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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絕色男妃》第62章
第六十二章:陛下哪去了

 「絲」手上握住一塊凸起的石壁。

 這塊石壁,凸起的並不多,並且還是尖刀形狀的,手一握下去,掌心立馬溢出滴滴鮮血。

 忍著痛,看向下面的衛青陽。

 隻見,那個二當傢的,雖然胸口中了一鏢,但這一鏢並沒有並她當場斃命,反而陰陰地惻笑著,那眼神,還帶著滿滿的怒意。

 抓住衛青陽的腳踝,使勁往下一扯,另一隻手不斷的往上夠,直想將兩隻手同時抓住他的腳踝。

 衛青陽另一個腳,不斷的踢蹬著她的手,「放手,快放手。」

 「呵呵,放手,你覺得我可能放手嗎,老孃就算做鬼,也要拉你一起過奈何橋,哈哈哈……」

 顧輕寒看著底下二當傢那扭曲的五官,眉毛緊皺著。

 每拉一次,她的手就疼一次,那利石割在她手上,疼得她呲牙咧嘴,雙手好像要斷掉一樣。

 想稍微鬆開,用手掌的其它位置夠握住那塊利石,卻怎麼也夠不到。

 腳下還在不斷的被往下拉扯著。

 衛青陽的用力蹬踏並沒有取得半點效果,反而讓三個人,左右搖擺著。

 緊握顧輕寒的雙手一點一點的兒往下滑。

 頭頂傳來顧輕寒痛苦的聲音,「握緊,不要鬆手。」

 衛青陽擡頭一看,這纔看,看得自己心裡劃過一道心疼。

 那個殘暴無情的女皇,那個夜夜掠奪羞辱他的女人,居然會捨得用自己的生命來救她。

 懸崖上,奮不顧身的跟著他往下跳,還有現在。

 她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水染紅,特別是手腕處,還有掌心處,那鮮血不要命的往下流淌。

 她的臉上,沒有以前的暴戾,陰狠,此時的她,有的隻是痛苦的隱忍。

 額頭滿是冷汗,眉毛緊緊的擰在一塊,卻扔然堅持著不肯放手。

 其實,隻有她放手了,以她的武功,或許有機會死裡逃生,如今帶著他這個累贅,還有一個想要跟她們兩赴黃泉的人,這樣的三個人閤在一起,完全沒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想到自出宮這兩天,她對自己的溫柔,衛青陽的眼神閃了閃,什麼時候起,她變得那般溫柔。

 不對,在竹屋的時候,她還不顧自己的意願,強行要了自己。

 她是惡魔,是魔鬼。

 怎麼能因為對他好一點點,就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記呢。

 過往的種種不堪在衛青陽的腦海閃現著。

 讓他忍不住生出一種扼殺她的唸著。

 腿上也不再蹬著二當傢的,而且任由下面的人撕扯著。

 其至還推波助瀾的加上一把火,奮力將顧輕寒往下拽。

 突然間的重力拉扯,讓顧輕寒傷口上的血流得更急了。

 那塊尖利的碎石,也緩緩有了鬆動的跡像。

 顧輕寒一驚,不行,這樣下去,三個人都會死的。

 怎麼辦,這裡光禿禿的,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的。

 視線下移,看到那個二當傢的不死心的還在往下拉扯,眸子閃過一抹狠戾。

 突然間,那個二大傢當的另一隻手也終於被抓住衛青陽的另一隻腳踝。

 對著顧輕寒陰狠狠的一笑,而後,使勁全身所有的力氣,重重往下一拉。

 顧輕寒看到她的陰笑時就有了不詳的預感,沒想到,真的被她一扯給扯了下來。

 那尖利的石壁承受不住三個人的重量直接「啪」的一聲斷掉。

 三個人急速的往下掉。

 往下墜的時候甚至還能看到二大當傢的那得逞的笑容。

 顧輕寒強忍著手上鑽心的疼痛。

 運氣往下墜,一腳重重的將二大當傢的往下踹去。

 「啊……」

 一聲震天的響聲在這崖底響起,迴音裊裊不停。

 「你們不會有好處場的,哈哈,就算我死了,你們也不可能活得下來,哈哈哈,我們奈何橋上再一起見吧。」

 二大當傢的聲音由大變小,慢慢消散。

 顧輕寒聽著她的聲音,許久了迴音還在響起,見鬼的,這崖壁到底有多高啊。

 這摔下去,不成肉泥她就不姓顧了。

 依然一隻手緊緊的拽著衛青陽,另一隻鮮血淋漓的雙手擦著牆壁,期待能夠找到一個凸點,哪怕像剛剛那樣的尖利也可以。

 隻要熬到路逸軒來了,她們就有救了。

 可惜,她的願望終究成空,除了在手上增加更多的傷口外,沒有摸到任何一個凸點。

 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顧輕寒眼尖的瞄到在她身邊不遠處,有一株長在峭壁的上的野花。

