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蕭墨帶著羅明兩人一路擠進了最裡面，等好不容易看見店門的時候，兩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明明，你怎麼也來了？”紀芳看到自己兒子並不驚訝，因為是她叫來的，店裡生意太忙了，她知道兒子在學校也不會好好聽課，索性把兒子叫過來忙幫了，誰知明明居然也來了。

　　“喂，再來倆鹹鴨蛋。”

　　“好的好的，馬上來！”紀芳完全顧不上這倆孩子，直接打發他倆去廚房幫羅母的忙了。

　　羅明倒是沒意見，他來這裡本來就是打算忙幫的，倒是蕭墨聞言，一動也不動，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媽看。

　　“怎麼了，干嘛傻站著不動，趕緊過去。”紀芳根本沒時間看孩子臉上的表情，她又要打包，又要收錢，簡直忙得不行。

　　“我幫你。”蕭墨小跑到他媽身邊，拿起旁邊的袋子就開始套。

　　“添什麼亂，不是這樣放的，我都讓你去廚房了！”紀芳忙了一上午，脾氣有點暴躁，不自覺的說話就大聲了起來。

　　“……”蕭墨不吭聲，可他也不插手了，他仔仔細細的看他媽打包的樣子，先把塑料袋撐開，再把碗放到中間，接著放把一次性的塑料勺子，最後一提袋子，把東西遞給客人就行了。

　　連續看了好幾遍，他才又出手忙幫打包，這次他做的很對，沒有一點錯誤，紀芳看兒子能幫上忙，也就沒再趕他去廚房了。

　　羅明見外面氣氛和諧，也就放心的進了廚房。一進廚房就發現他媽滿頭大汗，恨不得一個人當成兩個人來用。

　　“明明？你怎麼來這裡了？”羅母舀粥的動作停下了。

　　“我來幫忙。”羅明看著堆積成山的單子，開口問道：“怎麼操作的？按照紙上寫的舀粥嗎？”

　　“學校呢？”羅母可沒那麼輕易被糊弄過去，她千叮嚀萬囑咐，就是不想耽誤兒子學習。

　　“我請假了，媽媽，放心吧，老師教的我都會，不信你看我下次月考，保准前三名。”要不是有王良在，他肯定敢說自己能拿第一。

　　“你這孩子……”羅母最後也說不出罵人的話，誰讓孩子是擔心她呢？今天這陣仗確實也嚇到她了，她完全沒料到會有那麼多人買粥，只想著能保本就不錯了，按照這情形，何止保本，簡直大有賺頭。

　　“來我教你，可別搞錯了。”羅母給兒子示范了下怎麼操作。簡單來說就是紀芳接了單子，會寫個紙條扔到她這裡的窗口，她按照紙上的內容舀粥，再連著單子一起放到取食口。取食口連著收銀台，紀芳拿到粥了，再根據單子上的號碼喊客人來取。

　　也算是流水線的操作，羅明很快就學會了，這工作沒什麼難度，就是一直拿個大勺子舀粥，胳膊酸得慌。

　　四人忙到下午兩點多，高峰期才過去，買粥的人也逐漸減少。晚上的時候，又是一個小高峰，羅明十幾歲的人都差點沒癱下來，更別提他媽這樣上了年紀的女人了。

　　五點多的時候，張遠雄帶著一群小伙伴和王良，本來想支援一下羅明媽媽的生意，可看到店鋪外人山人海的場景時，他表示他驚呆了()！

　　他真的沒有走錯路嗎？

　　“大雄哥，這店的生意哪兒還要我們照顧，你在開玩笑吧？”

　　“就是，我本來可是說好了和人一起打游戲的。”小伙伴們紛紛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我也沒想到啊。”張遠雄正在思考……這麼多人，他們還是不要犧牲這小身板進去和大人擠了，他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顧客，沒必要再給羅明媽媽增加負擔了。

　　“算了，我帶你們去別家的火鍋店刷一頓，當是賠罪了，這總沒意見了吧？”張遠雄說道。

　　“耶~大雄哥萬歲！”一行人又熱鬧鬧的回去了，只有王良多盯著店鋪看了一會兒。

　　羅明他媽媽眼光挺好的，選在這樣的地方開粥鋪，本來生意就不會差，加上菜單做的合理，價格也親民，不火才怪，不像他的媽媽……王良的眼神暗了暗。

　　“良良，你又發呆，走了啊！”張遠雄大喊道。

　　“知道了。”王良又恢復了臉上的笑容，原本眼底的暗沉褪得干干淨淨，看不出一絲霧霾。

　　***

　　閉店的時候，羅母看著紀芳疲憊的坐在椅子上，連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就覺得有點愧疚。外加一旁還有個護母的蕭墨一直死死地盯著她看，搞得她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剝削階級似的，特別像個壞人。

　　“小芳啊，今天真是抱歉了，沒想到人會那麼多。”羅母從營業額裡拿了五十塊錢，遞給了紀芳，“這個算是辛苦費了，你拿著吧。”

　　“不行，我不能收這錢。”紀芳連忙把錢推了回去，“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您肯收留我，我已經很高興了，這錢絕不能要。”

　　蕭墨一直待在他媽旁邊，一聲不吭的，可這眼神卻死死盯著那張五十塊錢。羅明打賭，如果不是他媽在這裡，這家伙早就搶走這錢了。

　　兩個女人在那裡把錢推來推去，羅明幾乎可以看到蕭墨身後有巨大的陰影如洪水般的翻滾翻滾去，他渾身一個激靈，這兩個女人再沒完沒了的推錢下去，這小子肯定得爆發。

　　“媽。”羅明叫了一聲，見他媽把目光移向他，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下蕭墨。

　　羅母何等人精，立馬就明白了寶貝兒子的想法，還是她兒子聰明，她怎麼就沒想到呢。她作勢把錢收了回去，紀芳總是是松了口氣，可那邊蕭墨的表情瞬間就緊繃了。

　　“蕭墨啊，這錢是你今天的工資，來，收好。”羅母一開口，蕭墨身後的陰影剎那間褪得干干淨淨，他從羅母的手裡接過了錢，認真地盯了羅母看了很久，似乎是想牢牢記住對方的臉，然後才開口道：“謝謝。”

