離就說：“小樊璐不許哭哦，要給弟弟做榜樣，知道嗎？如果連打針都害怕，以後還怎麼像顧叔叔一樣當個大俠？”

　　果然提起顧叔叔，他們就乖巧多了，小樊璐沒有再哭，樊離說：“小樊珞是不是也不能哭？不然長大了就當不成大俠了。”

　　小樊珞看見哥哥不哭，竟然也很勇敢的沒有哭出來，把頭埋在樊離懷裡，看都不敢回頭看。

　　測試針過後，確定沒有事，護士才給你們正式打針，樊離對護士點點頭，示意可以的，一邊說：“你們乖乖的讓阿姨給你們打針，病才會好的，知道嗎？”

　　護士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畢業生，臉上還有些靦腆，看見兩個小傢伙果然不哭，就很喜歡他們，握起他們蓮藕般的手臂，心生好感，打針也是小心翼翼。

　　小傢伙的血管很細，不容易找，護士也是看了半天才確定位置，“嗯哼。”小樊璐悶哼一聲，眼中噙著淚花，終是沒有哭出來。

　　給小樊珞打的時候，小樊珞也是撇著嘴巴，小臉在樊離身上蹭了又蹭，心裡害怕，卻又不肯示弱哭出聲，生生憋著，在護士給他打了針以後，終於“哇”的一聲，叫道：“爸爸，痛痛……”

　　樊離抱著他的臉，心疼得很，說：“不痛了，不痛了，已經沒事了。”

　　護士也是舒了口氣，說：“孩子好乖，還是雙胞胎哦，好可愛，小盆友已經沒事了。”

　　樊離抽出紙巾給他們擦乾淨哭花的小臉，說：“爸爸說不痛的，沒有騙你們吧？”

　　小樊珞舉起打針的小手臂，嘟著嘴巴控訴：“痛，爸爸騙人。”

　　樊離笑了笑，說：“那麼現在還痛不痛？”

　　小傢伙伏在他懷裡，說：“現在不痛，可是打針的時候痛。”

　　樊離看他們又暈暈欲睡，想起他們從早上到現在還滴水未進，就有點擔心，問著小樊璐：“小樊璐，你們餓不餓？爸爸給你們去買東西吃好不好？”

　　小樊璐的眼睛似閉非閉，說：“好，爸爸，我們餓了。”

　　樊離看見他們暈暈沉沉的樣子，哪裡放心就這樣出去？不由心急起來。

　　先前給他們打針的護士走過來，問：“先生，你還有什麼需要嗎？”

　　樊離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說：“是這樣，我想出去給我兒子買點早餐，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呢，姑娘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下他們？”

　　護士聽了笑道：“好，我幫你看好他們，你快去快回吧。”

　　樊離這才放心，扶起小樊璐，說：“小樊璐，你打起點精神，爸爸出去給你們買早餐吃，你和弟弟乖乖坐在這裡等爸爸，這位阿姨會看著你們的，知道嗎？爸爸會很快回來的。”

　　小樊璐強打起精神坐起來，說：“好，爸爸你快去吧。”

　　樊離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才匆匆走下樓去。

　　樊離對這裡的地形都不熟悉，也不知道哪裡可以買到吃的東西，走出三百米，才看見一家面包店，進去買了牛奶，蛋糕和蛋撻就出來，心想還是先解一下燃眉之急，回去以後再給他們做好吃的。

　　回到醫院注射室，卻找遍了都沒有看見兩個小傢伙，起初說要幫他照看孩子的護士也不在，樊離心下大急，蛋糕和牛奶差點掉落地上，急忙衝到注射室去追問：“請問……那個笑得甜甜的護士，好像叫胡茵的在嗎？”

　　他也不知道護士叫什麼，不過記得她胸前掛著的工作牌，依稀就是叫這個名字。

　　“胡茵……她不是在那兒嗎？”一個護士指著側邊的門口說。

　　樊離回頭望過去，才看見那個護士和另外一個護士抱著兩個小傢伙進來，手裡還提著他們的點滴瓶子。

　　“爸爸。”小樊璐眼尖，看見他就叫起來。

　　樊離急忙過去接過他，說：“你們剛剛去哪裡了，爸爸很擔心你們知不知道？”

　　胡茵笑了起來，說：“你走了不久，他們說想上洗手間，我想你應該沒那麼快回來，就和一個同事一起帶他們去上了，沒想到讓你受驚了。”

　　樊離這才放下心頭大石，說：“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們了。”

　　樊離向她們道謝以後，才抱著兩個小傢伙坐下來吃早餐。

　　他們依然暈乎乎的，也沒有多大食慾，只吃了點蛋糕和牛奶，就又想睡覺。

　　樊離也沒有辦法，只讓他們吃了一點，也好過什麼都不吃。

　　打完點滴，依然是胡茵來給他們拔針頭，樊離又謝了她一次，才離開醫院。

　　回到家裡，樊離抱他們到床上去，餵他們吃了退燒藥以後，才讓他們睡下。

　　樊離又量了一次他們的體溫，依然有38.8°，只稍稍降低一點點，也算是有所好轉吧，樊離自我安慰著，才走進廚房去，準備給他們熬點粥吃。

　　好在昨天買了紫米回來，就給他們熬紫米粥吃吧，小火熬著紫米粥，樊離鬆懈的坐下來，心裡感慨著照顧兩個小孩，尤其是生病的小孩，真是一件心力交瘁的事。

　　樊離這才開始吃手中的蛋糕和牛奶，一邊還要看著紫米粥，不能熬太爛，也不能太稀，一邊又要給他們量體溫，蓋好被子，進進出出的，忙得不亦樂乎。

　　等把紫米粥熬到恰到好處的粘稠，樊離才熄火了，裝了一碗粥進去，要餵他們吃下。

　　樊離又給他們量了一次體溫，已經38.6°，現在是正午，體溫能降下來，自是再好不過祈禱著明天能更有好轉。

　　樊離把他們抱起來靠在床沿邊，說：“爸爸給你們熬了紫米粥吃，先吃了粥再睡，好不好？”

　　他們雖然腦袋依然暈沉，但聽見樊離說給他們吃東西，本來就只吃了一點點蛋糕，就感覺肚子空空的，很餓，就吃了幾口紫米粥，頓時覺得精神也好了一些。

　　果然還是米粥比較有食慾，小傢伙吃下一碗紫米粥，臉色已經好了很多，泛起健康的紅潤，樊離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問他們還要不要吃，他們卻說想上洗手間，看來打了一大瓶點滴，也不是白打的。

　　樊離帶他們上了洗手間回來，他們再也不肯吃了，只想睡覺，樊離只好讓他們先睡下，過一會再餵他們吃藥。

　　樊離自己也吃了兩碗紫米粥，然後才去洗碗筷，忙完這些，樊離長長呼一口氣，坐在靠椅上，才打開電腦，要照顧兩個小傢伙，也不能不工作，樊離感嘆著，不知自己重生在這一世，是幸還是不幸？

　　剛打開電腦，樊離先打開鴿鴿，因為寫文，每天都習慣要打開鴿鴿，和編輯一般都是鴿鴿聯繫的，不知道自己不在線的時候，編輯找過他沒有？

　　這一次，編輯沒有找到他，卻看見周子雄的頭像在右下角閃爍起來。

　　樊離漫不經心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