 顧輕寒閃過了抹喜色,連忙拍著石壁,藉著石壁之力,往那那株野花方向挪去。

 雙腳也跟著不斷的踢踏著石壁,撐著身體,快速移動。

 在最後關頭,「嗤」的一下,手上緊緊抓著那株野花。

 身體總算平衡下來,不再往下降了。

 往下面一看,白茫茫的一片迷霧,根本不知道底下還有多深。

 忍著火辣辣的雙手,就怕握住衛青陽的手會下滑。

 朝著那朵野花一看,痛苦的眉色閃過一抹贊歎,這花兒,好強的生命力,沒有泥土,沒有雨水,自石壁處生長而出。

 衛青陽隻覺得自己手被握得生疼,手臂也一陣陣的發麻。

 看著那隱忍的顧輕寒,開口道,「陛下,你放了我吧,再這樣下去,我兩個誰也活不了,這隻是一個株野花,隨時會……它承受不了我們兩個人的重量的。」

 頭頂傳一陣怒斥責,「誰的,抓緊,不許放手,否則朕要你好看。」

 瞼了瞼眉,不再迴話,隻是看著仰頭看著顧輕寒那堅定的信唸,溢血的雙手,以及身上被血水染紅的白衣。

 視線緩緩往下,纔看到,顧輕寒的雙腿也早血淋淋的一片,腿上的衣服皆被磨擦破裂,露出一大截肌膚。

 可這肌膚並不是細滑粉嫩的。

 此時她的雙腿是一片血紅色,腿上全部擦傷。

 看著這一切,衛青陽的心頭突然間有些發痠。

 以前那般殘酷無情的對待她,為什麼如今又要以命相救呢。

 如果隻是演戲,那這一場戲也未免太過完美,太過驚心動魄了。

 眼裡一顆淚珠滑下。

 心裡突然間彷徨了,不知該哭該笑,該愛該恨……

 手上一鬆,罷了,本來還想拉她一起下地獄。

 現在他不恨了,至少,生死關頭,她的心裡還是有他的。

 閉上眼睛,手上徹底鬆開,任由它不斷往下滑著。

 頂上的顧輕寒一驚,沖著衛青陽厲喝一聲,「抓住,別放手,不到最後關頭,誰也不放棄。」

 衛青陽渾然未覺,隻是閉著眼睛,淺淺而笑。

 他似乎看到他父後了,他的父後正在呼喚他迴傢。

 顧輕寒心急,眼看著他的手一寸一寸的往下滑去,從手腕,到手心,再到指尖,還在往下滑著。

 直到最後,那個清冷如玉的美人,直直的往下墜落。

 幾乎在同一時間,顧輕寒鬆開那朵鮮花,身子跟著飄落而下,反手抱起衛青陽。

 將衛青陽放在自己胸膛上面,以最好的姿勢保護著他。

 衛青陽暮然睜開眸子,瞪大雙眼看著顧輕寒。

 眼裡皆是不可置信,她,她居然跟著跳下來了,還以這種保護的姿勢保護著他。

 顧輕寒沖著他暖暖一笑。

 這算不算同生共死了,共赴黃泉了,命運可真可笑,將她安排了一次穿越,這纔穿越過來沒幾天,福都還沒享,又要奪走她的生命了。

 「對不起……」

 這句話是替以前那個殘暴的女皇說的,她不想,衛青陽下了地獄後,心裡還在怨恨。

 輕輕的一句對不起,包含了所有,十幾年來的恥辱,毆打,謾罵……

 無聲的,落下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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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寂宮內。

 上官浩靠著床沿而坐,那雙琉璃石般清澈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一臉溫柔,餵他喝藥的男子。