　　可能是不習慣說這種話，他的咬字硬邦邦的，聽起來挺不客氣，可羅明知道他能說這種話已經很難得了。

　　“蕭墨！”紀芳連忙喝止，“趕緊把錢還給人家，你怎麼能收呢！”

　　“阿姨。”羅明難得用了回年齡優勢耍無賴，“你就讓蕭墨收下吧，否則我就不開心了。”

　　“這……”紀芳只好收下了這筆錢，她心裡愈發感激羅母他們了。

　　蕭墨不著痕跡的看了羅明一眼，這回倒是沒再用眼神戳他，反倒帶了點無聲的感激。

　　廚房裡還剩下了一些粥，四人湊合著打發了一頓晚飯，紀芳臨走的時候，羅母還說了會另外招幾個人的事，如果每天都是這個陣仗，她們兩人真的招架不住。

　　羅明又陪羅母在粥鋪待了一會兒，他媽媽正在清點營業額，計算今天的淨利潤。羅母一手按著計算機，一手拿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羅明也不去打擾，自己拿出作業寫了起來。

　　“明明！太好了！”羅母突然尖叫了起來，她忍不住心裡的激動，抱起兒子就是親了一大口。

　　“賺錢了？”羅明心裡一點也不意外，按照今天這陣仗，不賺錢才怪。

　　“也算是吧，按照這個勢頭下去，沒多久本錢就回來了，到時候就能賺大錢了！”羅母興奮的不行。

　　“恭喜你，媽媽。”羅明有條不紊的收拾好書包，“我們該回家了，再晚爸爸要擔心了。”

　　“對對對，是該回家了。”羅母鎖了店鋪，牽著羅明的手回家的時候才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等等……為什麼他兒子那麼冷靜？這不科學！

　　不對，她兒子冷靜是好事，這說明她兒子是做大事的人，不驕不躁！不愧是她的兒子！

　　#我的兒子帥呆了！#

　　#兒子太帥腫麼破#

　　#每個成功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優秀的兒子#

　　羅母回家把粥鋪賺錢的事告訴了羅父，羅父也挺高興，聽說人手不足的時候，他當下就表示要把工作辭了過去忙幫，還是羅母又給攔下了。

　　羅母也是做事穩妥的人，一天生意好，不代表天天好，她打算先開一個月看看走勢，再決定要不要讓羅父過來幫忙。

　　羅明本來在一旁還想出主意，見她媽考慮得挺周全，也就不再插手這事了，他上輩子怎麼就沒發現他媽這麼有做生意的天賦呢？

　　隔天去學校的時候，他發現所有人看他眼神都怪怪的。他不就請了半天假嗎？難道發生了什麼事？羅明在位置上坐了半天，見王良和張遠雄還沒來，只能先按捺下了心中的疑惑。

　　最後還是袁麗麗憋不住了，湊到他跟前，小聲問道：“羅明，你以前……以前真的是不良少年嗎？”

　　“啊？”羅明懵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你竟然不知道？”袁麗麗驚訝不已，她左看看右看看，把頭挨得和羅明更近了，聲音也壓得更低，“你知道初三五班的陸飛他們嗎？”

　　陸飛？誰啊？羅明更茫然了，這也不能怪羅明，他只認識陸飛他們的臉，卻完全不知道那幾個家伙叫什麼。

　　袁麗麗盯著羅明的臉看了會兒，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那看來果然是假的了，昨天陸飛他們幾個也不知道被誰揍了，被老師抓回去問話的時候怕的不得了，說是惹上了這片兒的學校老大，那人打架極其凶悍，手下高手無數，從一中到六中，每個學校都有他的人，就連六中打架最厲害的蕭哥都喊他老大！”

　　“哦，可這事兒和我有什麼關系？”羅明聽得一頭霧水。

　　“別急，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袁麗麗神秘兮兮地說道：“陸飛他們交代完，老師就問了，你們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結果你猜他們怎麼回答的？他們說那個人是你！”

　　臥槽！羅明簡直被雷得外焦裡嫩，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會不會是同名同姓？”

　　“這個老師當然也問了！”袁麗麗歎了口氣，“可陸飛他們准確的說出了你的班級，昨天老師們聽完都驚訝了，你今天小心點，說不定有老師會找你過去問話。”

　　“……”羅明正在思考，陸飛他媽的到底是誰啊？他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啊，等等……昨天……被揍……蕭哥……難道是那個傻逼的三人組？

　　呵呵，羅明活生生的被氣笑了。

　　腦殘年年有，但是能把那麼簡單的事腦補成這種年度大片的腦殘可不多。這究竟想象力得豐富成什麼樣才能編出這種故事？他簡直要給陸飛跪了！

　　作者有話要說：　　羅明：作者，我們出來談談心。

　　某月：咋了？

　　羅明：那三個傻逼你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某月（擦汗）：劇情需要，你不覺得成為眾人‘仰望’的存在很帶感嗎？

　　羅明：帶感你妹！還老子低調清淨的生活！

　　某月：你想得太多了，你可是主角，你低調了還有誰看這小破文？

　　羅明（微笑）：不改是吧？

　　某月（大義凜然）：寧死不屈！

　　羅明：王良，蕭墨，齊宇，上！

　　某月：等等！有話好好說，我改，我改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