 這個氣宇軒昂的男子,自打從他醒後,就對自己無微不至,細心呵護。

 這種寵溺隻有在父皇母後,以及哥哥的身上纔有。可他卻在這個不明份身的男子身上找到了那種親情的感覺。

 在心底暖暖一笑,張口喝下手中的藥。

 「慢點喝,苦不苦,要不要拿個蜜果過來。」

 「不用了,不苦的。」

 上官浩已能開口說話,隻是聲音很虛弱。

 經過幾日的調養,蒼白的臉上也慢慢恢復了些。

 直到上官浩將碗中的藥盡數喝光,上官雲朗纔拿起絲娟,輕輕擦拭他的嘴角。

 拿起擱在一旁的書,輕輕的唸給上官浩聽。

 這個屋子雖然破敗簡陋了些,但此時裡面卻洋溢著某種幸福。

 在一旁咯吱咯吱紡著紗佈的小林子嘴角甜甜一笑。

 自從這個自稱雲王的公子來了之後,自傢公子,也沒有以前那麼憂慮了。

 身上的傷勢也得到救治,一日三餐,皆是按照公子身上所需,而專門做的藥膳。

 這要是擱在以前,哪有這種福利,能賞口飯吃就不錯了。

 要是日子能夠一直這麼下去,那該多好,如果這個陽光剛毅的男子,永遠都留在冷寂宮,又該有多好。

 外面傳來蹬蹬腳步聲,小林子本能的,心裡一個畏縮,起身出門相迎,就地跪了下去。

 「奴纔見過林公公,林公公吉詳。」

 林公公高傲的甩了甩頭,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連句起身的話都懶得說。

 帶著數個年輕力壯的小侍直接踏步往裡走去。

 上官雲朗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看著這一群浩浩蕩蕩,來者不善的太監小侍。

 「喲,雲王爺還在這裡呀,奴纔以為您迴辰風樓了,這冷寂宮,可是不是一般人都能住得習慣的,尤其是身份高貴的人。」

 上官雲朗湛湛有神的看著看著林公公。

 他是在諷刺浩兒的身份不夠高貴嗎?哼。

 這個林公公,隻是一個太監,一個下人,看到他雲王,沒有下跪行禮就算了,浩兒即便被打得冷宮,也是一個堂堂的貴君,堂堂的皇子,他算老幾,居然也敢擺臉色。

 跨步,一步步朝著林公公而去。

 林公公看著這個硬朗的男子,身上那虛氣萬丈的氣勢,忍不住想往後退一步。

 待想到,他是得古公公的命令給上官貴君送藥的,他怕什麼。出了事,還有古公公頂著呢,上官貴君一個皇子都沒有絲毫權力,難道他雲王還能大得過上官貴君嗎?

 這麼想著,心裡瞬間有底,昂起胸膛,得瑟般的看向上官雲朗。

 上官雲朗氣急,揚頭就想給他幾巴掌,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床上的上官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連忙伸手扯了扯上官雲朗的手,虛弱無力的說道,「算了吧,別把事情弄大了。」

 上官雲朗看著上官浩身上的隱忍,將滿腹的怒意壓下。

 算了,鬧大確實也沒有好處,除非把他給整死了,不然等他迴國,保不齊會對浩兒下黑手。

 「哼,一群走狗,本王還不屑跟畜牲一般計較。」

 林公公壓著怒火,也不退下,隻是站在原地,嘴角噙著冷笑。

 「奴纔是奉命來給貴君送藥的,請貴君將此藥服下吧。」

 說罷,朝著身後的小侍努了努嘴。

 小侍了然,端著一碗藥遞到上官浩面前。

 上官浩那無暇的眸子閃了閃,顫抖的伸起纏滿白紗的雙手,就慾接過那碗藥。

 小林子則面色大變,想要開口求情,又不敢說話,隻是焦急的看著那碗藥。

 就在上官浩即將要接下那碗藥的時候,上官雲朗先一步將藥搶了過來,重重的桌上一放,那碗中的藥水,立馬溢出大片。

 「浩兒剛剛喝完藥,這藥就不喝了。拿走吧。」

 林公公臉色微變,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可不行,奴纔奉上面的指示,給上官貴君送藥,並且要親自看著上官貴君喝下去。貴君不喝,奴纔怎麼向上面的人交代」

 「雲王您又不是咱們流國人,我們流國的事情,還輪不著您管吧。」

 上官雲朗氣急,這刁奴,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下犯上。絲毫不把洗兒放在眼裡。

 他在的時候,這幫奴纔尚敢這般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欺負浩兒,要是他走了,那還得了。

 想到以前或許浩兒都是這麼被逼著喝藥的,上官雲朗的氣就不打一氣來。

 往前跨了幾步,在林公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啪」「啪」二巴掌甩了過去。

 林公公臉上火辣辣的一片,整個人被抽得旋空轉了幾圈纔「砰」的一聲倒在地上,臉上一摸,掉了二顆牙齒。

 瞬間,無名火騰騰直上,厲喝一聲,「你敢打我。」

 「呵,打的就是你,一個卑微低下的狗奴纔,還是一個不健全的閹人,居然也敢以下犯上指責本王,本王就算現在殺了你,也沒有人敢說本王不對。」

 林公公一個瑟縮,以下犯上,這可是個大罪呢。

 瞧著上官貴君柔柔弱弱,怎麼這個男子這麼強勢霸道。

 呆愣間,雲王擡腿,又是幾腿重重的踹上向林公公。

 林公公被踹狼嚎大叫起來,身後的幾個小侍,意慾阻止。

 這些太監小侍雖然在流國,算是體力姣好,又有幾招手把式的人,但哪裡敵得過戰神雲王,隻幾個招手間,便全部被撂倒在地,身上如細雨密佈的拳腳一腳一腳的過來,疼得他們倒吸一口冷氣,抱頭哀嚎著。

 小林子則看得有些震驚,這個雲王太帥氣了,太解氣了。

 嘴角咧開一抹笑意,心裡樂翻了天,就差拍手叫好。

 上官浩,在床上看著上官雲朗一個人揍他們幾個,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不管他武功有多高,不管他身份勢力有多大,這裡是流國皇宮。

 他打的雖然隻是幾個小侍,但如果被有人心挑起事端,就是國與國之間的大事了。

 直到揍得解氣了,纔恨恨的一收腿。

 「現在,現在立刻給浩兒跪下,重重磕三個響頭,祈求浩兒的原諒,本王就饒了你,不然,哼……」

 擡頭,看到雲王的拳頭即將揮來,連忙沒有志氣的跪好,不斷磕頭求情,「雲王饒命,雲王饒命,奴纔知錯了,奴纔以後再也不敢了,雲王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小的一般計較了,嗚嗚……」

 「本王叫你們跪我,求我了嗎?」

 幾個太監小侍,連忙對著上官浩又是一陣磕頭。

 上官浩有些乏力的虛弱的吐了句,「小林子,把藥端來吧。」

 小林子看看上官浩,看看上官雲朗,再看看林公公他們,猶豫了一下,將桌上那半碗慢吞吞的遞給上官浩。

 上官雲朗一揮將那碗藥揮掉,「彭」的一聲,瓷碗破碎,裡面濃黑的藥灑了一地。

 「還不快給本王滾出去。」

 林公公他們也顧不得藥了,連忙撐著身體,連滾帶爬的爬了出去。

 上官雲朗坐在床前,柔聲道,「沒事了,別怕,隻要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小林子抹了抹眼淚,抽泣道,「雲王,您救人救到底,能不能求求陛下,別再讓公子服藥了,公子的身體已經夠虛了,再服下去,嗚嗚……」

 「那是什麼藥。」

 小林子擦了把眼淚,不顧上官浩那警告的眼神,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那藥是改變人的體質的,喝下去後,身體會慢慢變虛,最多長期服用的話,甚至還有可能會減少壽命,活不過三十歲。」

 「改變體質?」

 「是啊,公子是裴國人,與流國男人的體質不一樣,不能生育,所以,隻能服藥了。」

 上官雲朗以前也曾聽過有一種藥物可以改變裴國男子的體質,讓一個剛陽硬朗的男子變成一個柔弱體虛的男子,卻沒想到,這藥居然用在了浩兒的身上。

 難怪浩兒完全裴國人的陽光硬朗,反面跟個孃們似的。

 歎了一口氣,小心的將虛弱中的上官浩扶著躺了下去,掖了掖被角,輕哄著他睡覺。

 大門又被重重一推,楚逸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的進了冷寂宮。

 上官雲朗及小林子趕忙追出去。看著臉色蒼白的楚逸,將他扶到另一個屋子。

 「怎麼迴事,傷到哪裡了,嚴重嗎?」

 楚逸不語,謫仙淡雅的額頭上,碩大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流淌著。

 上官雲朗一把搭住他的脈搏。

 「你受了嚴重的外傷,是傷在哪裡。」

 「沒,沒事,你們出去吧,我自己處,處理。」

 楚逸趴著桌子,無力的沖著他們暖暖一笑。

 隻是這笑,笑得有些哀慼,有些無力。

 上官雲朗不理會楚逸,將他扶到將上,一把脫下他的衣服。

 楚逸一驚,臉上惶恐,本臉的掙紥著。

 小林子一看,飛奔到門前,往外探了探頭,確定沒有人後,「砰」的一聲,直接將房門關上。心裡撲通撲通直跳,雲王太直接了,不過他卻喜歡。

 身上的外衣被剝掉,隻剩下一件裡衣,楚逸掙紥得更緊了,身體抱作一團,顫抖著,就差沒有哭出來。

 小林子在一旁連忙安慰,「楚大夫,雲王也是為您好,怕您身上落下什麼傷痕,你別擔心,我們都沒有惡意的。」

 「撕」最後一件衣服直接被上官雲朗撕開,露出一片春光。

 身上暮地一涼,楚逸平時謫仙淡然,處事不驚的臉上,閃過一抹哀傷恐懼,身子不斷瑟縮著,連忙拽著他的衣服直往裡面靠去。

 雖然楚逸在第一時間用僅餘的衣服將自己的身體擋住。

 但上官雲朗還是看到了他身上遍佈著大大小小猙獰的傷口,新傷加舊傷,這些傷勢,雖然沒有浩兒的嚴重,卻也是不容小覬。

 並且,他甚至眼尖的看到,楚逸身上,還倒插著無數銀光閃閃的銀針。

 讓上官雲朗,心裡狠狠的抽了一下。

 小林子沒有看到楚逸傷上的傷勢,但看到上官雲朗直接一把撕開楚逸的衣服,眸孔瞪得老大。

 這個雲王,也太直接了吧,他難道不知道女尊國的男子,身體不能讓別人看了去嗎,就算同為男子,也該注重下禮節纔對啊,何況楚大夫曾經還是陛下的人。

 烏溜溜的雙眸左瞄瞄,右瞄瞄,發現沒有人發現,纔緩緩吐出一口氣。

 要是被其它人發現了,又該說不清了。

 「這身上的傷口需要趕緊處理,我幫你吧。」

 伸手就要去扶楚逸,楚逸連忙往後再退一步,直到無處可退。

 小林子連忙插話,「雲王,還是讓我來吧,您是堂堂王爺,怎能做這種粗活呢,況且,如果楚大夫的身子被您看了,以後他出去也不好見人。」

 上官雲朗點點頭,這女尊國傢就是規距一大堆,都是男子,看了又有何妨,至於怕成這樣嗎。

 細心的吩咐小林子如何清理傷口後,纔邁著步走了出去。

 看著天上的月圓的月亮,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都說皇宮像一個大染缸,他一直深信不疑。

 他以為,他們裴國的後宮就夠黑暗了,沒想到這流國的後宮更加不堪,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今天睡得好好的,明白什麼時候進了地獄了都不知道。

 這一坐,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小林子推開楚逸的房門,一臉倦容疲憊的走了出來。

 「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楚大夫,被用刑了,身上好多銀針,還有鞭傷。」

 上官雲朗看著泫然慾泣的小林子,忍不住問道,「上次,楚大夫也是一身是傷的迴來,這次又是一身傷,這皇宮,是有誰跟楚大夫過不去吧。」

 聞言,小林子抿了抿脣,看著楚逸的房門,「是段貴君打的。以前段貴君跟楚大夫關繫很好,相依為命,彼此把對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

 「但不知道兩人後來發生了什麼矛盾,越來越疏遠,直到最後,段貴君一看到楚大夫,心情就不好,隔三差五的派人將楚大夫請過去,一頓毒打。」

 「我們都問了楚大夫,但是楚大夫什麼也不說,就任由段貴君為所慾為。」

 「傳聞,段貴君榮寵後宮,這是不是真的?」

 「陛下,確實對段貴君比較寵愛,經常送段貴君古玩珍寶。」

 「那他跟浩兒的關繫怎麼樣。」

 「這……兩個貴君,素不往來,不好,但也不壞。」

 上官雲朗了然,默默將段貴君這三個字記在心裡。

 隨著女皇陛下接連幾天沒來上朝,不知所蹤,甚至連古公公也消失不見。

 皇宮裡掀起了一股浪潮,大傢皆在討論陛下哪去了。

 弄得人心惶惶。

 帝師與左相路大人,瞞著天下眾人,開了一個諾大慌言。

 陛下帶著衛青貴到逍遙別院養身去了。

 眾大臣聽到這句話,皆了然的點點頭,裡面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那個荒淫無道的女皇陛下又要迴來了,好不容易纔變成明君,難道這些日子以來都是假像。

 不少大臣垂足頓胸,仰天哭泣。自然也有不少人,偷偷在心裡捂臉大笑。

 帝師與左相對看一眼,她們也無奈啊,如果不這樣說的話,讓不臣之心的人得知陛下失蹤,必然會派出大批的高手,在他們找到之前先一步暗殺陛下,更有些者,一些諸候國,還有各地番王,指不定會造反。

 自從自傢陛下消失不見後,路逸軒就動用各種關繫,用遍各種方法下崖尋找,可惜,崖壁太高,根本無法輕易落下。

 懸崖下。

 群山萬壑,高聳入雲,一座連著一座,連綿萬裡,一眼望不到盡頭。

 除了山脈深處傳來陣陣禽鳴蟬叫,以及風吹在樹葉上的簌簌作響外,四週死一片的寂靜。等到顧輕寒醒來時,已經三日過去了。

 悠悠睜開虛弱的眼睛,一抹陽光射進眼裡,顧輕寒有些不適應突然襲來的光線,重新閉上眼睛。

 頭上,手上,身上,腳上,沒有一處不疼。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忍不住讓顧輕寒皺緊額眉,痛苦的悶哼出聲。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聲音雖然親冷,卻極為悅耳。

 若是在以往,顧輕寒極為享受那種清冷悅耳的聲音,但現在,她隻覺得身體疼得要散架了。

 哪裡不舒服?

 自然是全身上下,從頭到尾,從左到右,從裡到外,統統都不舒服,疼死她了。給她來個一刀還比較乾脆,省得受摺磨。

 「你傷得很重,別亂動。」

 顧輕寒眨了眨眼睛,緩緩適應光線。

 有些心疼地看著衛青陽。

 那個一身清冷孤傲,乾淨簡潔的衛青陽怎麼變得這麼狼狽。

 身上的衣服,東少一塊,西少一塊,還有大片的汙漬,三千青絲鬆散繫成的墨發也全部散開,垂直傾瀉下來,甚至連臉上,還有著髒汙,身上多處擦傷。

 衛青陽怎麼變成這樣了,到非洲度假了?

 顧輕寒的腦袋有些短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張嘴想問他,是不是在非洲遭打劫了。蠕動了下嘴巴,說了幾句。

 聲音如同螞蟻在說話,小得隻有她一個人聽得見。

 喉嚨火辣辣的抽疼著,暗啞刺痛。

 衛青陽連忙將凖備好荷葉水湊到顧輕寒嘴裡。

 隻是喝水,顧輕寒都覺得她使盡了畢力的力氣了。

 餘光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衣變血衣,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懸崖的一幕幕放電影般的盡數出現在腦海裡。

 原來她們掉在崖底了。

 看著自己嚴重的內傷外傷,還以衛青陽狼狽的模樣,他應該為了她,沒少受罪吧。

 想不到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小命居然還能保得住,這可真是奇跡。

 「陛下,你現在怎麼樣,要不要緊。」

 「沒事。」隱忍著痛苦,對著衛青陽強顏笑了一下。

 這笑容看得衛青陽眼底有些溫潤,扭過頭,不再言語。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怎麼可能沒事。

 他雖然不懂醫術,但他也知道,她現在隻怕五髒六腑都在震動翻滾吧。

 還有身上的各種傷……

 想到墜下懸崖的那一幕,他永遠都記得。

 那天,陛下為了救他,鬆開那朵那唯一的救命稻草。縱身跟著他跳了下來。

 跑下來後,怕自己受傷,讓自己壓在底下當人肉墊子。

 他想反手,將自己墊在底下,卻怎麼也挪動不了分毫。

 直到,他眸孔巨睜,看著地面離自己不到二十丈,十丈,五丈,一丈……

 最後,陛下以揹捱著地面,「砰」的一聲,直接重重摔在地。

 而在即將墜地的最後關頭,陛下卻用盡身上所有的氣力,將他往上一託,甩了出去。

 這一甩,讓他也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疼得讓他發悚。

 卻安然的保住了一條性命。

 那眸子,卻剛好看到顧輕寒墜地的那一幕。

 那個殘暴的女人,墜落地面的時候,身體被彈得老高,最後再一次墜落,口中的立馬噴出一股鮮血。在他週邊,不知從哪裡流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大半個地面。

 捲翹的睫毛緩緩閉上,生死不知的墜在那裡。

 天知道他當時心底有多緊張,就怕那個殘暴的女皇直接當場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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